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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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两人的小伎俩在**他们眼里跟没有一样，只不过看龟田折磨汪诺贤这么顺利就没有管，现在龟田暴毙了，大森的悠闲就变成了**发怒的理由。
面对**突然的怒火，原本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同伴相残戏的大森脸色剧变立刻双腿跪地，对着空气土下座慌张地道歉道：“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夏美见状明白要遭，和阳对了下眼色，也不再掩饰。夏美向着大森的方向冲去，阳则是立刻放出身上剩下的十几张式神符纸，和天上还有的十只乌鸦一同冲向夏美，然后自己再用上手头剩下的符纸全部化为风刃向同一个方向攻击。
乌鸦和风刃在夏美身旁不远处相撞，只有数道风刃突破乌鸦击打在夏美身上，然后被夏美轻松化解。
此时的阳远程手段已经全部耗尽，即使他的身体仍被操控着，物理的距离也不足以让他及时赶到挡下夏美的攻击。
夏美冲到大森面前，将灵力汇聚到自己的符纸太刀上就要将其枭首，这时，突然有十几只乌鸦拦在夏美的太刀之前。
“阳？”
她惊讶地看向阳，只见阳也是一脸诧异。这可是土御门家专用的式神，只有土御门家的精神印记才能够激活使用，如果不是阳召唤的，那究竟是谁在操控？
“你们竟敢，你们竟敢这么骗我！”
乌鸦身上爆出惊人的灵力把夏美震得连退数步。乌鸦在空气中消散，大森此时也站起了身，他的头上青筋暴起，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灵力。
“土御门！用你的身体去束缚住她。”闻言，阳就不受控制地张开双手向夏美冲去，“我看你这样还怎么演戏，竟然害我在尊上面前丢这么大的脸！”
夏美左躲右闪土御门的扑抓，突然一道风刃击中了夏美的侧腹，夏美感到剧烈的疼痛，土御门的扑击接踵而至，夏美没有休息的余地，只能强忍着疼痛继续闪避。
“废物东西，这都没有抓住。”大森拿着符纸在一旁大骂着阳的无能，一抬手一道风刃向夏美袭去。
夏美躲开风刃，正在小心乌鸦式神的攻击时，她才发现大森并没有召唤式神。她立刻明白大森虽然有高超的施术技巧，但他并不会分神操控式神这些需要练习的基础手法。不过虽然她了解到了情况，但光是躲避阳和大森的联合攻击已经是分身乏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进行反击。
正在夏美着急的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胶着的局面。
大森拍开射向自己的子弹，夏美抓住机会一脚踹出，与阳拉开了距离。
“山。。。田”夏美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她知道是汪诺贤开的枪，正想让他掩护自己进攻，当看清汪诺贤此时的状态，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汪诺贤此时正在一个2米多高的白色人形背上，左手左腿的位置空荡荡的，依靠着人形左手的托举才没有滑落下来，他的眼睛半闭，身体就像破布一样看不出精神，就连开枪也是由人形的右手当支架来瞄准的。
见到汪诺贤是如此惨状，夏美也无法狠下心来再指挥汪诺贤做事。
“哈哈哈，很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倒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汪诺贤并没有在意大森的话语，虽然靠着虚无的余韵恢复了些许思考能力，但还不足以制定周密的计划。现在见到有大森和阳两个敌人在，他的想法就是先消灭一个。
【西装男，挡开了，换另一个。】
人型接受到了汪诺贤的指令，移动手臂，将枪口瞄准向了阳。然后，枪声响起。
子弹并没有击中阳，显然，闪躲这样径直的攻击对他来说并不难。
大森也没闲着，抬手几道风刃就要完成他从**那里接受的任务。
夏美见到大森袭击汪诺贤，她来到大森和汪诺贤之间开启灵力盾挡下了大森的攻击。先前的战斗已经让她明白，只靠她自己是无法解决战斗的。她现在需要汪诺贤这个变数，虽然她也不知道汪诺贤这样残破弱小，能够做到什么，但她隐隐有种感觉，汪诺贤能够改变战局。所以她才花费灵力为汪诺贤打掩护。
“切，果然还是先把你解决了。废物，你还在等什么，我的命令你忘了吗？”大森对阳吼道。
阳再次逼近夏美。
大森和阳的威胁依旧，现在还多了掩护的工作，形势愈发危急，就在夏美怀疑是不是判断出错的时候，汪诺贤开始了行动。
【嘲讽？很好，他们已经足够近了，人形，瞄准阴阳师和巫女头部之间的位置。】
人形忠实地执行了命令，汪诺贤一枪打去，阳一个急刹让子弹打到了空处，他看向汪诺贤，冷漠的表情就像是在嘲讽他自作聪明。阳觉得汪诺贤在算提前量进攻，但汪诺贤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他看我们了，人形，瞄准夏美。】
什么？阳看见汪诺贤竟将枪口对准了没对他设防的夏美，心中大乱。当火药爆发的火花迸发而出，阳想都没想就挡在了夏美和汪诺贤之间。
子弹击中了阳的头颅，阳害怕子弹穿过他伤害到夏美把自身的灵力全都集中到了伤口的位置。当子弹停止前进，阳笑了，但他还没高兴一会，一把太刀贯穿了他的胸膛。
临时的**在崩坏，灵魂也在被吸入刀中，此时，阳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太好了，不会再去伤害夏美了。”
阳被夏美一刀解决，但她想不通汪诺贤是怎么判断出阳会出现在这里的，她狐疑地看了汪诺贤一眼，随后转头面向大森。现在不是她思考的时候，还有一个敌人需要解决。
“没用的废物！这都能被打死？该死的废物，该死的！”
大森发疯一样跺脚的时候，汪诺贤一边瞄准着大森，一边操控人形慢慢走下了楼梯。
【还有一个，子弹还有6，不，5发。】
面对能够徒手挡开子弹的存在，这把枪能发挥的效果有限，他缩短着和保健室大门的距离，如果失败了他还能有一条退路，虽然这条只有一个出口的退路更像是绝路。
“山田，掩护我。”
夏美大喊一声向着大森冲去，汪诺贤向着大森面门连开两枪，在大森拍开子弹的时候夏美来到大森身前，一刀斩下。
太刀划开了大森的护盾，在大森身上留下了一道从肩到腰的伤痕。
大森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显然经验的不足让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护盾完全挡不住夏美的攻击。
“啧，砍浅了，再来。”
“你别得寸进尺！”
面对夏美自下而上要砍出的第二刀，大森立刻拿出符纸准备释放灵术应对，但此时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手上，虽然并没有造成伤害，但却足够阻止他施法。
这颗子弹自然是从汪诺贤的枪中射出的，借着人形开挂一样的瞄准精密度，再加上对大森行动的预判，汪诺贤完美地配合了夏美的行动。
随着一股鲜血飙溅而出，大森的右手也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只有右手？夏美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将大森的身体由腰斩断，他应该倒下才对啊。这一瞬的迟疑被大森抓住了机会，大森突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身体爆发出庞大的灵力。
巨大的冲击把夏美震得连退数米，借着人形的阻挡，她才站稳脚步，随后，她口中吐出一股鲜血，衣服上的符纸也有大半化为了尘土。显然，她被这次近距离的冲击伤得不轻。
“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你们是以为我好欺负吗，还以为我是那个只能奉承别人的小职员吗？”
大森怒目圆睁，头上青筋如同蛇一般突起盘结，右手断裂处滴落着黑色的不明液体，身上伤口的位置也泛着黑色。几只乌鸦从他身后飞出，托举着他被斩断的右臂回到原处。随后，他的右臂就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汪诺贤对着大森连开两枪，子弹贯穿了大森的身体，但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两处枪伤也被黑色填满。
“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白虎！”
随着大森的一声大吼，一个巨大的白色猛兽在他身边具现，大森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吼道：“白虎！杀了他们。”
【人形，放下右手，抓起巫女。】汪诺贤见到白虎的身影出现就知道不妙，他立刻下令人形抓起被白虎吓到愣在原地的夏美向保健室奔去。
当白虎抬起利爪时，人形距离保健室还有1米多远。
【把她扔进门里，快！】
人形立刻执行汪诺贤的指令，把夏美扔出，汪诺贤则是用尽力气伸长着手臂。
【只要碰到，只要碰到。】
白虎的利爪落下，在周围掀起了猛烈的风暴，随后数道罡风划开地面向着人形飞来，就在即将击中的时刻，夏美触碰到了保健室的空间，汪诺贤也碰到了夏美的脚尖，两人双双消失在了走廊中。人形在罡风中化为碎片。见两人消失而不是被杀，大森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别想跑！”
“白虎。。。为什么白虎会在这里。。。”
传送到舒适的懒惰考验房间后，夏美仍然还没有从白虎的震撼中缓解过来，汪诺贤只感觉疲惫感在脑中弥漫，上下眼皮也打起了架。
【能感觉到治疗正在进行，看来哑巴确实是特殊情况。】汪诺贤先前还担心过治疗会不会对他不起作用，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现在成瓮中之鳖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完全没有灵感，看来是太累了，脑子也快不行了。】
汪诺贤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左侧位置，那是下一个进来的人会传送到的位置。
【假如他能自己进来就好了，不过，不可能吧，他是**他们的手下，不应该。。。】
剧烈的疲惫感正裹挟着汪诺贤要将他带进梦乡，但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这就是你们选择的墓地，很好，我要折磨你们再治好你们，一直到你们精神崩溃，只能低三下四地当条狗！”
【不会吧，艹，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了。】
汪诺贤见到大森的身影立刻清醒，他用出浑身的力气抓住大森右脚往后一拉，没有防备的大森瞬间失去平衡。
在大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汪诺贤抓着他的衣服爬到了他身上，他用右腿抵住了大森的左手，用刚长出来没多少的左小腿压住了大森的右手。
【动作，咒语，符纸。】
汪诺贤右手握拳一拳锤在大森的太阳穴上，然后在大森张口时将自己正在生长的左臂塞了进去。
【动作封印，嘴也封上了，压低身体防止被踢到。】
大森疯狂地挣扎，但汪诺贤的体重让他无法用上力气挣脱，现在剩下的灵力也不能够让他再用一次冲击。
白虎，白虎，快来救我啊，你在干什么！
大森在内心中焦急地呼叫着，他并不知道式神是无法传送进来的，只能重新召唤，也正因如此汪诺贤才着急地展开行动。
【懒惰这里伤势愈合太快，得让他就这样窒息死。】
汪诺贤不顾大森牙齿的阻拦，用力往下一压，又让左臂下沉了几分，新生的左臂组织和大森的喉咙粘合在一起，如果大森真的还活着的话，这招还有用，可惜，现在只是单纯的力量对抗，当汪诺贤的力气耗尽时，大森就会取胜。假如没有意外的话。。。
大森感到眼前出现了阴影，接着一柄白色的太刀贯穿了他的头颅，夏美念出玄奥的咒语，衣服上剩下的符纸尽皆燃烧成灰，一股庞大的灵力顺着太刀直接冲入大森的头颅，狂暴的力量瞬间毁灭了他的灵魂。
大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动作也随之停止，他的身体从伤口处断裂分成了数块，黑色的液体洒满一地。
【总算。。。】
见到大森这副模样，汪诺贤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凭证从他的口袋里滚到地上，夏美捡起了它。现在，她随时都能走了。
。。。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汪诺贤悠悠转转地醒来，他感觉到脑袋正垫在什么东西上，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夏美正在注视着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汪诺贤撑着地面坐起，他看了看一旁死不瞑目的大森尸体，当看见大森嘴里那一截断臂时，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你的手臂卡在里面拿不出来，所以我把它砍掉了。”
夏美在一旁解释了原因，汪诺贤也没有在意，既然能够再生，砍了就砍了吧，现在主要是出去。
汪诺贤把手伸进口袋去拿凭证，当发现凭证不见的时候，他慌忙地寻找其他口袋的位置。
【没有，没有，卧槽，不会是弄丢了吧。】
见到他这副慌张的模样，夏美嘴角上扬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什么啊，已经拿走了啊，吓我一跳。】
汪诺贤明白是夏美拿走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他站起身，把手伸向夏美拉她起身，现在，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走在前往大门的路上，汪诺贤回忆着自食堂出来后发生的事。
【杀了桑田之后思考方式果然发生了改变啊，潜意识里已经把杀人当作最优项了，唉。】
想到饭岛被自己误杀，汪诺贤叹了一口气，原本他只想让饭岛失去意识来回避契约，没想到就这么杀死了她。
【不仅伤害了单纯的善人还杀死了她。。。对自己的制约接连被打破，今后要费神的事又变多了。话说回来，我当初制定制约是为了什么来着。。。】
夏美来到石台前，把最后的两颗凭证放入其中，突然，天色异变，一股骇人的寒气席卷了夏美和汪诺贤全身，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后望去，只见身后教学楼笼罩在了灰白色的空间中，并且这个空间还在向着大门口不断逼近。
“快打开传送门啊，为什么还不打开？”死亡的恐惧瞬间支配了夏美的思维，她大声喊叫着，完全没有了冷静的模样。
汪诺贤并没有向夏美那样不堪，但对这逐渐靠近的死亡他也实在是束手无策，他看向石台，这时，他注意到了石台底部的微光。
【没亮的部分在七分之一左右吗？不对，是八分之一吗】汪诺贤立刻联想到了他们之前的人数，9人，现在已经死去了7人。
【只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汪诺贤看向夏美，此时的夏美神色慌张，口中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却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显然是已经失去了理智。面对这样的她，汪诺贤完全可以将其推入灰色空间中杀死。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那逃离的剧本也可以满足条件了。】
汪诺贤注视着慢慢靠近的灰色空间，在等待时机到来的时候，他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制约。。。想起来了，那些是我为了融入社会才有的，最开始。。。是制定对陌生人的剧本的时候。】汪诺贤想起了高中时，他对陌生人的想法。
【开始是对善者仁慈，对恶者残忍，然后慢慢变成了不伤害善人，对恶人没有限制的极端。。。之后，就有了制约。】
回忆至此，汪诺贤突然感到了迷茫，制约被破除的现在，他真的还能在社会上生活吗？
【用直觉做个测验吧。。。假如有个借钱不还的亲戚。。。】
杀了，不然只会成为拖累和负担。
【会坐牢的】
坐牢正好摆脱世俗，空出时间锻炼身心，而且那些在社会上不被传播的知识也能从其他人口中得到。。。
【可能会死的】
死可怕吗？
。。。。
【这样啊，我明白了。】通过直觉和理智的自问自答，汪诺贤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再次看向那发光的石台底座，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确实是天意啊。】
灰色的空间来到不远处时，汪诺贤走到夏美身旁抓住了她的肩膀。
“山，山田，你做什么？！”
夏美被汪诺贤的举动吓到，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汪诺贤挂着十分平静的面容，示意夏美去看那发光的底座。
“底座。。。怎么了？”
夏美没有反应过来，但只要她注意到了底座，汪诺贤的目的就达成了，他摊开夏美的右手，随后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店房卡和信用卡放到了她的手心。
【希望巫女能看在我出这么多力的份上帮我关照下家人吧。】
随后，汪诺贤转身面向那灰色空间走去。
看到汪诺贤的背影，再联想到那发光的底座，夏美立刻反应过来。
“山田，你！”
汪诺贤没有转身，挥了挥手与夏美告别。
死亡即将在数秒后来到，在这最后的时刻，汪诺贤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是曾经的恋人，他想到的是陪伴他一生的疾病。
【头疼，虽然我们这十几年相处得并不愉快，但也正因为有你才有了现在的我，最后的这段时间也是因为你，我才能多次化险为夷，虽然坑我的时候也不少，但我还是要对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全靠你我才能活到现在，真的，谢谢你。】
汪诺贤被灰色的空间笼罩，身上的衣物血肉不消一秒就化作了飞灰，仅仅留下一堆枯骨洒落在地上。
当汪诺贤死去，光芒充满了整个台座，紧接着，一道椭圆形的传送门出现在石台旁边。
夏美看着汪诺贤的枯骨，心情十分复杂，明明最初只当他是实验品，消耗品，现在，却感到了不舍。
她走向传送门，临近门又回头看了眼那堆枯骨，随后进到门中，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
灰色笼罩住了整片校园，这时候，那个亡灵巫师来到了汪诺贤的枯骨旁。
“拥有牺牲和奉献精神的命运之子，你，将会是我最好的继承者。”
说完，亡灵和枯骨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