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海妖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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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41
晋江/檀无衣
梵音没去景顺宫凑热闹, 她看不见,也没什么能尽绵薄之力的地方,淑妃和六皇子的后事自有皇后主持, 她连丧礼都可以不必参加。
她唯一需要做的, 就是让卢贯耿知会内务局,泠泉宫收留了无主之奴萧寄北。
眼下她盛宠在身, 风头无两,别说是要一个太监,就算要十个,内务局也不敢有异议。
萧寄北伤得很重。
他被坠落的桁梁砸断了两根肋骨,加上大面积烧伤,性命垂危。
好在薛庭余医术高超,保命不在话下, 但他被烧毁的那半张脸, 无论如何都不能修复了。
梵音不由想起古代四大美男之一的兰陵王高长恭, 因长相俊美, 上战场时会特意佩戴面具,免得被对手以貌取人。
于是她交代卢贯耿, 在宫外寻一位能工巧匠, 为萧寄北打造一副精巧面具, 只需遮住被烧毁的那半张脸即可。
腊月初十的下午, 苏焕钦冬狩归来。
早在从焉次山出发前他就已收到快马急报,知道了昨日五皇子落水,姮嫔亲自下水施救, 也知道了景顺宫走水,僖嫔、淑妃和六皇子死于非命。
见过了迎驾的皇后和众妃嫔,苏焕钦直奔泠泉宫而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伟岸身影, 温贵妃上官嘉意眉眼带笑,轻言细语:“姮嫔可真是皇上的心肝肉,宫里出了这样的惨事,一夜之间殁了两位妃嫔和一位皇子,他问都不问一句,急煎煎地就奔着姮嫔去了,想来咱们皇上这几日应是备受相思之苦。”
皇后上官玉怀和温贵妃并肩而立,听了这番冷嘲热讽,她淡淡一笑,柔声道:“我们也回宫去吧。”说罢,她朝站在不远处的苏玄月招手:“太子,过来。”
苏玄月身穿玄色劲装,银冠束发,朗目疏眉,小小年纪已有芝兰玉树之相。
他快步来到皇后身边,笑着唤一声“母后”,又唤旁边的温贵妃一声“姨母”。
皇后目光慈蔼地看着她心爱的长子,边走边问:“可有受伤?”
苏玄月摇了摇头:“母后放心,儿臣一切安好。”
走在苏玄月另一侧的温贵妃伸手搭在他肩上,含笑道:“可有猎到什么珍禽异兽?”
苏玄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这几日在焉次山的经历,温贵妃边认真听着,边浮想着重峦叠嶂、林麓幽深的冬日景象,仿佛身临其境。
泠泉宫宫门大开,寂若无人。
守门太监见到苏焕钦,理应扬声喊一句“皇上驾到”,以提醒里面的主子做好接驾的准备,但苏焕钦示意他噤声,小太监便默默地伏身跪拜。
藕荷正坐在门口的光亮里做绣活,打眼瞧见苏焕钦大步穿过庭院,骤然一惊,慌忙起身,正欲开口,看到苏焕钦的手势,无声地行了个福身礼。
苏焕钦越过她,径直入内。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珠帘,几乎没弄出任何响动,悄无声息地潜入内室。
满室暖香,扑面而来。
苏焕钦顿时便觉得热意蹿升,他解开腰带,顺手放在桌上,脱下外袍,随意丢在地上。
帷幔掀开又落下,苏焕钦凝眸,只见朦胧之中,美人侧卧,乌发堆云,可以窥见一截白皙如玉的后颈,却看不见她的脸。
苏焕钦动作很轻地上了床,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带着寒意的手掌刚搭上纤腰,睡美人微微一动,语声柔软:“檀郎,你回来了。”
苏焕钦低沉地“嗯”了一声,在她耳边道:“想我吗?”
梵音闭着眼睛,唇角轻抿,道:“不想。”
苏焕钦猛地收紧手臂,让梵音的后背紧貼着他的胸膛,道:“我很想你。”
不用他说,梵音已然感觉到了,他蓬勃的、蓄势待发的慾望。
苏焕钦也不再多言,他急不可耐地摧花折蕊,犹如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野蛮粗嚗地将她拆吞入腹。
声音透过门窗传到院子里,藕荷听得面红耳赤。
不多时,晚柔和芳葶也被这不寻常的动静引过来,藕荷立刻逃之夭夭,留下晚柔和芳葶窘然相对。
忽然想起什么,晚柔压着嗓子道:“糟了,主子侍寝时定要用避孕套的,可现在……”
每逢主子侍寝,大都是她们俩伺候,芳葶自然什么都知晓,小声道:“为时晚矣。”
她话音刚落,晚柔打眼瞧见游廊上一抹白色身影,她拔腿就跑。
今早,梵音去侧殿看望苏照夜,告诉他淑妃和苏息云遇难的事。
苏照夜心知弟弟没死,却还是恸哭一场。他本就虚弱,又经过一番情绪波动,无力支撑,竟直接在梵音怀里昏睡了过去。
梵音还没来得及问他昨日落水的事,便交代碧绡,待苏照夜恢复精神之后,让他去见她,她有话要问他。
苏照夜睡到未时才醒,烧已彻底退了,身上也有了力气。
用过午膳,又喝了药,他听了碧绡的传话,便独自往正殿来。
刚穿过垂花门,苏照夜就听到了古怪的声音。
他认出来这是姮嫔的声音,但又觉得和她平时的声音很不一样,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发出这样难以形容的声音,也分辨不出这些声音意味着难受还是欢愉。
正自疑惑,就看见晚柔朝他跑过来。
苏照夜莫名觉得自己不该再往前走,于是有些无措地停在了游廊上。
须臾之后,晚柔停在他面前,她的神色明显不太自然,低声对他道:“五殿下,主子现在不方便见您,等晚上——不,等明日您再过来吧,或者奴婢可以代您传话。”
“不必了,”苏照夜道,“我明日再过来。”
他一个字也没有多问,转身就走。
晚柔暗自舒了口气,待苏照夜的身影消失之后,她走过去将垂花门关上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泠泉宫终于恢复了宁静。
梵音出了满身细汗,几缕湿发有些凌乱地黏在脸上。她依旧背靠着苏焕钦的胸膛,他的心跳重如擂鼓,体温高得几乎要灼伤她。
缓了好一会儿,梵音才发出微弱喑哑的声音:“檀郎,抱我去浴殿吧。”
苏焕钦却道:“还没结束。”
梵音疑惑道:“不是有宁妃伴驾吗,怎的檀郎却像许久未尝女色似的?”
苏焕钦附耳低言:“宁妃不及你分毫。”
梵音凉薄浅笑,不置一词。
几句话的功夫,苏焕钦就已重振雄风。
他用手臂勾住梵音的一条腿,正欲再次逞凶,外头蓦然传来总管太监司竹斋洪亮如钟的话音:“皇上,刚从开阳寺传来消息,四皇子不慎摔下山崖,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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