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学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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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新的一天悄然到来。天际边浮起的一抹鱼肚白,逐渐壮大,照亮了刚被黑夜笼罩过的大地。
风明起身打开窗,眼中是明亮的天色,呼吸间是清新的空气。
关上窗,风明走出房间,来到客栈前堂。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吃完四个一笼,新鲜出炉的肉包。
风明折返回房间,用昨夜的陈茶再次淑口,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一番衣着,然后离开房间。
风明离开客栈,往南海书院走去。客栈离书院并不远,风明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书院门前。
走进书院,风明便看到数十辆马车停靠在一片草坪上。从车上走下来许多名考生,他们“皆身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一看就是家底殷实之辈。
在周明有一些穿着粗布麻衣,衣着单薄的人,也是陆续走进了书院,他们也是来参加入学试的考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钟声响了一下,书院里的教谕召集已经到书院的考生,前往考场内进行身份登记。
昨天蔡元达给风明的木牌,这时也就派上了用场。(每一个来书院的考生,要得到别人的举荐,才能参加书院的入学试。而木牌就是蔡元达举荐风明的凭证)
风明做了身份登记,在亮出木牌的时候,做登记的教谕特意看了风明一眼。
做好登记后,教谕给了风明一个号牌,让他到对应的考场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钟声又是响了一下,各个考场内的教谕也就开始招呼着考生入场了。
风明凭着号牌,走进了自己所属的考场。风明找到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坐好以后,风明四周看了看,上下打量了一番所在的这个考场。
在考场门口,陆陆续续地走进来一位位考生。
过了一会儿,考场内一张张虚位以待的锦席上,一位位考生端坐在上面。
教谕从袖里取出一块圆形的物件,翻开上面的盖,现出一层“薄窗”下,三根长短不一的细针。
教谕看了看这三根针,仿佛确定了什么。然后,教谕便走上考场内的讲台上,严肃地讲述了一遍考场纪律,随后分发试卷,这场入学试拉开了序幕。
等考生们都拿到试卷了,教谕让考生们先不要急着作答,先仔细检查一下试卷,确认是否有印刷错误。等到下一次钟声响起,再开始作答。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片刻,悠远的钟声再度响起。等钟声消失,教谕开口道:“诸位可以开始作答了。”风明等一众考生提笔在试卷上作答。
书院的入学试内容,与大夏皇朝的科举内容是大致相同的,都是礼、乐、御、射、书、数这六科。(其实现在大夏皇朝境内,绝大部分的考试都是这六科,只不过是难易程度不同而已。)
风明现在写的这份试卷,是关于数科的。对于这些考生来说,数科是他们最不擅长的。
风明将毛笔搁在砚台上,深深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郑重其事地看着试卷上的题目。
只见试卷上写着两道题目,约莫数十字,上面写着:
(1)“院有迎客松,植于层楼前。层楼高百尺,难见迎客松。期年长一丈,何时与楼平?”
(2)“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头,下有百足,问:雉兔各几何?”
看完这两道题,风明心中长舒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提笔作答。反观其他考生,因为考场纪律中的严禁喧哗这一条,只能闭上嘴,眉头紧皱,宣泄着心中的烦闷。
……
……
考场外,书院门口处有一考生,身穿粗布麻衣,急匆匆地跑进来。
考场外的教谕向这位姗姗来迟的考生询问了身份与考场。这教谕给了考生一个号牌,让他到备用考场去考试。
这是第一个迟到的考生。处理好这个考生的事后,这教谕也是从袖里拿出一个圆形物件,翻开盖,里面也是一层“薄窗”下,三根长短不一的细针。教谕看了一眼,心里确定了一下,然后关上盖,将圆形物件放回了袖里。
风明写完试卷,干脆利落地交了上去。结束了数科后,风明走出考场,无聊地在书院里走走转转,打量起书院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道钟声响起,数科便结束了。考生们大多耷拉着脑袋,烦闷沮丧地走了出来。
让诸位考生出来透气休息了一会儿,紧接着便开始了书科和礼科。
看着书科和礼科的试卷,风明却是两眼一抹黑。书科的话,写出的答案与题目稍微沾边,前后有联系,上下有一定的逻辑性即可。
可是对于礼科,风明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十万大山里,人们之间何曾注重那些繁文缛节。风明在风丘的教导下,能够知道拱手礼便已经是极限。面对这礼科试卷上的问题,风明实在是毫无头绪。
对于这书科和礼科,风明是不指望取得什么好成绩了,不过风明可不打算交白卷,那样太高调了。所以风明老老实实地换了兼毫小笔,认认真真地将两份试卷从头到尾地填满。
至于答的内容,与题目是否有关系。风明也不去考虑这些,只奢求漂亮整洁的卷面,可以让阅卷的书院教谕们,给些同情怜悯的分数。
所幸的是,这次入学试是六科分别计算成绩,然后以总分招生。书科和礼科取不到好成绩,风明便只能在下午的乐御射三科找补回来了。
钟声几度响起,考生们两次进出考场,相继结束了书科和礼科的考试。
书院为诸位考生准备了午饭和临时的住宿,让考生们休息好后,继续参加下午的考试。
……
……
秋风吹过,阵阵凉意拂过风明的皮肤,风明搓了搓手。钟声再度响起,召集诸位考生进入考场了。
风明随着考生人潮,进入了考场内。风明来到自己所属的考场外,只见一群考生排在门口前。这次的是乐科。考场里的教谕根据顺序,每次让一个考生进入考场,选择乐器进行演奏。考生可以演奏自己最擅长的曲子,考场里的教谕听完演奏后,对其进行打分。
时间悄然而逝,考场内不时地传出阵阵丝竹之声。过了一会儿,之前进去的考生走出了考场,通知自己的下一位考生,也就是风明,进行乐科的考试。
风明走进考场。此时的考场与今上午大不相同。
考场内摆放着众多乐器,风明在一众乐器里选择了一样乐器--琴,然后风明盘坐在锦席上,在书院教谕的目光注视下,弹奏了一首曲子,一首他自己跟着风丘学会的唯一一首曲子--《高山流水》。
随着风明的弹奏,一阵优美的琴声在考场中响起。
琴声时而清澈婉转,时而慷慨激昂。清澈婉转时,如水之柔,碧波浩渺,身心俱静;慷慨激昂时,如山之刚,千峰叠嶂,豪气干云。高山,流水二者,一者刚,一者柔,刚柔并济。
一如阴阳相合,巍巍高山,正气浩荡,诸邪不侵;柔柔流水,善利万物,宠辱不惊。阴之柔,阳之刚,合而生曲,可道自然。
风明一曲弹完,在场的教谕们点点头,嘴角边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开口让风明出去,叫下一个考生进入考场。
风明走出考场,走到书院的小路上,沿着小路,径直离开了书院。
乐这一科耗费的时间比其他几科多多了。所以在演奏前,教谕已经告诉风明,演奏完后,可以自行离开。
风明离开书院后,回到了客栈。风明在房间里打开自己的行礼,拿出了一本书,然后坐在锦席上,摊开书,静静地看着。
天色渐晚,原本明亮的阳光渐渐被黑暗所吞噬。在天色尚明时,乐科考试结束了。一部分考生刚刚退出考场,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有些人面露难色,他们大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人,脸上留着青色的胡须,身上透着年轻朝气。
而那些身披绮绣的富家子,对于渐暗的天色,他们不以为意,坦然自若地走上了停在那里的马车。
书院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地方,在富家子们坐车离开时,教谕们对着那些穿着粗布麻衣,只能徒步走回去的贫寒考生说道:“诸位要是没有地方落脚,可以在书院住下,参加明天的御射两科考试。”
天色越来越暗,从窗外照进来的光芒,已经暗淡到看不清书上的文字。风明仰头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关上窗。
风明走出房间,来到客栈前堂,点上一两道菜肴,等着小厮上菜。
风明在锦席上坐了一会儿,一个小厮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小厮将托盘中的菜肴,以及一大碗米饭,放到锦席前的方桌上,对着风明说了一声“客官请慢用。”然后小厮便收起托盘,恭敬地退了下去。
风明坐在锦席上,开动碗筷,夹起一筷子菜肴,一口一口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