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狐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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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黄良再度成了张府老宅的门房。
只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在长安城当礼部侍郎的张为邦致仕，带着老妻回来了。
至于他们的儿子则依旧留在京城，在宦海中沉浮。
而对于黄良能再次回来，张为邦夫妻也是很高兴的。
毕竟他们和黄良的祖父，是同村人，也算是亲邻。
张为邦一回来，管事李金山和做饭的刘婶也就都得长居此地了。
再加上他们俩还添置了几名老仆婢女，一时间，原本凋敝的老宅也终于有了生机。
和黄良搭班的门房有两个，一个是李管事的亲戚，大家都喊他老李头。
花白头发，也抽旱烟，还和黄良一样喜欢看话本。
单就这一个爱好，便让他俩成了忘年交。
尤其是当老李头知道黄良有那种好几年前，带插图的话本的时候。
老李头差点纳头就拜喊大哥。
至于另一个门房，则是个书生，叫做郭少新，听说是受张为邦资助的。
终日伏案苦读，对于黄良和老李头偷看话本这种行为，很是不齿。
尤其是在他看到黄良这般年轻，模样还比他俊俏之后，就更是看黄良不顺眼了。
而这段时间，黄良也抽空易容化妆之后，带着银两请教了一位武馆老师傅，问他该如何修行。
钱财到位之后老师傅给出了专业的指导，说黄良内功有成，但体魄确实跟不上。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年纪大了气血会开始下滑，日后想继续提升就难了。
所以他就借机响黄良推销了一下他们武馆的筋骨打熬套餐。
皮膜、筋骨都是外功，只要长期打熬和汤药恢复，很快就能修炼有成。
但炼脏和洗髓则是水磨功夫，急不来。
许多人就是因为寿命限制，气血下滑，才备受限制。
而老师傅推销的，便是他们武馆的一道炼脏口诀。
黄良连价格都没问，便离去了。
水磨功夫？
这是他最喜欢的了，只要能水磨的，对他来说都是意味着能够大成。
这些天他也去了趟周猛留下的那个地址，见到了他的妻儿。
人很好，没改嫁。
黄良留下了那篇炼体口诀，还多给了一百两银子。
他不想见离别和伤痛。
所以回到张府之后，和老李头喝了一天的酒。
时光流转，转眼已至夏日。
黄良正和老李头在门口树荫下乘凉，手里还各自握着把瓜子。
“阿良啊，虽然我老李禁不得热，但我还是喜欢夏天。”
“呵，低俗，我等对大道的向往岂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黄良鄙夷。
而在门后看书的郭少新却忽地探出个脑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俩指指点点。
“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你，黄良，你个斯文败类！”
“我都去问过张老先生了，根本就没有击股为号这个说法，他还说我少看些不正经的书，你个败类！”
黄良和老李头相视大笑。
但很快，不等郭少新把头缩回去，老李头便意味深长地笑道：“小郭啊，年轻人还是该节制些，年少不知那啥贵啊。”
郭少新脸一红，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缩了回去。
对于郭少新的憔悴，黄良早在数天前便已经察觉。
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管。
日子一天天过去。
郭少新一天天的憔悴，十几天过后，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色蜡黄，双目深深凹陷。
连张为邦都跟他提过好几次。
他表面说着“好好好”。
但身体却很诚实，把他的行为暴露地一干二净。
黄良猜测，他要么是想打破人类极限，一天导管的极限。
毕竟海鲜市场他肯定是没钱去的。
要么，就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天，老李头告了病假，黄良和郭少新谁也不搭理谁，吃过晚饭，大门一关，便回了各自房间。
他们仨的房间就在这大门边的小房里头，黄良住着的，依旧是那个他挖过地洞的房间。
月上柳梢头，黄良运了几圈《天元经》，便打起了哈欠。
修炼这种事，他也不想996，困了倒头就睡。
……
“公子，请自重，奴家是有夫之妇！”
“那岂不是更好？哈哈哈。”
“嗯？这位夫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莫不是对于我的到来，想夹道欢迎……”
黄良猛地睁开眼，右手摸刀一挥，左手洒出一包毒粉，同时脚跟一敲，整个人瞬间从床上跌进地窖，消失不见。
前后不过一个呼吸时间。
地窖之内，黄良惊出一身冷汗。
至于现在……既然已经醒了就由不得它了。
就在刚刚从床上落下的那一刻。
黄良看见了一缕青烟，从自己床头飘进了旁边郭少新的房间。
不多时，确认外头安全之后，黄良从地窖出来。
随后跃上屋顶，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往郭少新的房间里头倾泻进了大量蒙汗烟。
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进去。
屋内除了郭少新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声响。
那东西必定是跟在他身上过来的，而且只敢暗中作祟，多半是实力不及自己……那也不可松懈。
黄良先是带上花了一百两银子打造的青斓蟒铁手套，在郭少新身上查看一番。
一无所获。
那多半就是在他带来的包袱里头了。
还不等黄良靠近，里头一个黑影便想着跑。
黄良二话不说，右手一挥，一张特制锁网便覆盖而去。
“吱——”
黑影速度并不快，落入了锁网里头。
这是……一个瓶子。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可恶的人类！”
瓶子里头传出一道女子的呼声。
狐狸精！
瓶子只是刚一靠近，黄良便问到了那股狐骚味。
忽然间，瓶口射出一道绿色烟雾，便是往黄良的脑袋裹挟而去。
他顺势猛地一吸。
就当狐狸精以为他要得逞的时候，黄良淡淡低说道：“只是涨了我十年的内力，毒力尚浅啊。”
“你……你……你是什么怪物？！”
黄良眯了眯眼，“你应该是出不来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最好把你的底细都说出来。”
“不然我就把你丢进茅房里面去。”
“……”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圣人之水。”
“你无耻！”
“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