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压轴的人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岐路之上!
堂屋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也是这里最大的一间屋子,堂屋内摆设非常讲究,屋子两边各自放置着一排木质的椅子茶几款式都很考究,堂屋最里端中间摆着一张厚重的大号太师椅,上悬一块大扁,上书斗大三个金光闪闪的字,千手堂。
堂屋外面的院子里现在正在对峙,一边是千手门的十来个家里人,另一边有八个人,五个人簇拥着一个人,另有二个人站在队伍前方和人对峙。
这八个人里有4个林歧是认识的,一个是在地下室里抓走那个小女孩的那个老五,另外三个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是他们老大,一个尖嘴猴腮一脸坏相的是老三,一个驼背老板老头是四叔,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妇女应该是二妹。这五人应该就是抓他们的那五个。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了一件打着补丁但是非常干净的灰色中山装。
林歧等人现在堂屋里面看着这一幕,谢谦已经上前和站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交涉。
“那个人厉害了。”郑思龙推着林歧的轮椅在林歧身后说道。
“谁?”林歧问道。
“那个穿灰色衣服的男人。”
“哪里看得出厉害。”
“他们丐门有六位长老分别是,戒律、财政、人事、棍棒、传功、传令。这个人应该是其中一个长老。”
林歧来了兴趣,他对江湖上的事情一直是很有兴趣的。“哪里看得出是长老。”
郑思龙对江湖上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她非常喜欢这个小屁孩请教她的感觉,挺了挺腰杆说道
“你看到他手上拿的棍子吗?那个叫鹿筋藤蛇棒,他们也叫它金箍棒。
所谓齐眉为棍,齐胸为棒,他手上那根棒子是有来头的。先准备一根小指粗的铜棒,然后用鹿筋和一种叫金刚藤的藤条,经过酒泡,蒸,晒等工序,缠绕在细铜棒上,再放在特殊模具里,接下来还要再经过几十步工序,听说要制作这么一根棒子要好几年的时间。棒成的时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棒子下去可碎金石。”
林歧再看那人手上拿的鹿筋藤蛇棒,大约四尺五寸长,外观成麻花状,散发紫红色光泽,棒子两头还有两个拳头大的圆形铜疙瘩。看着是有点像金箍棒。
前面的两帮人还在对峙交涉,气氛一点点激烈起来。
“他们的财政长老我以前跟着师父见过,人事和戒律两个长老只管内部一般不会出来管外事,传功长老要不是有丐门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不会出来,这个穿灰衣服不是传令长老就是棍棒长老。”
原来是这样林歧对于郑思龙的认可感更加强了,这女孩子绝不像她表面那样没心没肺。
郑思龙继续说道“你看那个小老头他手上拿的二尺五寸长的叫打棒,他们丐门以棍棒分阶级。”
“瞎说,电视里丐帮是挂袋子的。九个袋子最厉害。”林念这时候在一旁说道。
“那可能是之前吧。”郑思龙敷衍林念道“现在看的是棍棒,入门几年后棍棒长老会给一根一尺五寸长短棒,有些年头地位的用那老头那种二尺五寸的打棒,能管一地之后的用齐眉棍,一省的堂主用的就是更长盘花棍的。”
林歧再看院子里,那个老大之前用的就是齐眉棍,老三和老五用的是短棍,那个中年妇人用的也是打棍。
“你别小看这些棍棒,正儿八经的兵器。都是他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制作棍棒的材料都有讲究,新的棒子都要泡桐油,之后还要定期用桐油保养。这些都是他们丐门的宝贝,所以才会设一个棍棒长老专门负责管理这些棒子。”
院子里争吵越发激烈了,林歧隐约听到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对谢谦喊着,让师父出来之类的话语。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千手门门人跑进堂屋来到林歧身边对着林歧说道“小师叔,师弟让我来和你说,那两个人是我们的大师兄谢云罚,和二师姐谢倩倩,您看怎么办。”
林歧记得这个这个说话的人是千手门的一位师兄“张师兄,他们回来干嘛。”
“这两个没良心的从小就是师父把他们养大的,还供他们读书教,他们本事。走也就走了,现在回来让我们把门里的千手交出来,你说有这个道理吗?”姓张的师兄愤愤的说道。
众人此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二人。
大师兄谢云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是标准的千手门的体型高高瘦瘦,长相出人意料的非常英俊,大眼睛,高鼻梁,脸部轮廓分明,长相和他干出来的那些事情完全对不上号。
二师姐谢倩倩二十几岁的样子,1米7左右的身高,简直是魔鬼身材,长的也艳光四射,非常漂亮妩媚。
场上的谢云罚此时说道“你让师父出来说话,小师弟你没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没空,他是不会出来的。你想怎么样我应下来就是了。”谢谦不卑不亢的应答到。
“你?你做得了主吗?”
“你只管说。”
“我们这次来只为两件事,第一师父不出来的话也行,他想就这样占着门主位置也可以,让他把千手交出来。第二把前几天抓去的两个姓顾的丫头和姓端木的小子交出来。”
“不可能,师父现在不可能来见你,千手更加不可能交给你。想要那几个孩子更加不可能了,他们都是你们抓去的,人家家大人不来找你们麻烦就算不错了,人都救出来了,怎么可能再送羊去虎口。”
“都不行的话,那就江湖规矩吧。”
谢谦非常清楚今天是不可能善了“怎么个江湖规矩。”
“打一架,师父不出来的话,我们就三局二胜。”
林歧现在知道了,那个丐门长老是来压场子的,原本应该是来抗衡谢门主的。现在谢门主不出现,看来他们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就打算把千手门里高手都打服。所以定了个三场定胜负。
谢云罚见谢谦有些意动,就接着说道“这样,每场比试我们这边先出人。不伤人命点到为止你看怎么样。”
谢谦也不敢自己答应。说了句稍等。叫上门里的几个高手,一起进了堂屋关上屋门。然后对林歧说道“小师叔,你看怎么办。”
“那就这样吧。他们最后一定会让那个丐门的长老出场,你要是对上你师兄有多少把握。”
谢谦略微思索后回答道“之前一成把握也没有,现在有了千手,我有四成把握。”
“那好大师兄就交给你。另外两个我有办法。”
谢谦一点也没怀疑这个小师叔,接着问道“那么定了胜负后怎么说。”
“答应他们提的条件,他们输了的话,让你的大师兄二师姐留下来。那五个丐门的人去投案自首。”
院子里的人已经让出了院子的中央位置,大师兄此时站在院子中间,谢谦踏步走出面对谢云罚。
谢谦拱手行礼道“师兄请了。”
谢云罚回礼道“小师弟请。”
谢云罚还是很有风度的让小师弟先出手。
双方一触即发,瞬间的交手让人眼花缭乱。千手门本来就是靠身法,和手法。几乎一瞬间两人穿的衣服都破开多条口子,但是还好暂时没有见血。
在场的一些外门人这么短的一瞬间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林歧却看的清楚,两个人双手几乎没有接触,各自不断从自己身上各处摸出刀片往对方身上要害招呼,自己又灵巧的避开了对方袭向自己要害的攻击。
对于两位千手门的人来说,在室外上下纵横的本事基本没用了,周围都是人也没有太多腾挪的空间。两人现在比的就是手法,谁的要害先被对方触到就输了,这可能是他们千手门内部比试的规则。
只见谢云罚左手擒拿卷住谢谦的右腕手往下施压,右手迅速的往谢谦的衣领探去,抽出一片谢谦的刀片径直就朝他脖颈而去。这一击只要点中谢谦就算败了。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之际,谢谦被擒住的手突然间五指匪夷所思的向后翻转,反过来抓住谢云罚的手腕,同一时间谢云罚袭向谢谦手也被一只从谢谦胸口探出的手抓住。
电光火石之间谢谦居然多出来一只手,攻防形式须臾间转换。
双手都被制住的谢云罚此时却冷笑道“原来师父把千手传给你了。”
原本已经无比接近谢云罚要害的那只谢谦的第三手在空中略一停顿,刚想说些什么,身体毫无预兆的突然腾空往后飞去。
刚才这所有的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秒钟左右的时间里,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任何人看清,究竟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谢云罚此时也没特别得意,冷冷的说道“千手在你手里就是浪费,还不如我自己做的这个。”说完转身走到场边。
谢谦爬起身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沮丧,这只千手才刚拿到,自己和师兄的差距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只是默默走到场边站定。
那个丐门五人组老大这时候手持齐眉棍的走到场中道“接下来我来领教。”
当众人目光还在千手门的门人之间打量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梳着马尾,手持一把桃木剑,正是武当的郑思龙。
看到她站出来,五人组老大这时候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先后两次在这个丫头手上吃了亏,但是他非常有信心一对一能制服她。
两人各自摆开架势准备动手,千手门的人这时候心里七上八下,他已经输了一场。现在门里的荣辱就要靠这个小丫头。
双方摆开架势,在自家长老面前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丢脸,他要速胜,要一招定胜负。慢慢的开始运转体内血气,把气机远转到双手,远转到棍子上。
突然间他无端的先锋手发力,上来就是一招生死门,不管郑思龙往哪里动,棍子就会落向那边。在强大的气机加持下,这已经算是杀招了,要是这一棍子落下,那怕不打实只要沾到边,郑思龙也肯定受伤。
郑思龙没动,她还是右手持剑,前指的起剑式,一动不动。棍子离郑思龙的额头只有一寸了。场下千手门的人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胆小的女生甚至已经捂眼侧头不敢看了。
就在郑思龙看似已经避无可避时她还是没有动,但是剑动了,她的桃木剑动了,金色的木剑犹如一条金龙自下而上直刺对手额头,和上次同样的位置,-但是速度,力量已经完全今非昔比。这一次剑刺入额头,见血了,一滴血从五人组老大额头滴了下来。
胜负已分,就只是一瞬间,人虽然没有倒下去,但是已经失去了知觉,这也说明这个人下盘还是非常扎实的。
丐门的人迅速上前查看,索性剑只是刺破了皮肉,没有伤到头骨。小丫头手下还是有分寸的。
这五个人是知道这个武当小丫头厉害的。但是没想到这才几天,竟然厉害成这样,一招就把他们老大打晕过去了,此时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先咽下这口气。
一秒二妙三秒,足足十多秒后,千手门这边的人才发出几声欢欢呼和鼓掌声。
丐门的人也是光棍,把他们老大直接抬了下,没再说过一句话。
谢云罚走到丐门众人中间和他们说了几句,那个丐门长老微微颔首表示了同意,他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恶,好似刚才倒地的人和他完全无关,接着缓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谢谦这时也走上前拱手作揖说道“敢问阁下是否是丐门的长老。”
这人似乎耳朵不太好,没有回答,只是头微微偏了一下。五人组的二姐立马上前附在长老耳边嘀咕了几句。
丐门长老微微皱眉,声音异常洪亮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规矩已经定好,不必多言,你们谁来。”
场上鸦雀无声。
谢谦也不知道这位小师叔有什么安排。悄悄的瞥向坐在轮椅上的人。
就在此刻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