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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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经过一夜的防备，木叶的主营帐中又开始了新一次的军事会议。
“这一次还是多亏了连山算的卦了，让我们提前知道了砂隐夜袭的情报。不然当真被砂隐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啊！”
端坐上首，纲手对日向连山不吝赞赏。一方面因为这是自己的弟子，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提升他的威望。
此时木叶的忍者也在营地周围发现了砂隐的踪迹，自然知道昨晚的凶险。固然砂隐的袭击不会对数千人的木叶营地造成巨大损失，但同样能打击木叶本就不高的士气。若非日向连山提前用算卦的方式给大家提了个醒，那木叶这一方的情况将会更加凶险。
如今听到纲手的话语，再加上之前一段时间八门遁甲之术的操练，众人此时看向日向连山的已然有了些许敬重。至少营帐中再也不会有人将日向连山视作十岁的下忍小鬼。
纲手言罢，就听一众上忍中山中亥一道：
“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砂隐大部队正在穿越雨之国的路上。与此同时，砂隐的精锐部队也在我们营地不远处。纲手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手攻击砂隐的精锐部队，先发制人呢！”
纲手闻言摇头道：
“绝对不可以。砂隐的精锐部队人数稀少，但战斗力极强，机动性也远非大部队能比。我们现在发起进攻，根本追不上砂隐的精锐部队，只会白白耗费体力而已。”
其实还有个理由，那就是有着血恐症的纲手根本无法主动出击。缺乏纲手这样一个影级高手的情况下，木叶实在是难以对付有着罗砂与千代这两大影级高手的砂隐精英。
山中亥一闻言一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隐隐感觉到纲手大人的状态有些不对。作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纲手自从来到营地之后，连基本的巡视都没有，一切都是由日向连山这个新收的弟子代劳。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难道说村子里那个有关纲手大人的传言是真的？
而纲手思索片刻后道：
“先让大家轮流休息，恢复一下体力吧！等砂隐的主力部队到达之后，我们再向砂隐发起攻击！砂隐的大部队毕竟刚刚穿越了雨之国，劳师远征之下必然是精疲力尽，而我们以逸待劳，必然能给砂隐迎头痛击。”
众人听到命令，自是四散离去，只留下纲手与日向连山留在营帐中。
看着一旁查看着各种情报，并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的日向连山，纲手叹息道：
“小子，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等到与砂隐的战争开始，我根本走不出这座营帐，届时战死指挥就要靠你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打败砂隐？”
“没有。”日向连山平淡道。
“切，真是让人扫兴的小鬼啊！”纲手无奈摇摇头道：
“你好歹也是接下来的战事总指挥，怎么连一点打败对手的信心都没有？少年人不轻狂，没有打败一切的自信，可是无法成为战场上优秀的指挥官的！”
日向连山闻言却道：
“将帅的自信，仅仅是表现在众人面前，用来提升士气的工具而已。必胜的口号可以喊，但真要觉得自己战无不胜就完了！尤其是对于指挥官来说，需要的是冷静分析的大脑，太过热血只会落入敌人的圈套。”
既然肩负了重任，日向连山自然开始努力向着一个名将的方向努力。也是因此，他开始向自己记忆中那些历史上的名将效法。
在他看来，历史上百战百胜的名将，冲动任性的只在少数，大部名将都是沉默寡言，镇定到可怕。从白起韩信，到李靖岳飞，再到近代那些指挥百万之众的高级将领。或许他们在鼓舞士气的时候热血慷慨，但在指挥战争的时候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
也是因此，日向连山才会坦然的回答自己并没有战胜砂隐的把握。因为战争从来都是变化莫测，没有人敢保证自己能打赢每一场战争。作为指挥官要承认这种事实，必须为战场上可能出现的变化做出相应的准备。未思胜，先虑败，准备的越充分，胜利的可能性才越大。
说到底，战争是一门科学，不是一门玄学。不是嗷嗷叫地往前冲就能打胜仗，只有冷静的分析，紧密的计算，才是胜利的保证。像原著中鸣人那种性格，在战场上就是个张飞典韦之流的勇将，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的。
纲手说着又从身旁拿出一壶清酒，先是吞了一口，然后才问道：
“那你对接下来与砂隐的战争，有什么谋划吗？”
“我会派遣一千多名掌握八门遁甲之阵的忍者打前锋，与砂隐的忍者正面交锋。一千名忍者做中坚，随时支援前锋交战的忍者。剩下的一千名忍者守后方，防备砂隐的偷袭。而纲手老师你就坐镇后方，安稳军心。”日向连山看着地图，回应道。
“没了？”
“没了。”
纲手打了个酒嗝，脸上已经泛起了微红，疑惑道：
“我看你之前在河之国的谋划很惊艳啊，为什么真到了战场上就这么畏手畏脚了。那让大家惊叹的才华哪儿去了？”
“因为这是战场啊，纲手老师。”日向连山丝毫不受一旁纲手的影响，只是冷静地看着一旁的地图，解释道：
“我们木叶的忍者数量比对方多，实力比对方强，又有着八门遁甲之阵，还是以逸待劳。除了影级高手比不上对方，其它各方面都是我们木叶占据绝对优势。只要堂堂正正的交手，我们木叶的胜算当在八成以上。相比之下，其它所谓的计谋能有这么高的胜算吗？”
“我的战法虽然简单，但简单的往往才是最难对付的。”
最简单的，才是最难对付的？
听到日向连山的话语，纲手越咀嚼越觉得有道理。她换位思考一下，觉得如果自己是砂隐的指挥官，面对日向连山这么保守的战法，她除了死磕之外还当真没什么好办法。
原来如此啊！
看着面前一边查看地图与各种资料，一边思索着战争局势的日向连山，纲手微微点头。
难怪老爷子让他成为这里的实际指挥官。相比于自己与团藏，日向连山这样简单保守的指挥风格，才是对付狡猾狐狸的最好办法呀！
到了这天下午，砂隐的大部队终于来到了木叶的营地不远处。与此同时，木叶的忍者经过一上午的修整，也恢复了体力。就见木叶的营地大门打开，两千多名忍者一起出发，向着砂隐发起进攻。
那先锋阵型的中央，正是日向连山与山中亥一。
虽然先锋名义上的指挥官是山中亥一，但他并不了解八门遁甲之阵的运转规律。所以当八门遁甲之阵运转之后，实际上的指挥官就会成为日向连山。
此时的山中亥一就见一旁的日向连山抱着张地图，正对着一旁的侦察班问着各种东西。
“这座树林面积不小，如果开战之后被点燃，那森林的火焰和烟雾很有可能会弥散到战场上。我问你们，这座森林有被点燃的可能性吗？”
那侦察班的队长是犬冢一族的忍者，一向以精英自诩。只是此时的他却带着自己的忍犬，被日向连山问的是目瞪口呆。什么放火，我只是探查了一下这座森林有没有埋伏而已，还要研究这座森林能不能用来被火攻吗？
思索了片刻之后，那犬冢一族的忍者才道：
“应该不会，前两天这里下过雨，森林里的木头都是湿的。”
“应该？”
日向连山不喜欢这个词，尤其是在战场上。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在战场上的威望有限，这个犬冢一族的忍者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是看在自己是纲手弟子的面子上。若非如此，对方怕是鸟都不会鸟他。
“那这里呢？这条河流从雨之国流淌而下，水流量可不低啊！你们有没有探查过，这座河流上方有没有被截留，最近的水流量是否正常，砂隐是否有水攻的可能？还有，这条河上有几座桥，进兵退兵的时候是否足够我们使用，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这一回，犬冢一族的忍者连人带狗都被问住了。面对日向连山的问话，人头带狗头是一起摇头。
我特么……
看着一人一狗懵懂的眼神，日向连山差点被气得骂街。
这什么侦察班啊，怎么什么都没侦查出来！
本以为自己在营帐中看到的情报是被精简过的，问一问相关的侦察班就能知道详细情报了。可如今都要打仗了，日向连山才惊讶地发现，一般的木叶忍者根本没有探查相应情报的意识啊！
想到这里，日向连山悔恨地拍了一下脑袋，暗道自己作为指挥官还是没有经验，居然连详细探查周围地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做到。
当下便对一旁的山中亥一道：
“亥一前辈，退兵吧！我对这场战争实在是没有胜利的把握，我们对于战场周边的情报了解太少了！”
山中亥一眼见如此，却是摇头道
“连山，我觉得不用退兵吧！你看看你这又是火攻又是水攻的，真正的战场上哪儿有这么多变数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太过谨慎而已。”
虽然山中亥一与日向连山的关系不错，但毕竟是山中一族的族长，木叶的精英上忍。在八门遁甲之阵上他自然会听从日向连山的建议，但到了关键时候他还是会自己做主。说到底，没有纲手背书的情况下，他根本指挥不了木叶的骄兵悍将。
想到这里，日向连山对于接下来的战况越发担忧。只希望刚刚自己只是想多了，太过谨慎而已。
然后，打脸的事情就发生了。
就在木叶的前锋部队刚刚过河的时候，不远处的树林便立刻燃烧起来。因为刚下过雨，所以不少树木上还都是湿的，这燃烧起来自然是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就朝木叶的前锋部队笼罩而来。
眼见如此，山中亥一整个人都呆滞了！
自己刚刚才和日向连山说不用担心火攻水攻呢，怎么打脸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