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寄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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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03
晋江/檀无衣
梵音大喜过望, 但尽量克制情绪波动,怕自己又泪奔。
她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你们真的要去g市?”
杜书樵点了点头,转而将目光投向坐在一块儿的左流之和杨淮安,说:“他们俩是刑警, 两年前从g市来k市追捕逃犯, 恰好赶上丧尸潮爆发, 就被困在了这里。这两年他们一直在为回g市做准备, 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发了。”
梵音恍然,原来左队长是刑警队长啊。
她这回真是撞大运了,不仅遇见了两位富有正义感的警察, 而且这两位警察还和她有着相同的目的地, 可以一路同行。
梵音放任情绪泛滥,眼泪即刻失禁, 她哭着恳求:“杜医生,左队长,你们可以带我一起吗?求求你们带上我吧,无论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
眼泪攻势很有效果, 三个男人的表情各有细微变化——杜书樵无措,左流之烦躁,杨淮安则是纯纯无语。
小丫头片子刚才喊了“杜医生”和“左队长”, 唯独落了他, 是觉得他没话语权吗?屁大点年纪, 倒是怪会看人下菜碟的。
左流之是队长, 他是副队,不仅职位比他高,武力值比他强, 年纪也比他大,他确实是左流之的小弟没错,万事都要听左流之安排。
“你先别哭,”杜书樵说,“追随左队的那些人,全都是要离岛的,船上也还有位置,带上你也不是不行。但是……”
梵音就知道得有个“但是”。
杨淮安接过话头:“船是兄弟们拼命抢来的,柴油是兄弟们冒着被丧尸撕碎的风险,一天一天、一点一点搜集来的,开船的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死了多少人吗?你什么都没付出,突然蹦出来说要上船,你觉得其他人会同意吗?”
他说得句句在理,梵音无法反驳。
人家花了两年时间,千辛万苦才做好出发的准备,而她一来就想捡现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有个令她深恶痛绝的存在,就是小组作业。明明需要几个人分工合作,可总有人偷奸耍滑,什么都不干,只想着坐享其成。每当那个时候,她都恨不得把那个人的头拧下来。
现在,她就是那个试图坐享其成的人。
梵音擦擦眼泪,带着哭腔说:“我可以一个一个去求他们……”
“你要怎么求?”杨淮安先是打断她,接着又怪腔怪调地模仿她,“叔叔阿姨,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你们可怜可怜我,让我上船吧——这不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梵音:“……”
好吧,还是无法反驳。
左流之用胳膊肘怼了杨淮安一下:“闭嘴吧。”
杨淮安不忿,小声嘟囔:“我又没说错。”
左流之打圆场:“你先别急,离出发还有段时间,慢慢想办法吧。”
梵音问:“出发的日子定了吗?”
左流之说:“暂定下个月十五号。”
今天是六月一十五号,距离下个月十五号还有整整一十天。
时间还算充足,确实不必急于一时,徐徐图之才是正理。
“杜医生,”左流之说,“给她做个检测。”
又怼了杨淮安一下:“叫人把屋里的尸体收拾了。”
杨淮安长手一伸,捞起茶几上的对讲机,先调频,然后按住通话键:“马嬉皮!”
被呼叫的人很快做出回应:“干嘛杨哥?”
杨淮安说:“过来收尸。”
对方说话呼哧带喘的:“我正忙呢哥,能不能等我五分钟?”
杨淮安阴阳怪气:“那你忙吧,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对方忙说:“别别别!哥,我马上到!”
杜书樵坐在梵音对面的茶几上,手里拿着个形状类似验孕棒但是比验孕棒小巧很多的东西,梵音眼睛一扫,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个陌生事物的名字——丧尸病毒检测试纸。
感染病毒后就迅速尸变的人自然没必要检测,这是针对那些有潜伏期的人发明的检测工具,是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一种,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七左右,而准确率百分之百的高精尖检测仪稀少且昂贵,只有一些重要组织或机构才用得起,比如林陈曦先前所在的实验室。
但病毒是在不断变异和进化的,即使宣称准确率百分之百的高精尖检测仪也有出问题的时候,否则那个研究员就不会成为漏网之鱼,林陈曦也就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实验室了。
杜书樵拔掉针帽,露出采血针,说:“给我一根手指。”
梵音下意识伸出中指,旋即意识到这个手势不太友好,急忙换成食指。
杜书樵捏住她的指尖,采血针轻刺指腹,像被蜜蜂蛰了一下,有轻微的痛感。
她小声说:“那个姓马的人名字好奇怪,像一句脏话。”1
杜书樵微微一笑:“那是他的外号,他本名叫马大器,大器晚成的大器。”
梵音:“……”
姓马,叫大器,这个名字好污,还不如他的绰号呢。
几句话的功夫,和采血针相连接的内嵌试纸显色了——鲜艳的红色,表明她安然无恙。
如果试纸显出黑色,就表明被试者已经感染丧尸病毒,会被立刻爆头。
杜书樵回头对左流之说:“她没事。”
左流之点点头,吩咐杨淮安:“给她找个住的地方。”
杨淮安站起来,佻达不羁地冲梵音勾勾手指:“跟我来。”
梵音跟着杨淮安往外走的时候,恰好撞见马大器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看见他顶着一头干枯毛躁、可以媲美杰克船长2的脏辫时,梵音就明白为什么他的外号叫“马嬉皮”了,果然很符合人们对嬉皮士的刻板印象。
“杨哥,我来得够快吧?”马大器笑得极其谄媚,他瞄了梵音一眼,又问:“这是干嘛去?”
“干你鸟事。”杨淮安表情臭臭的,说话吊吊的,“史翳明那么大一坨,扔出去便宜了那群丧尸,不如剁碎了喂狗,能吃好几天。”
“好嘞,我一定把他剁得稀巴烂,就跟饺子馅儿似的。”
“顺便把床单被子都换了,左队暂时就住那了。”
“保证完成任务。”马大器说着,还敬了个军礼。
连梵音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姿势特别不标准,杨淮安更是没眼看,抬起大长腿踹了马大器一脚,不耐烦地说:“滚蛋!”
就初印象来说,梵音对马大器的评价是:一个很油的狗腿子。
杨淮安继续往前走,他腿长步子大,梵音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杨叔叔,”梵音边走边说,“人都没东西吃,你们怎么还养狗?”
“狗鼻子有两亿个嗅觉细胞,嗅觉灵敏度是人类的几万倍,不仅可以帮我们寻找柴油,还能告诉我们附近有没有丧尸出没。”说着,杨淮安凉飕飕地瞥她一眼,“比某些人可有用多了。”
梵音:“……”
我有用着呢,说出来吓死你!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杨淮安随便推开一扇门,打开灯,探身往里看了看,说:“进来吧。”
梵音一进门,就被铺面而来的味道熏得捂住了口鼻,进去之后,更是不忍直视。
房间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又脏又乱。白色的枕套被头油染成了黑色,床单也是又脏又皱,上面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尿渍还是精斑的淡黄色污垢。臭袜子、內裤、烟头、泡面盒、啤酒罐……各种垃圾扔得到处都是,她眼睁睁看着一只硕大的蟑螂从枕头上缓缓爬过。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不,这是猪圈。
但现在是末世,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能有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就是万幸了。
杨淮安打量着她的表情,半真半假地问:“空房间还有的是,我们再找找别的?”
梵音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收拾收拾就好了。”
这个房间有个足以让缺点忽略不计的巨大优点,就是和左流之他们的房间在同一层,有利于她在掌权者面前多刷存在感。
“那你收拾吧,”杨淮安说,“有什么事就去对门找马嬉皮。”
他说完就要走,梵音急忙拉住他:“杨叔叔,等一下。”
女孩子柔嫩温软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臂,带来不同寻常的触感,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碰过女人的杨淮安感觉头皮麻了一下,立刻甩开那只手,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对不起。”梵音装出一副受惊小鹿般的可怜模样,“我只是想问问你,哪里可以洗澡?我身上沾了好多血。”
“一楼有专门洗浴的地方,”杨淮安说,“但是每隔三天供一次水,每次供水一小时,你等明天下午六点之后过去就行。”
“好……”肚子突然很响的叫了一声,梵音抬手按着小腹,尴尬地说:“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女人就是麻烦。”杨淮安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一脸不耐烦,“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梵音却再次叫住他:“杨叔叔……”
杨淮安凶巴巴地回过头:“又怎么了!”
梵音差点被他吓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小声说:“我还想要一身干净衣服,和一把刀。”
杨淮安被她的眼神催生出一点歉疚,自己刚才确实太凶了,他咳了一声,稍微放软语气:“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
梵音摇了摇头:“没有了,麻烦你了,谢谢。”
杨淮安转身向外走,没走两步忽然又顿住,转身看着梵音:“以后别叫我叔叔了,我没那么老。”
也就比她大十六岁而已。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梵音诚心请教,“杨警官?”
杨淮安勾了勾唇角:“都世界末日了,哪来的警官?”
梵音想了想:“那……淮安哥哥?”
杨淮安的头皮又麻了一下,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丢下一句“随便你”,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