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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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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文

第36章

某地下城内。

安启森站在那两台还在发出警示的仪器前很久了,上面的重塑进度停留在10。

阳光从窗户里钻进来,映射在那些冰冷的仪器上,似乎是要把它们点燃烧毁,让安启森一度看不清上面的警示字体。

但他还是看清了。

姚凌舟已经被明确地证明不是“死亡”状态,他还活着,就在目前世界的某个角落。

老师最初坚持地认为救世主已死去,一意孤行地终止救世主计划,是错误的。

而凌筱筱和温金九,也确实重新开始被重塑了。

那现在就看纪寻能不能杀了姚凌舟但他的精神污染驱动天赋已经重新开启。

安启森眸光变沉,他抬手轻触仪器,低喃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执拗的恨意“老师,你的作品,你的孩子,都还在。”

“你却死了,真是”

仪器的温度还是太过冰冷,把本还温热的指尖都冻伤了,安启森蜷曲地缩回手,垂眸“我知道,你肯定也没死。”

各联合国a1研究所。

“哈哈哈,”洁白到一尘不染的实验室里,波岚好整以暇地看着独属于各项计划的仪器,新奇地盯着上面的进度,不大却锐利的眼睛里满是愉悦,“明明都已经被救世主杀了,怎么25年过去还出现了重塑进度。”

旁边的白人还处于震惊,闻言不可思议道“救世主和女娲后羿同时出现了”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波岚身体前倾手撑桌子,两根指节有规律地敲打桌面。

身为造物主之一,以往的一切都在这句询问中如走马观花似的闪过,波岚上一次觉得这么自豪,还是在刚“创造”出姚凌舟时。

他真的太完美了。

“唉,”波岚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声,道,“可能是救世主遇到了致命危险吧。”

“他们几个在一起。”

白人若有所思,确实忆起女娲与后羿的计划设定程序里,有致死都要保护救世主这一点。

敲击桌面的两根指节忽而停住,波岚缓缓直起身体,心里起了疑惑。

按姚凌舟的性格,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到被动的危险之中呢。

他那么害怕他身边的人被一次次重塑,死也不会让他们察觉到自己遇到了致命威胁。

那是为什么

难道是有人推波助澜

还是说,姚凌舟没有救世主的记忆

不然完全说不通。

片刻后,波岚却又笑了。

“t唐数啊唐数,”他讽刺道,“实验60年,最后却要背叛,看看落了个什么下场。而你一直要销毁的实验体却活了。”

“哗啦啦轰”

耳边的嘈杂逐渐接近狂乱,纪寻抱起姚凌舟往装甲车去,刚放进车厢便跟他低声说话。

“姚,能说话吗”

姚凌舟手撑着他的大腿弓起身,靠在装甲车内壁,嘴巴里终于不再咳血了。

他阖眼缓了许久,才艰难出声道“温阅和筱筱呢”

提起他们,纪寻面色便是一凛,显然是想到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就在外面。”回答完他便问,“姚,他们是怎么回事”

姚凌舟摇头“不记得。”

“那你是怎么回事”

姚凌舟沉默不语,他其实也不记得,但他拒绝回答。

只在垂眸的空挡,看了眼自己被常春藤伤到的地方。

肋骨下方的皮肤,以及胳膊外侧的衣服都被划烂,边缘沾染上了血迹。

仔细看,伤口竟然还没有愈合,皮肉上的血液似乎也变成了泛绿的颜色。

这是要变异了吗还是已经在变异了

姚凌舟身体微侧,隐秘地遮挡住被常春藤伤到的地方,道

“你去帮忙吧,我不舒服,要休息一会儿。”

此时还在外面的凌筱筱双腿一软。

“扑通”

凌筱筱猛地跪倒在地,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心处的小银河漩涡还未消失。

鬈发凌乱地落于身侧,几乎将她整张面容都遮挡,洋娃娃般的褐色大眼睛里全是茫然。

但她来不及思考其它,只连忙站起身去搜寻姚凌舟的身影,泪眼朦胧“哥。”

不远处被压下去的百米大坑傲然陷现,犹如姚凌舟初见凌筱筱的那晚,她待在同样直径为百米的大坑里,半截身体被埋在土里出不来,哭着求救。

当时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什么她一个明显智商受到过损害的小姑娘可以活着。

原来是她有保命的筹码。

只不过她的第二次爆发是为了姚凌舟。

“咣咚”

“嘶。”有人低呼出声。

凌筱筱赫然回头去看。

温阅被匕首刺穿的右手手腕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落到哪里,哪里就会被疯狂地腐蚀。

他只好用左手牢牢捂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没注意就被头顶猛然砸下来的常春藤愤然攻击,奋力侧身躲过才没被划到。

但胳膊以及颈侧还是被乱飞的尖锐石块划伤,鲜血直冒。

以前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真的没异样,此时那些血液每一滴都具有极强的腐蚀穿透力,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

耳边一直响着被腐蚀的“滋滋”声。

再又一道被激怒的常春藤攻击而来时,一个纤细冰凉的手掌忽而紧紧握住温阅的手腕,将他大力一扯,二人便立马到了三米开外的地方。

“发什么愣啊有污染物打你你还在那儿看你的伤口”凌筱筱大声,“你再看它也不会自己长住呀。太蠢了”

她平常乖巧甚至反应很慢的那种表情还没换下,训人的话明显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此显得又正经又可笑,好像小朋友强行装大人教训熊孩子。

温阅懵逼,但又莫名觉得委屈,有点想哭。

一个大男人非常不像个大男人似的小声“你干嘛凶我”

凌筱筱张嘴,突然泄气,说不出话了。

表情也全然换成了智商又不高的乖巧滞纳。

而下一刻,他们两个便齐齐看向温阅还被凌筱筱紧紧抓住的手腕,而后全都面色一滞。

温阅瞪大双眼,将那只手腕颤抖地举起,没忍住晃了晃,半秒后,他的脸突然变成通红色,明显是被气的。

看表现还很想大骂一通,但他似乎没说过脏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好用尽平生力气大声喊道“凌筱筱”

凌筱筱也跟着瞪大眼睛,被吼的肩膀猛缩,她下意识松手后退带手套,鞠躬“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滚啊臭丫头”

姚凌舟听见这几道明显不正常的怒吼了,他睁开眼睛,车厢里目前就他一个,纪寻总要先竭尽所能处理眼前的情况。

眼神再次巡过身上的那些伤口,他心里莫名安定了一点,虽然愈合慢,但确实在愈合。

看来目前除了很深的糜烂创伤,被污染物伤到,愈合速度也会减慢。

但还是比那种糜烂伤好得快多了。

姚凌舟侧身更隐秘地遮住伤口,想着等能自由行动了便自己离开。

他抬手摸摸大猫的脑袋,轻声道“去,叫他们过来。”

大猫一直待在他身边焦急地转圈儿,此时听见声音,立马懂了主人的意思,下车去找温阅和凌筱筱。

片刻后,经过大猫的带路,三张经过目前的相处已经比较熟悉,但其实又很陌生的面孔认真地打量、对望。

他们谁也不认识谁,谁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但凌筱筱就是突然哭了,而这次她不再是满眼茫然地四处搜寻,看见谁都喊哥,而是虽仍然带着相同的表情,却只直勾勾地看着姚凌舟,哽咽喊

“哥。”

闻言,姚凌舟罕见地笑了,他苍白的面上是全然的慰藉,低应“嗯。”

接着,他看向温阅还在流血的右手手腕,被匕首扎穿了一个洞。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失血过多休克了。

但温阅目前除了唇色苍白了点儿,看起来没什么事,甚至脸颊边还有似乎是被气出来、和不想认命的红晕。

往凌筱筱身边一站看也不看她,而且看表情好像还有点儿想把她打死。

没先问他们怎么了,姚凌舟只伸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那只手腕,拿过来查看。

方才受伤,他手上还有很多未干的血迹,目前这种情形也没法清理。温阅的静脉被戳断,血流不止,被姚凌舟一碰,两方血液瞬间相融。

紧接着尤为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姚凌舟的“愈合”能力似是突然得到了传染。

只见温阅本来堵都堵不住的血窟窿,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合。

姚凌舟眉梢没忍住地轻挑起些许,低声“果然。”

方才脑子里一闪而过了这样类似的画面,好像在曾经发生过很多次。

他们中的四个人,除了自己全都没有愈合能力。

每次都是姚凌舟在他们受伤后,用自己异样的血进行治愈,好让他们以此短暂地“传染”上他的特性。

而他自己本身的伤口就会因此停止生长。

比如现在,姚凌舟身上那些被遮挡住,别人暂时还发现不了的伤口,便已不再长合。

繁琐精致的黑色弓弩静止垂于温阅身侧,握住它的左手缺失了两根手指。

姚凌舟眼前还有些模糊,看不清弓弩上面的那些花纹,直觉里却觉得它们好像一种诅咒。

一旦被牵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不死,联系不断。

“凌舟啊,”脑海里突然重新出现了那道满身血污的青年身影,他趴在地上,死死拽住姚凌舟的裤脚,不让他走,“你别让自己”

姚凌舟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好像看见多年以前他对自己笑,却比哭还难看,说“我替你去,我替你去杀了他们。”

而姚凌舟所做的,就是用小巧的银匕割断了他的小手指和无名指。

姚凌舟没来由地想,原来纪寻是用他手上的这把箭磁,杀了九次的真主。

“我们之前认识。”

关于自己伤口愈合,温阅虽然不理解,觉得新奇,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有些怯懦地说了一句。

姚凌舟嗯道“也许。”

想到方才的事情,他没过脑子地问道“你也不是人”

“”温阅懵然,片刻后发现姚凌舟是认真的,忙激动地摆手,未干的血珠子都甩了人一脸,急切解释,“我是人我怎么可能不是人呢。我不是人我是什么东西”

“”姚凌舟颇为敷衍地点头,“知道了,别激动。”

他定定地看着温阅,心想名字并不一样,又心想他也姓温,便开口谨慎地问“你知道温金九吗”

“啊”闻言温阅用还沾染着血迹的手挠了挠脸,不谙世事地点头,“知道啊。”

他不是金九姚凌舟蹙眉,问道“他在哪儿”

“就在这儿啊。”温阅不知道姚凌舟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名字,疑惑地反手指自己,“我就是啊。”

姚凌舟

不等细问,温阅便道“哦我改过名字,就16年前进入阿尔法部队时改的。为什么改,是因为诶我为什么改名字啊”

温阅又开始挠脸,眉心蹙着怎么都想不起来。

姚凌舟

姚凌舟抿唇,突然觉得他好没用,衷心发问“你怎么在部队混了16年还是个上尉”

话落温阅目瞪口呆,被人身攻击攻懵了。

他脸色忽而有些发红,不服气地嘟嘟囔囔“上尉,上尉怎么了真是哼。”

“啪”

还没继续不服气,温阅胳膊上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凌筱筱不开心地瞪他,说“不准,跟我哥生气。”

看见她温阅又炸了,脸上还再次蔓上气愤的绯色,不一会儿竟然连眼圈都红了。

看起来很像个被调戏了的黄花大闺女。

“”凌筱筱惊恐,立马鞠躬,“对不起”

“”姚凌舟看不懂,还觉得他们奇奇怪怪神经兮兮。

看到温阅腕上的伤已彻底长合,正要头晕地松手,他便猛然察觉整只手掌被一股冰凉包裹,接着那股凉又顺着五根指节的缝隙横插进去,力度紧窒的像是被侵犯领域的凶兽。

“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纪寻的指节细细地摩挲被自己牵住的手,阴阳怪气声音清浅却冷冷地说道。

基地后已然成为废墟,姚凌舟透过模糊的视线向远处看了一眼,常春藤依然在肆虐。

里面还有人,但他们都被埋在地下,哪怕此时活着也无法再实行救援,宋添他们尽力了。

布迟忆抱着枪跑过来,全身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宋添就在后面,看来这次是要真正撤离了。

纪寻让人上车“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这话是对姚凌舟说的,更是对温阅说的。

谁知道瞅见他,温阅竟没被他凶神恶煞看起来要发疯的样子吓到,反而眼泪汪汪地喊“队长”

声音太过悲凄,纪寻被短暂地震了一下,惊疑地挪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温阅立马告状似的指着凌筱筱掉眼泪,难过的不得了“她摸我”

“”纪寻怀疑他是不是最近真的太过平易近人,他手下的兵,竟然会只因为被一个女孩子摸了一下就哭。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被摸是吃亏吗

“摸你怎么了”纪寻冷酷无情,“你这么金贵摸一下就会怀孕吗”

闻言温阅摇头说不出话,却哭得更厉害了。

而姚凌舟却忽而心头一跳,好像

“寻哥走”宋添奋力朝这边跑来,大声喊道。

“哗啦啦”钢筋水泥石块混搅在一起砸落下来。

最后一块地面即将就要保不住,装甲车身也因此剧烈地震颤起来。

温阅仅用两秒时间便将自己塞入驾驶位,边哭边启动车身。

z1基地里大约12000个人,纪寻估算了下,死在里面的有接近5000,其中包括军人上百名。

毁坏了数架直升机与数辆装甲车。

这是个很可怕的数字,但放在今日这种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却已是惊人的救援战绩。

宋添和周忍冬已无限接近装甲车。

周忍冬边仰头奋力跑,边大声吼道“玛德宋添,你刚才为什么打出去的子弹比我多行,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我认你做干爹”

要不是还在逃命,宋添非得给他一下“闭上你的臭嘴”

周忍冬狂笑,满不在乎又肆意张扬“哈哈哈哈哈。”

“救命救命啊”

“我不想死,呜呜呜我不想死”

突然,一道手掌缺失,手腕处明显是被硬生生砸断,目前还在血流不止的男人身影闯进众人的视线。

温阅开着装甲车和他们的身影逐渐靠近。

他们马上就能上车逃离这个地方了。

今天听到了太多的求救,周忍冬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是在餐厅见过的张乾。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左眼不见了,被厚厚的纱布遮盖,此时那片洁白的纱布脏污的没眼看。

张乾身上除了脏,好像并没有被污染物伤到。

“救命”他涕泪横流地跑着,朝周忍冬奋力伸手,指节触碰到他的衣角。

周忍冬脚步轻顿,“人民第一生命至上”的八字军令深入骨髓,他下意识伸出了手。

张乾喜极而泣,双手都伸出努力握上去。

身后骇人的常春藤发泄着最后的狂躁,对他们几人的背影穷追不舍。

就在二人手掌相握的瞬间,周忍冬还没来得及发力往前拉人一把,便发觉他整条胳膊都骇然往下沉。张乾猛地拽住他的手把他往后扯,让他整个人无法抑制地“奔”向常春藤的漩涡,而张乾则取得了短暂的逃命时间。

最起码常春藤此时不是离他的后背最近了。

这个动作只发生在朝夕间,宋添眼角余光掠过去时,周忍冬已经被常春藤贯穿了胸膛。

整片胸口都鲜血淋漓。

他被举在半空中,嘴里不断溢出血液,瞳孔还在因为极度的震惊而轻轻颤动。

手上的枪都差点因为脱力而拿不稳,在最后一刻周忍冬用力到指节泛白,还是握紧了。

宋添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纷沓的、绝望的记忆忽而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宋添想,多熟悉的画面啊。

就是这样,就是以同样的方式,污染物刚爆发时,霍迁带着他们,完成将幸存民众送到安全基地中心的任务。

在最后的搜救,他们被污染物围攻,他的副队霍迁,就是因为这样的方式才会被迫上不了装甲车,被常春藤埋没。

就因为张乾

杨天浩也因此负伤,成为被常春藤感染之一的倒霉蛋,将民众安全送达时,他毅然决然地在基地门口跳了焚化炉。

宋添不敢眨眼,不然霍迁被常春藤埋没时大喊让他们走队长说霍迁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有人类意识,他让他们保重,而他会为人类的生存奋战到最后一刻。以及杨天浩身体多半都变成污染物让他闭眼别看的画面,就会反反复复地涌上来,让他受折磨至死。

宋添在回来后的数个日夜里都在努力回想自己的军令,人民第一生命至上。一遍一遍地默念背诵,以此按捺住自己心里的被生生压抑住的,黑暗面的怒火。

曾经坚决遵守的刻骨命令,在这一刻终于轰然倒塌。

他想,张乾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放在第一位

他和战友的生命为什么就不能是至上

“忍冬”

布迟忆和温阅同时大喊,声音惊惧。

“宋添”

纪寻短促低喊,宋添回头,满面泪痕。

“救命,救命救命,”张乾的手已经触碰到了装甲车,“拉我一把拉我一把。”

常春藤巨大的叶片形成阴影落下,离逃命的人与车只差一步之遥。

周忍冬大口大口地吐血,艰难恨声“草、尼玛。”

他抓紧手里的枪,举起来颤颤巍巍地瞄准。

宋添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愤恨怒道“操泥马”

在绿色的叶片落下来之前,宋添就已经一把牢牢嵌住张乾的肩膀,把他往后带去。

装甲车的车身被“咣当”撞击,差点整个翻倒。幸好温阅火速来了道漂移般地前进,才堪堪稳住。

在宋添拖住张乾擦着未关的后门而过时,姚凌舟忍着头晕目眩,下意识伸手去抓他,却只拽住了一根粗壮的叶子根茎,把它拽断了,他的手心也被划破。

手心处红色的鲜血和根茎冒出的绿色液体混合在一起,形成调色板上的另一道颜色。

纪寻同样想去拽宋添,落了空,几人还因为装甲车的猛然倾斜与前进不受控地东倒西歪。

而后他怔怔地看向姚凌舟的手,半天都无法再作出反应。

“砰”

周忍冬的一梭子子弹直直射入张乾的小腿,他痛得惨叫。

常春藤暴怒发狂,唯一的一块地面被紧跟着翻起,宋添拖着张乾,将他所有的弱点都暴露给依然还在空中的周忍冬看。

周忍冬又开了一枪,虽然手抖的不像话,但依然打穿了张乾的大腿。

“啊”

在张乾涕泪横流的惨叫中,他看见宋添后背已浸满了绿色汁液,了然,苍白着脸忍着剧烈的疼痛,哑声道“哭什么,来干爹,咱们今天让他生不如死。”

后面已经彻底没路,装甲车无法再后退,只能往前进,宋添回首冲纪寻他们笑“下辈子还当军人,但再也不要当这么听话的军人了。”

“去特么的军令如山,我今天就是要慢慢弄死他”

装甲车速度减缓。

“别停,别回头,”宋添大声喊道,“都已经到这儿了,我很知足了。”

“队长,你们保重。”

言罢,宋添便什么都不再畏惧,反正他已经被感染了,拎着面色灰白还在奋力挣扎的张乾直奔周忍冬而去。

周忍冬胸口破了个洞,常春藤已经把他甩了出去,他仰躺在地上,枪支落在不远处,胸膛只能微弱地起伏。

但他脸上却在笑。

“轰隆”

地面全部塌陷,常春藤肆意欢呼般地挥舞,手舞足蹈,让基地最原本的面貌不复存在,只余满目废墟。

有些人会死去,也会让另外的人替他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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