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空手神医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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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神医唐曾据说是四大家族中唐家的第一代家主，是唐门的创始人。他在三十岁的时候跟随师兄远公游历山河，一个晚上，他与远公大师漫步在星空之下。他问远公：“师兄，你说是那边山上的草木离我们远，还是天上的星星远？现在我只见到星星，却不见山上的树，但我知道那山上有树，因为我去过那山上，我知道有星星，仅仅是因为我看到了星星。”

没等到远公说啥，他又问：“这光是日月星辰的一部分吗？星光照到我脸上，那星星不就到了我身边吗？星光如果不属于星星，那我究竟如何知道有一颗星星在天上？”

远公说：“世间万物一体，你觉得星光是星星的存在，那是你心大，能体天地；你觉得曾见过的山上草木远隔却不见，那是你心息，息心则天地闭。天地以人为心。”

自此之后，唐曾悟通医学，他以人是天地心，身是微宇宙而开创一种医术，行医不到三年而创立唐门。一生未婚而徒子徒孙双姓入门。比如现今唐门的家主唐开世本姓袁，入门后在家称袁开世，在医馆则自称唐开世。唐门弟子一旦获得双姓，那就意味着他的医术水平已经登峰造极了。

就在唐曾弟子数千、声望极隆的时候，有一天几个杀手忽然闯入他家中，斩断他的双手。这些杀手为什么只取他的手？主谋是谁？至今成谜。当然会有人想到是同行所为，因为唐曾的针灸和气功疗法已有起死回生之力，斩断了双手，唐曾再也不能给人施针，不能通过手指的按摩运气而做气功治疗。

失去双手的那一年，他刚过四十。既然不能全力给人治病，他也不愿只是给人开个药方。一年后他退出杏林，将一切交与弟子打理，自己则隐居江湖。

如今空手神医已有百岁，看上去还是一副中年人的样子。他在赵胖家借了一间房子给毋意疗伤。

赵胖已经让陈强、牛武带领特科营的人回东河城了。毕竟那边是前线，若有战事、特科营的人不在，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有远公出面，江海平那边虽然死伤多人，可是外界却听不到一点消息，没有人知道特科营围攻暗堡。京城里的人只知道有一个名叫宗毋意的人冒充王子跟柳千问结婚，后来真王子回来了，失洁的柳千问无脸面对真正的丈夫而投水自尽，官府抓到了那个无耻之徒并将他处以极刑，恶有恶报，一出节妇的悲剧。已经有教坊在演出名为《真假王子》的悲剧故事。

而那个假王子宗毋意几乎每天都在生死边缘，他时醒时昏，唐曾告诉赵胖，人在水牢的污水中浸泡一日则身上皮肤会脱落坏死，二日则水气会伤及筋脉血管，三日会侵入五藏六府与脊椎，四五日之后则连未浸泡的大脑都会损伤，能挺过五日，没死已是万幸。

唐曾以蛇毒加草药调制药水为毋意复原全身泡烂的肌肤，七日而肌肤重生，以怪石磨粉为药调节毋意的肠胃，又加了些温补之药剂增强他内脏的活力，每日里唐曾以气功来帮助毋意恢复体内因筋脉不通而打乱和减弱的元气。赵胖知道唐曾没有双手，但见他带着两个固定在胳膊上的皮手套，平日手套耷拉着，但当他运功时，那手套里似乎长出了手，手套的每个套指不仅各各能独立屈伸，亦能拿捏物体。原来空手神医真不是白叫的。

一个月后，毋意已完全神志清醒，能正常进食，身体却依然瘫痪。得知柳千问的消息后，毋意痛不欲生。

空手神医唐曾说：“我年轻是擅长针灸，

后来失去双手，便在山中隐居，参透葛洪的内丹之学，以之来行医，则人不只是以药物来治病，药物和推拿气功譬如修炼中的‘外丹’，真正要病人健康还需病人自己修‘内丹’，就是病人须精神饱满、心理乐观，然后修炼我所创的气针之功，就是使体内的元气像藏在身体中的银针一样，从体内给自己做针灸。如此病人才能真正治疗好那些药石针灸之‘外丹’所不能及之处。毋意之伤病，需要自己练成气针之功方可恢复。”

为了给毋意一个安静的治疗环境，唐曾打算将毋意带回自己的隐居之所。赵胖问：“毋意要多长时间才能练成此功啊？”

唐曾说：“少则一年，悟性不好的人，可能一辈子都练不会。还有就是此功练到一定时候必然会有一段时间走火入魔，此事无法控制，因为练此功时需几次逆转元气。到了走火入魔时，也是好事，毕竟离成功不远；但也可能是坏事，入魔之人，记忆会暂时丧失，因为没有记忆，他又不知道如何继续练功，旁人助他不得，因为若是叫他重头学，再行逆转体内元气则可能致命，因而只能等他自行恢复记忆，记忆恢复后再练则此功瞬间可成，此功大成者，甚至可以让断肢重生。可惜我练成此功的时候已是八十多岁的老者，身体活力不够，难以重生断肢。”

赵胖听了，高兴地问：“如果毋意现在能练成，是不是可以长出手和眼睛来？”

唐曾说：“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可能走火入魔的阶段都到不了，又或者走火入魔之后不仅记忆不能恢复，人还可能终生痴呆。”

毋意听了跟唐曾说：“师叔，我跟你练，虽然千问因我而死，我已生无可恋；但有很多弟兄也为我而死，我要是放弃，哪对得起那些救我而死去的兄弟们。我一定要练成此功，我一定要回来报仇和报答我的弟兄们。”

就这样赵胖和唐曾一起用推车从山路上将毋意送到了唐曾的隐居之所。远公大师派人送来一本前朝高僧所写的内功心法《阿赖耶识重明经》，佛家认为阿赖耶识是含藏万法的种子，参悟的人通过重明阿赖耶识，能激发心灵的创造性，重建内心世界。此经与气针同练，或互有补益。

赵胖见毋意有这些高人的帮助，他自然放心。唐曾也叫他不要担心，赶紧回去。毕竟他现在是军队里的后军将军，不能老是请假在外，虽然现在给他批准假期也是自己人，就是军师韩科。

在告别前，赵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毋意说：“我还希望你能同意我一件事。”

毋意说：“胖哥，我们是兄弟，有事你就说吧。”

赵胖说：“上次我一见七儿就喜欢上了她，我希望你能支持我，我打算回镇北军团后就去向她提亲。”

毋意听了，忽然眼泪掉下来：“我就这一个妹妹，胖哥，交给你我放心，啥也别说，帮我照顾好七儿。”赵胖听了大喜。

一年后，赵胖与七儿结婚了，婚后两人悄悄地来访唐曾隐居地。没想到唐曾也不在，他收留的两个小徒弟说：“师兄上个月走火入魔，正好师父当时不在家，他夜里发狂，我们两个小孩控制不住他，他就一路跑到山下，师父回来后立即去找他，但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两个人都没回来。”

七儿听了既是失望又是担心，不禁哭了起来。赵胖安慰妻子，“这可不是什么坏消息，神医说了，练功练到这个阶段就离练成不远。还有，当初毋意可是瘫痪了，现在练功连到一半都能跑走了，那不是说明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问这两个小兄弟是不？”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七儿已经有了身孕，赵胖怕她有闪失，就要带她回去。两人在路上看到到处都是饥民和败落的村镇。这个时代，活着就不错了。赵胖对七儿说：“你六哥有高人看顾，不会有事的，相信不久他就会健康地回到我们身边。我给神医的徒弟留了地址和银两，只要毋意一回山他们就会给我写信，咱们就回家等着吧。”

赵胖和七儿回家后，一等结果等了两年，那两个孩子一直没有给他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