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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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赵渊睁开迷茫的双眼，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卧室，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欢喜。

他并非此世之人，前世他生活于水蓝星，那里属于末法时代。

因为离职的关系在外旅游散心，他在道观游玩时，正打算参拜紫薇大帝，遇到一场小型地震时，被神像“送”至这个妖魔遍地走，人不如狗的世界。

要不是自带大帝的传承，他估计出生之后活不过三天。

吗的，短短出生不过一周，就遭遇了四次刺杀，两次妖物和诡异暗杀，一次叛徒下毒，一次武者正面袭杀。

为了活命，他便开始尝试修炼功法，经过夜以继日的通读，将《周天寰宇星帝经》了然于胸。

由于，他当年一时没有并未做好充足的准备，导致主意识被动的沉陷于《周天寰宇星帝经》。

原本功法要求修炼者选择一颗主星，在识海中观想对应的主星，等到主星的彻底完善，主星便会散发星光！

修炼者便可借助星光淬炼身体修行，之后点亮星魂，唤醒命魂，命魂和星魂结合代替星神，身躯逐渐向星神靠拢，最终取而代之。

只不过赵渊在修炼时，他才傻眼了，卡在了第一步动弹不得，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周天星斗，他并不能选择主星。

按前世的说法，太阳和月亮都应该属于星辰，可《周天寰宇星帝经》记载，紫微星才是第一颗星辰，乃是盘古眉心所化，天生负责统御诸天星辰轮转。

只要紫微星一日不曾出世，日月终有缺陷，无法承载天命主星，亦不得大道庇护，有先天陨落的风险。

他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观想着“紫薇星”，争取点亮脑中的“紫薇星”，使“紫微星”从虚假转变为实体，成为真正的星辰，让他的意识脱离识海，摆脱痴傻的名声。

说实话若非有着紫薇星暗中庇护，令赵渊天生“神鬼辟易，诸邪不侵”，单凭他的痴傻病症只怕会是“人税”一员。

赵渊瞥眼桌面的绸缎紫衣，心中升起一丝暖意，这些年他和傻子一样，就连所谓的“亲生父母”都当他是个累赘，遗忘在角落，一年都到头就除夕夜祭祖见一面，剩下的时间就把他忘在百花苑。

而他的生活起居全由阿碧一人照顾，可以说阿碧对他的饮食习惯，甚至超过了她自己本人。

若非他属于赵家嫡子嫡孙，每年都要上头把香供奉列祖列宗，以他的状况早就下放到冷苑待着。

当然，要是他出生于普通人家以他的情况更危险，毕竟这永安城可有着人税，说不定他这个“痴傻”之人会被当作其中的一员送到黑松山，现在只怕成为一堆骨头了。

想到此处，赵渊无奈的笑笑，真是糊涂了，在这种类似于古代的社会，他目前的情况都算好的了，起码赵家不缺他的吃喝，还有仆人和婢女伺候，要是在外面估计早就被抛弃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阿碧打着哈欠进门，看着站在桌前的赵渊，连忙走来，紧张的道：“大公子，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你别乱动，阿碧帮你穿衣服。”

“大公子，张开双臂。”阿碧从托盘上拿起衣服轻轻一抖展开，它有点像那种书生服，淡紫色布料，以金线绣出花纹。

赵渊眼眸中划过一丝怜惜和笑意，张开双臂，直挺挺的站在阿碧面前。

顷刻间，阿碧薇赵渊穿好衣裳，顺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衣袖，后退了一步，打量着赵渊，

满意的点下头，道：“大公子，这身衣服真的很适合你。”

旋即，阿碧转身从梳妆台拿来一个铜镜，在赵渊面前一竖，道：“大公子，你也看看。”

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和衣服，赵渊故作满意的点下头，轻笑一声，道：“不错，确实挺好的，镜子里面的小哥，可以说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当真是世间少见的才俊。”

“呵呵，是…”阿碧话未说完，一副呆呆的模样，望着面前的赵渊，眼眸深处中划过一抹惊喜，慌乱，担忧等复杂的眼神，结结巴巴道：“大，大公子，你好了？”

赵渊伸手将阿碧额头的凌乱头发，拨至耳后，柔和的目光注视着阿碧，轻轻一叹道：“阿碧，这些年辛苦你了。”

阿碧慌乱的摇摇头，紧接着甜甜的一笑道：“大公子，阿碧一点都不苦，这些事是阿碧应该做的，阿碧愿意一辈子当公子的贴身丫鬟。”

对此赵渊笑笑不语，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家姑娘愿意卖身充当他人的丫鬟，到了主家基本上生死不能由己，稍微犯了一点就会被杖责，鞭打。

如果主家有良心，他（她)日后还好一些，或许帮忙家仆丫鬟主持婚嫁，没有良心的话，他（她）基本上一辈子做牛做马，还没有一点点自由，哪怕死了也就裹上一张草席。

对于阿碧的性格，赵渊心里有所了解，轻笑一声，道：“阿碧，这么多年本公子还没有在家里转过，你今天陪我在家里转转，认认门，别在家里闹出迷路的笑话。”

“是，大公子。”看着恢复过来的赵渊，阿碧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道。

两人踱步走出了百花苑，顺着鹅卵石小道和长廊，漫无目的的逛着，第一站来到了祖祠，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大公子，这里便是赵氏祖祠，据说赵家从建立之日便在此，好像有三四百年历史。

每年除夕夜你都会在此祭祖，由你一个上香，你有印象吗？”

“有。”赵渊打量着古朴大气的祖祠，脑海里浮现过往祭祖的回忆，每当除夕夜赵氏一族约莫三四千人聚集一堂，在此祭拜祖先。

那一天炮竹声如雷，檀香似火烧，可以说热闹之极。

此刻，赵渊总觉得有什么人在默默的盯着自己，可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仅有两个小厮在专心致志的扫地。

赵渊心中一动，目底深处泛起一丝紫光，再次看向古朴大气，甚至有些老旧的祠堂。

只见天空充斥着无尽的怨气，煞气，死气等诸多阴暗邪恶之气，它化作一条条毒蛇铺天盖地的进入赵府。

而祠堂上方浓郁的香火形成一顶华盖庇护着整个赵家，阻挡着外界中的阴邪之气，将其净化为清灵之气。

伴随着赵渊视线下落，祠堂的供桌上端坐着一个个祖灵，他们有的身穿华服，有的仅过而立之年，有的深藏魁梧，有的文质彬彬，全都用一副温和慈祥的目光注视着他。

原本赵渊想对他们点个头算是打招呼，突然想起，自己如今是赵家子孙，这些祖灵可以说皆是他的祖先，不由规规矩矩拱手一拜。

霎那间一众祖灵好似了大补灵药，个个面色红润，灵魂深处的怨念全部被净化，头脑清醒，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看向赵渊的目光越发慈祥和喜爱。

若非他们每年最多只能承受赵渊两次拜祭，恨不得天天拉着赵渊祭拜自己，助自己早日脱离尘世，不再受风吹日晒之苦，不必再惧魂飞魄散。

阿碧疑惑的瞥眼赵渊，又看了看祠堂，提心吊胆的问道：“大公子，你在拜什么？”

赵渊虽然清醒的时间较短，但也明白阿碧等人的畏惧，随口敷衍道：“我拜那些牌位，毕竟是赵氏一族先祖，我如今恢复了神智，又来了祠堂，不拜一拜总归说不过去。”

阿碧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拍着胸脯，嘀咕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公子见到亡魂了。”

随后两人又踏上旅途，花园，藏书楼，药房，厨房等地都留下了两人足迹。

最后来到了演武场，就见门口四名目不斜视的护院，阿碧介绍道：“少爷，这里是三号演武场，平日里新进护院全部在此习武。”

“走，我们进去看看。”赵渊打量了一眼护院的衣裳，这四人全是一等护院，看样子挺看重护院的培养。

经过他一路的观察，除非重要建筑，类似于库房，藏书楼，祠堂等地，不然一般动用二等护院当任岗哨。

“大少爷，阿碧姑娘。”四名护院上前一步，微微低头，恭敬的喊道。

阿碧微微颔首，淡淡的道：“少爷想看看新进的护院，你们继续值守吧！”

“遵命。”四人闻言退了一步，目不斜视继续监视着四方。

赵家规矩森严，主子就是主子，哪怕面对着“痴傻”大少爷，他们也不敢有丝毫不敬的念头，一旦被人发现上报，轻则杖责，重则杖毙。

别说大少爷来演武场闲逛，就算对方要一把火烧了演武场，他们也要帮忙递火把。

“嘿，哈。”

“出拳要用力，目光要凶狠，动作要干脆，就好像是猛虎下山一般，有着虎啸山林的气势。”

“黑虎拳，顾名思义即模仿黑虎，可你们个个出拳有气无力，简直和病猫一样，没吃饭嘛！”

“现在老子明明白白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用心练拳，马上给老子滚蛋，外面有的是人想加入赵家成为护院。”

“整个永安城有哪家和我赵家一样，只要和我们赵家签订护院合约，进门就能有机会练武，每月还有半两银子，每天三顿大鱼大肉供养你们。”

“黑虎掏心。”

“饿虎扑食。”

“放虎归山。”

……

站在演武场门口看了一会儿，赵渊便失去了兴致，黑虎拳虽然有些名堂，但演武场的护院手里和花拳绣腿差不多，只能算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