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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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庭外。

轲比能最终没有选择就此退走，心中那个鲜卑大单于的梦让他不能退却也不敢退却。

轲比能率鲜卑慕容部、宇文部以及段部三大部落以及他本部全部战兵，还有无数个中小部落的辅兵，共计十五万余战兵，号称二十万大军，在草原上集结。

北平军一方，战役统帅是陈非，而实际指挥的是苏定方，大兵团作战苏定方是专业的，北平军五万人、乌桓义从一万人出战，轻羽军飞羽营、长林军第二营由韦睿统一指挥留守大营，负责天子的安危的同时，作为预备队而存在。

出战阵容上，苏定方负责全局，飞云军踏月营有程知节、杨再兴，飞星营有王伯当和狄青，轻羽军总体有韦孝宽，射声营还有花荣，长林军有宗泽坐镇，杨延昭为副将，这阵容在中原诸侯中可能算不上最强，但对手是轲比能的话，就是足够强大了。

飞云军要与轲比能大军近距离格杀，苏定方则以剩下的两万步军布下“四门兜底阵”，作为对敌的第二道战线。

战时的策略早已经定好，飞云军三万骑将会与鲜卑十五万骑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骑兵大战，这是一场冷兵器战争史上，规模最为宏大的骑兵大战。

“数十万骑兵一战，大汉立国四百年，怕是也从未有过吧？”陈非身披玄色大氅，好整以暇地说道。

“是的！主公，纵然是孝武帝时，冠军侯的第二次河西之战，都没有如此规模，臣观当今天下，没有一支军队能与主公的北平军一较高下，轲比能之流见我大汉军威，怕是已经胆寒，此战我大汉已胜矣！”朱升同样信心十足，笑着回应。

对于这一战，整个北平朝廷，自陈非开始到普通士卒，没有人认为会输，无他，北平军之威已盛，面对散兵游勇毫无章法的鲜卑军，会毫无疑问地碾压而过。

彼方，轲比能于两军对垒之际，相隔十余里远望汉军骑兵，心中一沉。

汉军骑兵他不是没见过，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鲜卑人有心算无心，虽然没活捉过飞云军骑兵，但也缴获了不少飞云军装备，可三万飞云军列阵的情形他还从未见过，给他的震撼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重骑兵这种奢侈的兵种，在古代任何朝代都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就拿三国时代的曹魏来说，坐拥整个北方的曹魏举全国之力供养的虎豹骑，最鼎盛时代也不过一万余人，那也是三国时代无往而不利的精兵。

即便是虎豹骑，与飞云军也有诸多差距，飞云军的甲胄兵器与这个时代的产物不在一个层次上，就连战马，都是系统按照素质最顶级的匈奴马配发的。

据说，一匹飞云军的战马在草原上能卖出至少十位控弦勇士的高价，由于飞云军来去如风，小规模的飞云军也不会过于深入草原，伤亡极小，就算有战死的飞云军，也多会被带回去，能被缴获用来交易的飞云军战马就更少了。

“几位首领，汉人皇帝几十里外，我们只要解决了这支汉军骑兵，就能将汉人皇帝握于掌中，檀石槐大人未曾实现的夙愿会在我等手中实现，大鲜卑的辉煌将由此开始啊！”轲比能颤抖着声音对身边的三大部落首领说道。

宇文部首领宇文槐、慕容部首领慕容焉以及段部首领段日陆眷统统点头，尤其是段日陆眷，神情异常兴奋。

段日陆眷目光中闪着嗜血的寒光，杀气腾腾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此战我段部必让汉人知道在草原上，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上次南下的惨败历历在目，段日陆眷坚定地认为上次他们输在了武器和地利上，汉人仗着居高临下才让他们在不擅长的攻城上吃了大亏。

大战在即，整片战场上弥漫着肃杀之气，兵器闪着的寒光与草原上初春的凛冽北风交织在一起，双方将士们的心气也在此期间压抑到了极致。

站在大阵的中央帅台上，苏定方感觉战场上的气氛已经来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似有所感地望向台下丞相所在的位置，自家丞相并未将目光投向他，而是与身边的臣子在低语，他明白了自家丞相彻底将开战的权利交给了他。

苏定方不再犹豫，当即下令道：“传我将令，开战！飞星营开路！踏月营冲阵！”

随着苏定方将令下达，早已准备好的飞云军没有哪怕片刻的迟疑，在程知节、杨再兴、王伯当和狄青四大将领的率领下，开始策马奔向黑压压的鲜卑军阵。

双方军阵相隔不到十里，以飞云军的马速就算是需要慢慢加速跑热战马，也至多半柱香时间就会短兵相接。

三万匹战马齐奔，其中有半数是冷兵器时间的“死神”重骑兵，跑起来的气势不可谓不震撼，身在鲜卑中军大纛下的轲比能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的。

“进攻！”轲比能不是庸才，他知道可不能就这么让汉军冲阵，重骑兵的冲阵势头若成，自己这十几万大军片刻就会被斩成几段，人数优势会烟消云散。

于是，鲜卑大军接着开始动了，首先开始奔跑起来的自然是早已迫不及待的段部骑兵，在段部首领段日陆眷的率领下，奔向向他们冲过来的汉军骑兵。

大汉一边，踏月营以冲“锋矢阵”阵型开始狂奔，作为“锋矢阵”箭头的是杨再兴和程知节一马当先，即便是将与十几万敌军相接，也没有丝毫畏惧。

杨再兴最为兴奋，自从他加入北平军以来，未逢如此大规模的战事，过去的时间里，仅有少数几次率小股骑兵出塞“打草谷”的机会，长久以来可以说是寸功未立，可主公陈非已经将他由普通校尉升为杂号奋武将军，这在武勋里面，可是一个不小的荣宠。

陈非是出于爱才，想让杨再兴等能力更突出的将领更早地在军中占据高位，可这不是杨再兴想要的结果，他要凭实力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杨再兴紧握手中烂银枪，策马狂奔的同时，盯着迎面而来的鲜卑大军，他的目标便是同他一样冲在鲜卑大军前面的段部首领段日陆眷。

十里距离，对于冲阵的骑兵而言，太短了，转眼间杨再兴都能看到鲜卑冲在最前面的高层将领了，他能清晰地看到最前面的鲜卑首领目光中的杀意，这让他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战意。

似杨再兴这般的猛将，在任何年代都是无比耀眼的天骄，他们怕的不是仗打得有多苦，怕的只有没有战争。

“兀那汉将，给本大人死！”段日陆眷大声嘶吼着冲上来，发泄着积累了数年的戾气，手中大斧翻飞。

“塞外蛮夷，也敢叫嚣？！”杨再兴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拍马迎头而上，手中银枪与段日陆眷的大斧碰撞在一起。

段日陆眷只觉一阵丝毫不弱于他的巨力在兵器相接中传到他臂膀间，让他手臂一阵酸麻，他震惊不已，在鲜卑各部落中，他段日陆眷的天生神力是出名的，现在一个身材比他小的汉将竟拥有不下于他的力气，这如何让他不意外。

“蛮夷有把子力气啊！”杨再兴甩了甩被巨力震麻的手臂，浑不在意地欺身上前。

“汉将休要狂言！吃某一斧！”段日陆眷大怒，这汉将眼神中的嘲讽他看得清楚，这让作为大鲜卑第一勇士的他哪能平静。

“来得好！”杨再兴战意高昂，继续与其溺战。

“宿主麾下武将杨再兴与鲜卑武将段日陆眷交战，杨再兴基础武力98，武器烂银枪武力+1，坐骑银鬃马+1，技能“神威”发动，斗将之时面对基础武力低于自身的对手时武力+3，当前武力103；鲜卑武将段日陆眷基础武力96，武器宣花斧武力+1，坐骑汗血马+1，技能“巨力”武力+2，当前武力100。”

程知节已经率领踏月营一万五千骑犹如一头前所未有的钢铁巨兽一般，一往无前地冲进敌阵，随着踏月营骑兵们的长刀成群地挥舞起来，鲜卑骑兵如同麦子一般成批地被带着重骑兵巨大冲击力的长刀砍飞到拿下，一时间，鲜卑大军中血肉翻飞，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