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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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浩宇现在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清晰的观赏到如此华美的星空，也从来没有如此精确地观察到每一个星体。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的天文望远镜，甚至是一整个完美的星图。

他的视线可以跳跃、穿梭，可以洞穿面前的一切而延伸向更远的恒星。

他可以捕捉到能量爆发时而产生的壮丽光景。

现在的他仿佛在观赏这宇宙演化的雄壮史诗。

他的视线划过太阳表面的耀斑，擦过杂乱的星环，掠过能吞噬一个星球的风暴，冲出死亡行星群带，包裹在万千世界的星云之中。

人类曾经遥不可及的巨型恒星，此刻如同在他的掌间互相起舞。而在更遥远的地方的黑暗里，正持续向着这片古老的宇宙散发着时空的咆哮。

这是无数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瞬间，这能令无数人为之疯狂。

这仿佛站在四维的高峰之中俯视三维宇宙的洼地。

此刻，如神明附体！

但现在，这片星空正在注视着他！是神明！？还是生命！？

“这礼物如何？”

这话语直接浮现在了钱浩宇的脑海中。

“谢谢！”钱浩宇谨慎地回答着。

“这是第一课——眼界！我不知道对不对，希望你满意。”

“课？你是……？”

“不久前我们已经见过了。”

“空！？那是梦。”

“看来你还记得我。那是个梦，以梦的形式来认识你是我的决策。虽然是梦，但梦会遗忘，而那是个种子，种子会发芽。还有，是我们！”

“你们？还有谁？”

“梦里有谁？”

“那块石头？还是，沙海！？”

“你好！雨凌。”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我是沙海，这片星空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不算太过粗糙。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会常伴你的。”

说完，星空之眼消散了，重力回归，钱浩宇落在了一个平面上，在月球之上星空之下的这里。

随着星空之眼的消失，一个身影也跟着钱浩宇缓缓落下。

仍然是一身素袍，盘坐在地低头合掌，头上的戒疤正对着钱浩宇。

一座倒悬的巨塔横在月球之上若隐若现，那是沙海。它正散发着奇的异嗡鸣，与月上阴暗的洞窟诡异的呼应着。

这一切，就在钱浩宇的脚下，他收回了视线，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空，盘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你是否会理智思考每一件事？”

“我吗？会。”

“那你是否会理智完成每一件事？”

“一样。”

“那你是否相信佛？”

钱浩宇眉头一挑。

“信佛？还是相信佛？”钱浩宇用他稚嫩但却清冷的声音反问着空。

“当你相信佛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代表你信佛了。”

空，放下了合十的双手，站了起来，转过身望向了星空。

“无论信佛还是相信佛，都与佛的存在与否毫无关联。这世界有无数的宗教，而他们最没有价值的便是宗教信仰。一个普通人会信佛，而一个智者会相信佛。懂吗？”

“所以，佛作为一种思想是它的有用之处，如果它只单单作为一种思想，那这也将是它的无用之处。”

洛雨凌皱起眉头，坐在了星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