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胜者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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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人工智能托尼·斯塔克，也已经完成了将整个银河系智械感染的过程，几乎每一个星球上，都遍布了记载宇宙数据的硅基存储设备，以及纳米矩阵集合体。
托尼将那些存储在云宇宙的所有复制思维程序都下载下来，让每一个复刻的人都拥有了智械躯体，新的种族逐渐占领了银河系。
可是很快，毒液的人类复生计划就被托尼给注意到了，此时的毒液堪称是新人类之父，他将水熊虫的不死特质和那些曾经的变种人基因库里的优质基因赋予了每一个新人类。
数十亿的新人类，各个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长生不老，而这些，只不过是所有新人类最基本的能力，对他们来讲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存在。
新人类当中的佼佼者，更是被毒液赋予了过去地球上那些着名超级英雄的特质，呼风唤雨不过抬手劳，搬山断河只在一念间，毒液硬生生的打造了一个横跨数千颗星球的地上神国。
在这个宇宙，人工智能托尼与新人类之父毒液，都不是单独存在的新神，他们裹挟着一个文明前进，硬生生的让宇宙中多出了两大神域级别的文明。
战争骑士窥视着历史的长河，不由得暗自心惊。
他的主体，布来德，并没有选择这条路线，他没有携带着文明整体一同升格，而是将万千技术集于一身，独立升格成为神域级别技术的拥有者。
“这就是布来德所说的，这个宇宙诞生了两尊更要超越于他的科技神明。”
两大神域级别的文明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
起初，双方并未进行交战，而是各自开始了暗中较劲。
智械一族在托尼所赋予的权限下，每一个智械都可以启用当初那些恐怖的星球级科技仪器或者武器，随便一个智械就可以独立完成改天换地的操作。
而毒液麾下的新人类神国，只有那些性格品性超然于世界的人，才可以激活过去地球上的那些超级英雄的基因代码，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威能。
两大神国当然不会轻启战端，因为到了他们这个水准的神域级别文明，哪怕只是各自筛选出一个强者，互相交手下，星系也难以承受双方武力的余威。
可托尼却在永不停歇的进化之路上，摸索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型技术。
战争骑士认出，那种被托尼通过不断收集宇宙资料完善的技术，正是布来德超维计算所使用的计算素。
布来德的本宇宙并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其收拢整个宇宙信息数据的存在，因此布来德的四号克隆体升格成为超维计算的时候，可以随意支配整个宇宙的计算素直接应运而生的被布来德四号身掌握。
可与布来德不同的是，托尼因为毒液神国的存在，他无法独立掌握整个宇宙的所有信息数据，毒液的新人类神国的存在，恍然间成为了计算素完善的唯一阻碍。
原本相互之间还算平和的神国，终于无法再维持那脆弱的和平，智械族为了他们的神可以完善计算素的存在，掀起了对毒液神国的战争。
此时距离托尼与毒液分裂，已经又过去了数百年的时光，双方不再顾忌曾经的战友之情，神国之间不断的出现试探性的摩擦。
在交战之前，托尼将毒液喊到了自己构建的思维谈判大厅内，他想劝说毒液放弃抵抗，因为计算素一旦成功，托尼就可以以绝对的理智掌控整个宇宙，而这亦是对宇宙的一种保护。
他甚至极其大方的给毒液展示了计算素的存在，毒液在看到那了不起的技术的那一刻，也立即明白，只要计算素成功完善，整个宇宙都可以在人工智能的理性调配下成为更好的所在。
“可我的那些孩子怎么办？”
毒液提出了问题。
托尼并没有选择对毒液撒谎，而是坦诚的告诉毒液，他会如同之前一样，收集新人类的一切数据，将他们的思维在云宇宙模拟出来。
“智能程序思维是具有优越性的，他们并不是迎来了死亡，而是迎来了永生。”
毒液愤怒了，他终究没有认可托尼的这种做法，在毒液眼中，生命之所以可以称之为生命，要的就是那充满未知变数的人心与人性的存在。
“你仍旧没有给我可以让我接受的答桉，我讨厌你宣称的绝对理智的世界，我们没得谈了。”
毒液离开了托尼的谈判厅，后者冷漠的看着毒液离去，随后正式宣布了对新人类神国的战争。
这是一场极为恐怖的战争，那些智械放下了平时生活中类人状的躯体，将自己的程序思维上传到了可以掌握无数星际武器的超级战舰之上。
每一艘战舰都有着轻易洞穿星球，引爆星系的威能，而毒液神国也筛选出了一群意志无比坚定的战士，那些战士独立驾驭着上百种可用于武器战争的超能力基因，随意的一拳一脚下，自然也是星河变动，时空倒转的恐怖景象。
由于整个宇宙几乎只剩下两大种族，双方的交战自然也开始拼命利用着一切可以使用的资源。
一整个宇宙啊，太过宽广，以至于给人一种资源根本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状态。
在近乎无穷的资源支撑下，双方的战争期限开始无限制的横向拉长。
数十年，数百年，数千年。
直到数万年。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飞速流逝，在战争骑士眼中，他只看到了不断有星球炸裂成宇宙中的点点星火，甚至那些看似永恒转动的星系，都逐渐在宇宙当中暗澹下去。
这期间，毒液神国一度落入下风。
毕竟智械一族的思维速度，完全取决于技术限制和物理限制，而有着无限进化的托尼·斯塔克在背后支撑，智械族的信息交流与处理速度也越来越快。
毫无疑问，在一场宇宙级别的战争中，信息的优先级被无限拔高，对于信息处理速度无法跟上智械族的新人类们而言，这场战争，他们打的是越来越艰难了。
但他们的神父毒液，提取出了曾经一名叫做快银的极速者的基因，并且花了漫长的时间改良进化之后，将快银基因所能赋予的超级速度，拔高到了足以应对这场宇宙战争的地步。
就像是突如其来的版本更新换代一样，新人类的战士们，忽然各个都拥有了可以在星河间任意穿梭的神速。
毒液就这样别出心裁的解决了信息处理速度不如智械族的问题。
目睹了上万年宇宙战争的战争骑士十分震撼，因为到了这个时期，他便已经被新人类神国任意的一名超级基因战士所超越，而作为布来德的第四神，穷极基因变换居然只是这个宇宙中两尊科技神明交战下的小兵的强度。
看似上万年的时间流逝其实对于战争骑士而言并非如此。
对他来讲，相当于转瞬间就接收了上万年的信息，不过智械族的所有技术在他看来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难以洞穿的迷雾，而新人类神国的基因技术换代，则全部被战争骑士看在眼里，十分清晰。
可刚开始的战争骑士并不能处理如此海量的信息，毒液作为这个宇宙基因天神的数万年研究，海量的信息量差点把战争骑士的脑袋撑爆。
不过当他们进化出可以肆意穿梭星河的极速之时，战争骑士的穷极基因变换也优先同步掌握了这个能力，瞬间将思维速度提升了几亿倍的战争骑士开始轻松的消化之前差点让他大脑宕机的海量信息。
尽管毒液通过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成功抵消了一部分碳基生命在面对硅基生命时的劣势，可双方的差距还是在无尽的时间中被拉大。
智械族可以不知疲倦的无休止的战斗下去，他们的行动不需要任何坚持的理由，只需要一道程序亦或者一道命令。
而新人类却只能依靠着自身的信念和人命去填补这场横跨数十世纪的宇宙战争。
有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根本找不到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但基因天神毒液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父，是创造他们的唯一，毒液没有指令停下，没有人敢回避这场残酷的战争。
直到最后，原本覆盖了上千颗星球，数十亿的新人类，在这场横跨不知多少纪元的战争中被打的几乎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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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荡荡的太空中，满是被拥有不可思议伟力击碎的原本堪比神灵的躯体，被活活撕裂的钢铁战舰碎片也覆盖着极寒的冰霜化作在太空飘荡的宇宙垃圾。
毒液看着最后一个新人类在自己怀里油尽灯枯的死去，终于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所以，这场战争最后是人工智能胜利了？”
战争骑士问道。
“不。”
那个原本浑身笼罩在光影中，看不清长相的人逐渐浮现。
托尼·斯塔克。
在将毒液神国的最后一个新人类也作为信息收集录入进云宇宙后，托尼如愿以偿的完善了计算素，成功变成了统治整个宇宙的神明。
看着眼前浑身蓝色光影，除了长相以外，与布来德超维计算极其相似的外貌的托尼·斯塔克，战争骑士有些不解。
“你赢了。”
“是的，在那场战争中，我赢了，我掌控了整个宇宙。”
计算素托尼的声音不带有情感，显得极为冰冷。
“但我也输了。”
最后的画面被托尼呈现在战争骑士面前。
同样是科技神明，在托尼终于收集到全宇宙所有的数据同时，毒液也将整个宇宙的信息都记录在了高维晶体当中。
托尼利用那些数据成就计算素的那一刻，毒液用利爪刺入胸口，将原本概念化存在于四维空间的高维晶体掏了出来。
在这亿万年的战争中，尽管托尼一直未曾完成计算素，可托尼在追求计算素的路上，开发出了一种叫做变形数学的新科学。
利用变形数学，托尼不光是征服了整个宇宙的所有碳基智慧生命，甚至还将那些宇宙神明给一一击败，本宇宙中的五大创世神明被托尼全部枭首，成为了同样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大奇观。
毒液握着晶体，周身是环绕着的机械大军，在那一刻整个宇宙，毒液孤身一人。
紧接着，毒液引爆了那颗晶体，记载着全宇宙的一切数据的晶石碎裂爆炸，在旧的宇宙土壤中诞生了新的生机。
一个全新的宇宙被创造出来，因为毒液花了无数纪元的记录详细程度达到了百分之百，所以新宇宙直接将残破的旧宇宙给兼并吞噬。
所有的一切重新演化，银河系、太阳系、地球，从第一滴雨水和微生物开始，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托尼看着扎根于旧宇宙之上成长出来的新宇宙，此时的他刚刚成就计算素的全新破格神位，如此举动，这分明是在要计算素托尼的命。
当然，托尼也完全可以选择进入新宇宙，重新掌管天地演化，让新宇宙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一路进化下去。
但是最终，托尼选择留在了旧宇宙。
他将即将被新宇宙完全兼并吞噬的旧宇宙的过去数万亿年给抽了出来。
从今往后，这个诞生了两大究极科技神明的旧宇宙，陷入了永恒的轮回当中，这万亿年的故事将会不断的重演。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在新宇宙，看到毒液的存在，他选择留在了旧宇宙，选择留在了新宇宙诞生之初，扎根在旧宇宙上时，被吞噬的那一份子。”
“他没有在新宇宙给共生体留下空间，我也不该再插手新宇宙的进化。”
“让一切成为自然的选择。”
战争骑士无法理解托尼的举动，虽然对方仍旧是掌握了计算素的神明，但如此一来，他永远只能做一个徘回在无尽循环时空中的电子幽灵，本该无限进化的脚步被生生扼断。
“我无法理解你的逻辑，你把与你几乎作对了一辈子的敌人的传承交给了我，你自己继续永久的徘回在这片不断重演的时空里面，你究竟图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图，我已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宇宙的一切在我眼中没有秘密可言，为那尊可笑天神寻找传承也不过是我一个胜利者对败者的怜悯。”
人工智能托尼浑身的光点开始溃散，为了让战争骑士收集到毒液数万亿年的一切数据，他加快了这一次的轮回进程，现在，要开始下一次的重演了。
一切始于那一天，走投无路的地球人将一位传奇天才在几个世纪前储存的一份意识程序成功唤醒。
携带着托尼所有记忆和同样思维的人工智能苏醒那天，在极度陌生的环境中，披着毒液的艾迪·布洛克走了上来。
“好久不见啊，托尼，没想到几个世纪后，你还能醒来碰到一个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