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张寒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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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松开我了吗？”
官差走远了，霍澜这才冷冷的对那女贼说道。
“多谢了。”女贼点点头，迅速收回了手中的利刃。瞥了眼一脸不爽的霍澜，她突然扑哧一声乐了。
“哈，怎么啦，只是请你帮了个忙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互帮互助可是基本道义，你不会不懂吧？”
“打住，我和你可不是一路人，”霍澜冷哼一声，对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我可是徐太尉的弟子，不是什么街头混饭吃的。而且，我也不想帮一个被官府缉拿的贼人，之所以配合你，也只是因为你……哼！”
也只是因为你手上有家伙罢了。
“哦？徐太尉？”
听到这个名号，女贼不禁双眼一亮。但很快，她又不屑的笑了。
“你？就你？呵……”
“小弟弟，我看你也只是比我小几岁，怎么小小年纪就学大人骗人呢？那徐太尉是何等人，你要真是他的弟子，怎么会穷酸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嗯？”
“我……”
霍澜脸蛋涨得通红，一时间竟被这女贼说得无言以对。此番话可算是戳中他的死穴了，说自己花光了盘缠？说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意思去学府蹭吃蹭住？虽然这些都是实情，但问题是，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信啊。
更何况，大家萍水相逢，关系又不是太好，我凭什么费尽气力的去给一个贼人解释？我有病？
想到这儿，霍澜索性两眼一闭，也不再去理睬这女贼。只是在心底不断盼着她赶紧滚蛋，然后自己好找机会去报官，争取在天亮之前将这个女贼绳之以法。
而那女贼见霍澜突然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有些诧异。挠了挠头，又试探着问了几声，见其还是装死，便只好伸手将他从地上给拎了起来，拽着衣服就往外走去。
霍澜瞬间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女贼看着瘦胳膊细腿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任凭他如何挣扎，也难以逃出后者的手掌心。情急之下，霍澜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扯着嗓子大声质问道：
“你干嘛？！放开我！！我已然帮你躲过了官差，你还要怎样？！！”
女贼转过头来，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霍澜：“我要怎样？当然是把你抓回去啊！小弟弟，对你来说，我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你该不会以为帮我躲了一劫，然后我就会大慈大悲的放过你、任由你去偷偷报官吧？”
“不会吧？不会吧？”
气氛一下就尬住了，霍澜嘴角抽了抽，彻底傻眼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居然被人家给看得一干二净，这还怎么玩儿啊？
霍澜这如同遭了雷击的颓废模样被女贼清楚地看在眼里，后者顿时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水平，还敢自称是徐太尉的弟子……唉，好啦好啦，且安心吧，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大概也就四、五天吧，只要等风声过去了，我自会放你离开。而且呢，我看你好像也没有住的地方，与其睡大街，不如跟我走，我也好给你安排个能遮风挡雨的去处。如何？”
听到这，霍澜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再细细一琢磨女贼说的话，他忽然觉得这未必不是个好选择。
虽然对方是贼，但似乎人并不坏，也没有要杀自己灭口的意思。如果只是去做几天人质，那不仅寝食的问题解决了，同时也不会影响到十日后的学府开学啊。
至于安全性的问题……这点霍澜倒不担心。如果对方真想对自己不利，那大可直接在此杀人灭口了事，干嘛还要把自己带回老窝去那么麻烦呢？不但多了一张嘴吃饭，还有着暴露据点的危险。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真的，只待四、五天？管饭吗？”
“当然管饭！”那女贼见霍澜动摇了，也露出了笑容，“你放心，这一带的官差我都熟，最多不会超过五天，他们就会放弃对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小贼的追捕了。只要你乖乖的，那么届时，我自会让你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离开！但有食言，天打雷劈！”
“哦对了，说起来咱们也认识好半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姐姐我叫张寒胭，弟弟你呢？”
“……霍澜，字北山。”霍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哟？这小家伙还有表字？张寒胭挑了挑眉，但却并未细问。
“话说，你们真的管饭吗？”
“真的真的，都问第二遍了，弟弟你莫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
开阳，县衙。
时已至三更，但县衙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数不清的官差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沉重。
“……据报，豫州一带，也有大批官员遭到暗杀，凶手至今不明。但无一例外地是，那些官员身死之前，他们的官印全都离奇遭窃！和我们开阳的情况……一模一样！”
堂下，一名中年文吏沉声汇报完手中的情报，开阳太守孔山就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无比。
“完了……我完了……”
一旁的刘禅脸色也同样十分难看。原来，就在一个月前，徐州各地就突然出现了多名官员被暗杀的祸案。这凶手，不仅手段狠辣，而且现场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着实让各地长官提心吊胆不已。
而凶手在犯案之前，都会事先偷走那个官员的随身官印，以为预兆。在经过了徐业的多次改革之后，大汉官员的官印已经变得十分精巧轻便，易于携带和办公。这本该是一件利好之事，却不想现在反倒方便了凶手。
而且，从情报来看，徐州竟然还不是第一现场，凶手首先选择的地方是在隔壁的豫州，其次才是徐州。这对整个案件而言，无疑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最后，也是眼下最火烧眉毛的一点。就在数个时辰之前，开阳太守孔山的官印被盗了。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也正因如此，整个府衙中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他们迫切地想要抓住凶手，好为自家大人免去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