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线生机,因果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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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部的通道中陈如歌的脸色冷的可怕，黎依依的伤势很重，心脏被整个贯穿，这样的伤势看着都让人绝望。
他极尽全力也只能够维持她的生机，让她的身体机能不至于完全丧失。
他现在都来不及去考虑复仇的事情，也没有去细想凶手是谁。
他能够救回来，他一定能够救回来。
救人的想法充斥在他脑海之中，此时容不得他考虑其他的事情。
黎依依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但是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她想告诉他：向前走，前面会有更好的风景。
她想告诉他：不要悲伤，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想告诉他：对不起，陪不了你了。
但是张开了口，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一股寒气笼罩了她的世界，生命正在迈入凋零的凛冬。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世界都在开始变冷。
她卷缩在一起朝着陈如歌怀中靠了靠，只有这样才能感受一些温暖。
陈如歌将额头贴在她头上，轻柔的道：“别说话，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会没事的。”
地底通道本就离陈如歌的本体不远，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
陈如歌身上散发着凋零万物的死气，四周的一切都在死亡。
浓郁的死气贯穿了整个医院直达天际。
他所立足方圆几十米之地化为禁地。
因为陈如歌走得比较着急，郝高卓并没有跟去，他留下来处理其他势力的探子。
郝小凝则跟在他身边长长见识，虽然她感觉自己的叔叔眼光一点都不准。
说什么王小腾要厉害的多，说陈如歌不是本体打不过它，亏她还信了。
搞得在黎依依面前她都有些尴尬。
此时他们正在清理四周的那些浑水摸鱼的存在，在怎么说他们也是医院的一部分，虽然与秦门是死仇，但是现今大家融为一体，一荣俱荣，真出了事情对谁都是损失。
郝高卓甩了甩大剑上的血迹，就要去往下一个地方。
但心中似有所感，蓦然转身看向医院的方向。
一道死气豁然穿透了医院直达天际。
看到那道光柱他莫名的感到有些苦涩，这种死气他自然知道是谁。
苦苦挣扎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他想到了曾经的他们。
那道光柱郝小凝也看到了，她捂住脸庞，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
她口中不住的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她不是离开了吗？”
这样的悲剧她看过无数次，那是一个人接近失控的前奏，那是一个人绝望的开始。
在那座医院里，埋葬了太多这样的痛苦。
从来如此。
她红着眼睛看向郝高卓，眼中全是哀求，“叔，帮帮他们。”
郝高卓沉默着，他带着郝小凝就往医院赶去。
只是帮？怎么帮？人力有其穷尽。
希望只是一个小变故吧！
但是能够将那个年轻人逼得接近失控，又怎么可能只是小事呢！
桃花乡，
向柯南坐在一幅刻满阵印的棺材之中，他面容无比苍白，头上有一个红点，关于化僵的心法，宿迁已经一指渡入了他的脑中。
此时正要躺下入土，但那道通天而起死气不自觉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但是他对陈如歌的终焉气息了解不多，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并不明白那是什么。
便看着大汉问道：“那是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宿迁也从那道光柱上收回目光，他对着向柯南解释道：“应该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宿迁举着拳头，和他对了一下：“醒来后请我喝酒。”
“待会见。”
“待会见。”
向柯南完成最后的仪式后成功入土。
而等到向柯南完成仪式之后，宿迁的面容也沉了下来。
他并没有告诉向柯南真相，因为他已经到了仪式的末尾，多余的情绪波动是不利的。
他削掉了一颗桃树，给向柯南立了一个碑，上面写着：狗蛋之墓。
倒不是他想故意整向柯南，而是名字贱，容易活。
没什么根据，但是他很相信这个道理。
因为他父母给他取名叫猪壮，而他一直活到了现在。
埋完向柯南之后他来到阎君身边。
问道：“大人我们要管吗？”
阎君看着那道死气轻声道：“我们管不了，那可是在造物主眼中都堪称完美的花，哪只有看到的这点威势。”
……
陈如歌将黎依依放在自己的身旁，将她的手与自己牵在一起。
事到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一个方法，改因换果，但那不是他的能力，而是陈如夜的能力。
但他可以去抢。
他之前并没有使用陈如夜的能力，那些通过因果之力而得到的果实，他也没有去碰。
无论是炎息，风息，还是公羊男的超速再生，又或者文字游戏。
这些都起源于陈如夜，对于一个能力是因果的人来说，跟他沾染的因果越多，就越容易陷入被动。
这就是陈如歌在明白陈如夜的能力之后，不愿意在使用之前那些熟知能力的原因。
他想保持自己的纯粹，不想被他污染。
只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掌控更多的主动权，他要支配更多，他要救她。
陈如歌临时的身体，轰然凋零为灰烬。
本体上一丝一缕的因果能力透过他的手传给黎依依，维持她基本的生机，这是他现在仅仅能够使用的一点。
就像陈如夜能够使用他的部分能力一样，他也能够使用陈如夜的能力，只是同样不多，挽回危局远远不够。
陈如歌的意识于冥想层高空中的荆棘王座上浮现。
他浮现的时候闭着双眼，然后缓缓睁开。
随着他的睁眼，无数的死气搅动天际，战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种万物终焉的力量。
他们停下了战斗看向空中的那个人。
无穷无尽的死兆花，开满了天空与海洋。
在所有人目光中，陈如歌站起身来，他无视了所有人，看向了陈如夜。
“我要救她。”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手。
无数的死兆花上，出现黑色的能量，它们散逸着在空中汇聚成一条小溪，然后缓缓流淌到了陈如歌手中。
白鬼发出一声怒吼，陈如歌在抽离它身上的能量，无数惨白的火焰从它身上溢出，它们被拉扯着同样汇聚成了一条小溪，然后流淌到了陈如歌手中。
黑与白两种能量，汇聚在陈如歌手中，形成了一黑一白两把长刀。
随着能量被剥夺，白鬼的身体整个瘦了几圈，此时看着竟然只剩个皮包骨了。
它以终焉之力为食，但陈如歌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所以以终焉之力为基石变种的白焰陈如歌同样能够使用，只是不怎么顺手罢了。
看着陈如歌的姿态，陈如夜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变得认真起来。
虽然早已经看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想要争一下。
红衣女子看着天空中的陈如歌，然后又看了一眼陈如夜：“看来真的大劫将至，世界竟然会养出这种怪物。”
她不在对陈如夜出手，渐渐的隐去了身形，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一个陈如夜她还有心气较量一番，但再加一个，还是早点离开好一点。
而且能够看出来那家伙之前和自己的战斗根本就没有认真，而她也没有非要争下去的必要。
之前出手也不是为了秦门它们，而是她能感觉到这里只有陈如夜最强，而且她也想掌握开门的能力。
所以当然得先排除威胁最大的那人。
但此时明显事不可为，自然选择了离开。
随着红衣女子隐去身形，秦门等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经过战斗他们已经明白，敌人的强大完全在他们预料之外，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加上红衣女子，他们尚且只能够打成平手。
没有红衣女子，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可是他们退无可退啊！
院长和贺雨竹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了苦笑。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两个人也不怎么和睦。
陈如歌与陈如夜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
他们彼此看着对方。
陈如夜手上出现一种奇异的波动，似乎有百花开放。
一柄花纹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执剑指向陈如歌：“那就先看一下，我们那个比较强好了！”
“不过先清一下场。”说着他轻轻的一挥剑，顿时天空开裂，心海破败。
贺雨竹、院长、秦门齐齐跪倒吐血。
目中全是骇然，虽说是低估了，但没想到低估了如此之多。
其中尤以秦门的心神最为震撼，它跟陈如歌打过，所以觉得陈如夜跟他差不多。
即使会强一些，但也强不到那里去。
只是事实告诉它错了，错得很离谱。
这是强一点吗？这是强的离谱。
但是为什么当时陈如歌表现出来的没有这种程度呢！
不怪秦门这么想。
当时陈如歌表现出来的力量，其实是在压制白鬼之后，外加和陈如夜对耗之后的某种溢出。
而此刻则是完全不顾及损耗的完全形态。
这种形态只要多维持一分钟，对自身的意志就是一种负担。
如若秦门他们躯体里的全部意志能够完全合一，倒不是不能和陈如歌他们相争。
但是就像陈如歌与陈如夜只是两相对立，都会彼此损耗，就更不要说，这座医院分为无数份了。
无数份意志的相互损耗完全是无法以道理记的。
陈如歌能够比肩的是整个医院，是所有人的合而为一。
单独一个秦门是不够看的。
陈如歌看向贺雨竹和院长，而后主动放弃了对医院冥想层的入侵。
随着他意志的松动，贺雨竹他们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侵蚀在消退。
天上的穹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离。
几人全部松了一口气。
只是陈如歌虽然不在入侵冥想层，但是他显然不会放过秦门：“你们其他人可以离开，但是它得死。”
他的话让秦门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下来。
如今这种情况显然所有人都不愿意和陈如歌相争，更不会愿意为了秦门去相争。
而秦门也知道陈如歌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现在它能够选择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站边。
通往更高层次的门，它短时间里也无法再次开启。
秦门的目光看向陈如夜，根本不需要它开口，陈如夜便懂它的意思。
他笑着开口道：“想要活是吧！”
秦门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点头，直到这一刻它都还心存其他想法。
只要等到你们两败俱伤，我就还有机会。
可是它不明白陈如夜。
“既然这样那就跟来吧！”陈如夜说着然后和整个天穹开始向上延伸。
秦门看了一眼依旧站在空中的陈如歌，一咬牙带着马仔们跟了上去。
陈如歌并没有阻止，他清楚陈如夜的天性，带走秦门只是为了让它们消耗自己吧了！
不过他也确实想亲手解决它们就是了，之前黎依依在通道中受的伤，他可一点都没忘记。
陈如歌一刀斩落，断绝因果，也断绝了秦门的所有后路。
它从此与这座医院再无关联，哪怕意识回归，也将是外敌，不过它也没机会回归了。
陈如歌再深深的看了一眼院长。
这一眼让后者如坠冰窖，他想起了之前准备对那个女孩的打算，冷汗直接浮满了他的额头。
谁能想到他们以为是小虾米的人，竟然是超级大鳄。
现在想来当时秦门提出的条件，简直是个笑话。
亏得他们还自以为是能够主掌别人的生死。
那知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
说什么以这个人为代价，放其他人离开，简直可笑。
陈如歌一刀斩下，院长脸色微变，他准备抵挡。
但是在那一刀中他并没有感觉到杀气，这让他眼神数变，终究是没有作出什么反应，任由自己被这一刀砍中。
既然错了那就要复仇代价，这就是误判的代价。
院长发出一声闷哼，伤上加伤。
陈如歌看着他，淡漠道：“下不为例。”
倒不是他想放过这人，只是现在他没那么多时间再这里消磨了。
陈如歌说完然后与整个天穹消失在了这处空间中，这次冥想层入侵自此宣告结束。
陈如歌最后的眼神院长同样看在眼中，他知道仅仅是这点代价远远不够。
也知道后面有时间他还会来找自己的。
不过只要还有时间，就意味着自己还有转机。
只要在他分出心来之前找到足够的补救方法就行了。
……
郝高卓赶到了医院，当他看到陈如歌本体的时候，才明白原来那个年轻人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还活着。
那具临时身体真的是他从医院中抢的，他也真的越过了整个医院的冥想层，也就是说他在一个人抗衡整个医院。
这种强大简直超出他的认知。
然而…
看着生命垂危的黎依依，他知道这个少年被算计了。
……
运输机上，镜旁边闭眼休息的吴耀突然闷哼了一声。
一口鲜血涌到了他的喉咙，但又被他强行吞咽了下去。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阴狠。
之前对黎依依出手的就是他，通过镜埋在通道口的镜像分身。
他的力量外加镜的加持，这一记后手就是应对陈如歌的。
哪怕陈如歌很强，但是在和秦门相争之后，即使能够胜出，最多也就是强弩之末。
强弩之末为何不能应对。
更不要说与陈如歌相争的不只一个秦门了。
而且他们也不认为陈如歌能赢秦门，更多的是觉得他可能逃出来。
留下的这记后手就是保障，在关键时刻破坏掉门。
所以那怕他们的后手不能够杀死陈如歌，但也能将他重创，阻拦他逃跑的希望。
而只要门被破坏掉，想要重新开启就得看秦门的意思了。
他们不相信秦门会为了陈如歌而重新打开门。
计划简直完美。
而通过镜像分身看到的场景也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黎依依还在里面有些出乎意料。
那个燃烧着的人就是陈如歌吧！真是可悲呢！临死的时候都想将自己的爱人送出来，可惜只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其实密谋对付陈如歌他是忐忑的。
但是镜说：最后是要不要出手，让他自己决定。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答应下来。
因为出手的决定权在他手中，他可以避免情况与事实不符合的时候去得罪陈如歌。
比如说陈如歌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通道中的时候。
比如说陈如歌提着秦门头出现在通道中的时候。
反正只欺负弱了，或者残了的陈如歌。
其他的视而不见。
没想到情况比预料的还要好上很多。
陈如歌本来就要死了。
就那种身体都要烧成虚无的样子，他不相信陈如歌能够活下来。
镜看到他的神情，道：“看来是好事情了。”
只是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早已做着另外的打算。
它留在里面的不止一只眼睛，而是很多只。
它看到了陈如歌与王小腾的那场战斗。
它也看到了那搅动天际的死气。
它明白自己小看那个年轻人了，哪怕知道他与东君有过一战，但还是小看了。
小看了就要付出代价，它很明白，可是它不准备告诉吴耀，不能破坏少年高兴的心情。
不过它也可以肯定，陈如歌短时间是不可能出来现世了。
而只要时间足够，就没人能够找到它。
而且它有的不只是躲藏这张底牌。
单只是通过它的能力出来的那些东西，就能在短时间得到极大的成长。
所以对于陈如歌它虽然觉得是个隐患，但并不觉得是多大的隐患。
甚至有些期待和那个少年再见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