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简单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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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和高一是没有区别的:一块推拉式的黑板,中间两块板子拉开后是一块用了差不多6年的电脑,粉笔灰在电脑的黑屏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模模糊糊在诉说流年。黑板之上就是传统的大红底的、白字的八字箴言:迎难而上,拼出未来。但是考试时将他们取下来揉成一团后,褶皱就不会再消失。五星红旗在两个四字横幅中间贴着,却是整齐的。
分班系统的问题,使我和老同志每个人进入两个班,教导处妥善征询了我们的意见,把我们指到了一个两者之外的班级。进入教室时,班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90多个人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液的味道,但当你吸入两口,一切又与外面的空气无异。只有后面两排还有零零散散的座位,我们从后门进,并没有引起过多注意,桌椅的碰撞声并不会吸引前面的同学回头观望,但我是挺想让他们看到我如何在微弱的动作中不自觉的发出吵人的声音,让他们猜测我举手投足间透漏出的有礼与好奇。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坐在了最后一排,就贴着了空调。虽然在扇叶之下,但是还不时有凉气渗入后背,属实是非常舒服的,特别是看着前面坐在中间的女生们,拿着书本皮子在扇风的样子。也并不是我觉得非常凉快,只是在进门之前,我一直想着没有一个好的位置,又要坐在门口处感受夏天的热烈,但是迟到的我却得到了一个不错的选择,这种感觉就像不劳而获,确实爽。
我终究还是想要离开这里,并不是地理,而是人文。老同志偷摸指向我右边那个人,将话写在我的演草纸上:传说中的校霸,开除过4次。我是顶不喜欢这种人的,倒也不是害怕他们,因为我好像根本和他们扯上交道,会和校霸扯上矛盾的大概也不会老实,而对老实人,校霸也很少去打扰,老实人会有什么事呢?但我还是在课间给他递过去一盒炫迈口香糖,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因为迫不得已的交道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就熟练的收下来,顺便问了一下我的名字
“宁应合”我答到。
他琢磨了一下,似乎在记忆中检索了一下,查无此人后就问我:成绩挺好的吧。
“嗯,年级前一百”
“卧槽,牛逼”嘿嘿一笑。
我便是没有什么说的了,好在他很有人说话,身边总是不会缺少话头。过了五分钟,他将口香糖递给了我一条,显然盒子里已经所剩无几,他附近人也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但我至少感觉到了他递给我的时候是迟钝了一下,大概是回想起了是我把东西给他的。
当我开始享受这刚换班级后的好奇,打量着每一个女生的脸庞,试图评选出班花。但是坐在最后一排也只能看到一个一个的突起的马尾。于是我就会喜欢看窗外,不论窗内是嘈杂或是宁静,看着窗外的树影婆娑,热浪翻滚,享受着时光的碌碌无为。
班主任的点名并没有把我从意境中拉出,但是我和老同志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分宿舍的名单上确实使我们焦虑了,问同学才知道是走错班了。尴尬的笑开始在脸上显露,坐在了21班班的最后一排,隔墙之后就是20班的讲台。重新收拾东西的我们依旧发出了影响人的响声,但搬东西出去时依然无人关注,只有“班主任”在看着我们,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此刻开始他并不确定我们是他的学生了。还有校霸,看了我一眼,也并没有笑,这一眼并没有让我完整的记住他的脸庞,以后的日子我也再没有见过他,虽然一墙之隔,但是我们处于两种生存状态。我没有必要再去记住他了。
当我踏进我真正的班级时,一切又再次重演,只不过讲台上坐着的是一个学生。后面的座位依然为我们留着,只不过空调没再为我们提供直接服务。暂时的,只有校霸能让我明确感受两个教室的不同,沉寂的空气和即将死去的蝉的鸣叫,金黄色的色调下并不会让人感受到丰收之感的喜悦。使我难受的竟然不是21班后排男生的喧闹,20班的寂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担忧。
我抬头四处张望着,与台上的同学故意对视一下,直到半年以后我才回想起这是一段悲剧的开始,而此刻的我已经认定了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正在观察他的举动。他走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看向走道两旁的同学,就像老领导一样,但走近最后两排之后,猛抬头对向我,害得我只得低头,这种尬尴是没法说的,我猜他已经知道我在观察他,于是他坐在了我旁边空位上,耀武扬威似对我笑了一下。他的衣着普普通通,黑裤白衣,裤子上有明显的洗过的痕迹,但这都不能遮住他脚下的nike光辉,而他这个又钩子强势的把我的普通的anta比下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搁着寥寥几本书的座位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