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致利己者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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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9月3日，秦省镐城，强北中学。
中午十二点零五，教室里。
“张良，咱俩好吧。”正在说话的是一个可爱型女生，颜值中上。
而张良，却怔住了。靠！这一段？——看来不是做梦？
该女生叫黎吟，就坐着在张良的前桌。
班里的凳子那种长条型的双人板凳。
三天前，张良蹲下捡笔，起来就翘腿“误伤”了她。
黎吟“啊”了一声，回头看张良，然后，她眼睛里的恼怒逐渐消失，脸更红了，又安静的转了回去。
这导致，他“误伤”她的次数更多了。
暧昧就这样产生并增长。
三天后，也就是今天，黎吟居然先主动了，还这么到位，直接倒追表白了。
设想一下，你欺负一个漂亮女生、占她便宜，她却因此爱上了你，还主动表白。你得觉得自己多有魅力，人得膨胀到哪种程度？
而且，漂亮女生似乎还有某种倾向，这更让少男觉得新鲜、兴奋又刺激。
所以，张良当时根本顶不住，立刻激动的说：“啊？——好。”
黎吟说：“嗯，那我先走了。”
张良还没有完全“灵魂归窍”，顺口说了句：“好。”
黎吟就立刻走了。
哪知道，往后连着三天，张良硬是没有和黎吟单独相处过。
某个有正义感的闺蜜终于看不下去了，悄悄告诉张良：“你被耍了。黎吟喜欢的是许浩，她只是通过你，来试探许浩的反应。”
一下从高空跌入泥潭！！！
这样的羞辱，威力不亚于——“进去了没？”
张良是那种老实、愚昧又善良的家庭长大的，特别的专一重情，被刺激的连性格都更加敏感极端了。
～～～
此刻，张良突然站起来了，往前走一步，抓住黎吟的胳膊，戏谑的问：“你真的喜欢我？”
黎吟没想到张良是这反应，一时间有点慌，眼神也有点闪躲。
张良冷笑道：“不行的，我不能答应你。上高中我是不会谈恋爱。”
黎吟听愣了。
“好了，你没有和我表白过。”张良说完这句就走了。
倒不是不恨她，只是时间宝贵，还顾不上收拾她。
这句话也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尤其是心机绿茶听了，必然会过度解读。
举个例子感受一下：
如果一个八十分的美女和你表白，你会觉得有面子，还希望别人知道；如果是一个二十分的恐龙和你表白，你会希望没人知道这事。
反过来女生也一样。记得有个哥们表白过十几个女生，但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黎吟这次就受到了恐龙的待遇，所以总觉得哪里不对。
话分两头。
张良本来要回家的，但是路过厕所的时候条件反射了一下，就进去了。
心血来潮的往上瞄准，一用力，只觉得肾气充足，结果——居然滋到了房顶。
体质这么好吗？
又想起早上课间那次上厕所，跟坐火车似的。
印象中强北中学大约有两千个学生，总共却只有三个厕所，每个厕所包含一个大尿池和四个坑。
问题是，课间只有十分钟，所以经常有学生憋着回来，直到下次课间再冲刺前往。有那跑步不快又运气差的，得再憋一节课。
更凶残的是，当你肚子不给面子，想用坑的时候。所以会有两人用一坑的情况，就是得注意配合。
偏偏老师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认真负责，拖堂成了习惯，临走还要说一句：我这么负责的老师，以后你们就知道我的好了。
“一、二、三、四。是四个。看来我真的重生了。”张良自言自语道。
边走边思考，还没到家就有了决定：得先赚钱。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普通家庭，普通学校的普通班，必须先赚到第一桶金，才有资格走到风口赚钱。
至于上学，他已经想清楚了，高考很重要，来不来学校不重要。
说起这个，又想起了早上的那节地理课。
老师大舌头，语速还超快，收尾还会问一句“听懂没？”然后无缝连接下面的内容。
张良真的有努力的听讲，但还是听天书了。
还有数学课也是，历史课听得都是会的，语文课不听影响不大。
所以，浪费这时间干嘛！？
……
中午一点五十，张良走进了年级组长兼历史黄老师的办公室。
他一脸认真的说：“我要请长假，出去赚点钱，不然很可能我下学期就没钱上学了。我是单亲家庭，跟我妈过。但是我妈前几天又被亲戚忽悠了，去申城和鹏城参加炒股培训班了。”
这是实话，也是借口。
黄老师觉得荒诞，又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事实上，强北中学每年都有几个学生因为钱辍学了，不是真的交不起学费，而是家里比较穷，又认为上学没用，所以让孩子出去打工了。
但是，哪有因为一个可能性就请长假的？
黄老师道：“把你母亲的电话给我。”
张良道：“一开学就留了，但是不一定打得通，那边经常封闭培训。我理解母亲，挺有魄力的，也挺敢相信人的，为了我的将来，她把房子都卖了。
您还是给我批假吧。退一步讲，我即使没有学籍，也可以以社会人的身份参加高考。
说句不中听的，我在外面参加名校的培训班，或者直接去五大名校借读，学习成绩提升的更快。当然了，这样也更花钱。
再说一句不谦虚的，按我的计划来，随随便便能上211。”
这哪是请求，更像是两个平等的人之间的谈判，有威逼，也有利诱。
而且，给的利确实诱人。
强北中学的情况，高考状元是做梦，清北都是奢侈品、十年都难出一个，985、211才是可实现的最高目标，一直以来，和其他学校竞争的其实是考上一本的人数以及第一名上的是哪个大学。
没办法，生源太差，本校大多数学生连《985、211》这两个词都没听过。老师当然知道，但是不提，因为没必要。
所以，张良的学籍就有价值了。如果成了社会人，考的再好跟强北中学都无关。
但是，这只是逻辑上说得通，黄老师怎么可能信他？最多信那么一丢丢。
不过，黄老师对张良的印象更好了，也欣赏他的成熟和勇气。
“你先回去上课。这事得汇报给上面，教育局都得签字。”黄老师当然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只能先这么说。
张良道：“好的。还有个事，我选文科才能上211。我现在的班主任是教理科的，所以有些话我更愿意和您说。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