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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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三叔公说本宫年幼,尚且不知事,那本宫便问上两句,还请三叔公解释一二。”
账本放下,翩翩俏佳人优雅的端起来茶杯,唇角含笑:“这上等江南的布料今春是六十四两,为何到了本地便卖十一两,而且还未曾上柜台便不见了
回头到了账上,却损了九成,三叔公,尊夫人身上这一身颜色本宫看了眼熟
胭脂,去翻翻彩礼箱子,本宫记得也有六匹呢,就拿这百花千娇的出来,给相公叔表兄弟家未出阁姑娘都做一身,全是我这个新进门的婶母给她们的。”
胭脂躬身行礼:“禀公主,彩礼里并没有这颜色的百花千娇锦缎,当时您心疼姑爷远程运送。便说不必带这些凡物,奴婢前两日去寻过管家,要彩礼盘点,结果被这位夫人给顶了回来。”
段拾书唇角带着好看的弧度:“好吧,这个暂时不说,咱们再说说这最普通的供给,三叔公一斗粮食一两钱,运到了家里又翻一翻儿,您是在哪儿进的货,哪家送的货,本宫知晓三叔公心善,不忍追究,您啊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的什么委屈直接和本宫说,这点事儿本宫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三叔公全是知道了,这是拿着自己开刀呢,这老百姓最离不开的是什么?当然是衣食住行了,就算是读书人,也是要穿衣吃饭的
以往的时候,他都是在这上面做手脚的,但是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儿,毕竟他们避世不出,外面什么样,也就是知道一些个皮毛
看着一个变了脸色再筹谋的模样,一个想要生撕了她的人,段拾书放下茶盏:“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三叔公哦的,要不然,我相公上哪儿去看五两银子一本的论语,十两银子一本的四书五经。”
三叔公擦擦冷汗,人强装镇定的说道:“侄媳妇刚刚嫁进来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在外面的水道,经常有山匪水匪作祟,这屁孩运输也不过就是两三次能到,就是贱内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她不忍心看着那被浸泡了的布料不能用心疼,才捡来用的。”
“那可是本宫委屈了三叔公了,本宫在这里给三叔公赔个不是。”
“岂敢,岂敢,侄媳妇能知道我一心为族人们好就成。”
“就是啊,侄媳妇儿可不能如此冤枉了我们当家的,他一次次的可不容易呢。”
看着趾高气昂的夫妻俩,段拾书猛的一拍桌子:“胭脂,命管家拿着本宫的帖子去叫县官过来,本宫倒要问问了这山匪水匪作乱到如此,他到底是怎的做官的,那身皮既然无能保留,便不必要了。此地驻守兵丁又是谁?一并叫来。”
“公主,县官大人,与驻防兵将正在村外等待公主召见,奴婢这就去请。”
三叔公在听见了这话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躲过去,人脸色苍白的摔坐在凳子上
段鸿锐看着大姐手脚麻利的就把姐夫这一家后宅给攥在了手里,这避世不出的家族彻底的知道了这新媳妇儿的厉害
尤其是看着那暗卫伪装出来的小家丁们手脚麻利的抄了家,抄出来的东西更是精彩至极
御传霖脸更黑了,这是他看家不利啊,一嘴钢牙咬的咯吱作响:“三叔公,本来是族人信任与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族人的?去祖宗堂和祖宗忏悔吧,择日除名出族,他日生死与本族无关。至于这多收的银钱之物
族里的仍旧归族里,其他的,各家物各家取,公主,这物资运输的事便托付于公主了,另还请公主着人安排一下家里人都与外面世界有所接触,从今日起,避世不出改为可出,暂不入朝堂,不入江湖,不去纷争。”
南山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人都读书读傻了吧,老祖宗的一句话,他们居然信奉了那么久,宁可在吃不起饭的时候吃糠咽菜啃树皮,他们居然不出去,甚至还变卖祖宗家产,
一上好的青白玉雕,居然就换百两银子,买上几口人的口粮
这脑袋里没有半斤水绝对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不过好在,他们知道事儿不对劲儿,没干太多次,卖的也不算是太好的
闹心的一家,真是表面越好看,背后越难看了
从今而后,他一定让老哥注意一哈,他们家必须要有家法规矩,娘的,这种傻缺可不能要啊
出现了苗头都得给他切了
前车之鉴太可怕
看着大姐夫给族里的小孩儿们的发袄子,这都是在三叔公家抄家出来的,段拾书不要,就让族里的婆娘们给孩子们老人们做衣服,他可不想要什么被别人这样拿过去不一定怎么摆弄的布料来做给自己穿呢,贴身的丫鬟都不给
整理一下宽大的袖摆,段拾书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已经束起妇人发髻的她面庞上带着粉嫩嫩,一张嫣红的唇更是十分的娇俏,仿若是的如一汪清泉的大眼珠儿更是灵动,没有丝毫的古板后宅夫人做派。
手扶一下鬓边的红色珠花,人站在相公身边儿,芝兰玉树的青年回身拉了一下妻子的手,把人拽到了身侧:“辛苦娇娇儿了,这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就托付给你了。”
“无事,左右不过是管家去跑一下腿儿的事儿,相公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相公怎的没跟着小弟和妹夫去外面游玩?”
“去什么,本人可是已经成了亲的人了,家里有贤妻,我不在家陪媳妇儿上外面儿跟着玩儿什么去啊。”御传霖笑眯眯的揉揉妻子的后脑勺,顺便给她悄悄地簪上一只兰花簪,在小娘子娇羞却还是笑眯了眼睛的小表情中,他笑的十分的坦然,同时也还有点儿小得意
刚刚结婚,他可还是处于这蜜月期呢,就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这也成亲了半个多月了,小舅子来了,但是一直都拉着刘俊宁没怎么着家,也就是昨儿,他回来跟他问了一句,他要去爬山,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南山的最里面有那么一高山,那里面儿,就连他们这里最好的猎户也不敢上那里面去,但是传说却说那里面有另外的一番奇遇
段鸿锐站在山脚下,看着过来的十几个人:“文不臣,你带着第九小队的在下面儿等着,一定看好了咱们家二姑爷,千万别吓跑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别躲了,跟着少爷我上山。”
被点名的几个黑衣少年撇着嘴向前走一步:“少爷,咱可不能搞种族歧视啊。不能因为我们的身份就歧视我们啊。”
“呸,断无酒呢?死哪儿去了?”
“喝高了。昨儿晚上有幸得到几坛好酒,听说是埋了十几年的上好女儿红,然后喝高了。”
段鸿锐头疼,这货什么都好,就是见了酒就走不动道儿,不对,那上好的女儿红,在这儿能偷到的那不就是他老姐的陪嫁女儿红么,咬着牙少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药丸子:“去给断无酒给塞进去,娘的偷到少爷我头上了真是胆儿肥。”
“不是,少爷,您就是削我们首领一顿,我们首领都得乐呵着,但是要是我们的话,不得被我们首领拔掉一层皮啊。”
“告诉他,我说的,麻溜儿的滚过来,回去少爷请他喝灵猴酿的百花酒。朝露为引百花为精山泉为基。”
“那儿呢,灵猴百花酿搁哪儿呢?”
听见酒,一个瘦小的酒鬼就从树杈子上晃悠下来了,嘿嘿笑着凑过来:“能预付定金不?”
段鸿锐伸手掐住了来人下巴,在他要说话的时候,直接抢回来那黑色的药丸子扔进了他的嘴里:“麻溜儿的,跟老子上山,等办完了山上的事儿之后,回去就给你,三坛子。”
“五坛子”
“啐,老子一共得了十坛子,我爹那里得给他一半儿,这是孝顺,你这里我给你仨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知足吧。麻溜儿的,酒醒了就跟着老子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