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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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南仙，位于南方的南仙之极，仙雾缭绕，形成浩瀚的云海，随处可见的仙花异草，望眼仙山成群，山体各处都是阆苑琼楼，然，在这之上便是九重天所在。
九重天顾名思义，南极仙上方的九个小世界，它们每个世界都叠加在一起，每个世界同样是仙山琼阁，都有着各路神仙居住，而第九重天上更是有着至高无上的存在。
此刻九重天上，一个巨大宏伟的仙宫之内，殿内仙气弥漫，高台道座之上，一身穿白色道袍，闭目修炼的青年，而这时似乎感应道些什么，瞬间睁开了双眼，眼中仙芒闪过，自言自语道：“封印松动？”
那道座上青年随即口念真言，手掐神算指，他突然额头微皱，缓缓收了手指，一阵思索后。
青年一声轻喝：“乾坤镜”
仙宫顶上一面五丈金光灿烂的铜镜，应声化为一道金光，飞到青年面前。
“现”
青年默念真诀，铜镜一晃化为巨大投影，片刻间投影之中出现一个头刺十二戒疤和尚，那和尚正在朗诵佛经，慈眉善目，且看不出年纪大小。
若是天界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惊掉下巴，这两人便是数十万年神龙不见尾的南仙仙羽大帝及西佛圣佛大帝。
铜镜内圣佛大帝抬眼看向仙羽大帝说道：“何事？”
“圣佛，你可曾感知到封印异常？”青年仙羽大帝沉声说道。
“不曾感知”
圣佛大帝似乎知道他的担心，接着悠悠说道：“快百万年了，九帝封印无人可以破坏的”。
“是啊，我用仙算之法，也未能算出封印异动”仙羽大帝紧皱眉头诧异说道：“难道我感知错误？”
仙羽大帝虽然内心满是疑惑，但刚刚那一瞬间的感知却极其真实，绝对不是错觉。
仙羽大帝紧接着说道：“不对，我的感知不会错，一定是有人遮蔽了天机”
圣佛大帝紧了紧皱眉，显然，他相信仙羽大帝的话，一位大帝无上的存在，世间又有多少事情可逃脱大帝感知。
“沾了因果，或许，封印真的有了变数”
圣佛大帝不知在和仙羽大帝讲话还是在自言自语，神情中闪过一丝凝重，望向天界之外，仿佛想要透过茫茫仙气云海，要寻到芸芸众生中的变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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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雾中的天侯，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红芒一闪而过，红色的眼睛在遮天决下逐渐化为黑色。
是的，他终于醒了，魔魂中的九帝仙力终于被他压制下去，想要彻底清除必须要恢复魔帅全部实力，他的伤势依旧存在。
“人间？”天侯收回了自主散发的魔气，环视四周，发现他身处在一个简陋的土屋内，屋内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应该是人间的凡界，并非修仙界，天侯感应着四周淡淡的灵气，淡薄到几乎接近于无。
看了看眼下的情况，应该是被人移到这里的，他思索下，决定还是待那人回来后，询问个明白再走吧，随即便盘膝而坐入定，缓慢的开始恢复伤势。
修炼中时间飞逝，逝转眼日落，除了四周偶尔来回的老鼠，门外终于有脚步声。
“回来喽”院子外老农嗷了一嗓子，背着菜筐，手提酒壶一晃一晃进来。
天侯旋即便从修炼中醒来，两人四目一对。
人族？天侯暗自魔魂查探，老头身体薄弱，灵魂弱小如同纸张一般脆弱，生命气息紧凑，年轮不大，却已老迈。
“呀，小伙子终于你醒了？”老农看着眼前坐起来的年轻人满是惊喜。
而令天侯尴尬的发现，他学习的人间语言与眼前老头并不一致。
老农一阵搓手哈气，笑着说道：“嘿嘿，小伙子，咱们喝点”
老农满脸笑意，边说边小心翼翼从菜筐中，拿出了一只烧鸡，另一只手拿着手中的酒，便把桌上大碗满上。
天侯虽然听不懂老头在说什么，但鉴于他的魔魂强大，从老头的灵魂波动中可以解读出他的意思。
他也可用魔魂手段沟通，直接告知老头他的询问，但天侯并未使用，毕竟老头乃一介凡人，怕还未沟通，便被他吓坏。
想到这些，天侯微笑示意，指了指嘴巴，表示口不能言。
老农一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指了指天侯喊道：“原来是哑巴呀”
老头的直言，让天侯满头黑线，魔界少主居然被凡人笑话是哑巴，这传出去谁信。
“哟哟，看我这嘴不会讲话”老农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接着说道：“来，来，咱们别在意这些细节，喝点”。
有意思的老头，天侯微笑拿起桌上大碗，到人间喝的第一碗酒，居然是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凡人酒，也不错，便喝了起来。
就这样，每天，老头早上出门上山摘菜，天侯偶尔帮忙，每一次都是大丰收，老头乐的合不拢嘴。
下午老头出门卖菜，晚上两人大吃大喝，畅聊半更天，当然，天侯一直扮演着倾听着，也是了解凡人。
听到老头最多话，就是他希望在远方的儿子，可以高中状元，那他也可以享享清福，他的生活也比较简单，每天种种菜，卖卖菜，生活开销外，再存一些银两给儿子留着，除了偶尔可能被流氓欺负一下，也算日子过的可以。
时间过很快，两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天侯每天都是吃喝修炼和老头聊天，暂时也未出过远门。
“老规矩，在家等我，小天”
老农背着菜筐回头看向屋内天侯微笑喊道，说完老农便快速离开，与往常一样，城内卖菜。
天侯并不知晓，这次也是他们的最后对话。
见老头与往常一样离开，天侯便闭目继续修炼，后背金芒轻轻闪烁，魔气缓缓翻滚吞噬，这段时日虽然恢复缓慢，但仍有成效。
日落日出，“咯咯吱”一声鸡鸣，天侯从修炼醒来，看向窗外，暗自感叹果然修炼无年月，转眼便是一天。
这时他眉头突然一皱，不对，这老头此刻还未归来，应该出现了变故，不然早就回来喝酒了，想到这，一个起身，便走了出去。
虚梁小城，街道上各个小贩忙碌地摆着摊位，清冷的大街也逐渐有行人，不过这些跟天侯无关，
天侯走过小城城南的贩卖点，一路沿着老农气息，现身在一处乱葬岗内，眉头紧皱。
因为他在这发现了老农的尸身，尸身已经冰凉多时，魂魄已然不在，凡人的灵魂应该走向地府轮回了。
而他的尸身上伤痕累累，生前定被多人殴打，最后头颅被利器致命而亡，天侯捏了捏拳，想起了前天老头还开心地吹嘘自己的儿子，还说着高中状元后，要大摆酒席庆祝，现如今却暴尸在外。
“放心，你的仇，我会给你报，你的儿子，我会送他一场造化”
天侯深吸了一口气道:“也算相识一场”。
轰隆隆，乱葬岗魔气纵横，地面剧烈震动，大地开裂，地面翻滚，周边土地如水一般上涌，不到片刻整个乱葬岗化为了一座巨大的土丘，再无丁点乱葬岗的样子。
天侯收了收手，汹涌的魔气如同乖孩子一般归体，转身沿着气息便向城内而去。
城北某个小巷子胡同，一群身穿富贵锦衣的男子，正围着一个拼命后退的女子，强抢民女的故事正在发生。
“嘿嘿，还跑，在这虚梁小城你能跑到那里去？”群人中为首的男子一脸邪笑道。
“是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嘿嘿，还是从了吧”
男子身后三三俩俩紧跟着说道，神情猥琐无比。
“你，你们别过来”女子结结巴巴喊着。
突然她眼前一亮，看到了巷子尽头出现了一道人影，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疾跑就冲了过去，嘴里喊着：“救命，救命啊”
“嘿，还跑，追”一群流氓又紧紧追去。
没错，人影就是一路沿着气息而来的天侯，他并未在意跑到身后的女子，而是看向追她的那群流氓。
“小子，别碍事，不然把你剁了”流氓中为首男子凶恶说道。
“人，人族是不是都像你这般愚蠢？”天候的话说的很生硬。
跟老农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简单语言沟通，其实到达他这个境界，使用魔族搜魂秘术，便可快速掌握语言，但因为没有接触过老头以外的人族，也就取消了一开始的打算。
流氓为首男子歪了歪头，见到天候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由嗤笑道：“我以为遇到个英雄救美的，没想到是个脑袋有病家伙”。
“哈哈，确实是脑子有坑的家伙”男子其他流氓伙伴哄然而笑。
为首的男子见身后伙伴，都这么配合依附自己，心中得意无比，然后对天候冷冷狞笑道：“小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现在我让你滚开”。
天候身后女子紧紧拉了拉他衣角，生怕天候不管她，把她丢给这群流氓。
天候则淡淡看向男子道：“城南卖菜老农，宁福，你可认识？”
“哟，昨天不小心打死了，怎么你来报仇吗？”
流氓为首男子不知道他将会面临什么，依旧不以为然地嚣张说道，在他心里，不小心打死一个菜农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跟他姐姐说一声就好了。
“你们这群禽兽，难道不怕坐牢吗？不怕杀人偿命吗”天候身后女子，不知是因为有天侯壮胆，还是气愤，在身后露出个脑袋脱口骂道。
流氓为首男子脸色一变，恶狠狠瞪了一眼女子说道:“臭女人，敢骂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这，我就是天”。
“就是，城主大人是郭少的姐夫，你们报官又能怎么样”
为首郭少身后的一群人跟着拍马说道。
郭少摆了摆手，一脸嘚瑟的笑意，装模作样说道:“嘿，哎哎哎，说啥呢，在外面要低调，知道不”！。
“哈哈，是，是”一群人闻言立马开始点头哈腰，不过他们看向天候和那女子的目光，充满了不怀好意。
“你们的话太多了”
天候眼中红芒一闪而过，一道魔煞之气以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瞬间进入他们身体，如同一种邪恶病毒一般无声无息入侵。
“啊，啊，啊”
天候话音刚刚落下，除却郭少外，其他公子哥们都剧烈抖动，每个人面色扭曲，一声声惨叫。
此时肉眼可看见，他们每个人身体里，有着一道魔气来回徘徊，像一条条灵蛇一般，吞噬着他们的身体及灵魂。
他们惨叫间逐渐变瘦，整个人慢慢如枯萎大树一般，皮肉失去光泽，快速脱落，最终化为一堆枯骨。
“这，这”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郭少，已吓瘫在地，他何时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一时间尿意袭来，吓的是大小便失禁，口不能言。
而天候身后的女子，她更是哪里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画面，早已经不知在何时，就被吓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