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智士之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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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之大學問者,為世少矣。或經、或史、或子、或集,或目錄及小說諸部,其學問者,雖代有時人,然盡非學問之士也。學問,名乎為學,且疑問之,故較之學問也。何以學問之事,乃可與名學者乎?學者,可究何物,乃以治學,勤勤勉勉,審慎萬般,方才下筆數語,予所觀學士者,可謂多矣。遠至周秦,下逮明清及今,研治者可謂獨步於古今,不弱於人也哉!縱亦如此,究學術以明世知道而難矣也。
以今之學術,精深及其範圍,大出古人之規模,其所見者,典籍治要,禮樂科技,均為前人之未見、所絕有,或以此可見今人治學,勝卻古人萬倍。然實謂不及也。古今之探學者,必以受學,有強志求之,導師乃可與之,而氓民者,無此,終生無以致其業,而明乎於道理也。治學者,由此少,而門徑亦難之。治學者,大多無德行,行由不得,言不能行,識者可謂知也。然何以治學,以亂淫,謂學術以剽竊,資財以慰己,此修道明理之所,竟如煙花勾欄,市儈商地,學者亦作禽獸,學生可謂淫賤之極也。故治學問必先有德,接人待物,有規矩,以靜心研治,孜孜以求之,或條理未證,或有得與失,亦不傷悅,亦不自矜故作姿態。昔日章學誠與戴東原之晤,此為學之忌也。為學之德,而致其術,由術而明道,此為學之門徑亦古今學人之志也。只惜有德有才者,往往無以致富貴,多是貧賤。章學誠多是依附他人,生計無量,漂泊半生,所予《史籍考》未能卒業,《文史通義》亦乃殘卷,其人竟以如此,而志道之心未湮化,今之志學者,當以知之。予聞學問之事由來,茫然無味,知其淺薄,而門徑未能以知,雖或與求,但家庭貧賤,生計未足,惶然難以終日,為學之人,古今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