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穴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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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胖矮个男子,腆着肚子大摇大摆地朝鹤鸣走了过来。
他将两手中的其中一个酒杯递到了茶桌前,然后端着自己的那杯酒坐在了木椅上,静静看着杯中的清晰倒影,慢慢说道,
“想不想和老肥我一起喝交杯酒啊!奥,这位可爱的小姑娘!”
鹤鸣回过头来,定睛鄙视了他一眼,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你个死肥猪!我看呀!你别叫老肥,直接叫老猪算了!你这头猪!”顿时一大坨唾沫似劈天盖地地飞溅到了老肥的面前。
他见状,立马把肥肥的肚皮往前倾,然后把手中酝酿了一会儿的酒杯藏进了另一只手的衣袖下面,迎面感受了这淡淡的口水飘落在他那油光满面的黝黑脸庞上,最后在毛孔的缝隙处融合了进去,使得他整个人顿时有种小清新的感觉。
“不错!不错!你的那个啥,嘴液!咳~咳~!果然不同凡响,让我整个人瞬间就散发出焕然一新的感觉!哈哈!不愧是你啊!小鹤鸣!~”他也不怒,反而大笑道。
“来!干杯!”
鹤鸣牙齿紧闭,上下嘴唇直接弯曲地往嘴角两边延伸,顿时露出了更为嫌弃鄙夷的目光,与此同时,还从嘴中喷出了更为强大的唾液,
“干你个头哇!”
说完,鹤鸣又“噗”地暗自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横冲直撞地叩响了他的杯口边缘,最后一饮而尽。
“大掌柜的!你可有啥要事需要我这个小管家去处理的呀!”说着,鹤鸣把玩起了手中已经喝完的青铜酒杯,悠闲地看向了老肥。
“哈啊哈!也没啥事!你也知道,我和你爹都很关心你,尤其是你爹,一直嘱咐我,只要出门在外,千万要护得你的安全。”老肥热情地说道。
“哦哦!难道出啥事了?”
“你可能不知道,刚才来我们酒楼的那群少年少女中,那个名为关鸠的突然就被刺客诗会的人掳走了!哎,没想到,那群人竟然把魔抓已经伸到了周国国都内,”,
所以刚刚我收到你爹的雎鸠传信,他在信中说道,让你最近尽量少出门,出门一定要带些护卫,同时叮嘱说,让我管教好你啊!”
“噢噢!~不对,是好好帮助你管教好这个大酒楼,从而助你越做越强,酒楼满天下呀!哈哈!”老肥似乎意识到言语之间说错了啥,于是立马改口道。
“哼!你个死肥猪~!!!又想来哄骗我!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受死吧,肥猪怪!”顿时,鹤鸣蓄足了气势,摆起了架子,好似一副好生吞活剥了老肥的模样。
这时,窗外突然有一个三彩礼炮飞到了上空,鹤鸣怔了一怔,顿时摔倒跪在了地板上,鼻子也正好被磕出了红晕。
“嘶~!”
“哈哈嗝~!”似乎有谁偷笑了几声。
“管家!你这是要给我行大礼啊!哎~这克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老肥又立马憋住笑意,摇了摇头,似受宠若惊地叹息道。
“咳咳!哼!”鹤鸣拍了拍身上地灰尘,同时摸了摸痛痛的鼻梁,
“我下去散散步!肥猪拜拜!!!”
老肥笑嘻嘻地望着鹤鸣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刚才的礼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他起身趴在窗上随意望了望,看见楼下鹤鸣正在和一名小二说这些什么,然后又望了望这场大雨笑了笑。
“来人!倒酒!”
这边,弃和蕨薇已经来到了一个名为逐日的小山地穴口处的小门外。
“赶紧进去吧。我叫我娘给你换身我妹妹的衣服吧。你看你,全身都快淋湿了。”,
还有,待会我爹娘可能会很热情,会让你有些不适应,希望你多多体谅下!”
“你不也一样嘛!你已经成功做到全身湿透了,哼!哎!~你们家人这么热情嘛!那我肯定会很享受的!”
弃微微一怔,难道这些富家子女都不嫌弃我们这些连士阶级都算不上的国人吗?他转念又一想,经历了这一天的与关鸠他们的相处,他发现,虽说他们阶级不同。
但是,大家都相处地很愉快,并没有谁服从谁的拘束之感,这让他大大改变了对阶级权贵,以及长幼有序的固有观念,可能,这就叫做自由吧!
他顿时心情愉悦地望了望远处飞跃的布谷鸟笑了笑。
“哎呀!你们怎么淋雨回来的?!咦?这位是哪家的小姑娘?!!!快进来快进来,先换身衣裳再说,别感冒了才好。”
从地穴内出来的年轻妇人突然两眼发光,直勾勾地盯着这位看似富家小姐的少女急忙说道。随即就拉着蕨薇走了进去。
刚从田里回来的微胖黝黑男子此时正端坐在地穴内的大敞房内,一人正独自酌着小酒,他望了一眼弃带回来的少女,然后冷漠地朝弃问道,
“今天的课,上的怎么样了?”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酒杯,好似根本没在意他是否淋湿了一般。
“还行!虽说有些还是没怎么听懂?”弃默默说道。
“那就是没听懂了?!那你怎么还敢把一个小姑娘带回家?!”他顿了顿,
“你知道我们花费了多少精力和这辈子积攒的钱财,才把你送到那私人学堂读书的吗?”,
官府的大学学堂我们国人是不可能进去的,除了匮乡这个唯一的大学学堂。我们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就在外面吃喝玩乐,然后带小姑娘回家???!!!”
弃沉默了好一会,仍是不吭声。
“现在听明白了!你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借着这个私人大学学堂的唯一机会,给我使劲往上爬!”,
“什么都不要管!一定要光宗耀祖,带领我们这个小家爬到阶级顶层!!!”他严肃而又无情地咬牙说道。
“奥~!我无所谓!~”弃面无表情地回道,然后进里屋换衣服去了。
“你?!!!这是对你爹说话的态度?!!!“他大声叫道。
蕨薇在他娘屋里换衣服时听到他爹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他娘见状,立马赔笑道,
“抱歉啊!姑娘,让你受惊吓了!他们父子两经常是这样,总是会互相无端生起误解!”
这时,地穴外似有一黑白相间的人影轻轻跃过,来到了这屋子的窗户外,等她娘转过头时,那人影又立即消失了。
蕨薇似发现了什么,瞟了瞟窗外的景色,感觉非常安心,顿时暗暗笑了笑,说道,
“奥奥!没事的!谢谢您!”
之后,她便急着去其他房间找弃说说话了,主要她跟这两个人都没啥共同语言。
恰巧,她刚出屋门时,就看见了弃抱着已经熟睡十分娇小的小女孩走了过来,那小女孩很安心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双小手还紧紧地搂着他的细长的脖子,紧紧地。
“时候不早了,你去我妹妹阴屋里睡吧!虽说有些杂乱不整,不过却也能将就下!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先好好理一下,明早咱们再细细畅谈。”
蕨薇羡慕地望着弃怀中熟睡的小女孩,怔了怔,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弃!晚安!”
当晚,大雨和狂风互相裹挟而来,雷鸣之声也不绝于耳。阴似乎被惊吓到了,顿时全身颤抖着,身体紧紧靠在弃的身旁。
然后双手用力抱住他的身躯,小脑袋躲在他的胸膛之下瑟瑟发抖,弃望了望她一眼,默默安抚着。
随后,他便闭上了眼睛躺下,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眼角的丝丝水珠,顿时顺着他的脸颊,形成了一道水渠,滴落在了地面。
“叮!~”
它贱开,散落,复又挥散到空中,与窗外的大雨融为了一体,扑向了风雨飘摇的大地!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