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土与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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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昌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先生所谓的奖励呢？因为他的家里总是不能吃饱，虽然都在努力劳作，但还是食不果腹，在上了这所有食堂的的学园后，还是经常只能吃普通的盒饭，有时还会吃到虫子和清洁剂。

他的爷爷奶奶是耕作了一辈子的农民，一年的辛苦只能换得勉强温饱，他家的收获还有六成需要上交给租给他们土地种的贵族红衣派，为了改善生活他们还自己开垦了一些土地种植蔬菜，饲养鸡，猪。但是随着年龄增大，精力不足，也没有精力再养。他们种的土地的主人是郭氏家族，这一家族占据的土地有一县之多，其中租户就有五千余户，其中不到百分之一的租户上交的实物与税金就足以使这一家族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剩余的财富都用来购买奢侈品，如名马，华丽的衣裳，名贵的香料，更是雇佣了一大批无心鬼奴为自己的衣食住行全方位服务。

除此以外，他们还将金钱投入于工商业，金融业，在城里经营米店，油坊，在农村放高利贷，获利巨万。因为同族有官位在身，所以在压榨平民的时候也不会有多少无头穷鬼敢于反抗。在农民偶尔联合进行斗争时，也会被他们雇佣的私人武装镇压。他们也会拿出必要的份额支付给议会等机构，声望一直在中等以上，这一家族因此兴盛了许多代。

土地贵族的子女也不会与平民同上一所学园，红衣派自己圈划土地建立了许多专门教育自己的后代的学园，他们能学到的是如何做官，如何稳定民心，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如何斗死该死的马贼黑衣派。

闲话少叙，林佳昌结束了长达六天的学习，终于熬到了放假的时候，即使只有一天，他也想要回到家里度过，因为也只有家里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心。他骑着小电驴，经过车流滚滚的柏油马路，经过坑坑洼洼的空袭遗迹，穿过水塘与庄稼夹着的羊肠小道，终于回到了家。

他的爷爷奶奶见到他回来都很开心，奶奶说：“回家啦，快点准备衣服，我给你烧好洗澡水，你爷爷今天上街买了鸡，就等你回来吃来吃。”其实他根本吃不了那么多，但爷爷奶奶自己却还是舍不得吃，一定要他多吃点。他知道，平时他不在家，爷爷奶奶不会吃那么多菜，很少的菜也能吃上好几天，他的父母为了能让能二老吃的健康一些，把一年赚来的钱拿出一半来买了一个冰箱，有了冰箱后，爷爷奶奶总是把里面塞得很满。

有时候等到一个长假，林佳昌也要到地里帮忙，比如施肥，肥料的施撒必须均匀，因为是用手去撒，在撒完几垧田后，手已经酸的抬不起来。他曾经问家里的长辈，施过肥的田究竟能增产多少，他们苦笑着说，就算多不了了多少，也能稍微回点本。除此以外当然还有农药的花费。也许是看透了种田是吃力不讨好的生计，他的父母很早就外出闯荡，干过各种小伙计，小帮工，学徒，总算有了一技之长，可以开一家自己的小店，但也因为各种原因而辗转奔波了许多年，但是还是还是没有一家自己拥有的店面，在一些混乱的地区，还会遭到流氓的骚扰，要不就是灰心的官员的勒索。

在近几年来，林佳昌越来越感受到物价的上涨，同样的价钱能吃到的饭菜越来越少，而且味道也很糟糕，他曾听说有时食堂的厨师为了掩盖菜品的低劣，会特意在里面放上很多辣椒，也许这就是明明在不爱吃辣的地区，却天天能够吃到辣椒的原因吧。

小时候总是受到爷爷奶奶的呵护，他从没想过家里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但长大后，他看见他们的辛苦，看见那些上位者作威作福，看见那些红衣派黑衣派日进斗金，就感到十分的困惑，为什么辛苦的是我们，他们却如此幸福，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多了那一颗头颅吗，还是他们的心和我们的心有什么不同。每当他向长辈发出这些疑问时，他们总是说，所以你要好好读书，长大后好改变这一切啊，如果你当上了官长，你就可以把那些贪官污吏给清理掉，但是也有可能后来变得和他们一样，但总之不用像我们这样辛苦了。

在这种教育的影响下，小昌也曾有过以后要从政的想法，或者在变成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富豪后做慈善。后来才知道那些富豪都是手眼通天的交通者，有些还是官位在身的黑衣派，有些生意只有他们能做，像他父母那些的小店主，是不能的。这些交通者中最下层的都与地方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建设工程，水路运输。其中最有实力的交通者在经营金融业，实业反而在其次，在买卖实物的市场上，其实也摆脱不了投机活动的影响，某些在平民看来价值不大的东西价格虚高是常有的事。如香料业，装饰品业。他们建起巨大的市场，占去了许多原本用作农业的土地，但是补偿的钱没有多少能到曾在这片土地上努力劳作的无头鬼无心鬼的手上。

这个世界的所有居民，最终都会认识到土地的重要性，谁掌握了土地，谁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土与财富的联系密不可分。那些贫无立锥之地的穷鬼，只能做拥有跨山连水的土地的贵族的奴隶，要么在庄园，要么在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