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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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的星辰大海，眼前的生活泥沼；这是一个充满梦想的时代，也是一个梦碎满地的时代。

毕业半年有余，工作依旧没有着落，找到一份能够自食其力的工作是慕青云现在唯一的想法，过去的鸿浩之志早已荡然无存。今年太难了，大部分同学选择考公或考研，余下的也都和慕青云差不多，忙于投简历和招聘面试之中。

“下一位。”

悦耳的女声将慕青云拉回现实，他整了整衣领，进入面试房间。

不多时，慕青云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这已经是第三轮复试了，但依旧无果，“回去等通知”这句熟悉的回答再次将慕青云推入到令人窒息的无尽等待之中。

慕青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之上，心情如坠冰窖，他紧了紧身上这套为了面试而特意定制的西装，单薄的衣服完全无法抵御冬至的严寒，脑子和心情一样都被冻成了冰疙瘩。

恍惚间，他眼前出现了儿时熟悉的场景——琉璃厂，小时候母亲常带他来这玩，母亲是大家闺秀，对文玩古董颇有一番独到的见解，想到这慕青云泪水不禁滑落，“妈，真的好想你啊！”

人生七苦——爱别离，虽然此时慕青云并没有心情故地重游，但却情不自禁的迈步走了过去。

如今的琉璃厂没了往日的喧闹，一路走下来歇业的商家竟然过半，甚是无趣，慕青云刚想离去，目光却被街角正欲打包离去的老头吸引，老头手中的包袱皮中似乎闪过一道青明之光。

“老人家请等等！”

老头看了眼身前这位潦倒的青年，皱了皱眉继续收拾。

“老人家，可否让我瞧一眼您老的物件？”

老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年轻人啊，看你这样子家境也好不到哪去，别尽学些有的没的，我也不坑你了，老汉我这地摊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别光想着捡漏了！”

“老人家，您别误会了，这日头还早呢，您就让我看一眼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头也不好多言，将地摊布又摊了开。

正如老头所言，确实都是些稀松平常之物，唯独绑在地摊布角上的一块圆形扁石引起了慕青云的注意，不过以他的眼力并无法看出这块扁石之中的灵韵。

交易过程倒也爽快，慕青云用五十元买下了这块扁石，他相信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一定会出更高的价格。

见着怀揣石头离去的慕青云，老头无奈的摇头叹道：“如今的世道，人人都想一飞冲天、一夜暴富，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