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涪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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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水城！”经过十几日的航行，高玉虚乘坐的飞天灵舰终于抵达涪水城。
高玉虚刚下飞天灵舰，就有站在舰场上的各行各业的招客小厮纷纷上前推荐自己家的东西。
“大人，我们客栈居住一晚只需要一两银子，加钱还有……”
“大人，要不要买张涪水城的地图？我们这里还附带有武斗场的排名榜单，要不要买一张？”
“大人，我们车行有凶兽拉车，每一里地只收五文钱。”
“大人，我们酒楼推出药膳，无论是淬体境还是聚灵境，都能增强体质。”
“大人，我们是角羚武师院，正在招揽高手，大人有没有意向来看看？”
“大人，我们是勇力武斗场的人，只要大人去战斗一场，三天内的食宿费用我们全包了……”
高玉虚无视了大部分推荐的小厮。
他环视了一圈，看中一位正在揽客的小厮：“地图和榜单来一份，还有，车行的人，送我去百院设立在涪水城的报名处。”
坐在敞篷兽车上，高玉虚仔细阅读本地热门的信息。他在飞天灵舰上对涪水城有所了解，这里以武斗场和商贸出名，这座城池紧靠涪水，来往的商人依靠涪水运送货物，缴纳税收，把这里打造得十分富饶。武斗场这种博取眼球的娱乐也应运而生。
最开始涪水城只有涪水侯开办的涪水武斗场，到后来一些眼力好的人也打算自己挖掘和培养人才，紧跟在涪水侯后面开办武斗场，喝些汤汤水水。
这就导致了涪水城四处都是各种武斗场。这些武斗场建立起来，来往的行商都喜欢进去观看战斗，他们就依此收取门票，做庄家设立赔率，赚取彩头。
百院的报名处就借用了一处武斗场作为据点。
当高玉虚赶到报名处时，原武斗场门口已是人山人海，人实在是太多了，附近几州的城池当中适龄的学子都赶往这一处，连百院的巡天灵舰都派出了数十艘，一舰一舰地往这里拉人，就这还是层层筛选过的结果，不然人数达到上百万都有可能。
周围熙熙攘攘的，彼此都在和相熟的人议论：“这都来了多少人了？”
“五六万是有了。”
“我看也就三四万的样子吧？”
“还有人在客栈中，酒楼中，现在还未到齐。后续还会有人来的。”
“难不成能达到十万人？”能够抵达这里的，都是经过初步筛选的，在同境中都能达到精英层次。
十万精英，这还只是百院的一处报名处而已，像这种报名处，大炎五十六州还有十来处。集合起来人数起码过数百万。
人数听起来虽多，可竞争也很激烈，百院虽名百院，实际学院多达上千座，百万学子分摊下来，一个学院也才上千人，何况有些书院招收弟子远远不止千人，排在后面的书院甚至连残羹冷炙都吃不上，只能招收普通修行者凑数。
像类似的报名处，其实也隐隐有竞争，比方说涪水城的报名处，它离征伐战院最近，也算征伐战院的半个主场，往这里汇集的天骄，起码有三成是有意向进征伐战院就读的。
这样的话征伐战院就会把主要精力放在涪水城报名处，至于其他地方，虽然也会有人员和资源投放，却也只是撑撑场面。当然，其他几大书院的做法和征伐战院也基本类似。
这也就使报名处形成了以一个前十的学院为主，附近几州排名前百的百院为辅，再加上零碎的小学院，其他百院派遣的边缘的老师组成的这样一个奇怪的临时组织。
……
周边人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高玉虚。他穿过拥挤的人群，高大的身躯，惊人的煞气配合他漠视一切的面容，让所有在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惊退半步。
“那是谁？好凶悍的样子。”有人有些羞恼，他们好歹也是精英，不说大地方，在一镇一村之中多少都是有些小名气的，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光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能吓退自己。
他同伴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人：“不知道是谁，让他过去吧，这里天骄太多了，别给自己惹事。”
听到这话，刚才还愤愤不平的人突然有些泄气，沮丧道：“百院，我们真的考的上去吗？”对他们来说，只有考上前百的学院才算完美，至于前百之后的那些学院，虽然也在百院的共称之中，里面的资源和待遇却是天差地别的。
他同伴沉默了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说实话，难道他们真的会被凶神恶煞表情吓退么？再凶恶能有域境的凶兽凶恶？他们下意识的退让，说到底还是心里露怯了。自己本来在小地方是数一数二的，突然跑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随便丢块板砖出去引出来的人都有可能有能打自己一顿的实力。
原本鹤立鸡群的鹤，突然变成鹤立鸡群的鸡，这反差让他们心态有些崩塌。
能在这种地方还摆出一副嚣张的表情的，多少心里有底气，手上有实力。
“嘭，”当然，也有本身就有底气的。高玉虚继续往前走时，一个家伙不闪不避，两人肩膀直接撞在一起。
“嗯？”高玉虚轻哼出一道鼻音。
对面那人轻一挑眉：“兄台，你有事？”
高玉虚没有回应他，只是伸手将他扒拉到一旁，继续往前走。
那人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目中无人，也太嚣张了。”
听到这话，高玉虚终于转过身，神色漠然：“你若是不服可以挑战我，我会给你一个饶你不死的机会。”
那人冷笑道：“年轻人嚣张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里是汇集了几州精英，天骄无数的地方。
不是你们村子，可以让你耀武扬威，像你这样的，我一只手就能摁死！”
“哦？”高玉虚嘴角勾起一丝不屑，轻摇了摇头，对于同级别的强者放出的狠话，他会打压，会实验，因为他们真的可能能做到，可蝼蚁的大话，谁会去在意？
“我叫高玉虚，你要是对我有意见，随时可以来摁死我。”高玉虚留下一句话，便毫不在意地继续往人群中走去。
“高玉虚？他就是高玉虚？真的假的？”在镇北王府的有意推动下，高玉虚杀败吴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这一届学子的耳中。尽管南衢王府也在舆论下辩解，什么吴冕之前击败高家子弟数十名，因此受了伤，和高家几名序列子弟打完再和高玉虚打，才让他占了便宜之类。
只是自古以来，败者的话语总是无力的，人们只会将胜者高高捧起，有谁会在意败者身陷泥泞？
“高玉虚？”那人面上露出些许惶恐，他的名字已经快和李云轩并列，成为这一届十大黑马之一。
“就他击败了吴冕？看起来平平无奇，也不怎么样嘛。”也有人看着高玉虚的背影跃跃欲试，一夜扬名，这样的荣耀他们也想有。
在阵阵哗然声中，即使有人不知道，也听着身旁的人之间的谈论知晓了有这么一个人，还来到涪水城这个报名点。
高玉虚无视喧闹的人群，径直来到原武斗场大厅内。这里有百院的老师们专门维持秩序，里面人数虽多，却并没有很杂乱。
“姓名。”百院联合在这里借用了一个武斗场，分别派出自己院内的老师来维持秩序和挑选学生。
“高玉虚。”
“你就是高玉虚？”登记的老师诧异中带着一丝笑容，他身为书院派出招收学生入学的老师，自然也很关注这一届学子的质量。
老师登记了下他的身高和基本外貌，递给他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也不像面对其他学子那么严厉，像叙家常一样道：“往五色铁中滴一滴血液就行，这类似于你的身份证明，过几天会用到。
你选好学院没有？我们天荒战府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高家八俊中的高俊豪也在天荒战府，你进我们学院，两人还能互相帮衬一番。”
高玉虚点点头，他来涪水城自然是确定了要去征伐战院，但没那么傻直接说出来，只是委婉道：“我会考虑的。”
老师笑了笑，见高玉虚拿着五色铁打造的令牌反复打量，于是道：“五色铁是西域特产，它比一般的铁硬，且还有个奇特的性质，那就是能够吞噬血精进化，未吞噬血精的五色铁是棕色。
随着吞噬血精的数量增加，它本身的颜色也会随之变化。会由棕色变成绿色，青色，淡黄色，金色。
前贤根据它的特性掺入一定比例的金银铜，让它的颜色随着血精的增加变成铜色，银色，金色。
这也是为过两日的试炼做准备。”
“试炼？”高玉虚有些疑惑。
“具体的你看公告吧。”老师也不是只接待他一个人，能和他多说几句话还是看在他击败吴冕的面子上。更何况他自己也知道，像他这样一名被边缘化到到其他学院的主场测试的老师，真想招到什么无上天骄是很难的。
高玉虚来到公告面前默默观看。
看完公告他才大概明白天荒战院的老师话中的意思。
百院每年挑选弟子的方式并不相同，今年的主题是试炼，百院在涪水城附近的山脉中圈出千里范围的地域作为试炼场所。
弟子在其中猎杀凶兽获得积分，按照上面的规划，杀死一只淬体一重的凶兽是一积分。
淬体二重的凶兽是五积分，
淬体三重的凶兽是十积分，
淬体四重的凶兽是二十积分，
淬体五重的凶兽是五十积分，
淬体六重的凶兽一百积分。
淬体七重的凶兽两百积分，
淬体八重的凶兽五百积分，
淬体九重的凶兽一千积分，
开灵境凶兽两千积分。
除此之外，还可以掠夺他人的积分，只要击败对手，就可以将对手手中的一成积分划入自己名下，这样做的好处是既保持了弟子之间的竞争，又不会让弟子之间出现太大的互相厮杀事件，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没谁愿意冒着身死的风险去为区区一成的积分展开搏杀。
虽然百院没有明说，可依照猜想，最起码也要几百积分才能到达百院招收弟子的底线。
积分本身也不是毫无用处的，它可以在百院当中任何一学院兑换符篆，丹药，阵法，小秘境修行资格，甚至是秘术，神通等等，只不过那需要的积分数量多的连灵海境都要骇然，区区几百几千积分只能算是百院每年给新入学的弟子的一点小福利。
除此之外，试炼的前十名还能得到一些额外奖励，宝器，丹药都是最基本的。对于为大炎培养出无数王侯将相的百院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高玉虚默默记下时间：“还要五天时间试炼才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