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灾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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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看到的海底，有一座破裂的雕像突然出现。刻出迪奥身躯裂开的形状，似乎命运在渐渐收束。『滚石』带来了命运的审判，它想要压制住世界线的变化。

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瓦尼拉?艾斯回到了船上，他明显地感觉到迪奥更为强大的精神力。

迪奥站起身，看着天边一线泛出的微光，被海域上挤压的乌云遮蔽，有点点水滴落下，海风带来骤雨的气息。这里的天气改变了，浪花被怒吼着掀起，拍打着远处对峙的两艘船只。

“迪奥sama，对方似乎是唐吉诃德家族旗下的海贼团，但看样子并不是很受重视，应该算是编外的海贼吧。”

瓦尼拉?艾斯将替身收回，拿出绘制的简图，“海贼大约数百名，很多都只是杂牌军罢了，为首的几个海贼似乎很有实力，能够轻微感知到我的出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思索着什么，最终还是将自己遇到少年的事说了出来。

“迪奥sama，船上有一个黄色长发的少年，皮肤有些苍白，两侧的眉毛都很独特。他就像是提前知道我在哪一样，『亚空瘴气』的路径被他收拾得很干净。”

这番话让迪奥回想起不久前，『箭』在船头感知到的那个少年，听瓦尼拉?艾斯的描述，迪奥已经被勾起了一丝兴趣。如果他能为自己所用便更好，如果不能被收服，迪奥要消除一切对自己的不确定因素。

风愈发强劲，在一刻突然暴动，将海水卷起，与浓重的积云一同压迫着这片海域。暴雨击打着船只，像倒出的子弹一般，乘风倾洒在甲板上。

“这次我一个人去，你看好船舱里的Baby-5和加丘就够了。”

瓦尼拉?艾斯微微点头，从房间中走出。风已经过于猛烈，他不得不用『亚空瘴气』进行移动。

似乎海浪与风暴，在向着迪奥涌来。黑暗中的北海，既不见天光，也不见灯火，只剩下突增的狂风与摇曳的白帆。

两艘船只似乎进入了世界创造的角斗场，海浪聚起漩涡，让黑云与暴动的死水连接。在两艘船的正中心，一棵巨树从海沟之下钻出，将那命运的塑像--『滚石』从海底推起。

“塔罗牌失效了？不，只是那一张『世界』出现了问题。今天不是我的死期，但是这艘船肯定会沉入海底了。”

那位黄色长发的少年，是北海附近有名的占卜师，最擅长于塔罗牌的占卜。年少成名的他，还没有遇到这一种情况，那就是看到眼前的海域，空气中渐渐凝聚着黑雾。

他试过占卜这些黑雾的吉凶，结果却出乎意料。像是海域间流动的黑水一样，它们似乎凝聚了世界上所有的『不幸』，纵然是背负强运的人，也会被这阵灾厄袭击。

两艘船在渐渐靠近，这让他有些担忧，又有些许的怀疑自己的占卜。身处这样不寻常的灾厄之中，一个凡人的力量又能有多大呢。

窗边的迪奥拿起手中的『箭』，似乎它已经陷入了沉寂，迪奥也明显感受到了一阵不适。或许是他的本能在驱使他，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不祥的预感已经近乎凝聚成实质。”

只是片刻后，船间掀起来数十米高的巨浪，如同滔天的暗流涌动。那棵巨树从海底生出，比迪奥上一次见到它，已经变大了不知多少倍。

那颗『滚石』，迪奥能够看见它在面对自己，将自己的死状刻出。似乎的预示着自己，死期将至。

“宝树『亚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上面的那块石头，雕刻的是……我？”

领头的船长似乎认出了这棵巨树，仔细看下去，却又有一些不同。『滚石』的雕像更是让他吃惊，自己的腹部出现了一个空洞，惨死在树旁。

“莫拉船长！我们把船靠过去吧，看样子是遇到什么怪事。总感觉击沉对面的那艘船，我们就能出去了。”

身旁的枪手走上前，却站在船头愣住了，他也看见了『滚石』的雕塑。莫拉船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这位枪手的思维带回船上。

“给我把船靠过去！我可是赏金五千六百万的『北海提督』詹迪?莫拉！赶紧对准了开炮！”

“可是……船长，这棵树太大了，我们得绕过去才行。连这棵树也要一起炮击吗？”

莫拉船长看看周围的环境，积压的黑云让他有些烦躁。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了一个小丑的骷髅纹身。褐色的大衣被风吹起，露出腰间两把古董手枪。

“就这样吧，让船绕开这棵树。我的能力在这里还施展不开。”

身旁的枪手敬了个礼，从船头跑下。只剩下遥望的莫拉船长，还有角落中盯着这里，不停占卜的霍金斯。

“赏金五千六百万，看来死亡率在80%左右。除了『世界』这张塔罗牌，『命运之轮』也开始渐渐躁动了，真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站在船头的莫拉船长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有阵阵黑雾凝聚，在空中形成清澈的流水，向四面散开。

在场的人，只有霍金斯能够隐约看见这阵洪流。迪奥或许也感应到了什么，身体发出的危机感让他非常幸福，暗红的眼眸闪着狠厉的光芒。

『滚石』从树干上缓缓降落，它在等待命运指定的时间，一扑而上，夺走他人的生命。

两艘船顺着汹涌的惊涛，就这样绕过巨树，在一侧相见。此刻的暴雨倾盆，天空的乌云下沉，挤压着这片空间。

迪奥将自己的替身放出，金色的光芒，似乎只有对面船上的霍金斯能够看见，他手中的塔罗牌一顿，有些惊讶地看着迪奥。

“对面的小子，你看起来也不弱啊，跟我的手下们玩玩吧！哈哈哈！”

两只船向接触，发出一身沉重的巨响，贪婪的海贼立刻跳到了迪奥的船上。迪奥叹了口气，看向船里侧的房间，对于这些杂兵，或许交给『亚空瘴气』处理最为方便。

却没有人注意到，黑夜的积云在加深，渐渐的，雨滴变得越来越沉重，像小石块一样敲打在甲板上。

直到一滴雨，刺穿了一个海贼的咽喉。他重重倒在甲板上，随后的全身，被暴雨一样的子弹射穿。

与其说是暴雨一样的子弹，仔细看过去，这暴雨便是那致命的子弹。

“这是怎么回事？”

迪奥只能耗费大量精力操纵替身，躲避或者抵挡暴雨的攻击。瓦尼拉?艾斯有『亚空瘴气』作为保护，一时还不会被暴雨攻击到，只需要保护好船舱里的两个孩子就够了。

“这是你的果实能力吗！可恶啊！你已经进入我的射程范围了，老实地吃下我这一击吧！”

没等迪奥转身，无数密集的子弹来到眼前。天上的暴雨在落下，而身旁是足以形成黑云的子弹袭击。

一时间，迪奥绷紧了自己的精神，在上方让瓦尼拉?艾斯暂时抵挡住暴雨。金光闪烁，两双强有力的拳头伸出，在迪奥的眼中，袭来的子弹似乎变慢了一分。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替身的力量还在增强，就是这样，一场试炼正放在我的身前。”

莫拉船长伸出的两只手臂，在源源不断地发射子弹。他的能力破坏力很强，却无法仔细操控子弹。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暴雨下的船员无力抵抗，他需要快速解决战斗。

但迪奥的替身此时爆发出了全力，在空中打出了音爆，密集的子弹如同撞上了透明的屏障，在迪奥身旁炸裂。

又是无人注意到角落，一枚子弹恰好掉在了限制的狙击枪上，将其引发。

这颗子弹混在无数子弹群中，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迪奥背后射去。恰好遇到了替身的阻挡间隙，射入迪奥的后背。

鲜血喷涌而出，痛苦蔓延至全身，迪奥精神力瞬间有些松弛，有更多的子弹贯穿了他的身躯。他只能强行刺激自己的精神力，维持着替身高速运转。

“是『灾厄』的力量，正处于那里的少年正在面对着灾厄洪流。逆流而上的凡人注定会被淹没。”

霍金斯在远处冷冷地观察着战局，他躲避着空中的黑雾，这份『灾厄』的力量他曾经领教过。正如幸运的对立面，身处灾厄的人，注定会背负世界上一切不幸。

他看着巨树上缓慢移动的『滚石』，在渐渐靠近着两艘船只。霍金斯并没有看见自己的死状，不过根据船上海贼的表现，他似乎察觉到『滚石』的重要性。

“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面对如此的灾厄能够依然坚持着。更何况……三颗黑痣，本来就是强运的化身，却遭受了最强大灾厄。”

霍金斯看着手中的『世界』，这张塔罗牌已经有些黯淡。而另一张『命运之轮』却有些发光，他能够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断的力量。

“看来这些灾厄，都在针对他。那这是为什么？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霍金斯仔细盯着迪奥，这个少年还在苦苦抵抗着无数子弹的袭击，尽管体力在极速下滑，但他变得似乎更加轻松了。

此时的迪奥，被各种机缘巧合攻击着。角落中飞来的铁钉，拳间遗漏的子弹，被风吹过的雨滴，都击穿了迪奥的身躯，他的身上留下来无数伤痕。

“瓦尼拉?艾斯，我已经渐渐适应了。用『亚空瘴气』袭击那个为首的船长，他似乎能够一直发射这种子弹。”

海下的树根慢慢爬上了船底，有海贼的尸体落下海中，被一些藤蔓紧紧缠住，吸收进树根里。

灾厄在甲板上聚集，暴雨中的每一滴雨水，都成为了狙击手发射的子弹。那些没有放稳的餐具刀叉，都会以一种无比巧合的方式，攻击到迪奥。

迪奥抬起头，在子弹的缝隙中大概发现了船长的位置。

“瓦尼拉?艾斯，向正东方，用你的『亚空瘴气』吞没路上的所有子弹！”

似乎是这片空间被清除了一切，密集的子弹群中，被开出了一条干净的通道。莫拉船长看到迪奥朝自己跑来，心中也是有些犹豫不决。

他想先撤退一些，等到知晓对方真正能力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但迪奥遍体鳞伤的状态，让他不禁想着，如果再攻击一段时间，自己或许就能取得胜利的王冠。

“卡布雷拉！是你发动能力的时间了！我把战场留给你。”

莫拉船长中断了一只手臂的能力，把身旁的枪手卡布雷拉叫来，他想要优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迪奥用尽全力狂奔，身旁的时间变得有些缓慢，他能够感受到替身的力量在增强。但一路上无数的灾厄阻挡着他，让迪奥始终无法继续靠近莫拉船长。

“瓦尼拉?艾斯，你一个人行动吧。用你的攻击，保证一击致命……”

“那还真是抱歉啊。”

在迪奥的身后，一只手臂贯穿了他的胸口。迪奥惊讶地看着背后的卡布雷拉，那个默默无闻的枪手，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自己身后的。

但也来不及思考，迪奥的攻击已经瞬息来到了卡布雷拉的面前，他仅仅抓住贯穿自己胸口的手臂，不让卡布雷拉挣脱。

求生意志与暴虐的怒火，让迪奥的破坏力得到明显的突破，虽然这是暂时的，瞬间将卡布雷拉击杀还是够用的。

卡布雷拉抬起头，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到来了，对着迪奥微微一笑，将一枚子弹射入迪奥的肩膀。

瞬间，『亚空瘴气』吞噬了卡布雷拉的大部分身躯。但是卡布雷拉的攻击，让迪奥流失了更多的体力，意志的模糊是弥补不回来的。

迪奥切下了卡布雷拉的手臂，让这一段留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知道，一旦拔出这部分手臂，自己就会大范围地出血，体力的流失也会加剧。

面前的子弹再次蜂拥而至，此时的迪奥只能勉强招架住身前，而头顶的暴雨还在贯穿着迪奥的身躯。瓦尼拉?艾斯刚刚离开，迪奥需要坚持到『亚空瘴气』的攻击发动。

眼角的余光，迪奥看见了刚刚登船的『滚石』，似乎预示着死亡的到来。莫拉船长欣喜若狂，胜利的冠冕就在眼前，他加大了能力的发动。

“这应该是最后一击了，去死吧！你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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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林果实』

能够用双手释放无穷无尽的子弹，自身不会收到子弹的攻击。但无法控制子弹，无法精密操作也就成为了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