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五十七章 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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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秋月按照往常那样来到管理局，自从HFP的事件被处理了之后，这几天里外勤科收到的紧急任务也立刻变少了许多。难得清静下来的牧秋月原本计划是在家里呆着，然后以红泪的身份找几场比赛打一打，既能提前熟悉一下这一届的选手水平，也能顺便赚点外快。
只是由于已经进入了5月，正好到了每年一度的超界对抗赛报名时间，因此大部分的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能力者也基本都在养精蓄锐、或是在进行最后的冲刺训练，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正式比赛上。理所当然的，表演赛也就几乎无人问津了，虽然仍有一些能力者在参加表演赛，但这些基本都是不准备参加本届对抗赛的新手，即使牧秋月选择与这些人打表演赛，也不会有太多的收益。
想通过打表演赛赚点零钱的计划落空后，牧秋月带着一肚子的无奈，走进了管理局分配给自己的但他却没怎么来过的办公室里。他脱下外套，随意的靠到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今年都已经是第57期超界对抗赛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即使闭上眼睛，终端的界面也依然能够‘看到’，牧秋月看着界面上显示的超界对抗赛报名页面，不由得感慨起来。
牧秋月回忆起当年自己初次参赛的情景，然后轻叹一声，坐直身体后手指凭空一甩，真正属于他的‘红泪’卡片便立刻从他卧室的抽屉里传送到了他的手中。捏着红泪卡片，牧秋月睁开眼睛，然后点中了全息屏幕上报名的按钮。
“已确认报名者信息，等级5，中级超界创生者，代号名——红泪，报名日期为0077年5月4日10点57分。请注意，您在第50届超界对抗赛中的排名为第2名，因此适用《历战超界能力者参赛特殊条例》。在本对抗赛正式开始后，对战信息将由系统传达至您的超界增幅器上，届时请注意及时接受信息，以免延误参赛时间。”
牧秋月听完脑袋里的那道甜美的人工合成音说完后，便随手挥掉了界面。正当他准备将卡片放到外套的隐藏口袋里时，突然虚掩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
“哎哟呵~真是难得看到的你在办公室里呆着啊。”罗根手里捏着一个纸袋，一边吃着里面的炸鸡腿一边开玩笑的说道。
牧秋月不着痕迹的将卡片收到掌心里，然后随意靠到椅子上并趁机把藏着卡片的右手垂到身后。“在家呆着无聊，来这边看看呗。”
“哦？”罗根笑眯眯的瞥了眼牧秋月那垂在椅背后的右手臂，然后指了指办公室外面，“小刘带了一堆好吃的，去晚了就要被抢光了。”罗根咬了口鸡腿，满足的对着牧秋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看起来是准备再去拿几个。
牧秋月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然后重新穿好外套，将红泪的卡片放到外套内的隐藏口袋中。虽说开面上的花纹与面具的花纹是一致的，但如果只是看单独卡片的话，是轻易无法判断出这张卡片所有者身份的；但即使如此，牧秋月也不打算暴露自己持有两张卡片的事情。当然，和罗根共事了这么久，牧秋月倒是觉得罗根或许早已知道他持有两张卡片的事情了；可既然对方不主动点破，那他也没有必要主动说出来。
虽然法律上没规定普通人身份的能力者只能持有一张卡片，但如果是具有其他特殊身份的能力者这又有所不同；按管理局的规定，在职人员登记的卡片必须为其本人签订契约时诞生的原始卡片。即从规则上来讲，牧秋月入职管理局时必须以红泪身份作为登记；而实际上，牧秋月作为外勤科人员登记的‘白面’是其青梅竹马留下的遗物，而非他本人的真正卡片‘红泪’。这件事如果暴露出来，最坏的结果无疑是牧秋月因为违反规定而被开除，甚至还会因此被追加非常严厉的惩处。
收好卡片的牧秋月离开办公室，果然看到公共区域里的大桌子旁围了不少的人，正好没吃早饭的牧秋月立刻靠近过去趁机拿了一份肉夹馍。厚实的口感和酸甜的酱汁，像是要从口舌沁入身心一般的抚慰着牧秋月的胃袋与精神。就在牧秋月享受着白嫖食物的快乐时，4名身穿制服的男女面无表情的走进大厅，然后在牧秋月和周围同事的注视下，一股脑的走进了楼上的局长办公室里。
外勤科的人挤在一块，看着楼上局长办公室的门被缓缓带上，一个个面面相觑起来。
比起周围同事压着声音，叽叽喳喳的八卦，牧秋月倒是面无表情的趁机从外卖袋子里又拿了一只鸡腿出来。看到局长的办公室，牧秋月就想到了那个天天窝在里面的老狐狸，之前局里数据中心的机房爆炸的时候，老狐狸立刻失踪了，害的局里的几个新人还真以为这老狐狸被炸的尸骨无存了。结果，牧秋月和其他同事刚把那份HFP涉案人员名单上的人全部抓完，这老狐狸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害的最近牧秋月的耳边时不时听到一些像是‘局长一直都是三局的地缚灵’、‘哈维局长的**已经死在爆炸中了，现在是他的鬼魂在办公室里’‘凌晨2点能看到哈维局长在大厅里用汽水泡面吃’之类的不靠谱传言。
牧秋月眯起眼睛，因为他发现刚才那群人穿着的制服是委员会里的工作人员才会穿的，这么看来，这群人是带着超界委员会的信息或命令来面见局长的。“不会有什么大事吧？”牧秋月咬了一口鸡腿，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声自语。
“不好说哦。”罗根拿着纸巾一边擦着嘴一边靠了过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老狐狸……不，哈维局长这次怕是真要惹上麻烦了。”
牧秋月闻言，眉头一挑，一下子就明白了罗根的意思，“因为HFP的事情？”
罗根紧绷着脸点点头，“委员会自始至终都没有通过我们针对HFP的搜查申请。虽然从我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但我们抓捕HFP相关人员并审讯，实际上是违抗了委员会的意志，这点不妙……真的很不妙。”
听闻自己这个损友搭档口中连说不妙，牧秋月也立刻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往小了说，这是第三管理局的哈维局长监管不力，导致第三管理局的人员在未经许可的状况下违规调查平民。而往大了说，这是第三管理局的哈维局长连同局内全体人员对委员会的公然挑衅，最严重的情况甚至可以判定哈维局长对委员会具有反叛意向。
虽然牧秋月既不喜欢阴晴不定的超界委员会，也对哈维·科瓦奇这个老狐狸没什么太多的好感；但是硬要他在二者之间选一个的话，他毫无疑问会选择站在哈维局长的这一边。道理浅显易懂，哈维·科瓦奇在明知牧秋月抱有其他目地的情况下，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他和罗根调阅管理局的机密文件。牧秋月觉得这是因为哈维局长看中了他和罗根的战力而做出的妥协，但不管双方心中是否各怀鬼胎；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保住哈维局长更有利于牧秋月自己的长久计划。
就在牧秋月和罗根各自琢磨着该如何出手的时候，局长办公室的大门比他们预想更早的打开了。满脸皱纹老者面带和蔼微笑的走了出来，一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稍微有些稀疏，曾经挺拔的后背也被时间逐渐压弯。
“哈哈哈，有科瓦奇局长这话，那真是比什么都管用啊。”紧跟在老人身后的是一名梳着干练发型的男子，满脸赔笑的跟在老人身后殷勤道。
“哈~哈~哈~哪里哪里，”哈维·科瓦奇挥了挥干枯的手臂，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哈~哈~哈~”
牧秋月和罗根，以及其他的同事们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局长和本应是来兴师问罪的委员会人员谈笑风生，一时间，所有人都搞不清楚刚才那短短几分钟里，办公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太多虑了？”牧秋月邹着眉头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罗根。
“嗯……我们就不该替这个老狐狸操心。”罗根深深的叹了口气。
哈维局长一边小心但不缓慢的走下楼梯，一边指向关押犯人的方向说道，“涉案人员都在那边，审讯室也在那，各位跟我来就是。”
赔笑的男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不自在的神情，劝说道，“这个……”
“嘿嘿，诸位都是在委员会工作的年轻精英，不会吝啬让我这个跟不上时代的糟老头子学习一下你们的审讯技巧吧？”说着，哈维还扫视了一样楼下仍在呆滞状态的牧秋月等人，“这样回头也好教这帮不争气的小年轻向你们学学。”
在众人的注视下，哈维局长顶着一副乐呵呵的笑容，带领着委员会的人员消失在了远处的走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