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周侗荐师破鬼阵 请高人迭连遇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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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正说到徐良众人被救出百鬼阴魂阵,可是徐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带去的军兵弟兄们,无一生还,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也失陷阵中,这见到三姑,我怎么交代?
大阵之中诡异多变,怎么破阵?破不了阵,怎么解救房书安?
徐良这一路上脑袋都疼。好容易来到渭水城,守城军兵看徐良众人回来了,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徐良众人进城。
到了帅府,大帅种师道,满营众将,都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不用问,看表情就能看出来,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就知道打阵失利。
徐良看种师道询问,把经过讲述一遍。同时表示:“大帅,徐良无能,没能打开大阵,害得这么多军兵弟兄丧命,请大帅责罚!”
种师道身为大帅,面对胜败,他有自己的看法:一场战斗的胜负,甚至一场战争的胜负,不足以改变王朝之间的对决,大宋和大夏的战争,是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是民族忍耐力和国家意志的比拼,徐良打阵失利也不算什么。
他安慰徐良:“徐将军,虽然没有打开大阵,损失了一些士兵,可你们也斩杀了他们几员大将,还生擒了一员将官,也不算失败,总结经验,下次再去,定能马到成功。你们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千万不可自责。”
徐良看种师道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里更不好受,他是个要强的人哪,别人越不怪罪,他越难受,当下说道:“大帅放心,徐良不破此阵,不给弟兄们报仇,誓不为人。”
种师道看徐良说得严重,安慰了几句,他小舅子严琪左看右看:“姐夫,怎么大脑袋房书安没回来?他去哪了?”
徐良看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愁怎么对三姑说呢,他先问出来了。可是不好开口,也得说呀:“他被获遭擒,下落不明,因此未能和我们一起回城。”
好巧不巧的,三姑正好进帅府,这话正好让三姑听到,因为三姑有孕在身,那年头迷信,孕妇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进帅府,三姑担心房书安,顾不得忌讳,来帅府找老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听徐良正说房书安被获遭擒,下落不明,她头一昏,差点栽倒,赶紧扶住门框。
她一进来,徐良也发现了:“三姑,快点坐,你放心,书安福大命大造化大,自能遇难成祥、转危为安。”
英云过来扶住三姑:“是啊,书安可不是一般人,比大唐程咬金,还多三分福气哩,准保没事。”
三姑心里慌乱,她是个识大体的人:“你们不必劝我,我没事。”
陈抟老祖过来和三姑说话:“三姑,我早就给书安相过面,他绝非短寿幺亡之人,这命里该有一劫,不必担心。”
三姑看陈抟说话,心里好受一点:“老高僧,您说话我相信。”
徐良,云瑞,东方烈众人,分头讲述破阵的详情,最后汇聚一个焦点:棺材阵。
东方烈说:“我们打阵之时,他们推出数十口大棺材,鬼兵鬼将围绕其中,围着我们不断变换,我一个没留神,棺材里伸出一只手,一下把我拖进棺材,我就昏迷不醒了。”
东方烈什么身份?烈火门门长,被鬼王门一只手拖进棺材,这个人得多高的本领?
南宫婉继续说:“东方老哥哥被拖进棺材,武申用大铲连续劈开几口,可是棺材都是空的,一不小心,被人夺去兵刃,也被打进棺材。我在后面看的清楚,摆动宝剑冲上去,无奈,
被棺材阵困住,也被活捉。直到遇到徐良和云瑞,才被解救。”
三教堂三位堂主,也和南宫婉说的类似。
云瑞说:“我们一路闯阵,也遇到了棺材阵,小倩一把阴阳太极针打过去,射倒了不少抬棺材的鬼兵,他们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金线鱼网,能够挡住太极针。打不了暗器,只能近身接战,上面是鱼网阵,下边挠钩套锁,小英小倩被打进棺材,我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看到三哥的穿云箭,才过来和三哥汇合。
徐良也讲述自己的破阵经过,大家议论纷纷,也想不出怎么破阵。
云瑞看天太晚了,对徐良说:“三哥,今天天气都晚了,吃点饭,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商议怎么攻打阴魂阵,救回书安。”
徐良赞成,大家都散了,英云特地陪三姑安寝。别人能睡着,徐良睡不着,翻来覆去烙大饼,净想不好的事儿:“这书安能落到哪里呢?会不会被抓住严刑拷打?平时我嫌他贫,这一遇到危险,这还睡不着,他前天去请南宫婉,我还嫌他啰嗦,唉!”他一晚上没睡。
熬到天亮,眼睛通红。他刚要起床,方宽跑过来了:“师父,有喜事。”
“喜从何来呀?”
“今天一大早,飞叉太保大帅钟雄,率领援军到了渭水城下,他和北侠欧阳春,黑妖狐智化等人全都进城啦!”
“哎呦。”真是喜事,他赶紧洗漱洗漱,随方宽进了帅府,果然,大帅钟雄众人到了,正和种师道在帅府议事。
徐良过来见过,钟雄看徐良双眼通红,清楚战事不利:“三将军,战事如何?”
徐良啪啪啪把经过讲述一遍。讲到了百鬼阴魂阵,谁都没言语,即使北侠等人见广识多,对这个阵也是闻所未闻,因此都不做声。
只有小英雄周侗听完了,若有所思。他看帅府内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他站起来:“两位大帅,各位老剑客,这个百鬼阴魂阵,我知道。”
话不多,炸雷一般就开了锅了:“啊,百鬼阴魂阵你知道?连在大夏的沙漠仙子冒灵芝都一知半解,你知道?”
周侗看众人情绪激动,一个个都瞪着眼看他,他还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可知道是知道,我也破不了。”
嘿,众人这个泄气,感情你也破不了。
周侗等大家安静了,接着说:“我破不了,有人能破,他就是授业恩师,鬼谷子张澄,我师父能破。”
“你师父在哪里?咱们请他老人家出山。”
“我师父离这儿不太远,也就是八十多里,叫藏候村。可是我师父,和各位的师父有点不同。
怎么不同呢?各位的师父,听闻徒弟相求,前来帮忙是义不容辞,我师父不一样,他是世外高人满身能耐不假,可他就是喜欢钱,这几年我和他学能耐,钱是一车一车的送啊,请他出山,得给钱。”
“啊?”把众人都说愣了,还有这样的世外高人?
云瑞说:“他喜欢钱也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能破得了百鬼阵,多少钱都行。事不迟疑,咱们尽快动身。”
都谁去?徐良是当家人,当然得去,云瑞心里记挂着房书安,在城里待不下去,也要去,严英云是本地人,她也要去,小倩能说会道,也跟着,大帅种师道,从军营拿出三千两纹银,派严琪给送去。
这样一行人带着银子,骑马赶奔藏候村。八十多里地,头晌午就到了。
周侗领着大家,来到一处小院,小院不大,三间草房,没有围墙,都是篱笆,门破得都快掉了。徐良看,这就是周侗授业恩师的家呀,可真穷。
周侗毕恭毕敬,啪啪地打门:“师父,您在家吗?徒弟看您来啦。”
他师父鬼谷子张澄正在家,隔着篱笆墙就看到徒弟来了,还有几位高头大马的客人。
他从里面迎出来:“在家,在家,周侗,你徒满之后,可是有日子没来啦。”
“师父,徒弟艺满之后,参军报国,忙于军务,所以没时间来看您,还请老师见谅。”
其实周侗也撒谎了,他艺满都一年了,参军也不过旬日之间,怕老师责怪,扯个谎。
“哦,参军了,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不错,不错,来来来,快进屋。”
“师父,今天我带朋友来看望您,这是礼物。”
把口袋从马上卸下来,解开口绳,哗啦,银子淌出来了。三千两啊,都是50两一个的马蹄宝,白花花的刺眼睛。
知道老师爱财,先把银子给老师过目,张澄看鼓鼓囊囊的好几口袋,咽口唾沫:“都是给我的?”
“是啊,都是给您的,一点小礼物。”
鬼谷子张澄捋捋山羊胡:“周侗,无功不受禄,给我这么多银子,有什么事儿,说罢。”
“师父,在说事儿之前,给您介绍几位朋友。这位,白眉大侠徐良,这位玉面小达摩白云瑞…”他挨个给做了介绍。
介绍别人他都面无表情,徐良和云瑞这么大的名望,他脸上也没变化,介绍到英云和小倩,他眼神亮了,久久地挪不开眼睛。
大伙看:“这什么世外高人哪,又黑又瘦,其貌不扬,贪财好色的老色鬼,就他还能破白鬼阴魂阵?”
周侗脸上有点发烧,心说:“师父,你也得注意点形象啊,给徒弟涨点脸面。”
“师父,这次我们想请您破百鬼阴魂阵,还请师父鼎力相助。”
“破百鬼阴魂阵哪,为师可破不了。”他把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
“啊!”周侗闻听此言冷水泼头一般,脸当时就绿了:“师父?我记得您说过,能破百鬼阴魂阵,您还给我讲过大阵的奥秘,怎么又不能破了?”
“徒弟啊,讲和破,是两回事,说和做也是两回事,为师知道大阵的奥秘,可是我破不了。”
“感情您纸上谈兵哪?”周侗小伙子脸涨得通红。
张澄看周侗为难:“徒弟呀,你别着急,有一个人能破阴魂阵,她对大阵奥秘了如指掌,她要出马,万无一失。”
“她在哪?她是谁?”
“她就在你们渭水城中,怡红院头牌,彩云姑娘。”
“啊啊啊。”别说周侗,徐良众人也把下巴都惊掉了:“怡红院头牌?能破百鬼阵魂阵?这闹的是哪出?这消息太爆炸了。”
张澄看大家疑惑,急忙解释:“她可不是一般人,她是老鬼王黄埔笑的小妾,我和她相好了多年,也是她给我讲的大阵奥秘。”
众人听到这儿,都有点蒙了,张澄说:“我这个人哪,不怕你们笑话,天生好色风流,就喜欢逛窑子,我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不逛窑子我受不了。几年前,我在怡红院,点了彩云姑娘,这彩云姑娘好手段哪,伺候的我舒舒服服,我就迷住了,大把银子给她送,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后来我就发现她身有武功,言语试探,她看我也是江湖人,就对我吐露实情,她是鬼王门黄埔笑的小妾,叫贾小莲,有个绰号招魂翠秀。
我就问她,既然是鬼王门黄埔笑的小妾,吃香喝辣,怎么跑怡红院做了头牌?
她说:“你哪里知道?吃香喝辣不假,可是黄埔笑练的是鬼门功夫,采阴补阳,我要再跟他,就得被吸干。我为了自己,这才偷跑出鬼王门,来到大宋,可是我的身子被他吸食,已经阴阳不调,每天也需要男人进补,没办法做了怡红院头牌。
我逃出来后,黄埔笑也派人抓我,可是他想不到,我在大宋做了窑姐儿,这不碰到您了吗?我看你武艺高强,情愿伺候你,我有难了,你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我贪图她的美色,就答应了,这么多年,我俩一直相好,有一次,她对我说出了百鬼阴魂阵的秘密,我才假装能耐梗,对你讲了我能破百鬼阵,这就是来龙去脉。”
大家听完了,恍然大悟,好嘛,这里头还挺有意思。
周侗说:“师父,那就请您出头,把这位贾小莲给请出来,我们一定重重感谢。”
“好吧,凭着我和她的关系,应该能行。这样吧,你们都来了,也快晌午了,吃了饭再走。”
众人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听他安排吧,他让周侗照顾大家,他亲自去村里酒肆,拿来了牛肉,熟鸡,酒。就在院里摆下桌子,安排大家吃饭。
大家都没心情吃,他自己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挺香,看大家伙儿不怎么吃,他还劝:“各位,人活着,就要潇洒,你看你们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我儿子十二岁幺亡,我妻子壮年离世,我都不难过,继续游戏风尘好不快活,别人都觉得我不正经,我管那个?闲言碎语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不在乎。
我就在乎我这身能耐百年之后没有传人,周侗这孩子人品正,又孝顺,不嫌弃我老没出息,我就把能耐倾囊传受,这个心愿就了了,各位,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徐良众人闻听,这老头是够潇洒的,人哪,难的不是事儿,是人生态度,这老头,看起来为老不尊,他是为自己而活。
吃罢午饭,张澄打开一个地窖,里面都是他贮存的粮食,陕西哪,多住窑洞,没有窑洞的,家里有地窖,他把银子放入地窖。
从马棚牵出来一骑马,这匹马,紫色的毛发特别顺溜,阳光下闪闪发光太漂亮了,身体壮实,四蹄有力,张澄说:“这匹马叫紫骅骝,是一匹宝马,我自己不吃不喝,也要把它伺候好。你们别看它只是一骑马,有句话叫养马比君子,畜类也是人,有的人披人皮不干人事儿,吃人饭不拉人屎,还不如畜类。”他道理还不少。
把马牵出去,小柴火门关上:“各位,咱们回渭水。”
徐良,周侗众人纷纷上马,打马扬鞭回渭水城。
在路上,徐良心里也画魂儿:“居然需要一个窑姐儿破阵,这能不能行啊。”
别说他,云瑞等人心里也没底,请人破阵的情况多了去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们心里想着,这就到了渭水城。
叫开城门,赶奔帅府,种师道,钟雄众人都在。
那位说,他们干嘛一天到晚都在帅府?
战争期间,帅府就是军事委员会办公室,不在这儿在哪?有什么紧急情况怎么办?
种师道自从开战以来,每天才睡两个时辰,身为统帅,每天的脑子都不能闲着。
徐良众人回府,和两位大帅说明了请人的经过,两位大帅也有点懵:“三十万大军,数十万百姓,安危靠着一个窑姐儿,简直匪夷所思。”
可不请人家,又破不了百鬼阴魂阵。有些年青的将官,少壮派,不乐意请:“咱们一顿大炮,什么阵不能给他轰开?费这个劲儿请窑姐儿?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种师道和钟雄商议商议:“百鬼阴魂阵可不是一顿大炮就能解决的,还得请人啊。有什么丢人的?有本事不在出身,请!”
俩人拍板,徐良也没心情吃晚饭:“我们这就去请。”
周侗,张澄,白云瑞,几个人也顾不得吃饭,赶奔翠园街怡红院。徐良和云瑞,一辈子也没逛过窑子,周侗更是大小伙子,路过门口都不敢看一眼。
那位听众又说了,徐良在开封府抓差办案,没有扫黄啊?那年头儿窑子合法,用不着扫黄。
即使有了什么命案官司,也用不着俩人前去,一般的办差官就办了。他们就是抓大贼头。
几个人很快来到翠园街,呵,这条街都是窑子,姑娘们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徐良他们刚到,就有人拉客。
徐良众人没什么,这张澄可是老手,来者不拒,不断的和姑娘们调笑。
终于来到怡红院,老鸨子正好在门口拉客,看张澄来了,满脸是笑迎上前来:“张大爷,您有日子没来了。彩云姑娘可想您啦,这次是不是得住几天?您还不是一个人,带朋友来啦?放心,我都给安排好。”
“是啊,这几位是我朋友。”
老鸨子打量打量:“这位怎么这么面熟?”
徐良以前诙谐,碰到老鸨子也能开几句玩笑,婚后就不行了,这种事得避讳。他把眼睛一瞪:“什么面熟,我从来没来过。”
他一说话,老鸨子琢磨:“都说白眉大侠在咱们城里,这个人山西口音,眉毛刷白,他肯定就是白眉大侠!”
“哎呀!白眉大侠逛窑子来啦!”
这一句话不要紧,给徐良引来塌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