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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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
夏油杰没什么表情地再一次杀死了自己在这个周目的肉身。
“两百三十二次”伏黑惠几乎是很艰难的吐出了这个词语。
两百三十二次的失败,两百三十二次的自杀死亡，两百三十二次地看着自己亲近的，热爱的,在意着的人不断地去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算他们隔着冷冰冰的屏幕,也完全无法忍受那样的场景,更何况这些都是另外一个人经历过的事情。
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是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去经历那样的事情会出现什么情况。
与之前完全由世界主导的重启不一样,失去了世界的主导，参与到世界线发展的夏油杰无法直接拉出自己的魂魄,所以他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肉身以此来脱离这个周目。
所以,他尝试了多少次,就杀死了自己多少次。
以至于到后面，夏油杰重启周目的目的似乎已经很模糊了，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最开始想要救下所有人的决心。
天空灰蒙蒙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浑浊。白色的雾气环绕着建筑、树木和街道，空气湿润，好像要下雨,但等了很久也没有冰冷的雨水坠落下来。
让人不知道是该呆在家里还是出门。
东京的街头上没有多少人，车辆也并不多，只有十几分钟左右,才可以看见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奔驰而过。
虎杖悠仁跟在夏油杰身后,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处,原本清明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茫了。
他好像在透过这个十字路口,或者说其他的什么景物在看着另外一个地方，或者说另外一件事情。
虎杖悠仁恍惚了一下，面前的天空似乎变得昏暗了许多,细细的雨丝不断地拉扯下来，混合着雾气阻挡了行人与过往车辆的视线。
他提着一袋食材站在如今的街头，左手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他用力握住伞柄，等待绿灯过后，朝着斑马线踏了一步。
雨丝冰凉地打在他的脸上，手上的购物袋被斜下的雨打湿，顺便在包装着卷心菜的塑料袋上凝成水珠。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上的食材是买给夏油老师的，也很清楚的知道今天是夏油杰的生日，咒术高专的人们全都聚集在夏油杰的房子里嘻嘻哈哈。
记忆里原本都已经稳稳地停在斑马线外面的车辆，却突然闯出一辆开着远光灯，导致他暂且失明的车辆，似乎是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不过知道这一点并没有什么用，虎杖悠仁被袭来的车辆撞上，身体落到了十几米以外的街道上。
被车撞的记忆很模糊，被撞的那一瞬间他的记忆中也就只有白色刺眼的远光灯和朦胧的雨幕，以及耳边接连不断的喇叭声。
虎杖悠仁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抬眼略过空旷微朦的十字路口，落到了几十米以外的街道。
没有他的尸体。
虎杖悠仁松了一口气，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这样夏油老师也不会再次重来了吧。
重来
虎杖悠仁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悠仁”
耳边是夏油杰关切的声音，虎杖悠仁很快反应过来，把刚刚一瞬间的想法收起来，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哦夏油老师我们去找惠和野蔷薇他们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虎杖悠仁脱口而出。
夏油杰似乎是怔愣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引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但他很快就收回记忆，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不断重复的周目中，只有他会记得一切。
“你在说什么啊，悠仁。”年轻的教师有点疑惑地看向他，“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哦。”
意识彻底回笼，虎杖悠仁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笑了一下说道，“抱、抱歉，我刚刚似乎在走神。”
他刚刚被突然出现的记忆扰乱了思绪，随后又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经历过那样一天。
不过与记忆里面的发展不一样，就在他在刚准备走上斑马线的时候，夏油老师突然出现拉了他一把，两人站在人行道的边缘与疾驰而过的白色小轿车擦身而过。
真的很惊险，不过虎杖悠仁对此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就是记不清了。
如果不是这次莫名出现的记忆，他或许穷极一生都不可能想得起这段记忆。
虎杖悠仁将这个想法与其相应的各类猜想收到心里，跟上了夏油杰的脚步。
“这是想起来了吗”虎杖悠仁犹豫地说道。
“大概是想起来了吧。”伏黑惠盯着屏幕，自己的同期生被车撞的那一幕格外真实，真实到他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但同时他也很清楚那不过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情，对于夏油杰来说仅仅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因为他经历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夏油杰是神明，但他并不能以一己之力兼顾五条悟、他们以及高专的其他人。
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却不能救下所有人，这就像是一个讽刺的笑话。
如果神明连自己亲近的人都无法救下，那他究竟有什么用
夏油杰当然没办法自己给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他一直被困在一个狭小黑暗的匣子中，匣子密不透风也暗如深渊，如果他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匣子，就只能在里面缓慢的窒息。
钉琦野蔷薇和伏黑惠站在一座居民楼的入口处。
暗沉的天色与隐匿在雨雾之中的暗色建筑相得益彰，显现出一股陈旧腐朽而又阴森可怖的氛围。
伏黑惠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插兜，绿色的眼睛试图透过朦胧的雨幕见到自己的老师。
他仍旧是那副酷哥表情，黑色的发丝不规则的炸开，看上去有些像一个黑色的海胆。
海胆少年抬手看了一下手机中的时间，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钉琦野蔷薇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更远离居民楼，靠近街道的一段，同样睁着眼睛试图在白色的雾气中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透明细长的雨丝落到地上，不过几分钟就聚起了浅浅一窝水洼，黑色的靴子踏上去，发出一声并不响亮的脚步声，雨水四溅，沾染上了皮质的靴面。
两位少年惊喜的微微睁大眼睛，忍不住将来人盯得更紧一些。
与此同时，黑色皮靴的主人突然加快步伐，积水被他踏得四处飞溅，少年少女突然被年轻的教师抱在怀里，随着他一起跳到了几米以外的地面上。
就在他们的脚重新踏上地面的时候，原本两位少年所站的地方落下了两块体积并不小的石头，水泥石头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碎石飞溅。
碎石溅到很远的地方，有一颗落到了黑色皮靴的前面，皮靴的主人抬脚将它踩入脚下，问道，“你们没事吧”
怀中的两人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隔了一会儿，他们以一种有点凝重的表情对视了一眼，然后放松下来说道，“没事哦，谢谢夏油老师。”
“夏油老师的反应很快诶。”伏黑惠仰头看向年轻的教师。
雨伞早就在被夏油杰抱进怀里的时候落下了，黑色的以及透明的雨伞孤零零的以一种仰翻的姿势接受着雨水的冲刷。
伏黑惠感觉到有冰凉的雨丝落到他的脸上。
年轻的教师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恍然看过去，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有着什么漆黑可怕的事物在蠕动着。
伏黑惠仔细看去，却又感觉那双眸子无比地清透，以至于他可以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当然了，”年轻的教师弯唇浅笑，黑色的发丝散落在脸颊左侧，“毕竟我是最强嘛。”
“完全不是最强的原因啊”钉琦野蔷薇咬着手绢眼泪汪汪，“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次吧”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保持沉默，五条悟依旧在暗处不知道在干什么。
所以为什么这么自觉的自刀啊，野蔷薇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内的学生们。
很敏锐呢。
这次的任务只不过是一个一级咒灵，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件的三人组很快地就解决了咒灵，在咒术高专分道扬镳。
夏油杰要去安抚他家养的白色猫猫了。
而伏黑惠等人则是翻墙离开了咒术高专，到一家小饭店开了个包间。
伏黑惠坐在餐桌面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绿色的眼眸却依旧锐利。
“我想起来了。”
海胆少年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而他的同伴们也同样回答道，“我也想起来了。”
伏黑惠隔着热气看向自己的同伴们。
不久前的水泥石板落下事件，他是有印象的。
不过与今天的发展不一样，他和钉琦野蔷薇都被砸死在了朦胧的雨幕之中，雨水冲刷掉还残留着体温的血液，冰凉的雨丝落到他们的脸上，混合着新鲜的，从旁飞溅过来的血液。
那是夏油杰的血液。
那位年轻的教师，在他们死去之后就自杀了。
“夏油老师不要再继续了。”
浅色的雨幕朦胧了街道与灯光，年轻的教师站在教室的窗口处，背后是噼里啪啦越下越大的雨，天空好像哭得很伤心，夏油杰却弯着眼眸笑着。
“继续什么呢”夏油杰笑着，“如果是训练的话，是不可以的哦。”
他的面前是早已熟悉的三人，而黑色炸毛的少年站在最前端，那双锐利的绿色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不是训练。”伏黑惠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夏油杰，声音有些低沉，混合着窗外巨大的雨声，让人有些听不太清。
但那句话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得让夏油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过来，反复在脑海里诵读，他才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
“请夏油老师，不要再折损自己来拯救我们了。”
他们没有其他方式能够阻止神明拯救自己亲近的人，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坦白的告诉神明，以此来动摇他和劝阻他。
继那个自称为最强的白毛挚友之后，被他尽力的保护着的学生们也察觉出来了。
夏油杰一直不间断的运转着的脑子在这一瞬间几乎死机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确实发生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但那确实发生在了他的面前。
重启周目过后，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夏油杰几乎失去了好几秒的声音，隔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嗓音干涩。
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
“夏油老师很累了吧。”拥有锐利绿眸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拉起了面前不可思议的教师的手，安抚性的笑了笑，“就算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无所谓啊。”
少年们的声音合在一起，混合着窗外逐渐变小的雨声，显得坚定而又果敢。
想起了部分记忆的少年们围绕在年轻的教师面前，一个个笑得温柔又乖巧，像是拂面的清风。
夏油杰的眼神有些恍惚。
而此刻，教室没有任何预兆的坍塌了。
夏油杰连带着学生们一起死在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坍塌事件之中。
“什么啊这个发展也太无厘头了吧”钉琦野蔷薇抓了一把自己的茶色短发，感觉自己的钉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那可是打开那个黑暗匣子的唯一一次机会。
然而被坍塌的建筑物结结实实的按了回去，连带着匣子本身也一起被深深的埋葬在了那里。
虎杖悠仁虎杖悠仁也觉得自己拳头硬了，甚至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抱了刚开学那阵子的咒骸，绝对已经被打了一组连环拳了。
“阴谋还没有结束。”伏黑惠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
夏油杰很快就回到了那个虚无的世界，他垂着头站立在虚无的世界中，神色并不明确。
但无端有一股阴森的气息。
他的身后似乎涌动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过了一会儿，他缓慢的抬起头，关节摩擦间发出了一阵让人听起来就不太妙的声音。
夏油杰的刘海散落在脸上，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缩的很细，他的唇角缓慢地勾勒出了一个不太妙的弧度。
坏掉了啊，夏油老师。
“再来一次吧。”夏油杰笑着，嘴角的笑容就像是被牵着线鱼钩勾上去的弧度一般，怪异至极，“神明，是不会失败的。”
他打了个响指，面前逐渐凝聚出一个黑色的漩涡，就如同他以前创造的一样。
夏油杰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复了学生们习惯的温和浅笑，黑色的瞳孔中却残留着和疯子一般无二的疯狂神色，让他显得有些怪异。
他抬腿，黑色的靴子早就已经恢复了一尘不染的光滑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几分钟之前还在泥泞的大雨中行走过。
高跟皮靴踏进黑色的漩涡，下一秒，漩涡碎掉了。
夏油杰愣了一下，这个情况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的眼瞳里逐渐涌现出茫然。
随后，不仅仅是黑色的漩涡，连带着这个虚无的空间也一并坍塌起来。
“什、怎么回事”
五条悟倾身探头，手指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世界坍塌了啊。”
“什么”三人组迷茫的发出了疑问。
但是很快，荧幕中剩下的剧情给了他们答案。
夏油杰作为世界的支柱，也同样随着世界的坍塌变得更加虚弱。
他站在原地看着周围因为世界的坍塌而形成的碎片，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镜头随着他的视线拉远。
白色的世界碎片就像镜子一样透光，镜面播放着一些画面，镜身闪烁着光芒。
那是，每一个周目中，夏油杰曾经经历过的画面。
事实上世界并不是重启，而是分裂，分裂出一个个if线，由夏油杰去书写故事，但由于力量的不足，所有的if线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最后，就像是镜子出现裂痕之后会变得格外脆弱一样，出现了裂痕的世界由于分裂太多，最终破碎了。
这其中或许有前一个世界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夏油杰自己他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怪圈之中。
电影屏幕黑了屏，两秒之后，他们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那里面没有咒术和咒力，夏油杰和五条悟只是普通的幼儿园老师
电影彻底结束，伏黑惠皱着眉思考着。
电影最后的画面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就算拥有一样的脸，那样的场景也让人完全无法想象。
没有咒力的世界
五条悟抬手把墨镜带上，做出了思考者的动作，说道，“原来是这样。”
看见学生们全都看了过来，五条悟这次倒是没有不着调的表示要去买甜品啊什么的所以下次再说，而是开口解释道，“那个世界原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哦。”
他竖起食指，神秘地说道，“那个世界其实是平行世界哦，原本就没有特殊力量的那种。不过由于「世界」刚刚诞生，还不知道自己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就学着旁边的世界也就是我们这边的世界学我们创造了特殊力量呢。”
“所以由于力量不够，仅仅创造了主角也就是我们然后就后继无力了，所以只能尝试着收回主角的力量啦。
于是就找到了「我」与祂交换力量以此来维持世界的运转，而我则是得到了杰以亡灵的身份陪伴在我身边的机会。随后祂将主意打到了杰的身上，却被自己的力量反杀了呢。选择分裂代替重启大概是想分散我们的力量然后各个击破吧。”
“啊啊这个世界意识真够笨的对吧”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一通，继续解释道，“杰得到了力量却没有使用说明，所以只能模仿前面的世界的用法继续分裂世界，所以最后世界“哗啦”一下就碎了哦”
他甚至还举起手做出了爆炸的动作，笑意盈盈的继续解释道，“不过杰毕竟不是真正的世界嘛，所以在他继承力量的一瞬间就有新的世界产生了哦”
“但是他一直被压抑着，直到杰把世界玩没了才成功出来了呢。”
“但是他很愧疚啦，所以就把杰送到了这个世界希望他可以解开心结，这个电影也是祂的礼物。”
“嘁，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被原谅的好吗。”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对着天竖了个中指。
“祂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哭着修复自身呢，嘁，太垃圾了吧”
无视了无良教师的挑衅发言，三人组松了口气。
至少结束的时候是成功的吧。
晚安，夏油老师。
此时回到了原世界的鹿齐打了个喷嚏，随后他捂着裤兜哭唧唧。
他的u盘可恶绝对是落到了咒回的世界所以他是摆脱不掉美强惨的人设了对吗
而且他的那个u盘里有很无厘头的幼儿园老师杰和幼儿园老师悟啊
可恶，会被发现的吧。
鹿齐心累，而且是心很累。
就算是万圣节也不可能开心的
几分钟之后，鹿齐开心的披着血族乱步的披风，对着自家森先生呲了呲牙，语气幼稚，“森先生，要小心乱步大人咬你哦”
他穿着一件英伦风的衬衫马甲，脚上踏着黑色厚底小皮鞋，白色长袜，红底的厚重竖领披风宽松的披在身上。
脸上被刻意的幼化了很多，化妆师刻意为他画了点婴儿肥，所以他现在看上去只有十二岁左右。
而且为了突出血族的气息，他的脸被画的很白，是带着死人气息一般的青白。
鹿齐张开嘴，四颗尖锐森白的尖牙张牙舞爪地昭示着存在。
“森先生，乱步大人咬死你哦。”鹿齐欢快地扑到自家发小身上，胡乱的蹭来蹭去。
“乱步君，你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猫哦。”森欧外s无奈的抱住他。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