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理想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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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千手秋水的尸体被星火组的忍者抢走了？”
原来就在千手秋水死后，他的尸体就被根部忍者征收了。毕竟是能够施展木遁的身体，即便远远比不上初代细胞，但依旧有被研究的价值。
可谁曾想，根部这一次派来的忍者却是如此不靠谱，运个尸体就能弄丢。
听到这个消息，日向连山肺都要气炸了。千手秋水可是死在自己手上啊！
要是星火组的人从尸体上发现了自己是真凶，来找自己报仇怎么办？日向连山可不觉得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能挡得住星火组的仇恨啊！
在日向连山的对面，是木叶派来支援的根部忍者蜃影。这一次他带领根部精英来到火之国国都，任务非常繁重。
一方面是根部的任务。志村团藏命令他必须销毁所有的耕地机，同时要星火组对此付出代价。
另一方面则是三代火影的任务。需要他保护日向连山等人的安全，同时还要让日向连山等人看清楚忍者世界的黑暗。
日向连山不知道，拥有着算卦能力的他早就是三代火影的重点培养对象。只是因为他本人的性格，三代火影并不想将他培养成沐浴阳光的树叶，而想让他成为木叶的黑暗之根。
背锅这种事也是需要传承的！
团藏如今都五十多岁了，而且身体看上去也不好，三代火影可不知道以后团藏会进行初代火影细胞的意志，继续生龙活虎地蹦跶二十年。他只觉得以团藏如今的身体状态，八成会死在自己前面。
那么一旦团藏死了，自己这锅谁来背啊？
日向连山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会算卦，会忽悠，不是什么正经人，日记上又满满的火之意志，一幅不为木叶牺牲不肯罢休的模样。关键是还好控制，头上顶着个分家的咒印，根本不怕他造反。这么好的背锅耗材，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就算日向连山现在还很年轻，但忍者世界，有志不在年高嘛！
桃地再不斩九岁杀光同届毕业生，迪达拉十二岁加入前途无量的晓，宇智波鼬十三岁杀光了同族，宇智波带土十四岁引发九尾之乱……
火影世界，人杰地灵，优秀的少年天才那是年年都有啊！日向连山的天赋不错，培养几年，就可以用来背锅了。
而且年轻还有个优势，那就是持久。三代火影自己用不完，还可以留给下一任火影继续用啊！
既然日向连山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对木叶忠心耿耿的蜃影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失态而有任何动容，毕竟说不定哪天日向连山就会成了自己的上司。所以他只是平淡道：
“很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马上就会弥补这份过失。”
将星火组这个组织从火之国彻底铲除，这就是我们木叶要让星火组付出的代价！
蜃影在内心暗道。
而日向连山也被蜃影的态度给惊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作为根部上忍的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为什么这么有礼貌，甚至有些卑微。
就在日向连山疑惑间，他租住公寓的房间门口却走进来一个带着面具的根部忍者，对蜃影道：
“队长，星火组的首领南一来了。”
作为根部的忍者，他们下意识回避了千手南一的姓氏。
蜃影闻言皱起眉头，面具下的双眸也露出疑惑，对属下道：
“让他进来吧！”
说着，千手南一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几个手下走进了日向连山的房间。日向连山的房间只是一个人住，根本没有多大的空间，此时却忽然站满了根部忍者和星火组属下。
空间本就拥挤，那根部忍者每一个还都带着面具，星火组属下则是一个个穿着黑色的丧服，双方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一样，让日向连山只觉得气氛极端压抑。
“你是来给自己的儿子报仇的吗？”蜃影看着面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同时将日向连山护在身后。
千手南一没有在乎蜃影眼中的忌惮，只是平淡回应道：
“这些年来为了星火组，秋水的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他这样的结局，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忍者的宿命。我是他的父亲，自然会尊重他的意志。不会因为无聊的个人恩怨对一个小鬼出手的。”
千手南一说着，在日向连山的房间内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与此同时，千手芦花又在他身前搬来了桌椅，摆上了纸笔。
看着日向连山，千手南一道：
“我听说你很会算卦，这样，在这里为老夫算上一卦如何？”
说着，他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两硬币，明显是知道日向连山算卦的规矩。
见此，日向连山看了看蜃影。眼见着作为根部上忍的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战战兢兢地到洗手间内净手洗面，来到千手南一面前为算卦做好准备。
“贵造欲卜何事？”
“我想算一下，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孩子才能都有个快乐的童年？”
呃？
日向连山摇摇头道：
“很抱歉，这个问题太大了，我算不出来。”
“那什么时候这个世界才能享受和平呢？”
日向连山再次摇头道：
“老先生，请您说出一个具体的、小一点的问题，好吗？世界啊，和平啊之类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卜算范围了。比如说你可以问问你的儿女啊，子孙后代啊，什么时候能挣到钱，未来的前途如何之类的。”
听到这里，千手南一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道：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有什么好算的？”
难怪这老头死了儿子都不想报仇，合着在他心里子孙后代的幸福什么都不是啊！
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后，千手南一终于问道：
“曾经的木叶是一个为了梦想与信念而奋斗的村子，而如今这个村子已经变得庸俗与腐朽，只知道斤斤计较了。我想问一下，如果将来有一天星火组取代了木之叶，那么星火组会不会也像现在的木叶一样堕落呢？”
听到千手南一的问题，在场的根部忍者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作为首领的蜃影，为了木叶的名声直接呵斥道：
“请你说话注意点！”
千手南一对此却不屑一顾，只是看着日向连山，希望他能通过算卦告诉自己答案。
而对此，日向连山却随意丢下手中的硬币道：
“这个问题，不用算卦我也能告诉你答案。那就是，会！”
“为什么？”
“因为千百年来的人类历史，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理想主义者打破规则，创造新世界。而现实主义者维系规则，腐朽新世界。
理想与现实，就如同阴与阳一样，循环往复，交替不止。
一个象征着创造与毁灭，另一个代表着平衡与维系。两者不断交替，你来我往，共同铸就了人类的螺旋不止，矛盾不休的历史。
理想无法长久维持，因为现实的压力太重了。但也是因为现实的沉重，理想才会不断重生。
“所以就算星火组燃尽了旧世界，新世界依旧会继续腐朽，成为另一个旧世界。届时必然会有另一个星火组揭竿而起，再度毁灭旧世界，创造另一个新世界。循环往复，永不停止。这就是历史！”
千手南一闻言陷入沉默，转而又看向面前的日向连山道：
“刚刚那些，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吗？”
不只是他，一旁的蜃影看向日向连山的眼神也充满着惊讶。这就是被火影大人看重的人吗？对于世界的理解居然这么透彻。
日向连山则是摇了摇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偶尔听到火影大人有过这样的感慨，将这番话转述出来罢了。”
问就是三代火影说的，自己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日向连山也不怕被拆穿，反正在场这些人里，也不会有人去找三代火影核实。
“猿飞日斩？我还以为那小子就知道让团藏背锅呢，没想到居然有这种见识！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啊。”千手南一感慨道。
他的年纪比三代还要大上十几岁，比木叶F4整整大上一辈，所以张口就称呼今年已经51岁的三代火影为小子。
言罢，千手南一从座位上站起，转身就要离开。
“诶，你不算卦了吗？”
“不算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亏我都快七十岁了，有些事情却还没个孩子看得明白。”千手南一叹息道。
可走了几步，千手南一又回头问道：
“喂！小子，我问你，你觉得我创建的星火组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听到千手南一的问话，日向连山沉默了。
公允地说，星火组比木叶要更像是个正义的组织，至少人家修建了学校，还在东区创造出了一片净土。能做到这些，便是日向连山也暗暗佩服。
但此时星火组已经成为了木叶的眼中钉，自己身边站着的根部忍者可就是来对付星火组的。自己要是敢当着他们的面夸星火组两句，指不定过两天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所以他只好沉默以对。
只是对于日向连山的沉默，千手南一却道：
“很好，沉默不答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日向连山能够感受到千手南一话语中的欣慰。
沉默代表着矛盾，也代表着忌惮。作为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千手南一能够感受到日向连山的心情。他很想肯定星火组的作为，同时又因为木叶忍者的身份限制不敢回答。
这一刻，理想与现实也同时出现在了日向连山的身上。两者相互碰撞，相互抵消，最终换来了日向连山的沉默。
千手南一能够理解日向连山的做法，但却也叹息道：
“少年人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你头上护额却束缚住了你。我能够感受到，你不是会被一个小小的村子束缚的角色。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出来走走，多看看世面。”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木之叶，也不是只有忍者村。这个世界最多的，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人们。有能力的话，为他们做些什么吧。也许那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救命的希望。”
言罢，千手南一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日向连山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
刚刚那是，对我的期望吗？
日向连山万万没想到，来到这个忍者世界这么长时间，第一个对他包含期待的长辈，居然是一个被自己杀了儿子的老人。
这一刻，日向连山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火之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