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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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梦睡前拿出了许霄繁送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又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握着,她想:金钱还是很迷人的。
闪耀的钻石,一帆风顺的事业,都会在许霄繁离去时,离我而去。
她小声念了句:“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她想,她只做这一次,偷偷的,然后把握住机会,在许霄繁离开之前站上她想要的高度。
爸爸妈妈不会知道,她和许霄繁结束后,公司的流言蜚语也必定会很快过去。
至于戒指,还回去就好了。
假日,吴梦梦睡了个懒觉,上午十点半,收到了赵广发来的视频和资料。
赵广也在剧组中,这回的职务是副导演,负责初步选角。
吴梦梦躺在床上,点开了赵广发来的视频。
是一段演员面试视频,那小姑娘乖乖的站在镜头子,自我介绍,转身,然后是才艺展示。
看完后,吴梦梦点开资料表。
姓名:任蕊年龄:19性别:女电影学院一年级……
一页一页翻完后,她回复赵广「挺不错的,我觉得女三很适合她,通知她节后来面试吧。」
赵广「好的。」
吴梦梦把资料发给沈燃。
「我觉得这姑娘很适合女三号。」
沈燃那边回复道「小白花啊……面试的时候再看吧。」
吴梦梦「有什么看法吗?」
沈燃「形象不接地气儿啊,你说女三的话,演技要求不高,用的话应该可以。你认识的?」
吴梦梦「不认识,昨天看电视,无意间看到的。」
沈燃「吴编这是要当一回伯乐啊。」
吴梦梦「听您意见,还是要看演技和感觉。」
起床洗漱后,都已经到中饭点儿了。
刚要进厨房看看吃什么,许霄繁又打来了电话。
“喂。”
许霄繁:“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吴梦梦溜回房间:“你不是在广州吗?我回我爸妈这儿了。”
“在哪儿啊?我去接你。”许霄繁道。
吴梦梦问:“一定得是现在吗?”
“不然呢?”那边笑道。
私人飞机需要申请航线,节假日助理和飞行员都放假,许霄繁早起搭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北京。
他叮嘱道:“你想吃什么,我顺路买菜。”
家里的中饭已经快上桌了:“去哪儿啊,咱们找个折中的地儿碰头吧。”
“我去接你。”许霄繁重复道。
吴梦梦给他发去了定位。
他回复道「不远,我大概半小时到,外边冷,多穿点儿。」
这半小时的时间,吴梦梦用加班说服了父母。一辈子为公家办事儿的父母,很不理解私企这种节假日加班的行为。
很是义愤填膺的数落了许霄繁一通,还说他自己怎么不去加班。
吴梦梦心中暗笑:还真是和他一起‘加班’。
最终吴家爸妈共同表示,班可以去加,但中饭必须要吃。
为了不让爸妈发现,吴梦梦把车开出了小区,停在一处商场的车库。
徒步走去了和许霄繁约定碰头的地方。
她上车时,摘掉了防风的帽子,鼻子和脸颊,仍被吹得有些发红:“我吃过中饭了,你还没吃吧?”
许霄繁下意识的去握她的手,碰到了一双厚厚的毛线手套。
吴梦梦道:“外边儿太冻了!”
许霄繁直勾勾盯着她,又将额头与她贴上:“我可想你了。”
“可我还没回来几天呢。”吴梦梦笑。
许霄繁道:“可就是很想你,你回家,你爸妈让你去相亲了吗?”
“没有,这回可好了,什么都没提。”说完她又继续了之前的疑问:“问你呢,吃了吗?”
“下飞机,在机场吃了点。”
吴梦梦计划道:“那点儿能饱嘛……可我现在也吃不下,要不咱们今天早点儿吃晚饭?”
“嗯,去我家?”他双目炯炯,跃跃欲试。
“好啊,去超市买菜吧,吃火锅怎么样……嗯,油太重了。”她兀自纠结道:“清汤锅底吧,我想吃虾。”
“好。”
车发动后,吴梦梦擦掉了车窗上的雾气:“雪停了,现在还早,要不咱们先去北海公园玩吧。”
“要滑冰吗?”
吴梦梦笑了笑:“一定要滑的话,就你滑,我坐车,你拉着我。如果把我摔了,我就不理你了。”
许霄繁皱眉:“那咱们还是别去北海公园儿了,那老人家多,你别又碰见什么大姨大伯躲得都来不及”
“我都可以。”她还是一贯的无所谓态度。
她随口的一句都可以,像刺一般,扎在了许霄繁心里。许霄繁侧头看了看吴梦梦。
吴梦梦笑着推推他:“看车!”
许霄繁不动声色,也笑着转头继续开车。
他明白,吴梦梦的都可以,是真的毫不在意。因为她根本没有把他们的相处,当成是恋爱。
她在用对待老板的态度,对待许霄繁。
他说的都可以,因为她现在,指望着他。
她不会有脾气,无限的迁就,不是爱,是拿了投资,需要完成的工作任务。
想到这儿,许霄繁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儿。小小的报复心理油然而生,他想看看吴梦梦,能容忍,迁就到什么地步。
“我们还是去北海公园吧。”
吴梦梦点头:“好。”
车窗外的景色移动着,太阳透出云层,被雪反射得更亮了,照入车窗中,吴梦梦用手挡着眼睛:“开太阳啦!”
许霄繁弱弱的问:“如果把你摔了,你怎么才能再理我?”
吴梦梦道:“逗你玩儿呢,冰本来就滑,我摔了就摔了呗,怎么能怪你呢。”
咱们本就是交易,我是清醒的,结束就结束了,怎么能怪你呢?
“真摔疼了呢?”
吴梦梦想了想道:“真的摔疼了,下次就不来了呗。干嘛啊你,刨根问底的,一点儿都不可爱。北海公园我从小玩到大,我一会儿租一小车,可稳了,摔不着。”
停好了车,吴梦梦全副武装奔进了雪海,她抓起一大捧砸向了许霄繁:“别问啦!稀里糊涂过着吧!”
许霄繁也随手抓起一捧,泼向她。
“啊啊啊哈哈哈哈!”
她跳着笑着,和许霄繁砸了一路的雪,最后竟气不过,偷偷的把冰溜子,塞进许霄繁脖子里。
冰得他嗷嗷直叫,吴梦梦在一旁叉腰笑得脸疼。
去了滑冰场后,吴梦梦穿着冰鞋,能正常的在冰面上滑几步,许霄繁的平衡力更好些,他牵着吴梦梦,似引导刚学走路的孩子一般。
吴梦梦偶尔会踉跄几步,又被他扶稳。
几次过后,吴梦梦起了小心思,故意装作脚底不稳的样子去拽许霄繁,想害他摔倒。
不曾想给自己做地下两次,许霄繁依旧稳如泰山。
吴梦梦抱怨道:“你怎么能站这么稳?”
许霄繁道:“可能我重一点,冰鞋吃力深,就站得稳吧。因为滑雪也一直在练习平衡的操作,再加上小时候每个冬天都来,滑冰对我来说,跟走路没两样。”
“我妈也常带我来,怎么都没见过你。”吴梦梦松开许霄繁的手,尝试着自己滑行。
她不爱运动,几年不来滑一次冰,今天学会,下次来又会忘记。
许霄繁心道,你记得什么,上学时还跟你告过白呢,你不照样儿忘干净了吗?
他突然问道:“梦梦跟前男友来这儿玩过吗?”
吴梦梦心想真是狡诈,想问她有没有谈过恋爱,却换了个方式,吴梦梦道:“来过啊,北京人谈恋爱哪有不来北海滑冰的呀。”
她懒得解释太多。
“他不行啊,没把你教会。”
吴梦梦切了声:“在你眼里,哪有行的啊。”
许霄繁又问“为什么分手了?”
吴梦梦笑了笑:“那你跟你前女友为什么分手了?”
许霄繁避重就轻:“我回国后,没谈过恋爱。”
吴梦梦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我随口一问,不用那么认真回答。”
她并不想听许霄繁讲述他的情史,露水情缘,了解那么多徒增烦恼。
她如此岔开话题,许霄繁也没问到想问的。
吴梦梦对滑冰的兴致只持续了一个小时,后又租了辆在冰面上骑行的小车,绕着冰场玩了两圈,就嚷着要去逛超市了。
许霄繁发现,外表不苟言笑的吴梦梦,其实非常活泼,且孩子气。
会因为薯片的口味纠结,许霄繁表示可以把所有口味都拿上,吴梦梦把卡路里和基础代谢率算了一遍给他听后,认真道:“我三天才能吃半包薯片。”
因为不运动,她在饮食方面很注意。
“因为我曾经胖过一段时间,一百四十斤左右,觉得身体很厚重。”吴梦梦边走边聊着:“对健康不好,之后就比较注意卡路里的摄入。”
“怪不得,上次吃饭,看你吃的不多。”
吴梦梦点头:“我少吃点,你可以多吃点。”
“咱们相处,会不会太客气了点儿。”许霄繁道。
吴梦梦思考后,挑了一袋附赠玩具的零食:“薯片我吃,这幅耳朵给你。”
那袋子里的玩具,是一副黑色的兽耳发箍,看着比猫耳更大些,外黑内白毛茸茸的。
吴梦梦道:“拿着吧,别客气。”
许霄繁捏着包装袋,看了看那耳朵,笑道:“让我戴?”
“不愿意就算了。”
许霄繁道:“别啊,我不客气啊,你也别客气,强硬点试试。”
吴梦梦哈哈直笑:“你什么癖好啊!”
她挑挑眉毛,眼神放肆地尽量不客气道:“那你学两声狗叫?”
说完,当即觉得太过火,刚要说开玩笑的,谁料许霄繁竟真的靠在她耳边,学着小狗委屈呜咽的样子,叫了两声。
吴梦梦趁他还未离开她耳侧时,转身托住了他的脸:“小狗狗,给你挂个铃铛好不好?”
许霄繁陷在那双疏离空洞的眸子里,鬼迷了心窍答了句:“好啊。”
他与她四目相视,似乎能接收到她散发出的荷尔蒙信号。
吴梦梦蹦蹦跳跳跑上前:“那现在就去挑一个。”
她真走去了宠物用品区,给许霄繁选了一个狗铃铛,皮圈还带着狗绳儿。却在最后要去自助收银台付钱时,拿出放在了一旁的孤品框里。
许霄繁问:“不要了吗?”
“吓你的,哪能真把你当狗啊。”吴梦梦依旧带着礼貌的分寸。
许霄繁从孤品框中把狗绳儿捡了回来:“不行,你说了给我买的。”
“你家养狗了吗?”吴梦梦道。
他俯身轻咬了口吴梦梦的耳朵:“梦梦送我的东西,哪舍得给别的狗呢?”
他动作很快,要站回去时,被吴梦梦拽住了衣领。她一贯淡漠的眼神中,竟透出些怪异的占有欲:“玩儿真的?”
这倒让许霄繁显得局促了,舌尖上那软糯耳垂的余味还未散去,他动了动喉结:“当然了。”
吴梦梦:“叫我。”
许霄繁垂眸一笑:“主人。”
“乖,等回家我给你戴上。”
她松开那衣领,大片的褶皱之下,是许霄繁鼓噪难以平静的心跳。
吴梦梦松开手替他抚平了衣领,在超市来往流动的人群眼中,他俩就像是在闹矛盾或开玩笑的情侣。
天知道许霄繁有多激动,他不受控制的牵住了吴梦梦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
吴梦梦看他时,他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这种笑装不出,是油然而生藏不住的笑。
就这一瞬,吴梦梦从一个不可能有真心的人身上,感受到了片刻的真心。
她告诉自己这是错觉,随后也挂上了微笑,配合着许霄繁。
开车去许霄繁家时,吴梦梦与他说起了电影选角的事儿。
她从手机里调出任蕊的资料,给许霄繁看。
“怎么样?”
许霄繁瞄了眼,认出了是昨晚的那个小演员。心虚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
“女三号啊,形象是不是挺符合的。我看了她的资料,才二十岁。”
许霄繁抽空看过吴梦梦的电影剧本,女三的戏份还是挺重要的,他下意识的隐瞒了认识任蕊的事,并道:“这种小演员,一抓一大把,没什么特色。”
“不是吧,许总。”吴梦梦道:“这叫没特色?就连沈燃都说她长得不接地气儿。”
“这是褒?”
吴梦梦没直接解释:“现在市场白幼瘦审美,这幅绝品小白花样儿,指定能火。”
许霄繁道:“可她现在不是没火嘛,能给电影带来什么好处吗?”
“话题度。有些题材和演员是自带争议的,女三这个角色的价值观和情节,就具有争议。”此时的吴梦梦是个操盘者,展现着她的洞悉力,和对流言的掌控力:“她的脸恰好能和女三号的形象重叠,清纯漂亮,我看了她演的角色和面试视频,一举一动,都很做作。”
许霄繁听懂了,剧本里女三的结局很悲惨,这是吴梦梦故意设下的套路。
果然她在冬日的暖阳下,笑得灿烂:“我一直担心文艺片儿的话题度不够,结果老天爷都在帮我。”
这很好理解,塑造一个具有争议的角色,无论是恶评还是好评,都能给电影造势。
但这些风评,也会被引到演员身上。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电影的话题度,吴梦梦会有意制造一场针对女三的‘恶评风暴’。
恶评一旦开始发酵,无法掌控,会波及演员本身,任蕊若有本事挨过去,涅槃重生,或可大红大紫。若挨不过去,演艺事业就此断送,也不无可能。
以任蕊目前的社会阅历和眼界,想不到这么多。就算她能想到,也不一定不会尝试。
毕竟对于明星来说,恶评好过无评,风险即是机遇。
许霄繁道:“你在利用人性。”
吴梦梦撑起手肘,托着脸瞧他。脸颊上那颗朱砂仿佛吸走了全世界的艳,她眼中没有波澜,却笑得天真烂漫:“我是在给她机会。”
“你会把风险告诉她吗?”许霄繁问。
吴梦梦摇头:“没发生的事,我怎么能断言呢,我发出邀请,接不接受,由她自己考虑,合同是公正的。”
红灯停车,许霄繁倾过身去:“我听说嘴唇薄的人薄情,你嘴唇也不薄啊。”
他吻了吻:“小坏蛋。”
“你想慢慢了解我吗?”吴梦梦问。
许霄繁点头。
吴梦梦伸出食指摆了摆:“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剥过洋葱吗?一层一层,让你流泪,但……没有心。”说完她反问道:“是你吗?”
许霄繁道:“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要吗?”
“不要,”吴梦梦推开他的头,玩笑道:“开车吧,我不喜欢血淋淋的东西。”
红灯跳绿,车子继续行驶着。
许霄繁想到了张文芹,他那时就该明白,吴梦梦并不纯良,她睚眦必报,聪明势利。
张文芹的工作室装不下她的才华,给的钱也配不上她的野心。
许霄繁问:“以前,有人找你谈过剧本投资吗?”
“我被张文芹压的很死,说没有肯定是骗你的,但那些都是通过张文芹介绍的,我从内心就很抗拒他们。”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公开讨论这层关系:“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可以靠才华,如果咱们不在一起,你还会投资我的剧本吗?”
许霄繁道:“估计要等你做到部门主管的位置吧,看能力,大概五到十年。”
吴梦梦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可不想再等十年了,还是走走捷径吧,毕竟……我对外貌形象上的要求,许总还是很符合的。”
吴梦梦公事公办的态度,浇灭了许霄繁心里暗自燃起的那团火。
他不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但不可否认,两人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吴梦梦在许霄繁的家里参观,他有一个房间,全是奖牌、奖杯。还有独立出来的健身房,锻炼平衡性的器材,以及攀岩壁。
吃完晚饭,她坐在地毯上,翻看了许霄繁的相册。
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
基本都是他的单人照,成年后照片分为三类:滑雪、滑板和攀岩。
看见喜欢的,吴梦梦就拿手机拍下来。
许霄繁收拾完桌子,倒了杯果汁给她。
吴梦梦接过果汁,指着相册里的一张许霄繁四五岁时,和□□的合照:“许总小时候好q啊。”
再往后翻,是几张多人照。
一个大些的男孩,坐在轮椅上,年幼的许霄繁坐在他身边的地上。
那男孩没笑,许霄繁头侧向另外一边,没看镜头。
第二张,是被撕碎又重新粘好的老式结婚照,结婚证上的大头照,即使隔了长久的岁月,也能看出新娘很漂亮。
眉眼轮廓,和许霄繁有五分像。
那新郎体型强壮,长相普通偏上,方脸宽额,很是周正。
吴梦梦再翻页,是个外国家庭的合照,看上去很新。
老外丈夫,中国妻子,和一儿一女两个混血孩子,一家子笑得无比灿烂。
那中国妻子,打扮优雅知性,她变了不少,但依旧美丽,正是前页结婚照上的新娘。
而另一页上,是那个新郎的单人照。穿着军装,站得笔挺,从肩章上能看出,是个陆军上校。
吴梦梦抬头,发现许霄繁没走,她道:“这是我能看的吗?”
“当然。”许霄繁点头:“这是我爸妈,他们离婚了,在我五岁的时候。之后我妈去了美国,做金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我大一那年,她从美国回来,打算带我去那边读书。于是我一边读本,一边备考哈佛。等我去了那边,才知道她再婚了,生了两个孩子。”
“我爸这边,我前脚出国,他后脚再婚,说之前没结婚,是在考虑我的感受,既然我已经成年了,不能让她没名分。”许霄繁坐下,长叹了口气:“其实他根本没管过我,部队特别忙,成天不见人影,我住在军属大院儿,是蹭简思邈家饭长大的。”
吴梦梦挪向他,抱住他,靠在了她怀里。
若忘却其中利益,她是个完美的情人。
如陷云端温暖的拥抱,再次燃起了许霄繁心中渴望被接纳被爱的火苗。
他嗅着那发丝的香气:“还记得我昨晚说的学生代表致辞吗?入学式,毕业式……我都是代表,但没有家人出席。一个在欧洲度假,一个告诉我说……不能出国。”
他哑声道:“梦梦,没人愿意要我,你会要我吗?”
吴梦梦问:“你乖吗?”
许霄繁低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把我捡走吧……”
他乖顺的带上项圈,将狗绳儿放在吴梦梦的手心里。
项圈上的铃铛响了一夜,她手中不时用力的牵引,带来了的轻微窒息感,让许霄繁有种自己的命攥在吴梦梦手中的感觉。
快/感刺激着大脑皮层,或许是多巴胺分泌得太多,许霄繁甚至觉得,如果吴梦梦现在要掐死他,他都能心甘情愿的含笑九泉。
“梦梦,我能把命都给你……”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他奋力撕咬着,又在最后关头慢了下来:“疼吗?”
“还行,小疯狗……能多消停会儿吗?”
“不行。”他脑中叫嚣着孔雀终是会飞走的,他应该折断孔雀的翅膀,可他舍不得,孔雀没了翅膀,就不是孔雀了。
“梦梦,记住我!一定要记住我!一辈子都不许忘记!”
耳畔是她极其隐忍的呻/吟,夹杂着铃铛的响声。
元旦假期过后,平时衬衫西装打扮的许总,少见的穿上了高领毛衣。
如果靠近就能看见,他脖子上那高领毛衣都不太能藏得住的青紫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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