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无法倾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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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着火啦！”
程安在楼上的阳台大声呼喊。
其实，即便他不喊救命，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声，也早就已经引起了楼下街道上行人们的注意。
头顶上响起一阵雷鸣般的爆破声音，早起的摊贩和工人们，此刻都是畏惧地仰着脖子，往上看去。
他喊这一嗓子，主要是为了更快速的告诉路人，这里不仅仅有火灾，还有一个活人！快去搬救兵！
这时，街道的尽头处，乌泱泱冲出来好几个人。
待他们跑近了些，程安发泄，居然是熟人。
为首的赫然是附近治安所的警长艾克，他带着大概有五名警员，快速往28号公寓这边跑来。
他想起来，在第一次模拟时，他跳下楼不幸摔死、最后的时刻看到的那个熟悉人影，一下子和艾克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他怎么会在这？恰好在这里执行巡街的任务？
程安心中冒出一个疑惑，但现实却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了。
一个爆弹瓦斯的威力不够，但五个叠加在一起，威力却又完全超出了预算。
此刻，整个客厅彻底被火海淹没了，凶猛的火焰烧得噼啪爆响，浓烟滚滚，根本无法靠近。
若要穿过那十米左右的火场，从正门离开，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更危险的是，火势正在往厨房蔓延，那里面还有煤气罐，再有一会儿就要烧过去了。
他急忙一边用力呼救，一边用那瓶获得的道具清洗液，浸湿了衣服，
这件道具对付怪物虽然派不上用场，但此刻倒是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衣服上映出了程安自己死亡时的嚎叫面孔，看起来颇为诡异，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它可以用来蒙住口鼻，阻挡烟尘。
火势汹汹，程安趴在阳台边缘，整个人缩于地上，务求保证救援抵达前，自己有充足的保命的时间。
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消防车队就已经抵达了楼下。
此时屋顶的火已经达到眼睛都无法睁开，一睁开就会疯狂流眼泪。
消防员们也知道事态紧急，立刻实施救援工作，同时疏散围观群众。
楼层并不高，他们立刻在楼下堆放海绵床垫，同时有人拿着喇叭大声呼喊，要程安跳下去。
因为担心受困人无法克服从高处跳下的恐惧心理，旁边还有个中年人在不断大声重复“你很安全，你会没事”、“快跳下来，我们会接住你”这样的话。
程安那会怕这个？
他刚刚在模拟之中，亲身经历的跳楼后死亡都有数次，此刻都块产生回家的熟悉感了。
他之所以不动，那是在等下面的救生员给他信号，确保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程安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瞄准救生垫，一跃而下，精准落到了厚厚床垫的中心，成功获救。
几乎和他落地不分先后的，楼上的火势蔓延到了厨房，煤气罐被点燃，剧烈的爆炸再一次响起，有大量的玻璃碎片被震落下来，砸在地上。
现场刚刚疏散人群，此刻无人再次受伤。
“只有一个人吗？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幸存者？”有人在大声问。
程安跳下楼后，耳朵嗡嗡的，但听到周围有消防员在问，还是勉强说道：“应该没有其他人被困了！”
消防队长诧异地看了程安一眼，点了点头，立刻指挥队员进行下一步抢险工作。
他们任务还没有结束，需要立刻控制火势，以及进一步的熄灭。
唯一可以说是幸运的是，公寓楼上易燃的物品不多，而且没有更多人被困的情况下，熄灭这场火灾只是时间问题，对消防员们来说，倒是不需要再去拼命了。
有两名医护人员把程安抬到一边，给他做了初步检查，查看他的瞳孔，口腔等位置，然后对赶来的警官点了点头，示意此人无异常，且没有受伤。
“啊，艾克警官？您也在这？”
见到冒头的那个警长，程安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他眼神澄澈，丝毫看不出来这份诧异其实是装的。
面容坚韧的中年警长点了点头，先是对那两位护士说“我认识这个人，他叫罗杰·狄拉克，我问他几句话”。
等两名护士知趣的让开后，艾克蹲下来，对着程安说道：“我正好在附近执勤，西蒙神官提起过，让我们关注一下你这边的后续，今天我原本是想着，等下可以顺路上来看看的，想不到还真的出事了。”
“西蒙神官？”程安眼睛一眯，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一下子提了起来。
虽然艾克这样说，但程安认为，‘关照’是假，‘调查’是真！
恐怕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作为警察，艾克肯定不会完全信任我，他今天多半是借机来调查，看看为什么我会牵扯到邪教徒，调查我家人被杀的幕后真相……
不行，绝对不能被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因‘罗杰被选作邪神降临的容器’这件事而发生的！
转瞬之间，程安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有些事可以坦白，但有的事，不论如何都不能有别人知晓，否则就是灭顶之灾。
尤其是罗杰参与“邪神降临仪式”这件事，是绝对的秘密，必须永远封存起来！
因为在西大陆，任何涉及到邪教的事情，官方对其的容忍度都是零。
尤其是光明教会和虚无教派这两大邪教组织，那真的是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一想到联邦官方对邪教徒那种赶尽杀绝的态度，程安就是脊背发凉。
倘若被人发现，自己其实沾染过邪神降临的仪式，那么即便和西蒙有‘过命的交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邪神带着‘神’字，谁能证明你罗杰就一定没有被污染，一定是干净的，而不是邪神之子披着人类的皮，在这里演戏？
没有任何人敢说这个话！
对于参加过邪神降临仪式的人，联邦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杀无赦！挫骨扬灰！
艾克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则是询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爆炸？”
程安眼神微微变幻，咬了咬嘴唇道，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应该是遭到了邪教的报复，是光明教会的人！他们闯入我的家中，带着煤气罐，在我家里点爆了！太可怕了，那真的全部都是疯子！”
果不其然，他这么一说，艾克脸上登时一阵变幻，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光明教会的余孽？你认得吗？”艾克沉声问道。
“我不认识，当时房东奥斯曼夫妇，和楼下那些邻居，正好上来看望我，那些邪教徒就突然冲了出来，他们有好几个人，混在工人里面，一边嘴上大声喊着和光同尘这样的话，一边点燃了煤气罐！
“我侥幸逃了出来，但他们这是刚好在爆炸中心，都没能逃出来。”
编到这里，没有暴露‘整栋楼都被污染，就我没有’的程安，抹了抹眼睛，悲伤地说道：
“他们都是很好的，很善良的邻居，却因此被害死，警官，请你一定要抓住那些邪教徒，把他们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