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太初的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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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一块岩石将这团精血包裹。风吹日晒，斗转星移，这块岩石被自然雕琢成了一只卧虎的样子，随着地壳的运动出现在了中州的一处矿坑内。
幻象结束，卫楠眼前之景重新变回了拓跋家的议事大殿。他睁眼时，其余五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前辈也看到幻象了？可有收获？”头发花白的拓跋家主开口。
“也？”卫楠捕捉到了这个字眼，“你们也都陷入环境之中了？”
“对，只不过前辈陷进去的时间最长，看到的画面应该也是最多的，”拓跋峻回答道，“能说说看到了什么吗？”
“嗯......”卫楠组织着语言，“看到了一只金乌，也就是这团血的主人，从在太阳中诞生一直到为敌手所射杀的完整一生。”
“那前辈可知这只金乌生前是什么境界？它那位死敌又是何种境界？”南宫骞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境界嘛......据我估算起码是一位大圣，甚至有那么一丝可能是一尊准帝，其死敌境界上差了一筹，但应该也在同一个大境界”卫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尽管经过岁月消磨，其中生机已消散了大半，但仍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无论是淬体还是入药都有着不凡的功效。”
“淬体、入药......”南宫骞念叨几句，最终颓然一叹，“也只有如此了。”
“这可是大圣乃至准帝级别的大药，为何道友如此颓丧？”卫楠很不解，现在源术世家的人眼界都这么高了吗，这种级别的精血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血气大药固然好，”拓跋峻出言解释道，“只是我在刚才的幻象中得到了这只金乌留下的一则讯息，只要有人能为它报仇，取其仇敌的精血与这团血相融，就能得到它身为金乌一族的传承宝术。”
“若是斩道甚至圣人境界，我们都能想办法以大代价请几大皇朝出动帝兵相助，”南宫骞苦笑道，“但是大圣......唉，难也。”
南宫骞心中遗憾，但也很快放平了心态，从袖口内取出一方玉盒，郑重地将宝血收好。
源术师在解石的过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种开出了神藏却又与其失之交臂的经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至少还收获了一种气血大药。正如卫楠所说，那怕取不到传承，大圣乃至准帝的精血本身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珍宝。
“继续解石吧。”他袖袍一挥，又是一块石料落在众人之间，“这块石叫仙人琵琶，是族中长老在东荒北域的一处矿坑挖出来的。我们族中的源术师全都看了一遍，却是一点头绪也无，甚至连是吉是凶都无法断定。”
这块石料约有一丈高，一名身段窈窕的神女衣袂翩跹，系带飘扬，双手抱着琵琶，手指按在弦上作轻抚状，面容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出眉宇间的温柔缱绻之意，似是在为心爱之人演奏。这简直不像是一块石料，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雕刻。
但此时没人关注这块石料的外形，或者说，这块石料的气息更加吸引众人的注意。
“骞道友，这块石莫不是......从太初古矿内部带出来的？”拓跋家主面露迟疑之色。
太初古矿是整个北斗最恐怖的生命禁区之一，甚至连古皇大帝都对此讳莫如深，不愿意轻易去招惹。但那里同时也是最为富饶和诡异的源矿，其历史横跨了无数个纪元，埋藏着神源、仙金、古尸甚至还有活人。这让人们对那里畏之如虎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那种地方的石料怎么可能被带出来，非至尊人物不可擅入，”南宫骞否定道，“不过此石确实与那处禁地有关，在某次灵力潮汐中从古矿外围被带到了几百里之外的一处小矿坑，被族内一位长老捡到了。”
“这也是我等难以判断吉凶的原因，”南宫骞显然对这块石料颇为忌惮，“按理说，神女奏乐应是祥瑞之相。但那等险地，任何石料都不能以常理推断。万一沾染了什么不详，大吉也可能变为大凶。”
“这样的石你们还敢探？还带到我们拓跋家来？”拓跋家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族内带回这块石料的长老还健在，没有发生什么不详，我们推断只是对其进行探测的话，不会有异变产生，”南宫骞解释道，“当然，若是开石，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所以才会带到这儿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各施手段，想要探一探这块石料的底细。
那位卫楠还不知道名字的拓跋家长老第一个放弃，他不甘地摇摇头：“能用的手段老朽都用上了，什么气息都没能感受到。反倒是这尊石像愈发魔性了，我的神魂几乎要被吸进去。”
卫楠将《龙源经》中记载的他现在能用出的手段都用了一遍，第二个退出来，接下来是拓跋峻和拓跋家主。至于南宫骞和南宫向两人，在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一无所获。
“似乎有一股死寂的气息在弥漫，难道又是遗落的血液或者是尸骸？”拓跋家主皱眉，这类东西一般都伴有不详，对拓跋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倒是感觉可能曾经有神材内蕴，只不过被地下某些不可名状之物吞噬了，所以才会有一种寂灭的气息。”拓跋峻发表自己的见解。
“前辈，你看呢？”南宫骞想听听卫楠的想法。
“这块石头似乎曾经得到过天地钟爱，日月精华照射，享受地脉供养，”卫楠道，“不过之后可能是遭逢变故，也许是被什么战斗所波及，也许是被什么存在截取了生机，如今多半已经是一块‘死掉’的石料了。”
“天地钟爱......难不成是圣灵？”南宫骞惊疑不定。圣灵一族天生强大，大圆满的圣灵堪比古之大帝。虽然有人戏称说圣灵一族不过是衬托出大帝强大的背景板而已，但这一族的天赋没人可以否认。若这块石料中间真的有一尊圣灵，哪怕是已经陨落了的，那也价值无量，其天生的道纹等对修士而言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有这种可能。”卫楠没把话说满。他在这块石料中感受到了一丝很淡的龙脉的气息，却又包含了一股死气，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论。
“开石，还是不开？”在场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南宫骞。这块石头是南宫家的，南宫家来人中又以他为首，自然是他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