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子何故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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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一事，本就是窥探天机，须得真心诚意方才能有所结果。
志村团藏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掌握着先天神术的日向连山却能在算卦的过程中影响算卦之人的心神，让他说出内心最想算出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志村团藏会询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当火影。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快想疯了！
作为木叶的长老，志村团藏今年已经五十了！
有道是五十而知天命，寻常人这个年纪都开始准备养老了，更不用说作为忍者，团藏的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此时他还没有经过初代火影细胞的改造，这身体素质是一年不如一年，指不定过两年就入土了。
这让一心想要成为火影的团藏如何受得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是团藏的老对手三代火影。
相比于整天在忍界各处跑来跑去，搞风搞雨的团藏，三代的小日子显然舒服许多。
反正作为火影的他也不要执行什么危险任务，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文件，聊聊天，再到村子里四处走走，和村里边的小孩子套套近乎，这可比绝大多数忍者惬意。
以三代这种近乎养生的生活状态，怕不是还要在火影的位置上再干上二十年，再熬死一批木叶的后起之秀才肯罢休。
眼见着自己的老对手春风得意，自己成为火影的希望却是一天比一天小，这让团藏如何受得了。
所以当问出问题之后，团藏那裸露在外的左眼都瞪得老大。也幸好日向连山处在催眠状态，不然非得让团藏给吓出噩梦来。
“你算的出来吗？”团藏问道。
而后，团藏就见到对面的日向连山嘴角微微翘起，双眸向左偏移，脸上露出了滑稽的微笑。
团藏对着笑容一头雾水。自己是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为什么小鬼会微笑呢，而且这微笑看上去还这么古怪！
“此子何故发笑？”
他向一旁的蜃影问道。
那根部忍者蜃影还以为团藏觉得日向连山解开了自己的幻术，当下辩解道：
“团藏大人，我敢保证，日向连山绝对没有摆脱幻术。”
“那他为什么会笑？”
蜃影闻言也看向日向连山，发现了对方脸上古怪的笑容，思索了一会儿后道：
“处在幻术之中，日向连山的所作所为都是发自本心的。之所以会发笑，大概是他下意识觉得您问出这个问题很有趣吧！”
有趣？
自己想要成为火影，这个问题哪里有趣了？
其实这也不怪日向连山。换做任何一个穿越者，被志村团藏询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火影的时候，他们怕是都会滑稽一笑的。
谁让团藏一辈子都想做火影，但偏偏一当上火影就挂了呢！
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日向连山终于为团藏算起挂来。
在心里将团藏的问题默念三声，向上天申请，得到老天爷的允许之后，他方才将手中的硬币丢了出去，同时在手边的白纸上写下卜算的结果。
老阴爻
老阳爻
老阴爻
老阳爻
老阴爻
老阳爻
而后又依照着结果，在纸上画出本卦与变卦。
志村团藏自然是看不懂卦象的，但他看得懂字。看着纸上那一个个“老”字，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怎么无故发笑呢，感情是笑我垂垂老矣，行将就木，想做火影是白日做梦啊！
而后就听日向连山木然的声音道：
“本卦‘既济’，变卦‘未济’，两卦极端对立，又都非上上之卦，故而贵造欲卜之事情，想成极难！”
“哼！”
听到自己想要成为火影可能性不大，团藏当即冷哼一声。
“本卦‘既济’主卦为离火，客卦是坎水，水火相交，水势压倒火势，这在卦象中象征着救火成功，大事告成。故而贵造未来极有可能登上火影之位。”
“只是离火之相偏偏与火影之名相称，此卦中的离火却是被扑灭的对象。水火相冲，大乱之相。故而贵造未来登上火影之位，只怕并非顺应民意，而是趁着大乱这种强行上位，故而根基不稳，火只怕是虚火。”
听到这里，团藏眉头微微皱起，觉得日向连山算得有点道理啊！
就自己在木叶的处境，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正常继位火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紧接着，就听日向连山又道：
“变卦‘未济’，主客卦同样是离火坎水，只是与主卦‘既济’相反，离火为客，坎水为主，坎水在下，离火在上。”
“这卦象意指火焰渡河，那是事有不济，自寻死路！这说明贵造命中与那火影之位只怕是有缘无分，强行登上火影之位，非但做不长久，只怕还有性命之威啊！”
“什么！”
听到自己想成为火影居然是自寻死路，团藏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日向连山衣领喝问道：
“自寻死路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志村团藏就当不成火影吗？”
日向连山此时处在幻术状态，自然不会顺着志村团藏的意思说话，继续道：
“若是以本卦看，贵造未来上位是趁乱而起，水火相冲是大乱之相。从变卦来看，水火相冲的格局并未改变，也便是说大乱并未因阁下的上位而停止，反而是水火反复，越发混乱起来。”
“而大乱之中，火影之位乃木叶最高，自然是首当其冲，乃是乱局之中的核心。不论是内部的火还是外部的水，首先想要对付的便是火影。阁下在此时登临火影之位，就算不是自寻死路，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里，志村团藏却觉得似乎有些道理。若不是天下大乱，就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要强行上位都不太可能。也只有天下大乱之中，自己才有可能乘势而起。
但对于自寻死路之说，志村团藏却是半点不信。他放开日向连山，自信道：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自寻死路，但老夫又岂是一般的忍者。再大的乱局，这火影之位我也要坐，不仅要坐，而且会坐稳坐长久！就算是火焰渡河，我也能轻易度过千山万水！老夫未来必然能成为火影！”
一旁的蜃影作为团藏下属，此时也拍马屁道：
“我等誓死效命，团藏大人才是命中注定的火影！”
听到手下的奉承，团藏哈哈大笑，自己如此受到手下的拥戴，这火影之位还不是指日可待？
只是他正在得意呢，就听日向连山的声音像是一桶冷水浇到自己的头上。
“这不可能，你肯定坐不稳。”
“为什么？”
“因为，这是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