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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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爆炸与硫化氢的泄露，整个东区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
一百多万人，此时大部分都聚集到了街道上，想要从这个人间地狱逃离。可东区的城区规划一塌糊涂，很多地方都没有柏油马路。而忍者世界又没有汽车，使得人们只能拖家带口骑着自行车，或者坐着拖车走。
如此自然造成了东区前所未有的大堵车，混乱下的人群你推我挤。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人们一个个都丧失了理智，暴力事件时有发生。如今的东区，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亡。不是被火焰烧死了，就是被硫化氢毒死的，亦或者是因为推挤而倒在地上，活活被人踩死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依旧悠闲地站在高处。此时蜃影已经拿下来原本的暗部面具，戴上了木叶特制的防毒面具，借助面具上自带的望远镜想着星火组的方向看去，思索道：
“到了这种地步，星火组马上就应该有动作了吧！到底是选择生命还是理想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日向连山等人道：
“对了，今天这个机会很难得，我就给你们布置一个紧急任务吧！”
说着，蜃影指向下方的人群道：
“去，给我拿十颗人头回来。”
什么，人头？
药师野乃宇闻言，替自己的学生拒绝道：
“你开什么玩笑？他们还只是孩子而已，你想现在就要他们杀人吗？”
“是！”蜃影回应道。
没有解释，没有反驳，只有一个平淡的“是”，却透露着无法拒绝的威严。
“早点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才能让他们成长为合格的忍者。野乃宇，作为老师你实在是太过仁慈了！别忘了，你杀人的年纪可比他们小多了。”
药师野乃宇闻言就想继续反驳，却又听得波风千羽道：
“只是人头就可以吗？”
蜃影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同意了。”
说着，波风千羽便给宇智波舍子和日向连山使了个眼色。日向连山和宇智波舍子见此，知道波风千羽另有计较。于是都戴上防毒面具，向着下方跑去了。
“千羽，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的想杀人吧？”
日向连山看着前方的波风千羽，喝问道。
此时的日向连山内心是一团浆糊。他原本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贪花好色，贪生怕死，还对别人的老婆有异样的心思，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卖队友的话绝不手软……
可凡是就怕对比。如此浑身都是缺点的日向连山，和根部比起来简直纯洁得像是朵白莲花。至少现在的他可做不出随便杀十个人，然后割下他们人头当做任务目标的举动。
只是日向连山做不出来，宇智波舍子做不出来，波风千羽却很有可能做出来。毕竟这位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父母与弟弟的狠人。至亲都杀了，几个陌生人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日向连山与宇智波舍子的心思，波风千羽自然是知道了。就见她找了个屋顶停了下来，对日向连山和宇智波舍子道：
“你们没听那个叫蜃影的忍者说吗？他只是要我们带回人头而已，又不是说让我们当真杀人！”
嗯？
此时日向连山因为这段时间的遭遇，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脑子一片混乱，思绪也没有平常那么清晰。如今有了波风千羽的提醒，他方才恍然大悟道：
“哦，对啊！如今东区一片混乱，死人的尸体是到处都是啊！我们如果想要人头的话，根本不需要杀人，找几个尸体割下人头就好了！”
虽然割人头这种事情依旧血腥，但相比于杀人已经好接受多了。
可接着，宇智波舍子又疑惑问道：
“那个蜃影大人让我们带回人头，不是要让我们杀人吗？我们如果只是带回人头的话，那根本没有杀人，不是没有完成对方的任务吗？”
波风千羽闻言无奈道：
“你们现在还没想明白吗？那个蜃影之所以让我们带人头回去，不仅仅是为了考验我们，其实也是他对我们的善意。”
善意？
听到这里，宇智波舍子不明所以，日向连山却点点头道：
“哦，我有些明白了。如今忍界不太平，早点见血意味着能更早地适应战争，更有可能在战场上活下去。就算我们不杀人，只是带着几个人头回去，这段经历也足以锻炼我们的心理素质，真到了杀人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应激反应了！”
日向连山等人却是年纪不大，但战争可不会等你长大后在爆发。早点见血总比在战场上见血要好。
蜃影的做法虽然残忍，但却真真正正是为他和宇智波舍子这样的菜鸟忍者着想。
“这么说来的话，除了从尸体上割下人头，我们还是杀两个人比较好。”日向连山思索了一会儿，对宇智波舍子道。
其实三人之中，日向连山刚刚杀过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波风千羽就更不用说了，她杀过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了。这一次任务真正需要锻炼的，其实是宇智波舍子。
“连山同学，我，我不想杀人！”宇智波舍子战战兢兢道。
“可作为忍者，我们总是要杀人的！这就是忍者的宿命，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日向连山自然不希望宇智波舍子这样干净的女孩沾染鲜血，但在这个残酷的忍者世界，又能怎么办呢？他只好想办法减轻对方杀人后的罪恶感。就见他指向远处一个街区道：
“舍子，杀人也未必都是邪恶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个街区吗，那里有很多罪大恶极的丐头。他们通过拐骗等手段掳来孩子，将这些孩子的眼睛弄瞎，腿脚打断，让他们成为可怜的残疾乞丐，利用他人的怜悯心挣钱，甚至还让他们去偷去骗。”
“你现在杀了他们，其实是对孩子们的救赎啊！”
听到日向连山的鼓舞，又想到丐头们丑恶的嘴脸，宇智波舍子才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
一旁的波风千羽看着这样的宇智波舍子，内心却生出一丝羡慕。当初她开始杀人的时候，可没有人在一旁疏导她。她只记得自己的苦无刺破弟弟的心脏后，耳边还回响着弟弟的呢喃：
“姐姐，你和我长得好像啊……”
弟弟死后，自己的父亲怒吼着冲向自己，自己的母亲更是像头野兽一样爆发了血继限界，想用锁链将自己活活勒死。可等到他们两个看清自己的脸后，却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甘情愿地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杀我呢？
“千羽，千羽……”
日向连山的声音传入波风千羽的耳畔，将波风千羽从回忆中唤醒。看着难得走神的波风千羽，日向连山却觉得很新奇。而后道：
“我们该走了。”
而后三人来到丐头所在的街区，那丐头与孩子们聚集的破旧仓库里。就见因为东区的变故，丐头手下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向仓库大门逃遁。而这些丐头却粗暴地挥舞着手中的钢棍，把这些孩子像是畜生一样往回赶。
这些丐头不是不知道如今东区很危险，但他们更害怕这些残废的孩子逃走。要知道这些残废可怜的小乞丐，可都是他们的财富来源啊！
听着一个个孩子的哭喊声，饶是日向连山的内心也燃起怒火。就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一个丐头就是一招柔拳，直接都将他的心脏震碎，暴毙当场。
孩子们见此自然是更是恐慌，越发卖力地向着仓库外逃遁。而另外几个丐头见此也不敢停留，欺软怕硬的他们居然跑到孩子们的中央，各自拎起一个孩子，用手掐在孩子们的脖子上，将他们当做人质，让日向连山等人心生忌惮，以换取自己生的希望。
眼见如此，波风千羽立刻扔出好几把苦无，每个苦无上都铭刻着特殊的印式。苦无来到丐头的身边，上边的印式瞬间发动，将这些劫持孩子的丐头全都拖入到幻术之中。
然后日向连山与波风千羽相互配合，几秒钟的时间就将丐头杀了个精光，只留下一个丐头，带到宇智波舍子身前。这是两人留给宇智波舍子见血的猎物。
“舍子，加油！”
看着舍子虽然掏出了苦无，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将这把苦无刺到丐头的体内，日向连山鼓励道。
眼见时间过去很久，那丐头都要挣脱出自己的幻术了。波风千羽轻叹了个口气，心道自己得帮宇智波舍子一把。
而后她对着宇智波舍子的胳膊就是一推，宇智波舍子握着苦无的手立刻不受控制地刺入到丐头的体内。顿时鲜血横流，丐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而后便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宇智波舍子也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喃喃道：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听着宇智波舍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日向连山有些担心地问道：
“舍子，你没事吧？”
宇智波舍子闻言放下双手，缓缓抬起头来。那眼镜背后的双眸此时满是泪花，木然地看向日向连山。而日向连山与波风千羽看着宇智波舍子那变得血红的眼眸，都是惊讶。
“这是你们世界特有的杀人过激反应吗？舍子，你的眼睛为什么泛红啊？里边还有个奇怪的黑色勾玉，转来转去的？”波风千羽疑惑道。
而日向连山见此却是惊呼道：
“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