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献帝东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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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榷郭汜的朝堂之争愈演愈烈,双方各自举荐人才在朝堂上争夺权利,手下兵马也各有火并,局面渐渐失控。
长安的巨变,各地诸侯均在关注,尤其是此刻没有目标的曹操,更是把这看做是机会,甚至是趁大乱派兵抢夺先帝次子、如今还未退位的长安天子刘协,若能劫走刘协,至少能为己方势力争取到一定的资本,再不济也能通过刘协从北平朝廷那里捞取一定的好处。
是已,曹操派亲信大将夏侯渊领兵两万驻扎陈留,留心关中动静,随时准备入关中抢人。
北平,太和殿。
“诸位臣工,关中乱象已起,我朝廷将如何自处?”陈非环顾四下问。
“禀丞相,陛下,臣以为目下应该先以天子名义昭告天下宣扬除国贼有功的吕布将军,同时申斥纵兵祸乱关中的西凉军众将,我朝廷当先占据大义名分,方能立于不败之地!”狄仁杰站出来说道。
“怀英说得不错,臣以为,还应由陛下修书一封,使人交给长安的陈留王,以长安大乱为由,劝其寻机离开长安,朝廷可派兵在并州边关接应,如此我朝则可确保正朔地位无虞!”朱升提出第二个建议。
“臣认为朝廷应当诏令天下诸侯入关中讨伐董贼余党,以廓清环宇,还天下清明!”田豫最后补充了一句。
“可!”陈非听了众臣子们的建议,只说了一个字。
狄仁杰的建议正如他所说,是要让朝廷占据大义,这样让朝廷出头的机会并不多,把握住机会为朝廷“刷”到更高的声望是必要的。
朱升的建议同样很明确,刘协目前虽然已经被北平朝廷看做是“伪帝”,天下诸侯业已隐隐将北平看做正朔,但刘协毕竟是献帝之子,只要帝号一日不除,就一日不会消失在诸侯们的视野中。若是能通过刘辨将刘协引到北平,其帝号自然而然就会被天下诸侯无视,到时候刘辨是继续让他的皇弟当他的陈留王也好,尊为太上皇也罢,都是任凭心意罢了!
田豫的建议更简单,趁此机会借诸侯之手把大乱的西凉军事集团一巴掌“拍碎”,没有西凉军事集团的支持,长安阵营的地位也就微乎其微了。
李郭二人敢明目张胆地凌驾于还是天子的刘协之上,靠的就是十几万的西凉军,天下诸侯无人敢挫其锋芒,这里面也有北平朝廷的因素在,诸侯们都知道打压长安阵营的角色只能由北平朝廷来扮演,其他人不可以越俎代庖。
乾安五年三月,天子刘辨向大汉天下发布诏书,公开肯定和赞誉吕布、王允等人的历史功绩,并给吕布进爵定襄县候,追赠王允为祁县县公、司空,可以王侯之礼下葬。同时,对惑乱朝纲、为祸关中的李郭为首的西凉军表示了朝廷的深恶痛绝,号召天下诸侯入关中围剿叛逆,澄清宇內。
暗地里,得到陈非首肯的刘辨第一时间修书一封,由百骑司的人一路送往关中,通过宫中内应交到了刘协手中。
“弟亲启:
北邙一别,数年有余,近悉李郭二贼为祸旧都,皇弟于彼方受难,你我同为先皇骨血,何至于天涯两断?
。。。
如弟不弃,兄于北平扫榻以待,你我兄弟出则同乘,寝则同席,如此上不负先皇殷切,下不失百姓期许!
盼相见!
切!”
一封信写出了刘辨对皇弟的期盼,刘辨是希望刘协能来北平相会的,尽管他知道皇弟的到来会在北平引起大汉旧臣们的蠢动之心,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兄弟之情胜过了一切!
四月,李郭二人因朝臣势力的扶植问题产生冲突,进而引发了新一轮的“火并”,朝局进一步糜烂。
张济因朝局如此,心灰意冷之下,领着本部兵马出屯弘农。
五月,安西将军杨定害怕当政的李榷加害自己,与郭汜暗中密谋要将献帝接去郭汜营中,被李榷知晓,李榷遂抢先一步下手,将献帝接入自己营中,郭汜气急之下,扣留了公卿大臣,与李榷公开对立起来。
郭汜率兵连夜猛攻李榷大营,还射伤李榷,李榷遂与郭汜展开攻伐,天子派使者劝和,不成,一连数月,二人攻伐未停。
最终,张济前来劝和李郭二人,并提出让天子暂时到弘农安顿,刘协也趁机向李榷提出东归雒阳,初时被李榷所拒绝,连续十几次派使者游说,才使得李榷同意了东归之事。
李榷同意东迁之事,献帝于不久后出城,打算在群臣的安排下,先到太尉杨彪所在的弘农杨氏那里落脚,待大臣们联系到司隶周边各方诸侯为天子东归出力后,再行启程东归雒阳。
好不容易,太尉杨彪通过弘农杨氏声望,找到了河内太守张扬以及荆州牧刘表出钱出人,天子车驾要上路之际,李榷那里出乱子了。
李榷部将杨奉因不满李榷,密谋造反,后事情败露,杨奉于是挟持天子一路向东,逃往雒阳。
一路上,西凉军不断追赶,天子车驾和随行公卿大臣们一路走走停停,死伤者甚众。
若非辅国将军董承和国舅伏完拼死力保,天子在路上,就要丧命与乱军之手了。
九月,东归一路上磕磕绊绊数月,献帝与长安阵营的公卿大臣,终于回到了已成为一片废墟的雒阳皇宫。
河内太守张扬派兵背米前来上贡,河东太守王邑进攻布帛,将军河内掾胡才送来了骑乘所用牛车、马匹。。。献帝大喜,封张扬为安国将军,王邑进爵列候,胡才为征东将军,均假节钺、开府。
有几家地方诸侯势力的朝贡,献帝一路上颠沛流离的惶恐才有些许安定,派遣使者到长安像李榷要回了天子车驾以及金印仪册等物。
一直屯兵陈留的曹操第一时间得到了献帝东迁雒阳的消息,认为这就是他一直等的时机,没有一丝犹豫,他亲自领着新组建的三千虎豹骑一路飞奔前往雒阳,要赶在其他诸侯行动之前觐见天子。
而此刻,在荥阳,赵普也在苦劝吕布派兵迎接天子,开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占据关中大局的主动权。
吕布不听,这时的飞将有佳人在怀,哪儿还有称雄之心?赵普眼见吕布不听良言,长叹一声,若非未逢良主,此刻他就离吕布而去了。
眼下吕布的实力尚存,在关中大势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认为吕布还有机会再这种局面下寻机取得利益,他也可以在吕布这里获得庇护和晋身之资。
曹操带人一路狂奔五百里赶到雒阳,顺利见到了献帝。
于是,刚回到旧都的献帝以及公卿大臣们,就在曹军铁骑的“前呼后拥”之中,“迁都”许昌了。
献帝离开关中后不久,吕布在赵普建议下,再攻长安,却遭到李榷郭汜还有张济三将率兵围攻,并州狼骑虽猛,但在西凉军经营日久的长安,寡不敌众的吕布很快败下阵来。
吕布败下阵来以后,退出关中入境颖川,暂时在袁术的地盘上安顿下来。
却说曹操迎献帝回到许昌,献帝以其功,封其为司隶校尉,领兖州牧、护国大将军,谯候,曹军部将皆有封赏。
由此,关中地区自国贼董卓授首后,持续了一年多的乱象随着天子刘协的离开而告终。
剩下的就是李榷郭汜还有张济三个西凉军军阀之间的内斗,这种地方军事集团内部的矛盾,再不会被关东诸侯们看在眼里。
无论最终是三人中的哪一个笑道了最后,抑或是在凉州睽违已久的马腾韩遂坐收渔翁之利,都影响不到关东的局势了。
对于截下天子刘协的曹操,周边的诸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向其周围增兵,防止曹操随时可能开始的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