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商容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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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须弥山。
此处乃是接引准提两位圣人的道场。
平素有梵音渺渺，花香阵阵，灵鹿飞涉水涧，猿猴奔跑山崖，俨然一片仙境圣地。
这便是两位圣人倾力打造的西方极乐净土世界，专为他们口中的有缘人而准备的。
身着白衣，相貌俊美的准提圣人突然心血来潮，他停止打坐，看向面容向来愁苦的接引圣人，疑惑问道:“师兄，你可曾感应到了什么？”
接引也停止打坐，他神色悲天悯人，回道:“师弟，师兄感觉我们的计划好像出现了变数。”
准提见得师兄也跟自己的感应一样，当下不敢怠慢，伸出手指开始推演，同时喃喃道:“奇怪，好端端怎么会横生变数？”
此时量劫将至，天机混乱，便是圣人也很难推演出此次具体的变数。
但准提也没指望能够知晓这变数的来历过程，他只需要推演出这变数和谁有关便行了。
圣人乃天地至高存在，掌握无上伟力，即便是在天机混乱的时候，依旧让准提捕捉到了一丝变化。
在他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一只灵俊不凡的神鸟，此神鸟羽冠红艳，背后有五色神光摇天动地，遨游虚空。
“这是……神鸟孔雀？”准提皱眉看着这只孔雀，正想继续推演，却是再也算不出什么了，只知道变数和这突然出现的孔雀有关而已。
“殷受什么时候和孔雀产生了联系？”
准提与接引面面相觑，饶是他们身为圣人，也万万想不到，那降而生商的玄鸟曾经襄助过孔雀，令得对方衔草结环以报之，入大商为官，成为大商的保护神，如今更是被有些苟的纣王直接封为贴身侍卫。
倏然间，一道金光落入他们眼帘，随后药师现出身影，向两位圣人恭声道:“药师拜见师尊师叔，愿师尊师叔圣寿无疆！”
“药师，你怎地回来了？”准提皱眉问道。
“禀师叔，北海生变了。”药师说到这件事时依旧心有余悸。
“你且慢慢道来。”准提心里大感不解，但没有怎么催促准提。
药师点头后详细道:“弟子本来在北海静待那闻仲率领大军前来，然而闻仲没等到，却是等来了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高手。
此人只身前来，找上袁福通后，仅仅只是催动一发五色神光而已，袁福通的兵器便被收走，吓得他落荒而逃，随后便被那神秘高手追上，斩下首级。”
药师拿出十二品功德金莲，庆幸道:“幸得有师尊所赠这件至宝，弟子才未被那神秘高手察觉到，侥幸逃过一劫。”
药师并没有觉得说出这番话有多么丢人，他们西方教从来都是只好里子，不好面子的。
准提皱眉道:“那人可曾报过姓名？”
药师摇头道:“没有，那人从出现到斩杀袁福通离去，过程干脆利落，弟子甚至都没听他报出姓名。”
准提看向接引，道:“师兄，想必这就是那只孔雀了。”
接引神色悲苦，道:“这孔雀究竟是何来历？莫非它和玄鸟有什么联系不成？不然何以襄助那殷受？”
两位圣人实在想不明白，这针对大商的计划才刚刚启动而已，怎么这第一步就出了乱子？
原先计划内的闻仲没有带兵去北海平叛，反而是让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孔雀，悄咪咪的去北海把首领袁福通给直接秒了。
如此一来，北海叛军群龙无首，已是不攻自破，哪还需要闻仲出手？
不过接引准提两人终究是天地至高存在，
即便出了一些变数，他们也没有什么懊恼神色，其中准提淡然道:“看来我得再去另外物色新的叛军首领了，只是可惜了这袁福通，身负半巫半人血脉，不仅有些本事，而且还能无惧人族气运，对上那闻仲不至于一溃即倒。”
接引说道:“依师兄愚见，若不想变数过多的话，师弟还是找纯粹人族来取代殷受为好。”
闻言准提眸中精光一闪，道:“师兄这是怀疑，此次发生变数，乃是那人族气运在作怪？”
接引摇头道:“我不敢妄言，但如今商汤气运依旧存有二十八年，一切皆有可能，师弟行事多加小心便是。”
“师兄放心。”准提笑道:“既然那商汤气运还剩二十八年，那师弟这便再去加一把火，帮他的气运给加速消耗掉。”
接引知道自己这师弟向来足智多谋，此刻他这么说话，怕是又想出什么新的计划了，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依旧重复道:“师弟一切小心。”
“嗯。”准提点头，随后身形一闪，便径往人间而去。
……
朝歌城，九间大殿。
此时朝堂上的氛围有些压抑。
原因便是刚刚首相商容上奏的几件大事。
首先是取消大量祭祀。
其次是每次祭祀用的食物百姓都可自行食用，神灵只需吸收香火以及食物精气便好。
最后则是取消活祭。
这几条建议一经提出，便触发了不少人的敏感神经，其中一些大夫纷纷规劝商容，言神灵乃是上天派来守护大商的，怎可轻忽祭祀，若是真个恼怒了神灵，当由谁负责？
一时间，首相商容仿佛置身于舆论的漩涡，没有任何人支持他提出的政令。
闻太师则是老神在在，对于商容提出的这几件事表示无动于衷，以他为首的武将见得老太师不发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观望着事情的发展。
整个大商对信仰神灵一事已是根深蒂固，想要取消大量祭祀，绝非什么易事，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在这一刻都不打算站在商容这边。
子受将这一切收在眼里，随后他轻咳一声，装模作样道:“商相所言，确实有些激进了，神灵佑我大商数百年，怎可轻易荒废祭祀？”
众人连连点头，看来连大王都觉得商容所言有些荒谬了。
“大王。”商容抱拳道:“老臣并非想要荒废祭祀，而是认为我大商每年举办的祭祀活动实在太过频繁。
风调雨顺要祭祀，干旱洪灾要祭祀，平日无事要祭祀，开启战事亦要祭祀，如此一来，我大商每年在这一点上花费的食物便不计其数。
若是能够将这些资源节省下来，日后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闻言子受嘴角略微有些抽搐，这老头还真是把他的话都给复制粘贴了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