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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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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一阎罗殿

阎罗王听完地藏王告诉他的话后,阴沉着脸,对身边的小鬼说到:“去把陆判官,左画师,王记事还有当天的阴差都找过来,我要当面对峙!”

一一一一一

刘浩一路上沉浸在自己家是盐贩子的美好向往当中,当马车到达目的地时,刘浩还美滋滋的坐在车上。

刘老爷叹了口气:“孩子,为父知道卖盐的不如开当铺,卖粮食之类的营生,又脏又累,太吃辛苦,用处太少,还挣不到钱……”

刘浩突然听到“用处太少”四个字,突然才想起,自己来这三年多,好像一次像样的饭菜都没吃到过,除了清水煮菜,就是烤肉。

“可咱家底蕴深厚,当年贾孝庭造反当上皇帝的时候,爹跟着抄家,私藏了好多金银财宝,你放心,咱家几辈子都花不完!”刘老爷说到。

刘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爹在他面前口若悬河,怕是自己再不说话制止,一会都该把老底都说给说出来了。

“爹,别说了!”刘浩将眼神瞟了一下车夫,刘老爷也缓缓看向车夫,面无表情的问:“你都听到什么了?”

车夫吓得连忙开口:“老爷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就是想说一声,到了。”

刘浩立马蹦下车,车夫也搀扶刘老爷下车,刘老爷在被搀扶的一瞬间对车夫小声说到:“烂在肚子里,要不然小心闪了舌头!”

车夫吓得一哆嗦,低头称是。

刘浩站在道观门前,道观不大,挂着牌匾,上面写着“子耳观”,门外有一个小道童正在打扫落叶,正值秋季,还记得自己出生那年也是秋季,转眼间就快四年了。

这小道童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车夫上前便朝着人家说到:“小师傅,你这么扫树叶何时才能扫完呀?扫的还没有落的快呢!”

小道童不温不燥,先是单手行李,然后解释到:“观主说了,为的不是扫完,而是体验树叶这一生。”

车夫不解:“生什么呀?还不如直接上树都将树叶打落,或者索性直接任其脱落随风吹走呢。”

小道童摇头说到:“树叶穷其一生助在下论道,在下替树叶渡做来世,将其收好铺在树下,待到腐烂化作肥料,转年又重新回到树上,生生不息,轮回不止,若像施主所说那样任其吹走,不管不顾,对于我和树叶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刘浩跟随刘老爷走进观内,他听到小道童的话,不禁细细品味起来,确实,人同树叶一样,生命短暂,只有让自己真正体验到生命存在的价值,才不惜人间走一回,而自己陷于这困境之内,又何尝不能视作是一场轮回呢!

真正跟随他爹进入到观内主殿,只有三个不认识的泥像矗立在正堂,刘老爷见四下无人,便大声喊:“观主,观主在吗?”

“刘老爷,切勿在主殿聒噪,贫道谢过了。”一位体格修长,花白胡须半遮面,身穿褐色道袍的老人,从泥像后走出来。

刘老爷见这人出来,竟出人意料的变得恭敬起来,只见他拱手施礼:“正如前几日观主所说,小儿真的自己好了!今日我来,正是带小儿到观中还愿。”

观主却直接了当的问:“还愿的话,给观中带香火了吗?”

“带了,带了。”刘老爷朝着门外车夫一摆手,车夫立马将怀中的包袱抱过来。

刘浩见包袱不小,顿时心生一股怒火,这老骗子有什么能耐?凭什么拿这么多钱?这可都是我的钱,然后就忍不住上前说到:“早就听家父说观主神通广大,今日小子一见,果然气宇轩昂,未曾谋面,便能通晓我的病况,观主真乃仙人也。”

观主见刘浩这般虚假的吹捧自己,也不恼,微微一笑:“人小鬼大!贫道今年九十有三,人间烟火也食得不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是认为贫道在招摇撞骗了。”

刘浩不做声,变相承认了,刘老爷连忙拉了一下自己儿子。观主却摆了摆手:“贫道不愿多言,看在刘老爷香火的面子上,今日免费给公子算一卦,让公子自己辨知贫道。”

一听要给儿子算一卦,刘老爷便不再制止儿子了,心中还有些暗喜。

只见观主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和三枚大钱,将三枚大钱放入龟壳中晃了晃,正要往地上放时,只觉有些扎手,打开手掌一看,龟壳已经碎裂。

观主紧皱眉头,看了看手中龟壳的残片,又看了看刘浩,叹了口气:“给公子的这一卦,恕贫道修为浅薄,不能继续了。若公子和刘老爷心中不甘,可收回香火,贫道也绝无怨言。”

刘浩见老头吃饭的家伙事儿都毁了,连忙说到:“观主真是屈解小子了,为了我,观主费心了,还毁了法器,真让我感到愧疚,快将香火钱放在殿内。”

车夫一听,便将包袱放好在泥像前。

观主脸上有些挂不住,便邀请三人留下来吃顿斋饭,刘浩本不想吃,惦记着早点回家看看他爹藏的金银财宝,可拗不过刘老爷说自己正好饿了。

车夫不敢上桌,编了个幌子说出去喂马,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另一张桌子挤了八个人,都是观中的道士,其中还有来时门口扫地的小道童。

刘浩吃了两口粥,备敢无味,便问到:“还不知观主尊姓大名?”来时刘浩就问过他爹,他爹说他也不知道。

观主没有回答,吃干净了碗中的粥,不紧不慢的用手帕擦了擦嘴,将筷子整齐的摆放在碗的右侧,然后才张口说到:“贫道姓李,入观之后师尊给起名叫做李宏发,寓为抱有宏伟志向发扬道理。”

刘浩一听这名,顿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隔壁桌的几个道士皱眉看向自己,便不好意思的说到:“李观主这名字起的好,一定能教导好道观众人,对道进行深度理解,发扬光大。”

李观主却解释到:“是师尊起的好。”

“那尊师叫什么?”

“李耳。”

一段插曲过后,刘老爷便不再逗留,带着刘浩启程回家。

马车走了,子耳观门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眺望远处,大的是李观主,小的是扫地的小道童,马车不见后,李观主竟突然弯腰向身旁的小道童行礼:“师尊,恕弟子学艺不精,那孩子弟子堪不透。”

小道童仍旧注视着早已不见马车的方向,背着手缓缓说到:“这怪不得你,才四岁,就连为师也看不清他,记住将来离此子远些,福祸相倚,子耳观赌不起。”

“是,师傅,弟子谨记。”

一一一一一

“你师父怎么说的,还会出现前几天的状况吗?”

“放心吧,我师父在国外给你做法了,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变故。”

“我想永远都没有变故,我给你师父钱,他要多少钱?”

“现在不是钱的事儿了,地府大乱,已经不是我师父能参与的了了,只能等消息。”

“那让你师父回国来看着行吗?”

“也不行,国内有人不让他老人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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