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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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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胭脂的心情现在有点像窗外的阳光,光芒四射,又充满着热情,一个人如果心情好的话是藏不住的,就比如现在,胭脂上课时就连小安平都感觉到了胭脂的开心

胭脂的开心也不是毫无来由的,因为宋时明终于打破了那个魔咒,胭脂入宫已经一年半多,而相同的悲剧并没有在次上演,这难道还不值得她高兴吗

人即然没有步前两位的后尘,那是不是也可以想象孩子的事,胭脂虽然没有明说,但每次与宋时明相见时,胭脂也不在总是冷着个脸,甚至还会有意无意的给出一点暗示,但年轻宋时明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又或者注意到了也装着没注意到,毕竟他身边可是还时常有一位国师跟着,胭脂以为的他没什么变化,或许在国师眼中又有所不同

就算宋时明一次两次没注意到,胭脂也不急毕竟她现在还年轻,还等的起,只要人还在就总有机会

胭脂就这样一天天的等着,没有等来宋时明在来叫她侍寝,到等来了一个恶耗,李文君病重,让她赶快回去看他最后一眼

胭脂才刚回来一个月,这会又匆匆忙忙跟天子告了假回去,等她回到李家时,李文君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潘海琴坐在一边只顾抺泪,就连胭脂的到来她也不曾看过一眼

才一个月不见李文君即乎是变了一个人,头发即乎掉光,面色腊黄眼窝深陷,微张着嘴巴也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胭脂一见这样的李文君一下就扑倒在他身上,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涌出,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是胭脂啊我回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啊,哥…,胭脂即乎是一字一泪的道

见李文君不言语,胭脂更是悲从中来,趴在李文君身上只顾放声大哭,人都已经这样了,眼见是救不回了,李文君这一走,胭脂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位至亲也就没了,到那时胭脂也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放肆的哭过一阵后,胭脂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我哥到底得的什么病,前一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样,胭脂问的当然是一旁的潘海琴

潘海琴看了胭脂一眼并没有马上说,而是看了一眼胭脂身后站着的众人,胭脂明白她的意思,一挥手遣散了身后众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花柳病,胭脂一听竟然是这个病,难怪潘海琴要遣散众人,但她转念又一想,自己的二哥怎么会得这个病,胭脂首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在外面得了这个病,在病传染给自己二哥的

潘海琴似乎看穿了胭脂心中所想,一边抺泪一泪道,胭脂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哥的事

对于潘海琴的发誓胭脂显然有点不信,看着胭脂狐疑的目光,潘海琴并没有闪躲,而是直视她的目光,我嫁给你哥时是清清白白,现在我也依然只有你哥碰过我,我知道你哥因为我对你的事牵怒于我,但我确实不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对不起李家的事

胭脂见潘海琴说的斩钉截铁不似有假,胭脂也不由的就信了几分,要是一个人心中有鬼是做不到这么坦荡荡的

那是谁,胭脂问道,你可知道我还没和你哥成亲时,你哥就和一个青楼女子好上了,胭脂对于那件事只

是听闻,至于是真是假,那时的胭脂还没有出阁,自是不会去打听

说到这潘海琴的神情突然变的暗淡无比,我和你哥已经成亲四年有余,但我一直无有出,直到前不久你哥才又和那个青楼女子好上,还在外面给她购了一处住处,你哥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那个青楼女子叫黄莺儿,但知道了我又能怎么样,生不出孩子是我的问题,他又是你家的独子,就算他要把那个青楼女子娶进门我都不能说什么,可我万没想到,那个婊-子竟将这种病传给了你哥,说到这时潘海琴实在有点忍不住要咒骂几句黄莺儿了

听潘海琴这般尾尾道来,胭脂也是一阵心寒,她即乎可以认定,潘海琴没有生孩子绝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她哥李文君的问题,胭脂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其实胭脂的潜台词是,原来不仅李家的女儿生不了孩子,男人也一样,那自己刚升起的想生一个孩子的想法,其不又成了一个笑话,胭脂不仅要问,老天爷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李家之人啊

李文 君在一天之后终于嗯下了最后一口气,出宾那一天胭脂即乎是哭的肝肠寸断,在这个世上她在没有一个亲人了,如她一般的还有潘海琴,尽管李文君在这最后的一段日子里给她的回忆都不甚美好,但人都已经死了,又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犹忆当年两人初见时,李文君躲在假山后偷看自己…

李文君葬在了李春山的墓旁边,坟丘已经垒起,但胭脂和潘海琴却迟迟不肯离去,一边一个的趴在坟丘上痛哭,直至夜幕深沉二人才回去

下人将饭菜送入胭脂房中,但胭脂并没有味口,转身她就起身出门来到了潘海琴房中,这还是胭脂第一次进她房中,此时的潘海琴只是一人呆呆的坐在床头,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门吱哑一声开了,随即又关上,潘海琴上抬了一下眼皮,发现是胭脂后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不言不语也不去看胭脂

她不知道胭脂此时来找她是来找她算以前的总账,还是要将她扫地出门,要是她又将如何面对

预料中的秋后算账并没有来,当然胭脂也没有叫她嫂子,每个女人都是记仇的,当然胭脂也不例外,之前她是如何对她的,胭脂可一直没忘,所以胭脂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潘海琴自是知道胭脂说的是谁,知道,潘海琴道,在哪,胭脂道,此时的胭脂声音异常的寒冷,就像十二月的寒风刮在身上一样忍不住让人打颤

你想干嘛,潘海琴一下被胭脂的这股气势给吓到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胭脂,要是她曾见过胭脂的这一面,也就做不出之前的那些事了

我…要…让…她…给…我…哥…赔…葬,胭脂一字一句道,说完这句话时胭脂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潘海琴甚至有一种感觉,要是自己不是对李文君从一而终的话,胭脂也有可能会对自己说这句话

看着眼前的胭脂潘海琴就像突然不认识她一样,但这一刻她也才明白,李家人对自己的家人到底是有多好,当年的自己不让胭脂进门,李文君二话不说就可以抛下自己去陪自己的妹妹过年,现在的胭脂就更疯狂了,竟然要拿活人给李文君赔葬

最后

潘海琴还是告诉了胭脂黄莺儿的住处在哪,胭脂二话不说立马让人按照潘海琴说的去找,果然就找到了,但找到的不过是一具死尸,黄莺儿直接吊死在了住处

原来李文君刚发病时就和黄莺儿说了这事,黄莺儿自然知道这事儿是出在自己身上,黄莺儿虽然是头牌,价格虽高但也不是没人出的起,所以黄莺儿在李文君没给她赎身前,她也曾接过客,只不过很少而已,而这个病本身就具有潜伏期,而李文君在和潘海琴成亲以后,就在没碰过其她女人,直到他把黄莺儿金屋藏娇,只是不曾想这一藏就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自黄莺儿得知李文君命不久矣以后,她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退路,那就是随他一起去,亦如之前她自己说的一样,她这一生已经厌倦了漂泊了,她想要一个家,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家,而这个能给她这些的人无余就是李文君,李文君也是她短暂一生中对她最好的人,所以李文君一死,她就决定和他一起去,即然生不能白头偕老,那到了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总是可以的吧

当下人把实情告诉胭脂时请问她 该怎么做时,胭脂的回答依然令潘海琴毛骨悚然,把那个贱人丢到乱葬岗去喂野兽,像她这样的贱货连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

胭脂处理完了黄莺儿的事转身就要离去,就在这时潘海琴却突然叫住了她,等等,有事,胭脂语调生冷的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我,原本背对着潘海琴的胭脂,一听这话顿时转过身来直视她,如果一个人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她就算面对在强大的对手也不会在爆露自己的一丝怯弱,而此时的潘海琴就是如此,依胭脂刚才的手段,在依自己之前对她做过的种种,胭脂的应诺恨自己入骨才是,对于一个恨之入骨的人来说,当然要用最极端的方法来对付她,这样才能消除自己多年来的积怨

潘海琴即乎已经想好了自己可能会有和黄莺儿一样的下场,现在她只不过是在等胭脂对自己最后的喧判

两人沉默对视了半响,最后胭脂嘴角勉强牵出一个不是笑的笑,你在说什么呢嫂子,我哥已经不在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了,说罢胭脂转身又欲离去

不出意外的潘海琴又在次叫住了胭脂,你刚才叫我什么,胭脂又转过身道,我叫你嫂子,因为你本来就是我嫂子,我哥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你依然还是我嫂子,而且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胭脂的一席话终究是和解了两人之间多年的恩怨,潘海琴泪眼婆娑的看着胭脂,也一字一句道,有你这一句话,我就算为你哥守一辈寡我也愿意…

……

胭脂在家待了差不多有十天的时间,其间和潘海琴也多有交流,二人也算是真正的冰释前嫌了

一回到宫中一见到小安平,胭脂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滑落,小安平见胭脂哭也跟着哭,一边哭又一边问,母妃为何要哭泣,胭脂一边给小安平擦眼泪,一边道,母妃没有哥哥了,说罢胭脂一把又将小安平拥入怀中

此时的小安平也异常乖巧,忙道母妃还有安平,安平会一直陪在母妃身边的,嗯,胭脂只顾点头,现在也只有怀里的这个小家伙能给自己一丝慰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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