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渗透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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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弹数：0」
总计12枚130毫米火箭弹从「天巡者A」手部握持的通用式航空火箭弹发射管喷射出，以60°角冲向十多公里外的雨林中，爆炸的火焰和气浪将周围的不少树木都炸塌，还引起动物和鸟群逃离时发出的嘈杂声。
「目标健在。」
“这些铁疙瘩真他妈麻烦！”
苏一刻气的握拳捶打了一下座椅，他瞪着光电传感器捕获到的画面，南亚军方的机动装甲部队已经被顺利的吸引散开，本想着可以集中火力去将至少一架「重锤」毁掉，结果看样子是损伤并不严重。
「443呼叫441，请求下一步行动命令。」
“443，维持编队。”
他也只能够安抚作为僚机的队友，将「天巡者A」降低出力来放慢速度，利用升力风扇来维持高度，随后缓缓降落在一个坡面上。
“南亚的机动装甲全身都是爆炸反应装甲，早知道换反装甲导弹了。”
「对方已经根本不考虑机动，完全是充当一个火力打击炮台来使用。」
而另外两架「天巡者A」则是飞往友军战线维持火力掩护，在那里的轻装甲部队就更加的好对付，130毫米口径的火箭弹战斗部将近25公斤，完全可以轻松摧毁装甲目标。
然而对于第一代普遍笨重的机动装甲就有些力不从心，钛合金APH材料制成的复合装甲再加上反应装甲的多重防御下，即使装药量足够，但火箭弹普遍的穿深不足，对重装甲的损毁效果较差。
“我们还有办法吗？”
「至少那些外露的传感器天线应该多半是坏掉了。」
苏一刻将挂载在背部的航空火箭弹发射管丢弃，既然已经没有残弹，那么多余的死重不如直接舍弃，不仅增加机动性，还能减少油耗，更何况也算是一次性用品。
对于南亚联合体的机动装甲部队来说，他们应对的十分出色，不但各项传感器运作正常，原本预计的装甲损耗也比想象中的要低。
「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真烦死人……」
“防空导弹残弹数为0。”
南亚联合体的「重锤」机动装甲相比其他国家的有一个特色，那就是为双驾驶员操控，一个负责操作机体运行，一个负责武器火控，而通常后者是整机的指挥官。
虽然往往其系统的复杂性被诟病，可在实际作战中双人合作的效果似乎还不错。
「不用担心，东亚的机动装甲也已经没有防区外武器了。」
“那么？”
负责操控机体缓慢向前行进的驾驶员回过头看向后方的车长询问。
「维持战线，只要我们后方基地站稳脚跟，东亚人没有本事跟我们耗下去。」
这位指挥官十分冷静，即使他已经通过传感器确认有两架「天巡者A」就躲在十公里外的一个坡面，可是并不打算冒进，显然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
顺带一提，参与这次作战的南亚机动装甲部队的另外三架「重锤」，有两架被南亚前线指挥官用于炮击掩护装甲部队突击，还有一架则是覆盖了光学隐形薄膜来隐蔽在雨林中。
“上尉，二号机继续待命吗？”
「当然，我们要跟东亚人赌命了。」
“就是说给东亚冒进的家伙来次夹击？”
这位军衔是上尉的老兵轻笑出声然后回答。
「哼，这是当然的，半个多月前我们的损失那么大，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东亚流点血。」
他十分自信的说同时也丝毫没有放下警惕，依然认真的利用光电系统观察机体周围数公里内包括空域和雨林的红外信号。
同样的对与苏一刻来说也是如此，通常敌对两国老兵之间的勾心斗角是十分激烈的，因为这样的死斗，并非单纯是驾驶机动装甲的技术和性能决定，作战经验、心理战上面的判断更重要的多。
正面战场显然是陷入了僵持，南亚联合体的轻装甲部队在两架「天巡者A」的空中火力遮断下，再无法有效继续突入，只能够在占领的阵地上临时维持，同样的东亚共和国也十分艰难，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能有更多时间休息就是最好的帮助。
「地形匹配数据修正完成。」
机载AI发出提示音。
“距离预定目标还有30公里。”
「我们要下水了。」
降低机体高度到河面上，这是为了规避雷达探测，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针对红外传感器，发动机的尾焰是最大的热源，沿着河流行进目的就是要潜行。
拓祈奈尹将推进杆拉低，降低发动机出力，很快「铁翼」原本维持的百米高度开始降低，通过侧杆操控机身后背的可变翼来调整姿态，从而让机体不至于失稳和落水速度太快。
“气密性检查正常。”
「科城，坐稳了。」
十分平稳的降落在河中，这条河并非是湄南河的主流线，所以水位并不高，仅仅是能够淹没机动装甲的三分之一高度，也就是只有5米多深，循环发动机是以低推力模式来让机体在水中移动不至于困难。
她不急于让机体有太快的动作，主要是防止武器进水，而让机体动作维持着一个十分笔直，手部的FAS03型折叠式120毫米口径电磁轨道炮并没有展开，肩部的航空火箭弹发射筒跟电浆炮一样是折叠设计挂载于背部。
“现在要去做什么？”
已经来到这里了，科城还是有些一头雾水，他想要知道目的，可是前座的少女保持着沉默，看起来根本没有想要告知自己的打算。
或者说科城这次参与实战中，实际上更多的是体验战争气氛的，他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有拓祈奈尹一个人也能够行动，想到这里他干脆全盘当个游客观众一样，自己的问话搞不好还会让她分心，现在选择闭嘴才是正确的。
「现在只有靠我们能够扭转战局。」
「所以…」
拓祈奈尹说话的语气十分认真，她将推进杆拉向前，让循环发动机的出力提升让机体行动的速度加快，实际上他们是在逆着河流向前进的，再加上机体本身就几乎是满载，为了克服巨大的阻力不得已才这么做。
可这也有风险，那就是会增大红外信号，提高提前暴露的风险，可是继续以龟速行进，那么时间上就来不及，前线的东亚部队恐怕会坚持不了那么久时间，在时间和风险上，拓祈奈尹选择了冒着风险。
一方在跟时间赛跑，另一方也同样如此，对于布置在中南山脉的南亚联合体前沿基地里的指挥官而言，他的目标就是尽快完全突破东亚的防线。
“准将阁下，空军要求我们尽快突破湄南河以东30千米的防线，他们无法维持长期战斗巡逻（CAP），东亚的战斗机比想象中的要难缠得多。”
卡麦恩·马克林是南亚联合体陆军机动装甲部队的一位优秀指挥官，曾经在十年前的大战中取得对太平洋联邦（PUN）的机动装甲部队作战中取得辉煌战绩。
「前线的机动装甲数量有多少？」
“七架，有两架被东亚拖住了，另外的三架执行炮击任务，最后两架跟随掩护特种轻装甲部队的突击中。”
他询问完下属后，双手捧着战情分析台上，眼睛瞪着显示的全息投影，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在思考着什么，在旁边的作战参谋也十分不理解。
「空军这群急功冒进的混蛋，就是想要我们的战士往火堆里拱。」
「维持战线，迟早撑不住的是东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总司令部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人都没想到这位过去战功显赫又冷静的准将会直接破口大骂，听不下去的参谋长开口提出建议。
“可是，确实有情报显示东亚前沿阵地已经疲于奔命中，恐怕无法再有效阻止反击，只要我们再投入一个中队的机动装甲，那么必然可以突破防线。”
这位参谋长其实说的是实话，但很快就被卡麦恩怼了回去。
「普林斯上校，除非你让空军的战斗机把东亚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给揍下来，否则拿什么跟我保证？」
「一个中队的机动装甲，要把指挥部这里的防卫部队都调去前线吗？」
此时负责在中南山脉临时基地防守警戒的机动装甲只有6架，全部派遣到前线上，那么凭借火力优势突破东亚的防线是大概率事件，可是卡麦恩认为这是很冒进的行为。
将全部兵力投入前线，根本无法保证指挥部的安全，空虚的基地此时对方哪怕只有一架执行渗透特种任务的机动装甲，那么一整个基地都会被一锅端了。
“可是国防部那边的要求……”
「哼，告诉他们，我们最多只能将一个小队的机动装甲调去前线。」
他不是不理解来自国防部那帮所谓“精英”的压力，一旦取得优势就想要好大喜功，这是病态的，速战速决可不是用于此时。
这是一个妥协了的决定，众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即使有意见，他们也知道这位以冷静和大局观著称的将领也会选择一意孤行，尽管更多时候他的判断基本没有错。
很快在山脉基地周围的雨林中，三架笔直竖立的机动装甲解除了光学隐形薄膜，并且发动推进器，跟前线那些“铁疙瘩”不同，这三架是轻量化处理，属于快速反应部队。
它们没有附加更多厚重的装甲，通过挂载附加火箭推进器能够拥有一定程度的飞行能力，尽管其飞行能力相比东亚的「天巡者A」相比要弱的多，可是这样能够实现更快速机动。
然而这些飞行着的机动装甲也很快就被「铁翼」的先进光电传感器捕获到了信号，这些驾驶员没有考虑到东亚会有部队渗透到这里，所以十分大胆的飞行。
「侦测到光电信号、数量3、型号为重锤、所属南亚联合体。」
机载的AI“诺艾尔”发出提示音，这让后座差点发呆睡着的科城恢复了清醒。
“怎么办？”
「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先放他们走。」
拓祈奈尹很清楚自己的任务目标，尽管她很想立刻锁定他们，然后使用电浆炮打下来一架，可是这样会暴露自己的行动，并且让林泽舰长扭转战局的计划彻底失败。
南亚联合体的基地位置也被那三架机动装甲所间接暴露，拓祈奈尹确定了大致行进方向，她并不敢开启通信，害怕被截获而暴露自己。
「早期预警防御部署需要变更。」
卡麦恩看到飞行的机动装甲离开基地后，他立刻下达命令。
“维持三个方向部署。”
参谋长提出建议。
「相隔距离会不会过远？」
他还是有些担忧。
“否则我们的警戒圈会缩的十分小，对方的远程武器都可以直接攻击基地，这样保守没有意义。”
「让机动装甲小队采取光电搜索预警模式，雷达静默，必要时采取激光通信。」
也就是南亚联合体剩余的三架机动装甲会互相间隔三十多公里，已经到了目视极限，基地背靠着山脉，看起来就是形成一个三角形围住。
这样的措施已经可以说是现阶段下完美的了，可是卡麦恩不会想到的是，自从同意国防部要求将三架机动装甲调离基地去前线开始，他本就存在的不详感或许就会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