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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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种田山火头聊了接近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些暗沉了,天边浅浅地染了一抹橙黄的云霞,太宰还是看到这片云霞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和种田山火头拉扯了接近两个小时。
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尽管不早了,但这个时候某些店铺也正值热闹起来的时候,比如坂口安吾和太宰来到的这家店铺。
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选了一家格外热闹的店铺,在萦绕的水蒸气和昏黄的灯光下,太宰的那双在平时更接近幽暗黑色的眼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也晕染出了温暖的颜色。
两人没点多少东西,甚至于大部分的菜都是太宰点的,他正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等待着菜品被端上来。
坂口安吾坐在他对面,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多久没见过了
坂口安吾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忆,自从织田作之助那件事情之后,他和太宰治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而且由于内心的愧疚,他也不可能、更不敢去主动找太宰治。
因为无论如何,坂口安吾确确实实就是导致了织田作之助死亡的罪魁祸首,就如同太宰治不会原谅自己一样,坂口安吾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太宰抬起眸子去看他,黑发男人垂着眸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不想深下去思考这件事,但在夜深人静工作闲余的时候他也会停下来,用手指指节揉揉因为高强度工作而突突发疼的太阳穴,不可避免地想起这件事情。
他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也不会后悔认识他们,但他还是会遗憾。
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想的再多一些,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准备更充分一些,遗憾自己失去了来之不易的友情。
但就算再来一次,坂口安吾做出的决定也不会变,他只会更小心一些,更警惕一些。
那些事情一次一次从他脑海里穿过,织田作之助死了,坂口安吾不难过吗
他也是难过的,无赖派的友情永远都是三个人的,他的悲伤不比太宰治少,只是他发现这件事怪不了别人,最后只能怪自己。
所以他不会拒绝太宰治的请求,补偿似的帮助太宰治,最后再自虐一样的加班,异能特务科工作忙占其中一个原因,但更多的是类似于赎罪一般地自我惩罚。
那么太宰治呢他难道就会毫无心理压力地把一切的一切都推给坂口安吾或者是森鸥外吗之前也有说过,太宰治这种人,对自己的恶意永远比其他人多得多,他从来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自己。
所以,在太宰治心里,他的罪比坂口安吾要多得多,但同时,他也不会赦免坂口安吾的罪,因为那是坂口安吾为自己定下的罪。
他或许是迁怒坂口安吾的,但同时,他也是尊重坂口安吾的。
无赖派三人组死了一个人,剩下的两个人都会背上罪。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沉重,这间仅仅是用一道木板砌成的、站起来还没有太宰治胸膛高的墙所围成的小隔间,此刻却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样,一片寂静。
但是很快,穿着统一服装的服务员就带着他们点的第一道菜过来了,轻声细语地叮嘱了几句话,这才让气氛好转了一些。
随着温热的气从菜品上腾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好像被热气调节了一样,慢慢恢复了正常,原本各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两人也回过了神,架起碗筷开动了。
吃饭时两人也并没有说话,但好歹气氛还不错,倒也没人觉得尴尬这儿里的没人当然是特指坂口安吾,太宰怎么会尴尬呢。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这虽然不其乐融融,但也还算可以的气氛被一个人打断了。
来人穿着一袭白大褂,黑色半场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前面却是梳了个中分,眼神暗淡,看上去就是个随处可见的中年颓废大叔。
唯一特别一点的大概就是他牵着一个长相精致可爱的小萝莉吧。
那只萝莉看上去不过六七岁,金发蓝眼,穿着红色的小洋裙,精致地如同一个洋娃娃,看上去就惹人怜爱。
太宰眼尖,低下头含了一口蟹肉,抬头就看见了这人。
牵着标志性萝莉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
太宰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下来,把嘴里咬着的蟹肉吞下去,假装没看见森鸥外往这边过来了。
“好久不见了,太宰君。”森鸥外径直走过来,脸上带着那种老狐狸一样的笑容,紫红色的眼眸里一片温和的笑意,就好像他只是个普通人一样。
太宰撇了撇嘴,咬着蟹肉眼珠子一转,吞下蟹肉清了清嗓子。
森鸥外看着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太宰那双漂亮的鸢色眸子就染上了水光,他眨了眨眼睛强行逼出两颗鳄鱼的眼泪,开口就声情并茂地喊了一声,“爹”
森鸥外
坂口安吾
作俑始者看向森鸥外手里牵着的女孩,又清了清嗓子,眼睛里的水光更清晰了,整个人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算您不想要我和哥哥,您也不用牺牲如此之大啊”
他现在说的话算是正常音量,但是他刚刚喊的那声“爹”算得上是很大声了,所以现在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很多,而这句话更是所含信息量极大,给好多人一下子干蒙圈了。
“我和哥哥都知道您嫌弃我妈没钱,长得也没有抚子阿姨好看,更没有抚子阿姨有钱。”太宰说到这里还假惺惺地抹了把泪。
青年低下头用手擦去泪珠的样子倒是楚楚可怜,略微有点长了的刘海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森鸥外能看见他是敷衍地碰了一下脸。
连眼睛都懒得碰一下。
“可、可是妈妈她毕竟陪了您十几年啊从校服到婚纱,爹您体谅一下妈妈吧。”太宰说这段的时候甚至还带上了哭腔,他本来就长的嫩,脸上又没有缠绷带了,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就十来岁。
原本身高可能算得上是个破绽,但他现在就是坐着的,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多高。
所以现在就算说他十五六岁,也是有人信的。
“”森鸥外一时语塞。
“爹就算您不喜欢我们、不喜欢妈妈,您也不能给不是你的孩子当爸爸啊”太宰简直痛心疾首。
爱丽丝也被他整的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说什么,太宰就又翻了脸,“对不起爸爸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问你、对不起呜呜呜,我和哥哥很快就会离开横滨的”
太宰说着就把在旁边坐着有点懵的坂口安吾拉了起来,末了还要添一句,“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森鸥外陷入沉思。
刚才太宰语速贼快,戏也完全没少,他压根没想到太宰会来这么一出,最好的插嘴机会就被他最开始那一愣给愣没了,后期就完全找不到机会插嘴。
森鸥外:失策了。
不然他好歹也能和太宰互演几轮,而且他活得比太宰长了接近二十岁,比脸皮他就不可能会输。
当然了,这点从他能旁若无人地与爱丽丝打打闹闹这件事情中也可以看出来。
但无论怎么说,他今天算是被太宰摆了一道。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旁若无人地低头问道,“爱丽丝酱你说我难道看起来很丑吗为什么太宰君看见我就跑呢”
“笨蛋林太郎这种问题不要问我啊”爱丽丝叉着腰数落森鸥外,于是周围人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坂口安吾被太宰治拉出来,还没从刚刚那场大戏里脱离出来。
如果没认错的话刚刚那个人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吧。
他刚刚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对方的儿子、太宰的哥哥,事情发展得让他有点看不懂。
虽然隐隐约约可以猜到太宰这么做的原因,但突发情况反应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
“太宰,我们是不是还没付钱”坂口安吾道。
太宰两只手在后脑勺的地方交叉,表情轻松地迎着夕阳走,血红色的夕阳把他的眸子染上温暖的红,青年听到这句话,轻轻弯了弯唇角,理所当然地说道,“就交给森先生付就好了。”
想了想,他又慢悠悠地添了一句,“为自己的儿子吃的饭付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而且我叫了那么多声爹,不收点钱好亏的。”太宰理直气壮。
坂口安吾一时语塞,因为顺着他的话想想,你就会觉得他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
“太宰”坂口安吾叹息一声。
太宰随着他的话微微侧目,被夕阳染红的眼眸与黑色的发丝似乎相呼应,原本死气沉沉的面部也像是被吸走了灰尘,重新散发新的活力。
青年侧对着他,脸上重新出现笑容,像是天边的云彩一样带着温暖的橙色,“安吾,今天的夕阳很漂亮。”
坂口安吾没再说话,只是随着他的话抬眸,一片天空都被漂亮且灿烂的橘色晕染,确实很漂亮。
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港口黑手党的那位重力使,他头发的颜色,就是如同云霞一般灿烂的橘色。
太阳逐渐下落,这足以证明横滨又一次、安全地度过了这一天。
森鸥外被迫付了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吃饭的钱,在门外看着漂亮的夕阳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带着爱丽丝踏上了回到港口黑手党的路。
褚发的重力使不知道有人想到了他,他现在正坐在自家的阳台上,开了一瓶红酒放在手边,一边眯着眼睛一遍欣赏着夕阳。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依旧各忙各的,黑色头发的侦探站在武装侦探社的窗台前面,举起一颗漂亮的翠绿色珠子对准下落的太阳,面庞上被洒上一片金色的余晖。
太宰治躺在他的宝座沙发上,用完全挡住脸部,闭着眼睛随着耳机里的歌声哼唱自创的殉情之歌。
来到横滨的费奥多尔站在某个不知名的街道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紫红色的眸子里落满余晖,他喃喃道,“也许可以满足我的愿望。”
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