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攘外先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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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白道川，隋皇杨政道土城之北。一座豪华的大毡内，突厥颉利可汗与义成公主围炉喝奶酒，议论内外大事。
颉利可汗说：“唐皇世民也不公正。并州都督李世勣通关互市，凉州都督长乐王李幼良也跟着与羌胡外族互市。偏偏是长乐王李幼良通关互市有罪赐死。而并州李世勣通关互市，安然无恙没有罪？”
义成公主嫣然一笑：“长乐王李幼良是唐皇帝的宗室亲王，有资格，也有召号力，能影响皇帝的宝座。唐皇李世民阴险狡诈，必须要对其除之而后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皇世民登皇位以来，死了好多王爷。燕郡王李艺，义安郡王李孝常，庐江王李瑗，长乐王李幼良……等等。还死了一批将军，杜才干，王君廓，刘德裕，元弘善，长孙安业……。唐朝庭是否安宁？”
“这些死了的王爷将军，都是忠于太上皇的，现在还有司空裴寂陪伴太上皇，俩人同患难见真情。朝野同情太上皇李渊的王爷将军们完蛋了，不久之后，司空裴寂也要完蛋。”
“可恨的并州都督李世勣，来了并州半年之后，策反了驻守马邑城大行台苑君璋。唐皇世民授职苑君璋隰州都督。真是气人。”
“对叛变者严惩不贷。”
“隰州在并州南边，中间隔着并州瓦岗贼头李世勣，我不想惹怒他。”
“苑君璋归唐离开马邑城，唐皇世民派遗张公瑾为代州都督。我英武的可汗，你不愿惹瓦岗贼头李世勣，就对代州都督张公瑾试探一下，到朔州马邑放牧游猎。”
颉利可汗传号令，到朔州打猎放牧。
代州都督张公瑾，他与李世勣过从甚密。早年瓦岗寨劫御河时代，御河相邻的州县官员，都与瓦岗寨有点交集，张公瑾当时任职洧州刺史。
秦王大战洛阳之际，李世勣潜出轘辕道，慰服淆州、管、郑……等等九个州，张公瑾领洧州兵参加虎牢关大战。之后由李世勣与尉迟敬德引荐到秦王世民麾下。玄武门之殇，张公瑾立了大功，晋升大将军，封定远郡公。
苑君璋依附突厥，担任大行台，驻守马邑，相邻并州大都督李世勣。苑君璋见势不妙，知道没有好果子吃，就率部归顺大唐。
苑君璋怕突厥人的攻击，从并州李世勣的北边转移到南边，唐皇世民授职他为隰州都督。又派遣张公瑾任职代州都督，管治苑君璋原来的地区。
代州都督府统管代州、忻州、朔州、云州四个州。
代州五县设三个军府，忻州三县设四个军府。
朔州、云州，这两个州处于敌我前线。只是设立隘口守捉，没有常设军府。
代州都督张公瑾七府军，分布八个县城，没有机动兵力。
贞观二年九月，突厥人马到朔州守猎。朔州守捉人马迅速撤回报告军情。代州都督张公瑾急报朝庭，同时通告并州都督李世勣。整个山西河东道进入战时警戒。
京城长安皇城，唐皇世民与近臣商议北疆紧急军情。出使突厥的鸿胪卿郑元寿回来禀告：突厥贵族嫡系之外，有十五部族，薛延陀，回纥，都播，骨利干，多滥葛，同罗，仆固，拔野古，思结，浑部，斛薛，爰结，阿跌，契苾，白霫。颉利可汗执政不公，君臣不和。十五部之间相互争夺草地水源，各部大酋长对颉利可汗阳奉阴违。
朝臣们认为反击突厥的机会已经到了，应该主动进攻，围歼进入朔州放牧的突厥人马。
长孙无忌说：“朝庭内政还需完善。并州都督府为主力军，马匹还不足数。如果突厥人马不继续南下，这次不要轻举妄动。
长孙无忌提到内政没有完善，唐皇李世民立刻心领神会。传令刑部尚书李靖到内殿说话。“朝中内部还有哪些隐患？”
李靖说：“长乐王，庐江王，燕郡王，义安王，彭国公……等等一批王公将军清理完毕。明察暗访三省六部衙门，与逆反势力有牵联的官员一千多人，房玄龄逐步精减这批官员，只留职清白无故的六百四十三人。只是……”李靖迟疑不语。
唐皇世民说：“只是啥？你担心朝庭官员太少了，政务忙不过来。朕于年前科考七千考生，已经选录几百人待选补官。”
“陛下，选补官员是吏部的事，臣担心的不是这个事。”
“哎呀呀，你说话一向耿直，说错了没事，绝不怪罪你。”
“臣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雨复又生。司空裴寂是太上皇的开国元老，他有自行铸造开元通宝铜钱的特权。他的财力、权力忒大。自由出入太上皇的后宫，谁知道说啥话、办啥事？”
“唔，这个事不能急于求成，必须要有适合的时机，适当的理由，绝不能坏了太上皇的心情。靖公，让你做这些不能扬名立万的秘密事，委屈你了。
朕一时想这次让你率宿卫军铁骑，领李世勣并州兵，围歼入侵朔州的突厥人马，给你立功名的机会。转而一想不行，攘夷必先安内。先把内政重要的事办好，暂时对突厥采取守势。”
李靖说：“陛下，司空裴寂有个家奴，名叫恭命，据说贪脏外逃。司空裴寂派人追捕。”
唐皇世民说：“刑部加派人手，抢先逮到这个家奴。顺藤摸爪，追根究底。”李靖领诏，例行刑部的特殊使命。
唐皇世民心悬北彊军情，急驿传诏李世勣进京。
九月十六日突厥人马到朔州放牧，并州兵在本辖区内增加骑兵巡逻。马铺，游奕，沙河，多管齐下，严密监控突厥人马动态。
李世勣接到唐皇世民急诏，把军务交给副帅李孟尝掌管，连夜乘驿马赶往京城。
李世勣到了皇城，持皇诏直接进皇宫，觐见唐皇世民。
唐皇世民开门见山询问北疆形势，突厥人是否有大举进攻的迹象。
李世勣说：“不多时日之前，颉利可汗与侄儿突利可汗，叔侄俩干了一仗。声势虽然浩大，只是点到为止，双方人口没有大损失。突利可汗让步，退出奚部、霫部的收税权，双方战事平息。突厥人这次进入朔州打猎放牧，是试探我军实力。代州都督张公瑾七府兵，分守八个县城。放弃僻远乡野，任由突厥人放牧。臣与张公瑾约定，敌军攻击代州某个县城，并州兵攻击敌后。敌不动，我亦不动。”
唐皇世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狼已经出猎，狼群警觉敏感。等待狼群饱食酣睡之时，突然给予致命一击。不战则已，战则必擒敌酋。”
李世勣说：“自从并州通关互市，牲畜贩子纵容突厥人牧户，向酋长瞒报新产幼畜头数。多余的成年牛马悄悄卖给畜贩子，牧户得到了实惠。小酋长们通关互市贸易，得到了粮布盐。生活有保障，多数突厥人不愿意侵犯内地打仗，不想过那刀头舔血的军伍生涯。”
唐皇世民说：“朝中大臣之前纷纷上表，请修长城抵御突厥。近来群情激昂，要求围歼进入朔州放牧的突厥人马。”
“陛下，咱并州兵时刻监视突厥人动向，敌不动，我亦不动。我还缺少近万匹马，万套牛皮盔甲。突厥人来朔州放牧，正好就近贸易牛马。”
“好哇，予取予求，正中下怀。”
“陛下，依附突厥的苑君璋，原来辖地在并州北界，归顺大唐之后，苑君璋在并州南界任职隰州部督。在并州兵与突厥人大战之前，苑君璋能否调任其他地方任职？”
唐皇世民说：“对，颉利可汗对苑君璋曾经有恩宠。为了避免嫌疑，苑君璋调任江淮安州任职，让其远离突厥人为妥。”
“谢陛下，臣告退。”李世勣告别皇上急回并州处理军务。
有个僧人名字：法雅。与太上皇李渊是知心朋友，奏请一千僧人充实军伍，唐皇李渊允诺僧人法雅大师娶妻纳妾。李渊为太上皇之后，僧人法雅大师仍然自由出入后宫。
长安城支提寺僧人智实法师，举告法雅大师妖言惑众，**皇宫寺院。
唐皇世民诏令杜如晦主管核查，证实与司空裴寂同流合污。多个大臣联名奏劾司空裴寂。
唐皇世民诏令，免去司空裴寂的官职，回归故里蒲州，颐养天年。
裴寂的家奴恭命告发，裴寂曾指令他杀人灭口。
唐皇世民大怒，述数裴寂四条死罪，从轻发落，流放四川静州。
下一步该清理太上皇李渊居住的后宫了。群臣上奏，原秦王府弘义宫，更名大安宫。
贞观三年四月乙亥日，太上皇李渊迁居大安宫，唐皇李世民从东宫迁居中宫。
秋天叶落，寒冬来临。刑部接到静州府公文，司空裴寂到了流放地。刑部尚书李靖完成了重大使命。
唐皇世民诏令，刑部李靖，改任兵部尚书，筹划反击突厥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