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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荣归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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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刑志域与庞洪晏交战,败得难堪,却不服输,遂挺枪横冲过来,庞将军亦不多言,一鞭挥过去,将其梨花枪打落在一边,“虽说你武艺超众,战场上可以一当百,横扫千军,可是你别忘了:强中自有强中手。别逞强了,束手就擒吧!”刑志域一字不吐,瞬间摸出几根毒针,凶猛地飞过来。庞洪晏闪电般的速度躲避过去,那毒恶的几根针便齐排排的扎在树干上。刑志域趁机,打腰间拔出一支匕首,对着庞洪晏火凶凶刺过来,却不曾想庞将军疾快的一鞭打过去,将其手臂打断。“啊——”好一声震天惊地的痛叫。“利用暗器,真是卑鄙。”庞将军挥起第二鞭,惹得:落叶残花卷长空,霾土渺石凝烟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刑志域便倒在地上,见已面目全非了。

萨罗帝尔与亚玢塔已被绑缚,还有那余下的五六十绝羽兵,亦都被擒住。

此刻,天岗大营内,二位君主居在主位,左右两边坐着天岗竍族的猛将,皆都以酒论英雄。少刻,有将士匆匆来报,“禀萧圣君,庞洪晏将军押来萨罗帝尔求见。”萧珲瑜大喜,亲自跑到帐外去接见。

萧朱二圣主来到营帐外,见众将士押着萨罗帝尔与亚玢塔站在眼下,后面是生擒的五六十绝羽兵。庞洪晏上来跪言:“君主,末将请罪了。”萧珲瑜曳起他,“你为我天岗立下赫赫战功,何罪之有?”庞洪晏道,“圣主,未得尊令,末将私带百人遣入山顶将其残兵败将捉获,实有违逆,动摇军心,特此请罪。”凤港请道,“萧圣主,请莫怪庞将军,只因萨罗帝尔猖獗寸野,毫无归伏之心,其部下亚玢塔将我等先锋官捉上山,剥皮取肉烤着吃了。”刘玉豪道,“圣主,此次入山我等皆去了,此举只为驳回天岗之颜面。”萧珲瑜道,“诸位将军说得哪里话,汝等皆是天岗赫赫有名之英雄,吾岂可加罪与尔等?”诸将军谢过,站在一边。

萧珲瑜转喜为悲,火气冲天走过来,怒视着萨罗帝尔。

“汝之罪愆,吾已经忍至极致,汝吞了我的将士,似割去天岗一脔肉。这一幕,已被你在天岗历史上演绎到极点。”萧珲瑜拔刀出鞘,“不杀汝,难消我心头之恨,今日我便取出你那颗禽兽之心,一观是黑是红。”

“慢着——”萨罗帝尔道,“夫解绳,不须你动手,把三缨鬼头刀还我,我自己终结自己。”

萧珲瑜应允了他,令部下解开缚索,又抬来三缨鬼头刀,“请便吧!”

萨罗帝尔紧攥大刀,大呼,“枉我身为绝羽族之首领,我爱绝羽的每一位亲人,我爱绝羽的每一片领土。是我无能,没能让他们达到一个圣君的地位。我是个不高端的君主,负了每一位族人对我的垂爱。我已无面目归属我之土地。纵然一死,亦要死得壮烈,这样才堪称‘英雄’二字。”萨罗帝尔面视萧珲瑜,“我死不足惜,请君应我两个条件。”萧珲瑜道,“有什么话,请说。”萨罗帝尔道,“第一,请你放了绝羽族余留下的将士。第二,我死后,请你善待绝羽族人。”萧珲瑜应允了他的要求。

萨罗帝尔转过身去,看看绝羽族的将士们,个个泪雨滂沱。萨罗帝尔叹了口气,拭去眼角的泪花,“我失败了,百万大军仅余汝等。我死后,你们把我的尸体收敛了,带回绝羽族,好生安葬。”众将士皆点首。萨罗帝尔接着道,“汝等以后就安分守己做个良民吧!告诉后来人,原来天岗不是一个很**的国族……”言罢,他将鬼头刀架在脖子上,

狠狠抹过去,鲜血飞溅,“扑通”倒下了,双目圆勾勾的睁着。

亚玢塔眼睁睁看着萨罗帝尔魂游西天,顿时泪天倒地,心绝肠断,央求萧圣主,“请解了我的缚索,把朴刀还我,允我效忠绝羽圣君左右。”萧珲瑜令部下解其缚索,将风云朴刀还他。亚玢塔转身,对那五六十绝羽兵道,“你们听着,把我与君主的尸体一同带回绝羽,合葬在一处,我要与君主作伴。”绝羽兵皆都答应了。亚玢塔走到萨罗帝尔身边,慢慢蹲下来,“君主,末将伺候你来了。”言毕,自刎而死。

大漠孤血染残阳,万里绝羽赴西场。

壶雁哀鸣沙渡飞,余人怜主跪故乡。

翌日巳时,天岗军将死难的将士们皆都入土安殓,萧珲瑜、朱颜若泪汪汪立万人冢前,后皆为存生的将士,个个披麻戴孝,人人飘魂不定,痛煞煞吃刀咽矢。将士们酌酒捧在胸前,只闻得萧珲瑜祷告,“战死的兄弟们,你们一路走好。绝羽军已被我们攻破,你们壮烈牺牲,奋勇杀敌的身影将在天岗历史上永垂不朽……”而后,置酒洒在那白骨露野,鲜血溅染的土地上。

霾云压顶未如年,壮士一去不复返。

战骨凌凌寒荒窆,英魂归落有谁怜?

复一日天晓,众将士裹粮收甲,安军整马,待午时班师归去。主营内,萧珲瑜对朱颜若道,“此次承蒙竍君来助,萧某万分感激。不如到我天岗来坐坐,我必用上好的美酒灌你。”朱颜若笑道,“圣主说的哪里话来,你我两族和睦相处,以兄弟相称,当我接到大漠烽火突起的噩耗,即刻发兵来助,当至之日,绝羽军已所剩无几,惭愧,惭愧呀!”萧珲瑜道,“何来惭愧之说?朱圣君若能来我天岗,必令其蓬荜生辉啊!就请莫要推辞了。”朱颜若犹豫了一会儿,兴道,“好,则劳萧圣君盛情,朱某谢过了。”

当日午时,两大家族军马列队齐发,凯旋归去。

大军驻望路茫茫,我梦拥人寄天乡。

将军功高收长剑,战马萧萧离榛荒。

大军行径半月有余,终于回到天岗边境。目前是一座嶘峰,看那:衔耸入云穿九天,高壁悬延播云帆。云头瀑布滚长帘,山壁清泉流不断。吉鸟飞过琼台边,举声高歌天境绚。仙鹤常拢万株树,青鸾履奏千层岩。孔雀开了彩屏扇,玉峰翠色迷人眼。凤凰展翅彩云间,秀景繁蕤美如烟。一春青色游人醉,千古长留蓼月蓝。此峰名曰:天彗峰。

“好一座‘美妙天堂’。”朱颜若笑道,“萧兄,不愧是“圣君”,高高居上,万众敬仰。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天岗堪称‘仙世之家’。”

“哪里?哪里?若论‘仙世之家’,唯君凤砉城得以配称。”萧珲瑜道,“真是:‘凤凰欲舞情于飞,望城著思明镜渲’啊!”

“不……”朱颜若道,“鄙族不过一小之家,何以见得?”朱颜若道,“那天岗岂不是‘远瞩彗峰似罨卷,画中天色月中观’啊!”

“多谢朱兄赠言,如此就请到画中一览天际如何?”萧珲瑜道。

“好,此次攀天彗峰,正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朱颜若道。

大军顺着大路赶了上去。道阔亘延接绿石,两傍碝磩映风岚。翠翠花气染秀山,苍苍玉色连青天。香亭鹤立琪花绽,石龛佛顶瑞光见。古木常留年年春,宝阁光浊岁岁灿。遥观: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郁郁景胜醉花阴,胡弦琵琶天外吟。边曲凝歌闲风月,美人仙音几度闻?

“风儿萧萧,云儿摇摇。彗峰日暖欲初,幽幽水头泪涛涛。红阳艳艳,野云渺渺。三春云崖王孙去,萋萋芳草遍地绕。千里一片红,罗旗彩飘飘。锦军辞去万里路,再拜故土多辛劳。英雄亦至分香处,将军赏马长歌浩。御君流尽金疮血,昭昭我梦何时了?哽——哽——”

一路走来,眼下美景翠拢,人人赞不绝口。一连行了三日,终于到达天彗峰巅。紧接着,是一片密悠悠的森林,看那:异花飘芳,十里竞放开艳蘂;奇草含香,百里渲染生灵芝。离离树影排齐齐,川川木雨谢吱吱。木樨浅枝凝青露,黄檗深果透曜日。白鹭飞双点朱新,绿莺啼对拂碧丝。森森浸染万木春,林林渲勒三江丽。

大军走过了郁郁葱葱、幽幽苍苍的森林,该着僻静的小路上又行了半日,到了热闹喧杂的集市,看这里:绝趣逗乐,非同凡响。做小生意者,说书讲道者,比武切磋者,耍刀弄枪者,人人欢喜自在,无不悠哉快乐。真是:家家生意万祥荣,养生千万财源进。人人敬畏好领袖,迎来天岗萧圣君。

话说当日正午,萧圣君随军入市,大街上喧腾一片,“圣主回来了,圣主回来了……”人人皆喊:“英雄……英雄……”萧圣主得意洋洋驾坐玉狻猊之上,对众招手。各位将军高坐名马之上,紧随萧圣主之后,威风凛凛……

此刻,已是申时。大军终于进了城都,天井里一片喧阗,人人敬慕的萧圣君凯旋归来,天岗国人们欢抃笑悦。好一座锦绣之城,这里的姑娘流风回雪,袅袅娉娉,细柳蛮腰,打扮的金头银面。这里的男子面目清秀,龙驹凤雏,强筋壮骨,真如城北徐公。那雄宏的城堡之上,祥光笼罩,瑞气遮迎。真是:碧影举雅翠,香环结宝明。不远处,高耸一座帘垂香袅的宫殿,真是:霞云巧叠盘龙锦,绣带轻飘彩凤茹。沉檀红雾飘金烟,珠帘高卷华光浴。兰麝喷馨卺苍松,拜虚烟柳诱蓬庐。瑞霭冰纷光景红,祥云袅袅闻啼露。

圣主入宫,下了玉狻猊,携左右踏上铺满红毡的天台。这可见:宫旆随风飘展,春女如花怜艳。侍卫排排守战,香烟福天弥漫。此刻,天凤圣母即两个女儿前来接驾。谈到天凤圣母,此正是萧圣君的妻子。你看她:面容青翠,一头金发卷珠帘。眉如小月,炯炯流光亮凤眼。桃心鼻子,耳如半月映两岸。晶润皓齿,朱唇榴红温言暖。观佳装:头戴冠珠悬宝钗,金额点红珠,耳垂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项带赤金水晶链子。身着金光碧罗丝锦春衣,腰系墨梅点珠丝于绦,脚踩朝珠五绣鞋。两个女儿,皆都玉貌娇容,天香如艳,首女唤作“黛琊公主”。次女唤作“珠月公主”。圣母匆匆赶过来,握住圣主之手,“恭贺圣主还宫,天凤前来接驾。”两位公主欣悦道,“女儿恭请父王还宫。”萧珲瑜道:“多蒙夫人和两个公主此来接驾,此次打败绝羽,令其全军覆没……”天凤道:“圣主征战三月多,击退绝贼,着甚辛苦。天朝圣象依旧是千人膜拜,万人敬仰。”萧珲瑜道:“此次能破绝羽,全凭竍族君领兵援助。竍族君此来天岗,现于东堂歇息。我们莫不可怠慢,传令:全宫即刻布置,安排各大节目演出,以而迎接贵宾道来。”萧珲瑜将此事交于宗云阁主冯旺去办。劳顿数日,萧珲瑜回南门义宫歇息不题。诸位将军亦都回府安歇。

这冯旺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恃宗云阁主之身分,欺凌比他身分低贱之人,莫言宫内众多人恨他,连寻常百姓亦都扬言纷纷,对此人颇为不满。此人生得尖嘴猴腮,满面油光。头插一枝红花,身着绫罗缎袍,腰系金色陶带,足踏高筒布靴。他接到圣主命令,即刻带人去办。

当日,冯旺率人来到东堂边上一座富丽堂皇的房子前面,令佣人去挂红锦,己则往扣门。须臾,门开了,却见一个俊朗男子立在眼下。冯旺从上往下一看,此人头上缠一布梭子,身着纱布粗麻衣。

“请问你是哪位?”那人问。

冯旺没有理会,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翘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道:“去,给爷沏一壶好茶。”

那人见他如此狂悖,十分恼怒,但依旧照做了。

其人方且瀹茗,却闻冯旺自言自语道:“萧圣主为迎竍族君大驾光临,令我前来布置,我只能将计就计,东挂一条红锦,西缠一匹绸缎。嗟乎!竍族这些吃白粮的家伙,打完了仗,不老老实实滚回去,非得上天岗来搅和。哼……”那人此闻,气愤填膺,攥紧拳头,恨不得与他一拳。

“喂!叫你沏茶,你弄啥呢!磨磨唧唧的,快点……”冯旺狂獐催道。

那人见冯旺如此猘狂放肆,想教训他一番,于是回过头对他笑道,“大人休怪,适才小的想到这有一道绝品香茶,想取来与大人受用,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好啊!快去,快去。”

“大人稍待,小的去去就来。”言罢!只见他打里屋跑进去。

少刻,那人捧着一盏“茶”走出来,恭恭敬敬的奉上。冯旺接过,一饮而尽,顿时拌嘴磨牙,“这是什么茶?又酸又涩。”那人道,“大人,切莫轻视此茶,此茶名曰:‘乌金之水’,对身体具有大补,是世间一等一的绝品。”

“乌金之水——”冯旺思了半会儿,“此茶从未听说过。”

“没听说过得东西才叫稀罕物,”那人道,“这茶是打乌凤族进贡的,是天下难得的极品,配彼琼浆玉液,饮一杯便可赠百龄。”

“你吹牛也忒厉害了,我不信。”冯旺道。

“大人,要是不信,小的也无话可说。只是这茶就剩那么点儿了,也只能小的自己喝了。”那人道。

冯旺踌躇了一会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回大人,千真万确。”那人道,“只有像大人这般人物才配喝。”

“好,快去,剩多少给爷沏多少。”

“好嘞!”那人又下去忙活了。

须臾,他将烹之“茶”端上。冯旺又饮了几杯,“茶品虽善,却如此难饮,似有一股骚臭。”

“恭喜大人,连饮了七盏。”

“难饮,难饮,怪不得称‘乌金之水’。”

“这就对了,要不小的也不敢让大人您受用这极品鲜茶啊!”

“你这话甚么意思?”冯旺怒目圆睁,“到底给我喝得是甚么?”

“没甚么,只是尿罢了。”那人笑道。

“甚么?”冯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好大胆子,居然给我喝尿,活腻味了?”

“叱嗟!”那人切齿怒道,“你竟敢在我这里狺狺狂吠,你这张臭嘴,岂配喝茶,只配喝尿。”

“你……你是何人?”冯旺颤颤栗栗问道。

“你给我听明白,老子乃竍族大将上官佗易。”那人一把揪住冯旺,愤怒道,“你这货简直妄自尊大,竟出言不逊辱我宗族之名誉,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既是竍族英雄,里应着绫罗绸缎,何以穿粗布淡衫?”冯旺道。

“天太热,我穿这身凉快!”那人道,“你瞎了狗眼,以穿着论尊卑,冲你这熊样,只会欺软怕硬。”言罢!便挥拳狠狠打在冯旺嘴上。打得那厮摔在地上,两颗门牙掉了,口内鲜血淋漓。

冯旺用手拭去嘴上鲜血,“你敢打我,我是宗云阁主冯旺,得罪了我,你不得好死。”

上官佗易拔出悬在腰间的匕首,走来蹲下,指冯旺道,“我不管你是谁,既惹怒了我,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免得日后出言无状。”

“别……”冯旺慌遽求言,“英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虎威,请求饶了我吧!”

“饶你可以,但得依我两件事。”

“莫说两件,就是两百件、两千件也依得。”

“好,你听清楚了,”上官佗易道,“第一,往后不许欺人太甚。第二,不许再出言不逊。下次我可不会这么仁慈了。”

“依得……依得……”

“快滚出去。”

冯旺亟起,狼狈不堪跑出去,带着佣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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