第八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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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川辞别老者，转身出门将那木牌重新挂上。
伙计将马牵过来，李慕川接过缰绳，刚走出泰丰拍卖行的大门。
见一旁走过一个孩子正椅坐在门洞的墙上。正是刚才那个小乞丐。
“去去去，小叫花子，上一边去。”
一个伙计上前驱赶。
那小乞丐道：“我在等人。”
那伙计喝道：“这里没有你要等的人，在不滚蛋，小心我揍你。”
伙计伸手作势要打。
小乞丐害怕，站起身来要跑，突然看到了牵着马出来的李慕川。
高兴道：“我就要找他。”
说着上去牵住李慕川的衣袖道：“这位大哥，我们大哥想见见你。”
小乞丐年龄虽小，说话却是老声老气。
李慕川行走江湖知道这些小乞丐都被人组织起来，组成了丐帮之类的帮会。
估计是见自己大方，想多要些钱财。
不过李慕川现在想回去，没空理会这些。
便道：“我有事，急着要走。”
谁知那小乞丐一把抱着马腿道：“大哥若是不允，我就不走。”
双眼中泪光盈盈，竟是要哭出来。
“耍无赖，到别处耍去。”
那伙计见两人不相识便伸过手来抓向小乞丐的后颈。
却被李慕川伸手格下，本不想与之多纠缠，但见到小乞丐如此只得无奈道：“好吧，我同你去便是。”
小乞丐突然松开马腿站起身来，高兴地拍手。
全然没有刚才要哭的样子。
李慕川知道这些乞儿，自幼挣扎在生死边缘，心态更要比一般人成熟的多，表演能力更是惊人。
暗叹自己心太软，虽然久历江湖还是着了小乞丐的道。
如今既然答应也只好去看看。
小乞丐接过缰绳，对李慕川道：“就在前面不远处，我领你去。”
李慕川起初以为距离很近，但小乞丐领着李慕川东拐西拐，穿墙过巷，走了好一会儿。
两人从一条小巷子穿出。李慕川看前面是一座破庙。
庙门破旧，小乞丐把马拴在庙前一棵树上。
在庙门上轻扣几下。
不一会便有人来十个十多岁衣服破烂孩子开门。
两人走进走进破庙，见有个佛殿，李慕川走进入大殿中。
一股药香传来。
佛殿很宽敞正中是释迦牟尼的佛像。
周围是一些罗汉像，早已经东倒西歪，破旧不堪。
第一世自己是少林方丈，终日礼佛念经，如今见到佛像触动心事。
当下恭敬站立。双手合十，对着佛像低头行礼道：“阿弥陀佛。”
三个小孩拿着扇子煽动柴火正在一个破瓦罐里熬药，都是不到十岁的样子。
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要大一些，年龄十几岁。
那小乞丐手指向佛殿墙角道：“我大哥就在那里。”
李慕川看去，一男子斜依在墙上正在睡觉，穿着厚厚棉衣，棉衣上满是油光，头发散乱，满脸胡须，看不清面貌，看不出年龄，但胡须未白，应该年龄不大。
“大哥，我把人叫来了。”
小乞丐上去拉了拉那人的衣袖，要把他叫醒。
那人醒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挤出两行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那人摇了摇头，显然是要抖擞一下精神，但是仍然没有起身。
看了看李慕川，对旁边的孩子道：“快给恩人下跪。”
那人虽然神态萎靡，但是说话却是铿锵有力，李慕川判断对方也不过二十几岁。
几个小孩连同待他来的小乞丐闻言一同跪下。
连连向李慕川磕了几个响头。
“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李慕川连忙将几个孩子搀扶起来。
“恩人不必客气，这头我是替小花姐磕的。”
领他来的那个小乞丐指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说道。
“我替妹妹谢过恩人。”
那蓬头垢面男子，说着双手抱拳，向着李慕川一揖到地。
原来这躺着的女孩是他的妹妹，李慕川这才恍然。
“我身有残疾，不便起身，还望恩人恕罪。”
李慕川听那人虽随惨淡至此，但是说话间极有礼数，似是名门子弟，不禁心下称奇。
当下抱拳还礼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我们找了很多大夫，可是我们没钱请不动他们。只有清音堂的一个好心的大夫来看了小花姐，但是他说小花姐活不过这几日了，吃药也没用，便走了。”
小乞丐说话间眼泪簌簌而下，显然是伤心至极。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李慕川不禁感叹这乱世之中生存如何之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几个乞丐情谊至此，便是很多普通人也不能及。
“多亏你施舍的五两银子，我们才能给小花姐买药，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但是你仍然是我们的大恩人，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了。”
小乞丐说话言辞恳切，甚为认真。
李慕川没有说话，径直向那个小女孩走去。
那小女孩面貌清秀，但是紧闭双眼，嘴唇干裂，头发枯黄，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
李慕川蹲下身子，伸手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小女孩脉象平稳，但是极其微弱。
李慕川缓缓起身道：“只不过感了风寒，只是拖得时日久了，又加上体质虚弱，营养不良，才至如此。”
那男子问道：“你有办法？”
|“我能带她回去调养，便还有救。”
男子有些犹豫，若在平时，要他和妹妹分离他死都愿意，可如今妹妹命悬一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况且李慕川一脸正气，不似坏人。
当下心一横说道：“那拜托恩人了。”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
李慕川当下扶那女孩坐起身来。
伸手在那女孩身后一拍。
一股内力自女孩背后大椎穴源源而入。
不一会女孩呼吸渐渐增强。
几个乞儿围拢过来都是大喜。
但是不敢出声怕打扰李慕川。
又过了一会，女孩脸上渐渐浮起血色，眼皮微抬。
但是严重神光涣散，只挣了一会儿便又闭上。见李慕川竟能让一个垂死之人在睁开眼。
那男子又惊又喜。
心道：“这少年比我还小上几岁，竟有如此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