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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比武艺柳木战宝尼 翻江鼠逢险遇周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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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正说到大夏第一大喇嘛活佛宝尼,要大战今古奇人柳木。

这俩大和尚,在战场一站,还没打,就把人们都吸引住了。

为什么?俩人名头太大,身份太高,一个是大夏第一大喇嘛活佛,一个是中原十四大高手之一,究竟谁的能为大,不用说伸手的这二位,就连观战的众人,也都不好估计。

柳木清楚,这喇嘛都不好对付,他们本领高强,招数奇特,自己只要有一点大意,就得栽跟头。

宝尼大喇嘛也明白,这柳木是中原十四大高手,我每天都在庙里听说十四大高手怎么厉害,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今天让我遇到了,究竟我们俩谁能耐大,对我也是挑战。

他把门户打开,打定主意:我呀,来个后发制人,见招拆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看清了你的招式,我再反击。

柳木看宝尼把门户打开,迟迟不动手,明白了:他这是想等我进招。看我招数有了破绽,他好趁机取胜,可是你忘了,我们大宋有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想到这儿,柳木喊了一声:“大喇嘛,你不动手,我可要进招了。”“啪!”双掌平推,打宝尼的胸口,宝尼看柳木双掌拍到,使一招力压千钧,胳膊肘往下点柳木的双手腕。柳木看宝尼胳膊肘点自己的双手腕,把中指竖起来,用铁指功,点宝尼的肘尖。宝尼上云步,踏中宫,往柳木怀里抢,胳膊肘点柳木的小腹,柳木往后闪身,躲开了这双肘。

俩人就这样,打在一处。大夏为首的大帅西固马、军师金面狮巴特郎等人,都在后面替宝尼使劲儿,他们都盼着宝尼把柳木给打趴下。

飞叉太保大帅钟雄、笑天王白春、北侠欧阳春众人,也给柳木加油,也希望柳木把宝尼给战败。

宝尼还是头一次和中原高手对阵,打着打着,他发现自己赢不了柳木,这柳木都什么招数?神鬼莫测,防不胜防,大巴掌蒲扇大小,又硬又狠,一个不注意,就得拍到这儿。

柳木也是第一回和大夏的高手打仗,他也发现这个宝尼不好对付,他用的是喇嘛密宗掌法,和中原武功大大不同,自己稍微不留神,也许命就搭上了。

俩人打斗一百五十回合,柳木使了一招十字锁喉手,这下快如闪电,手像钢钩一样扣住宝尼的颈嗓。

宝尼吓得魂不附体:“弥陀那个佛!我命休矣!”情急之下俩胳膊瞎抡,怎么那么寸,两只手,正按在柳木曲池穴上。

柳木看自己曲池穴被制住,心里也是吃惊,他只要手指头发力,能把宝尼掐个对穿。可是他慈悲为怀,不忍心要了宝尼这条命。

宝尼脖子让柳木掐着,性命攸关之际,他扣住柳木的曲池穴不放手。

俩人互相被制,可吓坏了两边的众人,北侠欧阳春一抖僧袍就冲上战场,金面狮巴特郎撩大氅也来到两人近前:“二位,你们旗鼓相当,又都是出家人,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住手吧。”

宝尼看巴特郎来了,心放下了,把手一松。柳木看到北侠,也把手松开。

宝尼刚才生死一线,如今平安脱险,这个心还在突突乱跳。

柳木也是一样,这要是刚才处理不好,俩手也就废了。

北侠说:“柳老剑客,您回队休息,把这儿交给我了。”

柳木回归本队,宝尼也回了大夏阵营。

战场就剩下北侠和巴特郎,这时候夕阳西下,太阳快下山了。

北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小僧保送罗汉欧阳春,敢问您是哪一位?”

巴特郎闻听对面这个大紫胖子是北侠,他在大宋朝赫赫有名,自己没短了听人提起,原来就是此人。

他举手作礼:“原来是北侠,失敬失敬,我叫巴特郎,有个小小绰号金面狮。”

北侠也有印象:“我临来的时候,就听人和我说,大夏有两大高手,黄埔笑和巴特郎,今天在两军阵,和巴特郎见了面了。”

此刻金风阵阵,吹起满地的沙土,两大高手在军前对峙,他们俩要为自己的国家争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

不说别人,单说黑妖狐智化,他心里盘算:“今天头一天开兵见仗,我们这边也败过阵,可是没伤人,没死人,他们那方面,生番扎基重伤,巴巴尔重伤,银面仙翁华晨光战败,我们今天就算胜利。”

他对钟雄咬咬耳朵,钟雄点头同意,他迈步来到两人近前:“二位,我看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战,你们意下如何?”

智化提出来,北侠当然得听智化的,巴特郎掂量掂量,自己未必赢得了北侠,不打正合我意,也就同意。

双方各自收兵。钟雄扎下营盘,晚饭过后,满营众将都在帅帐议事。

古代元帅大将也不容易,这白天行军打仗劳累一天,晚上还要加班开会。

满营众将都到齐了,钟雄发言:“各位,今天是头一天和大夏开兵见仗,你们都说说吧。”

八臂勇哪咤王京站起来:“元帅,大夏人马果然骁勇善战,今天咱们只是斗将,假如明天大军混战,他们都是重甲骑兵,我们二十万兵马即使能胜,也要损兵折将。我的意思,咱们能用智,不用力。”

钟雄问:“贤弟说得有理,可怎么用智,贤弟可有良策?”

王京一摊手:“大帅,这个我可没辙,还请大家发表意见吧。”说完了,他坐下了。

钟林站起来:“父帅,我三叔说得有理,我在两军阵,看闻华叔叔对咱们这方面还是有感情的,我打算请爹爹写封信,今天晚上我夜探敌营,对闻二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倒反大夏,祝咱们一臂之力。”

钟林提出这个主意,众将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有的说此计可行,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行不通。

正乱着呢,黑妖狐智化站起来:“各位,我来说说我的看法。”

他是军师,说话有份量,大家都安静了,智化继续说:“我看钟林计策可行,闻华能不能倒戈,有两点,第一,他本人愿不愿意倒戈,第二他有没有家室,倘若他在大夏有家室,这还麻烦。”

翻江鼠蒋平咳嗽一声:“我说两句,咱们真要是策反闻华,我愿意偷关过寨,前去大夏打听消息。假如他没有家室,这就好办了,有家室,凭着我一张伶俐口,三寸不烂舌,也能叫他们跟我归宋。”

蒋平干这个最合适不过,他这张嘴,能让活人闭嘴,能让死人喘气。

钟雄拍板:“就这么办。今天晚上三更天,我假意攻打夏军,蒋四哥趁乱出营,到大夏打探消息。不过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儿钟林何在?”

钟林就在下面坐着呢:“儿在!”

“命你保护你四伯父,陪着他一块前往大夏,不得有误!”

“得令!”

“展林白春何在?”

“在!在!”

“命你二人趁乱偷渡到秦州,给秦州主将沙桐送信,数天后我这边举火为号,看我这边攻打夏军,命他里应外合,不得有误!”

“得令!”

到了三更天,钟雄命令八臂勇哪咤王京,金枪将于义等人率领一万人马,猛攻大夏的营盘。大夏军这一乱,蒋平、钟林俩人趁势偷过了大营。展林白春也偷渡到了秦州城下,他们怎么送信不提。

单说蒋平和钟林,他们沿着小路,绕过秦州,翻山越岭就到了大夏境内。

蒋平把外面的衣服脱掉,露出老道的衣服,钟林也打扮成一个道童。

蒋四爷心里说话:“当初为了抓花蝴蝶,请回四宝,自己就打扮成了道士,没想到之后成为了真道士。这次,借道士身份来刺探军情。”

可不是,他随云中鹤魏真出家有好几年了,想起死去的老弟兄,就诵经排解,现在经文诵得滚瓜烂熟。

俩人打听着到了兴庆府,蒋平吩咐钟林,在东门外,买一辆马车等候。

他自己进了城,闻华是一品王官,有府邸,很容易找。找到王官府,门口挺气派,前头还有人站岗。

蒋平打稽首:“无量天尊,辛苦辛苦。”

站岗的看来个道士,也很客气:“仙长有什么事儿?”

“这是闻华将军的府上哪?”

“是啊,闻华将军和我是至交,他在两军阵杀敌,我不日也要奔赴战场,临走前,特意来看闻将军家小。”

“原来是这样,我前去通禀。”

站岗的进入方里面送信,不一会儿,出来了:“仙长,我家主人有请。”

蒋平迈步往里走,到了客厅,见一个中年妇女,头戴大夏独有的头花,身穿党项族的衣服,端庄稳重。她旁边,是个小孩,也就两三岁,虎头虎脑,非常冲实,见到生人,一点也不怕。

蒋平是什么人?察言观色,早就想好了说辞:“无量天尊,贫道金吉子,有礼了。”

这个中年妇人看蒋平五十多岁的年纪,枣壳脑袋,小眼睛,身材瘦小,面黄肌瘦,颏下一把狗油胡,身穿道装,显得有点滑稽。

可是她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这位是了不起的高人。

“仙长客气,我乃是闻华之妻,李氏,这是我儿闻达。不知道仙长和我夫君何处相识?”

蒋平闻听,问我和闻华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是考我哪,把拂尘一甩,“夫人容禀:

“我本山中一小道,出家玉泉三清庙。修行常把豪杰交,识得将军在彼朝。意气相投为知己,常诉八阵与六韬。三侠五义反钟雄,君山兄弟投宋朝。独有闻华志气高,小富小贵他不要。仗得胸中文武艺,一心只想做公豪。千里来把大夏投,夏王封他一品高。两军阵前他出手,身中飞刀命不牢,恰逢山人过战场,特把消息告知晓!”

蒋平嘴皮子比我溜。啪啪啪,三言两语,把自己的出身,怎么和闻华相识的,如今闻华命在旦夕,通通说了一遍。

夫人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知根知底的,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信以为真:“闻华中了飞刀,现在情况如何?”

“放心吧夫人,死不了,就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元帅恐怕士兵手脚愚笨,照顾不周,派我人特来相请。”

“可有元帅的书信?”

“夫人,你怎么说糊涂话?大军出征,哪有带家属之理?这是闻将军身中飞刀,元帅可怜,才把夫人叫去,倘若写书,就是治军不严,知法犯法,假如把柄落到别人手里,那还了得?”

夫人此时早就没了主意,那还辩得什么真假?

急匆匆收拾东西,随蒋平出门。蒋平趁着无人注意,从灶下取出一块黑炭,在大墙写了四句话:闻鸡起舞学祖逖,华夏忠义羡关羽。反对大宋投大夏,了却一身文武艺。

写完了,带夫人出城。他们出城没人阻拦,一个道士,一个妇女和两三岁的孩子,因此无人盘问。

出城门,钟林早就等候多时,把事先买的马车赶过来,三个人上了马车,驾车就走。

一口气走了三天,眼看到边界了,两国开战,边界查的非常严。除了军队,基本没有百姓。

他们俩来的时候翻山越岭,回去的时候不能那么干,有女人和孩子,因此就得走边界。

蒋平不在乎,他经验丰富,盘查到他这儿,他拂尘一甩:“无量天尊。”

士兵看看蒋平:“这位仙长是干什么的?两国开战,兵荒马乱,您这是意欲何往?”

“贫道是军前效力的。”

“去军前效力,有没有文书或者腰牌?”

“当然有,不过在你身上。”

“你这个道士好奇怪,你的腰牌怎么在我身上?”

“出家人不打诳语,不信你摸摸。”

士兵不相信,怀里一摸:“腰牌是我的,就一块,哪有你的?”

蒋平笑了,用拂尘掸了掸他胸口:“分明就在你这里。还不速速拿出!”

士兵哪里信:“没有的话,你就是妖言惑众!”一伸手,啊,不得了,真有一块腰牌。

“哎呦,你真是神仙!”对蒋平客气得不得了。

“哈哈,什么神仙不神仙,贫道和你们开个玩笑。我们要走啦,有缘再见。”

士兵看他们有女人和孩子,没有多怀疑,眼瞅着他们走了。

那位说蒋平会变戏法?蒋平人称五鼠,会偷东西,他早就从别人身上,偷了腰牌,他是戏耍这个士兵。

又往前走了半日。这就快到战场了,突然从斜刺里杀出一路人马,能有三百多人,正是大夏的游骑。

领队的是大夏平章,叫嘟噜噜,他发现了蒋平,率领人马给拦住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去两军阵的。”

“去两军阵,把车子打开我看看。”

夫人听说话的声音耳熟,打开车一看:“这不是嘟噜噜哪?”在兴庆府还认识。

“啊,嫂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蒋平一看不好,要露馅,打吧,钟林从车上取出大棍,奔嘟噜噜就是一棍,嘟噜噜把马一带,躲开了,他从得胜钩鸟翅环抽出狼牙棒:“好啊,你们是奸细!哪里走!”圈战马,和钟林打在一处。

几个回合,被钟林一棍子拍在他大腿上,幸亏他穿着荷叶甲裙,护住了大腿,要不然这一棍大腿就得给打折了,疼得他龇牙暴叫。

“弟兄们,给我上!”三百多骑兵,把蒋平和钟林给包围了,骑兵围着俩人来回转圈,马蹄子扬起来的土,把俩人都呛得够呛。蒋平心说:“今天要玩完。”亏得钟林一条大棍,护住蒋平,大夏兵几次靠近,都被钟林打退。

嘟噜噜大叫:“放箭!射死他们!”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这要放箭,俩人真够呛。

就在这时候,远处跑过来一匹战马,这马才好看呢,浑身上下火炭红,半根杂毛也没有;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跑的快了,身上出的汗都是红色的,有个名称叫汗血宝马!

马上端坐一员小将军,见此人,跳下马来身高八尺五寸挂零,细腰乍背,双肩抱拢,扇子面的身躯。面如冠玉,眉分八彩,这对大眼睛水汪汪的放光。鼻似悬胆,如意阔口,大耳朝怀。这小伙儿看意思,也不超过二十岁。

他披挂也得也齐整,就见他:

狮子盔,张口吞天,

朱雀铠,虎体遮严。

素罗袍,藏龙戏水,

八宝带,富贵长绵。

胸前挂,护心宝镜,

肋下悬,玉把龙泉,

梅针箭,密排孔雀眼,

犀牛弓,半边月弯。

凤凰裙,双遮马面,

鱼踏尾,钩挂连环。

掌中枪,人鬼怕见,

跨下马,走海登山。

好比,哪吒三太子,

翻身跳下九重天!

此人飞马来到,看大夏兵二话不说,举枪就刺,这条枪犹如银龙出水,碰上就死,挨着就亡,一枪一个,和穿蛤蟆差不多。扎的大夏军兵哭爹喊娘。

嘟噜噜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子,拿命来!”举狼牙棒就打,没三个回合,被这个小伙子一枪刺透前心,绝气身亡。

大夏官兵一看我的娘啊,这人太厉害,抵挡不住。一哄而散,这个主也没追。

蒋平看这个小伙子给解围,上前问到:“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小伙子说:“我祖籍陕西,姓周名侗!大夏侵我河山,我早就想投军,为国家出力!”

周侗?蒋平没听过,他是没听过,这周侗乃了不起的高人,他后来收了三个半徒弟,大徒弟玉麒麟卢俊义,二徒弟豹子头林冲,三徒弟精忠大帅岳飞,半个徒弟行者武松。

现在年轻,刚出世,名声还不显呢。

“你找对人了,跟我走,我带你投奔钟雄元帅。”

“您是?”

“我是翻江鼠蒋平,这位,日月飞行小太保钟林,征西大帅钟雄的儿子!”

“哎呦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蒋四爷!我给您磕头!”

“免啦免啦!我还多谢你救命之恩呢。”

周侗又和钟林互相见过。

蒋平隔着车帘,在外头说:“夫人,对不住,不是我蒋平有意欺瞒,是迫不得已,闻华没有受伤,就是君山众将不忍心他叛国投敌,将来身首异处,入不了祖坟哪。所以派我策反于他,我已经在你们家留下藏头反诗,估计现在,你们家被抄了。夫人,您说服闻华,让他归宋吧!”

夫人到现在,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蒋四爷,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听你的了。”

蒋平心里高兴,说服了夫人。又收了周侗,这才要反闻华,大破东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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