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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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还是瑾瑜重新挑起话头：“你是从哪里盗的图，拍的很漂亮。”
“什么？”什么盗图，什么很漂亮。杨易满是疑惑的看向老同学。
“你的圈子呀。我看你昨晚发的照片，太干净了，太漂亮了。我都想着去玩一玩了。”
昨晚发的圈子？杨易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干脆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圈子，一套九连拍在最上方，发布状态上赫然有着200多个红心，以前还没遇到过如此多的“喜爱”标记。
昨天刚穿越过去那会，心情十分激动，见到异界沙漠有着一种另类的美，是那么大气磅礴，又没有被人类破坏的寂静之美。于是他开启了拍照模式，不光拍了好些照片，还用前置摄像头自拍了好几张，当然也拍了好几段小视频。
记得当时在异界，没有一丝信号，怎么会上传到网上的呢？难不成是回来后，心情激动之下，习惯性选择发布了？好在这些照片并不是太过火，而且只有一张照片中有自己的大脑袋，没有人会过多怀疑。
这种事情不好解释，干脆不予理会。杨易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皮袋，放到茶台上。“来，帮我掌掌眼。拿出你家传的本领来。”
舒瑾瑜也发现他这个动作，白了杨易一眼。“你这木头找到什么宝贝？”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皮袋子，颠了一下，正色道：“我不是跟你说过，珠宝行业水太特么深了，别乱伸手嘛。你是不是看了那些网红主播的话，买了一堆破石头回来赌一把？”
“先帮我看看呗。”杨易舔着脸说道，“拿出你点金的本领来。”
“我可没有什么点石成金的金手指，石头也变不成玉石。而且我的费用可不低。”
“一顿烧烤。”
“呸！起码两顿。”说归说，闹归闹。舒瑾瑜打开袋口看了眼，东西很杂，也不知道这位老同学是不是并夕夕上团购的，不过职业素养让他没有直接把东西丢在茶台上。“先说好，我也就是对翡翠比较熟。”
他在这有个工作台，简单的工具也还是有的。拿出一个托盘，轻轻将袋子里的东西放到托盘里。
“你这都是些什么呀，在哪里淘换的？”看见托盘中的东西，舒瑾瑜眉毛都拧起来了。最怕遇到这种小白，以为是块石头就能出宝石。
“你先看看，反正现在你也没啥事。”杨易根本不理会同学的吐槽，还在那慢悠悠的品着茶，其实他根本不爱喝茶，又苦还涩，哪里比得上快乐肥宅水？
“胡说，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舒瑾瑜口中抬着杠，手里不停，先将这堆按种类分开，统计数量，记录大小、重量。
“以往你不是谈的都是上亿的买卖，现在咋只有百十来万了，时间还短。老实说，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
前面一句话还算正常，这后面越听越不大像话，舒瑾瑜干脆放下手中的活，“靠，别动不动就开车。我看呀，你这就是单身闹的，你真应该找个女朋友，不然就剩一张嘴了。”
“别生气，别生气。”现在有求于人，杨易立刻哄着同学。“这东西怎么样，保熟吗？”
“这是看石头，你以为是买瓜，还保熟！？走开，走开，靠这么近做什么。”舒瑾瑜将正勾肩搭背的杨易推离。“都说了我擅长的是翡翠。你要是拿些玉石来问我，还算沾点边，你的这些都是什么？”
“宝石古玩呀，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嘛。”
“你这都是些什么呀，这几样先不说了，是不是金子我一下也分辨不出，这些个文玩类的，我也不大懂。”说着他在盘子里一扒拉，把一些先拨到一旁，“这个，还有这个，你有这个sai（色）的宝石吗？我都不用上手段，这肉眼一瞧就不对，人工仿的吧。”
杨易一见他认为比较值钱的宝石，被划拉走大半，就剩下那四颗红宝石。“喂，你给瞧仔细了呀。这么好的水晶，还有这宝石……”
“行，行。要不你自己来？”瑾瑜颇有些不耐，猜测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估计是被人坑了不少钱。不过有些时候，话再难听也得说，不然上完这次当，还得继续上当。“为了让你死心，我再仔细瞧瞧。如果还不死心，顺着这条街往南华街方向，那栋白色大楼，四楼有一家专业的珠宝检测中心，认证过的，能出具带检测证书的那种。”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辛苦啦，我给你按摩按摩。”
“滚。”瑾瑜没好气的说。
“得令！”
“你以为我在生气什么。我是气拿钱打水漂。你说你工资也不高，还没谈朋友，都不想着留点钱，供个楼都好。”总算清静一些，瑾瑜还是忍不住，开启碎嘴模式。不过说归说，为了让老同学安心，或者说死心，他准备拿那几颗红宝石再看看。毕竟刚刚这么一上手，感觉也就这红宝石靠谱点。不过同样是红宝石，品质不一样，大小不一样，甚至产地不一样，价值也差别很大，更何况，现在人工宝石的技术也已经很厉害了，有些甚至能以假乱真。
不同的宝石硬度是有差别的，但一般情况下，不好用这个判断，因为人工宝石可以使用合成材料仿造宝石的硬度，所以正常的观察宝石，还是使用原始的放大镜比较只管。
拿出专用手电、放大镜，用镊子夹住一颗，仔细看了看，感觉有点不可置信，又翻出一个二目镜，这品质好像不错呀。因为他主营的是翡翠等玉石，所以没有准备折射仪，不过凭借他掌握的一点皮毛，这几块红宝石应该是真的，而且这个个头不小，颜色也正，如果找个技术好点的老师，能切割出4克拉左右大小的成品。最大的这块，或许能达到5克拉。
这红宝石是真的，其它宝石呢？蓝宝石不对，硬度明显不够，祖母绿倒是有点像，不过这颜色也太翠了，堪比冰种翡翠了。水晶没啥看的，就算是真货，这个大小，价值也一般……
“你东西是哪儿淘来的，太杂了。这几块红宝石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起码做的很真。这祖母绿我拿不准，其它的你就带回去吧。不够我说的不作用，这些宝石如果要出手，还是得找专业机构鉴定，费用不会太便宜。”
“如果是真的，估计能值多少钱？”杨易关心的是这个，下半辈子能不能躺平就看这一下了。
舒瑾瑜瞥了眼好友，“这还得看宝石的品质，以及切割后的大小，宝石行业水都很深的。我记得去年嘉木秋拍，一枚3.78克拉的红宝石戒面，最后成交价是39万。”
“美元？”
“人民币。你想什么呢。”
哎，白高兴了。以前看电影港剧，里面的宝石动不动就是以百万计价，到了这里，找人做出成品也就几十万。
瑾瑜没有告诉杨易，这几块的品质应该是高于那一块，而其中一块如果切割的好，有可能切割出5克拉左右。要知道在收藏界，红宝石有“十红九裂”的说法，对于红宝石来说1克拉的重量差距，价格就是一个新的台阶。而5克拉以上，属于顶级宝石收藏家的追求。
而瑾瑜现在没有说出来，也不是准备黑老同学一把，而是担心现在告诉他，后面发现有差异，老同学会心里崩溃。昨个就已经崩溃了一个，这个还是先别让他太兴奋了。
“你就偷着乐吧。你这种菜鸟，居然没有把红玻璃当宝石买下来，已经很厉害了。这几块石头，就算是人工的，也是仿的好的，多少也能卖几个钱。你有没有宝石产地说明书？有这个的话，价格能卖的会更好一些。”
“没有。我这是意外之财。”就算有，那也在异界。“对了，你还有些不是看不准嘛，帮我找人看看呗。另外找鉴定机构的事情，我也不熟，能不能帮我这个忙？费用多少，我回头转给你。”
舒瑾瑜突然很严肃的看向杨易，这是他相识多年的老同学，按照对他的认识，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可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批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别做傻事。如果是捡到的，也不行，一样属于不正当获利，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放心，虽然这算是意外之财，但绝对正当，绝没有触犯法律。你知道我的，安全第一。”刚刚猛听到输记的问话，杨易是有些不大开心。他不大满意老同学的猜疑，但反过来想一想，也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才会说出这种话。“珠宝这些，我是完全不懂，你又是业内人士，我全权委托你帮我处理。放心，如果你需要，我给你写一个全权委托书，有什么责任都算我的。”
见老同学还是半信半疑，杨易决定真话假说，“偷摸告诉你，我昨晚送威哥回家，半路上遇到一个虫洞，穿越了。这些就是穿越过去后，跟人家换的。”
刚刚看杨易一副认真的表情，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结果是开这种玩笑，舒瑾瑜牙齿痒痒，恨不得立刻断绝关系，以后不认识这个玩意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这个是开盲盒开出来的。”真话不相信，干脆编一个瞎话吧。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
“你看，我说真话，你还是不信。”杨易忙打岔，“真的，不过不是买宝石的盲盒。是买的一套小柜子。估计人家发给我的是别人退的货，反正我打开柜子后，里面贴了一个布包，就有这些。”买柜子的事情，倒是有的。不过杨易上了个当，图片是木质小柜，到货的却是塑料板的，还坏了好几块。等想着找人家的时候，直接找不到店家了。
“那估计来路还是有些不正。你有没有联系过卖家？”
“等我发现的时候，我才发现卖家已经删店跑路了。”
“这还好，就算失主想找过来，也找不到人了。”舒瑾瑜认可了这种说法，“算了，我本来是想给你介绍两家拍行，让你自己去弄的。你这样，我担心被人坑，东西放我这，我慢点找人帮你处理。”
“那就多谢晒。”
“别到啥时候感觉价格没有到位，怪我贪了，就行。到时候，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杨易不在乎，反正这东西算是白捡的。“随你便。你喜欢都拿去。”
舒瑾瑜拿出文件单，一张张填写这批东西的资料。老同学相信是一回事，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他正忙碌着，店铺前面有人在招呼：“金鱼（瑾瑜），人呢？在不在店里面。”
“得，有些东西刚好找到人帮你把把关了。”舒瑾瑜笑道。说着起身，走到店铺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