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失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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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郡管辖着下面的几个小镇。书院所在的这座城,是南海郡官府的所在地。
风明今天依然是在书院里认真上课,不过南海官府中一间密室内,此时南海郡的林郡守,郡里的何都尉,以及朝廷刑部派下的一个钦差在这里商谈一件要事。
只听钦差一脸淡然地说道:“这小丘村发生几起失心案了。”
何都尉恭敬回道:“回上官,这失心案已经发生了三起。被害人都是山村里老实本分的村民。”这钦差继续说道:“哦!我听说这三名村民一个个可都是艳福不浅。”
何都尉闻言下意识点点头,嘴角边莫名现出一抹晶莹,然后连忙是摇摇头,擦了擦脸上并没有的汗水。顺带是把嘴边的一抹晶莹擦去。
至于看着何都尉动作的钦差和林郡守,二人反应不一。钦差是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都尉,而林郡守则是转过头,一脸羞与之为伍的正气模样。不过他转过头后,却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钦差对此貌似毫不知情,可嘴角边的弧度却是越发上扬了。
又是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后,林郡守拱手恭声邀请道:“上官,您从京都远道而来,下官准备了一场宴会,为您接风洗尘,不知您愿不愿意赏光。”钦差挥挥手,对林郡守二人说道:“这个不急,过上一两个月,把案子破了,直接举办庆功宴,岂不更好!”
一旁的何都尉还想出声再邀请一下,结果林郡守却拉住他的袖子,恭声向钦差说道:“上官说的是,是下官欠考虑了。上官不如先在郡守府住下,这样也方便向上官禀报案情。”
钦差婉拒道:“郡守客气了,我这人喜欢舞刀弄枪的,恐怕会打扰到郡守平日里办公。正巧我在南海有一好友,我就住他那里,不劳烦郡守了。”
林郡守听钦差如此说,也没有再坚持,恭声对钦差说道:“上官就先与好友叙旧,若是有什么需要,派人来郡守府知会一声,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钦差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谢道:“就多谢郡守大人了。”说完,钦差便转身离开了。
林郡守听到钦差的话,连忙是微躬下身,低下头,拱手恭声说道:“上官客气了。”
钦差走后,一旁的何都尉搭手说道:“姐夫,钦差已经走了。”说这话时,何都尉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刚才对钦差的恭敬。
林郡守听到何都尉的话,抬头确认了一下,然后才是站起身,眼神幽幽地看着门外。
已经走出郡守府的钦差,莫名地笑了一下,然后嘴里念道:“果然不老实啊!”
郡守府外,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比另一辆更豪华些。
两辆马车前各自守着两名中年男子,这几名中年男子身穿灰色长袍,看到钦差从郡守府走出后,这四名中年男子一个个都是凑了上来,对着钦差拱手尊敬说道:“松龄公。”
这位钦差笑了笑,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好了,都上车吧!我们去南海书院。”说完,钦差便向那辆更豪华的马车走去。
钦差上车后,另外的四名男子,一名同样是来到豪华马车前,拉下木梯,伺候钦差坐上车。另外三名则是来到另一辆马车前。
这三名男子来到马车前,一人拉下木梯后,没好气地说道:“请吧!二位。”
另外两名男子笑了笑,然后便是陆续走上车。至于这名男子,则是充当起马车夫的职责。一行人,坐着两辆马车,缓缓驶去。
钦差一行人驶去,此时的郡守府内,林郡守和何都尉关上密室门,二人在密室内,再度商议了起来。
何都尉说道:“姐夫,这次的钦差是从京都那里来的,好像是要正派点。”林郡守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说不定他就是装的呢!”
何都尉回道:“姐夫,那他要不是装的呢!”林郡守答道:“那不是更好,省得我们去伺候了。”
何都尉有些怯怯地问道:“姐夫,那要是他对我们动手怎么办?”林郡守嗤笑道:“他凭什么动手,我们又没有强取豪夺,剥削民脂民膏。”
何都尉听着这话,脸色有些古怪,心里腹诽道:“我们是没有强取豪夺,剥削民脂民膏,可是我们有代理人啊!虽然这些事都是代理人在干,可是那些主动上供的家族,哪个不知道那代理人背后是我们。”(听着这番内心独白,这何都尉好像有悔过的意思)
不过很快,何都尉的脸色立马是一变,嘴角上扬,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喜道:“不过这种让别人上贡的感觉真爽,这明年给他们涨多少呢?”何都尉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林郡守看着何都尉站着不说话,他在其面前挥挥了手,见其没有反应,对着他说道:“中进,在想什么呢?”
何都尉回过神来,对着林郡守答道:“姐夫,你说那钦差在南海的好友是谁啊!他不是从京都来的吗!怎么会认识南海的人。”
林郡守说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谁说这好友一定是南海本地人了,说不定是从其他地方来南海的人。”
何都尉听后回道:“不可能吧!这能和钦差成为好友的人,会跑我们南海来?”
林郡守笑道:“怎么不可能,我们城里不就有一个嘛!”
“我们城里?”听林郡守这么一说,何都尉反应了过来,然后向林郡守确认道:“姐夫,你说的是书院的那位?”
林郡守笑说道:“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正如林郡守想的那样,这位松龄公,他的好友正是南海书院的蔡院长。
只见两辆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先后停在了南海书院门前。
松龄公走下马车,来到书院大门,对着里面守着的几名中年男子说道:“几位小哥,麻烦你们通传一下你们的蔡院长,就说故友松龄来访,请他来接一下。”
听到这话,几名中年男子看了看面前的这松龄公,眼神中颇有些古怪的意味。
对于几名中年男子异样的眼光,这位叫做松龄公的钦差,自然是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任由几名中年男子看着。
几名中男子见松龄公一副淡然的样子,加上之前他说话时不卑不亢,底气十足,几名中年男子对这松龄公是院长故友的身份倒是信上了三分。
随后几名中年男子面面相觑,最后一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决定向蔡院长通传了。
然后这中年男子对松龄公客气说道:“请您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为您向我们院长通传。”
松龄公颔首微笑,那中年男子说完话后,让另一名中年男子帮忙,被请求的中年男子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那中年男子对松龄公笑了笑,接着便转身去向蔡院长通传这位松龄公的话了。
松岭公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蔡院长真就过来了。守着书院大门的几名中年男子,见蔡院长随着之前的那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们也都是拱手行礼,向蔡院长齐声问好道:“蔡院长好。”
见到蔡院长,松龄公说道:“元达,你可算是来了,现在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蔡院长笑了一下,对着守门的几名中年男子说道:“好了,快打开门吧!”
然后他对松龄公说道:“好了,松龄,先进来吧!我们进去慢慢聊。”
松龄公姓刘,全名叫刘松龄,听了蔡院长的话,他点头答应下来。
蔡院长见他答应下来,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刘松龄走进书院,和蔡院长一起走在小路上,两旁的树上,叶子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枝干,连带着整棵树都有点无精打采了。一阵秋风吹过,发出簌簌的低鸣声。
蔡院长和刘松龄渐行渐远,门外跟着过来的两辆马车,也是被牵着走进了书院,在书院那一大块专门用来停车的草场上停着。
……
……
刘松龄跟着蔡院长来到了木屋。蔡院长推开门,走了进去,刘松龄紧随其后走了进去,顺手关上门。
蔡院长走到桌前,平静地倒上一杯茶,开口问道:“松龄,这次怎么有时间来南海看我了?”说完这话,蔡院长又是开始倒起了另一杯茶。
刘松龄一挥手,整间木屋的墙上都泛起一层涟漪,然后归于平静。
做完这些,刘松龄才是悠然地说道:“有点事儿过来处理一下,顺路就来看看你。”
刘松龄说完,蔡院长端起新倒好的茶,递给了刘松龄。
蔡院长听后回道:“能劳您松龄公远道而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儿吧!”说完,蔡院长端起最早倒上的那杯茶,吹了几下,然后轻饮一口。
刘松龄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主要是我想元达你了,这不过来看看。”
蔡院长对此不置可否,喝了一口茶,默默地看了刘松龄一眼,嘴角边也同时扬起了一抹微笑,笑得意味不明。
刘松龄不以为意,直接说道:“这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
蔡院长回道:“为了那个孩子。”
刘松龄摇了摇头,对着蔡院长说道:“元达,只是为了阴灵体的话,这次也用不上我。”
蔡院长回道:“是啊!这事儿的确是没有那么重要。”
刘松龄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要多久才能送到京都?”
蔡院长倒是知道这话里的含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不要着急,这人肯定会送的,不过要等段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
刘松龄一听这话,一改之前的平和,立马是有些生气地说道:“蔡元达,这不是你能私自决定的!”
蔡院长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可这是风老定下的,我也无能为力。”说完,蔡院长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封信。(这封信正是当初风明交给蔡院长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