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亚空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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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尼拉?艾斯
左右两个警卫按住他的身体，干草编起的外衣，隐藏着内部的肌肉轮廓。棕色的长发已经很久没有打理，凌乱的散在面前。
在几个月前被判处死刑，三天后将会行刑。
得到迪奥肯定的回复后，警卫们欣喜若狂。一个替罪羊出现，至少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几个警卫把消息报告给上级，命令也就紧跟着传来。瓦尼拉?艾斯，因个人私怨，残杀监狱的囚犯，当庭判决死刑，第二天立即执行！
迪奥闭上双眼，背靠在墙壁上，听着囚室外嘈杂的声音，从中剥离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立即执行，他们是想要灭口啊。真是个个都担心自己的小命，不过也怪不得他们。”
距离行刑大概还有几个小时，迪奥要在这个时间内，去做些什么。
虽然身在单人的囚室，不过警卫们也没有把迪奥当做囚犯看待，仅仅是用一把老锁关住大门。
黑暗中显现出淡淡金光，一阵轰击声，把门外的锁芯，生生从上面捏下来。
迪奥将铁门踹开，已经是深夜了，几个小时的紧张工作，让现在的警卫力量降到最低。
更何况刚刚看到了，如此残忍而令人作呕的景象，巡视的警卫也是混混僵僵。
而这就让迪奥，轻易来到了死囚的监狱前。点燃烛台，在铁窗外看到瓦尼拉?艾斯，正在靠墙边休息。
『箭』在掌间躁动着，如果不是迪奥紧紧握住它，或许已经飞出了手心。
他并不着急，用手轻轻叩响栏杆，清脆的声音并没有传到很远，但刚好让瓦尼拉?艾斯清醒。
“或许，是命运让我和你相遇。你愿意跟我走吗。”
背后的新月，照在他身侧，皮肤白的透光，有一种女人般的魅力。只是这一瞬间，瓦尼拉?艾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归宿。
“你的存在，不能到此为止，跟我走吧。”
铁窗间，那支『箭』脱离迪奥的手掌，向着瓦尼拉?艾斯的脖颈刺去。
被贯穿的伤口，喷射出血液是暗黑的。血液铺满了地面，一时间囚室的底部如同万丈深渊。
这不是黑色颜料的覆盖，而是单纯的黑暗，吞没任何光线的平面。
瓦尼拉?艾斯捂住伤口，蹲在这片黑暗之间。橙黄色的眼睛，没有瞳孔，就从黑水中浮现。
苍白的身影露出，双手扒住了囚室的外沿，可以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七八米高的人形。
他张开大嘴，露出一圈锋利的牙齿，口腔内部也是无尽的黑暗，一口吞没了瓦尼拉?艾斯的双腿。
像是黑暗中索命的处刑者，把瓦尼拉?艾斯渐渐吞在口中。
终于，露出了全部的身体，爬到监狱中，将瓦尼拉?艾斯彻底吞没。
他像一个中世纪的刽子手，带着黑暗的头套。身体异常巨大，七米多的身高，嘴占了很大部分，可以一口吞没一个普通人。
瓦尼拉?艾斯也从地面留下的黑暗中浮起，单膝跪地，面向窗外的迪奥，表示效忠。
他的伤势不仅愈合了，而且感觉自己变得非常有活力，就像是精神获得了洗礼。
地面的黑暗渐渐聚集，原本平整的地板，现在从中间凹下去两米多，是这片黑暗侵蚀的痕迹。
这就是瓦尼拉?艾斯的替身能力。
所谓替身能力，是一种由精神能量凝聚成的影像。一个替身使者通常只可拥有一种替身，而一般情况下，替身只能被替身使者看见。
因为替身是精神力的表现，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替身的外貌、行为等特征，可以展现出替身使者的真实状态。
掩藏在黑暗下的狰狞，吞没一切的侩子手。象征着瓦尼拉?艾斯的内心，一片布满了裂痕的黑色冰原。
也真是如此，迪奥知道，他和自己是同一类人。这样的人，才可以为自己所用。
当『箭』刺穿瓦尼拉?艾斯的身体，他就知晓眼前的少年，正是恶人们的救世主。
『箭』可以让人觉醒替身，但是如果没有替身的资质，被刺中的人会当场死亡。
而这支『箭』有自我的意识，它选择了迪奥，虽然迪奥并没有显现出完整替身的力量，但『箭』能够逐渐提升迪奥的精神力量。
这支『箭』选中的替身使者，会不同程度地效忠于迪奥。
眼前的迪奥并没有完全信任瓦尼拉?艾斯，不过现在势单力薄，有一个强大的助力也是很好的。
“瓦尼拉?艾斯，跟我走就好了，我自有办法让你以新的身份活着。”
迪奥从旁边的监狱拉来了一个身材相当的犯人，瓦尼拉?艾斯跟着迪奥一起离开了囚室。
长夜的监狱过的相当平静，一切都一如往常，只是那如同地狱的场景，让警卫们惊魂未定。
迪奥残杀的那间囚室，火焰已经被铺面，但是燃烧尽头的焦油，凝固的血迹，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去查看。
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迪奥才是隐藏在其中的恶魔。或许在他们印象中，迪奥还躲在角落中偷偷哭泣吧。
迪奥换上了警卫的衣服，等到清晨的到来。把那狱中的犯人蒙上头脸，带到了绞刑架旁边。
“喂喂……这才刚天亮啊，怎么这么早就送犯人了。”
负责执行死刑的工作人员刚刚睡醒，打着哈欠收拾了桌上的文书，向迪奥要执行死刑的命令文件。
“瓦尼拉?艾斯，残杀监狱的犯人，当庭判决死刑，在今天执行死刑。”
执行的文书早就到了迪奥的手中，压了压帽沿，迪奥与工作人员核对了处刑的文件。
在阵阵催促声下，犯人也就草草推上了绞刑架。惨叫声很微弱，他也就替代了瓦尼拉?艾斯的死亡。
当工作人员将死去的犯人取下，掀开面部的头套，他仔细核对了一些个人信息，脸色露出了惊恐的颜色。
不过他没有声张，望着迪奥离去的背影，暗自沉思着，在死亡证明处，擅自签下了所有人的名字。
就在这天上午，迪奥在众人的安慰与带领下，走出了监狱。
这个少年眼角还有泪痕，但是对周围的警卫和群众很有礼貌，强打着精神和迎接的居民问好。
远处，迪奥找到了瓦尼拉?艾斯，在周围的一间别墅住下，跟瓦尼拉?艾斯说出了自己早上所做的事。
“迪奥sama，这件事执行死刑肯定会知情的，在他开死亡证明时，就会发现死者并不是我。”
迪奥的眼瞳中，红色的光一闪而逝，翻开书本的下一页，并没有直接回答瓦尼拉?艾斯的问题。
你的眼若昏花，全身就黑暗。你里头的光若黑暗了，那黑暗是何等大呢。———《马太福音》
“你知道最极致的罪恶是什么吗。”
窗外洒进条条光束，在迪奥的身后射来，背对着落地窗，让迪奥的面部隐藏于黑影下，看不清楚表情。
“纵然处刑的人会发现，死去的人并不是你，但是他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
“就算是你走到他面前，或者别人提起你，他都会矢口否认。”
迪奥合上书，仔细放回了书架上。他走到瓦尼拉?艾斯面前，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
“真正的罪恶，不在于什么完美犯罪，不在于利用权力或者金钱之类的。而是合情合理，在规则下执行。”
“那处刑的人，他大可以把这件事曝出去，但是他自己也会因此判处死刑，至少也会失去工作。”
“为了一个所谓的正义感，换取所有人的指责，还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和生命。我想，他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迪奥的眼瞳中，闪亮着暗红色的光。瓦尼拉?艾斯明白，这样的人才值得自己追随，甚至献出生命。
他，就是恶人们的救世主。
不过迪奥也并不把这些，寄托在他人身上。当天晚上，迪奥站在监狱楼顶，俯瞰着下方的建筑。
月光，冷清而安静。
绞刑架外的休息室，那工作人员还在熟睡，一只硕大的手臂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猛地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惊恐，挣扎，但是生命在血液中流亡。甚至无法喊出声音，脖颈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可以看到凹陷进去的手印。
眼睛爆睁，但是死亡到来也非常迅速。挣扎微弱，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丧失了生机。
“瓦尼拉?艾斯，把整个休息室都吞没吧。”
迪奥走出休息室，站到远处的楼顶，对着远处的瓦尼拉?艾斯说道。将一切可能性消除，这才是迪奥的作风。
瓦尼拉?艾斯点点头，庞大的替身显现出来，将他吞进口中。同时把自己的双腿拿起，塞进嘴中的黑暗。
双腿，躯干和双臂，最后就连头部也向嘴中凹陷。替身全部的身体，都被吸入黑暗之中，只有迪奥能够隐约在空气中看到一个圆环。
圆环向休息室突进，所到之处的空间，就像是被清除了一样。而经过休息室后，地面留下了光滑的圆柱凹痕。
整个休息室就这样消失不见，被抹除在这个世界上。
不仅仅是休息室，当时逮捕瓦尼拉?艾斯，甚至在监狱见过他的警卫，所在的房间都在这天晚上消失不见。
甚至过程发生的突然，没有一点音响，直到第二天的清晨，睡醒的人们才发现，监狱中的许多建筑都消失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有条条圆柱形的凹痕，人们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而始作俑者，迪奥和瓦尼拉?艾斯正准备一艘古典华贵的船只，向着大海远航。
远处有海风传来，迪奥站在船头，朝着大海中扔下十几个漂流瓶。瓶里装着指向这个国家的记录指针。
居民们想不到，这个对待他人友好善良的少年，向着外界引来了无数贪婪的海盗。
而迪奥也正是这么想的，他总是谨慎地过分，就连关于自己最后一丝线索，即便它们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也要摧毁干净。
“迪奥sama，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迪奥感受着身体里埋藏的『箭』，就像是大海中的指南针，暗暗指向了南方的大海。
“朝那个方向吧，我已经感受到了，目标离我们不远。”
他们能感到阵阵凉意，秋天也快过去了。目标的海域似乎下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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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瘴气』近距离功能型替身
破坏力：B
速度：B
射程：D
持续力：C
精密度：C
成长性：D
可以以替身为中心点制造出球型的毁灭空间，进入范围内的所有物体都会被立刻粉碎消灭。使用时替身可以将本体吞入体内，本体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视觉也会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