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三十八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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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秋月将番茄炒蛋放到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又转身从厨房里把刚刚煮好的面条捞进两个干净碟子里。花晴眉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一碟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番茄炒蛋。
“你这什么表情？”牧秋月纳闷的把一份面条摆到花晴眉的面前，然后自己自己一边把面条放到桌子上，一边扯下围裙。
“你这么会做菜啊？”花晴眉一开口就是让牧秋月哭笑不得话语。
“很普通好吧，管理局一个月就给那么点工资，我不自己学着做点菜难道要去喝西北风啊。”牧秋月摇摇头，随手把围裙挂回到了厨房门口的挂钩上，然后再转身回到桌前坐下。“发什么呆，吃面。”
牧秋月拿起勺子，一下子舀了一半的番茄炒蛋到自己的碟子里，拌了拌面条就开始吃了起来。看着对面的人吃的这么香，肚子早就饿的发出抗议声音的花晴眉也不再多想，干脆的把剩下那部分番茄炒蛋一股脑的倒在了自己的面条上面，然后学着牧秋月的方式吃起来。“嗯？”吃了一口，花晴眉就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这番茄炒蛋拌面还没好吃到双眼发光的程度，但是这甜咸适中、酸爽可口的味道确实超过了她的预期。
“怎么？不合口味？”牧秋月看到花晴眉吃了一口就停下了筷子，干脆的问道。
“咳嗯。”花晴眉咳了两声，然后继续吃了起来，也不顾嘴里含着东西就模糊的回道，“还行还行。”
吃了一半，牧秋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跑回了厨房里，没一会花晴眉就看到牧秋月手里捧着几瓣蒜粒回到了椅子上，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的花晴眉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什么？”
“大蒜啊。”牧秋月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花晴眉，然后自顾自的咬一口蒜吃几口面。
花晴眉直勾勾的盯着牧秋月越吃越香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叮咚。
牧秋月眉头一皱看向大门，“真是绝了，今天倒了血霉，跑哪都躲不开门铃。”牧秋月一边随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卡片捏在手里，一边迅速的靠向门轴一侧，“谁啊！”嘴上虽然这么随意的喊着，但是牧秋月却是小心的利用门轴和门框遮住身体，同时探出手去拉开门把。
咔哒一声，屋门打开，牧秋月眼神一凛已经瞬间绷紧了身体，随时可以在启动卡片的同时使用拳头击退可能会冲击来的敌人。不过担忧并没有成真，随着熟悉的大嗓门响起，牧秋月也迅速放松下来。
“啊哈哈哈，牧老弟我来看你啦。”罗根一边拉开大门一边哈哈的笑着走进玄关，正好看到坐在客厅桌子前的花晴眉，然而让罗根愣住的原因是此刻的花晴眉正涨红着脸留着哈喇子，大大的张着嘴巴的同时还在不断的往嘴里扇风，仿佛刚刚才吃了一块滚烫的火球进去一样。
牧秋月刚想说什么就察觉到了罗根脸上的表情变化，于是顺着对方的视线回头看去，也看到了偷吃大蒜却被辣的晕头转向的花晴眉。“这呆子……”牧秋月无奈的倒了杯水摆到花晴眉面前，然后坐回到自己的面条前面。罗根看着花晴眉一副恨不得把水杯吞下模样的狂饮，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别去在意这个怪人比较好。
“那个……”罗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边吸着面条一边看着自己的牧秋月，然后视线又不可避免的看到牧秋也背后的花晴眉，面前两人的模样害得他一下子把到嘴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我，哎……你从哪捡到这么个活宝的？”罗根看着仍在吨吨吨畅饮的花晴眉，终究还是一吐为快的问出了声。
“她啊，”牧秋月又吸了口所剩无几的面条，然后接着说道，“住我隔壁的，上次仓库的时候你见过，前几天暗区里以太置换的时候，她不也在嘛。”
罗根一拍脑袋，这才把眼前这个满脸通红，辣的眼泪都留下来的女人和花晴眉对应上，毕竟在前几天里他对花晴眉的认知是在‘年轻高冷的美女赏金猎人’这个定位上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着普通的一面。
“什么事让你跑这来了？”牧秋月放下盘子擦擦嘴，然后看着沙发上的罗根等待对方的回应，虽然他和罗根共事接近2年了，但是对方踏入到自己这个公寓里的次数他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被牧秋月询问后，罗根这才突然想起先前想说的事情，“对了对了，这下想起来了。”罗根探出身体，刚想开口却又不可避免的看了眼牧秋月身后的泪眼汪汪但仍在继续吃面的花晴眉。牧秋月心领神会的摆摆手，“如果是关于HFP的事情，那就不要紧，现在我和她是合作关系，说到底我现在脑袋还能安在脖子上，得多亏她帮忙。”
“是么，既然你这么说的话。”罗根点点头，没有再继续怀疑花晴眉，毕竟和牧秋月共事的这段时间里，牧秋月虽然接人待物上有些愣头青，但是看人的眼光却意外的没出过问题，“我得到另一条关于HFP的消息，记得上周我们执行任务的那个酒店吗？”
牧秋月点点头，“记得。”
“有情报指出那个酒店的18楼曾经发生过可疑的交易。”罗根认真的说道。
牧秋月皱了皱眉头，“哪来的情报？”
“据说在我们去那里之前，酒店有人通知过管理局，说18楼发生过小规模的冲突，其实情报处的人盯着那个酒店好几天了但是无法确定罪犯组织所在的具体楼层，这个冲突正好让他们露了马脚。”罗根接过牧秋月递过来的饮用水喝了几口，继续道，“冲突规模不大，但是打坏了点东西，酒店的某个服务员去处理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两群人神秘兮兮的交换箱子。”
“嗯……”牧秋月沉吟了一会，似乎是在考量什么。
罗根倒也不心急，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情报与HFP的关联度并不是特别高，但是有着调查一下的价值。“说实话，就算这个交易发生过，但是交易物是不是HFP还不好说，那群人虽然被抓到局里快一周了，但一个个嘴硬的要死，不论怎么问都说不知道。”
牧秋月苦笑两声，“那我估计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管理局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战后建立的管理局和历史中记载的旧世代不同，对犯人的审讯并没有太多手段上的限制，但管理局进行的所有审讯都会受到委员会管制下的人工智能的直接监督。在牧秋月工作的这两年里，几乎所有的审讯他都参与过，手段上倒也不至于说是惨无人道，但也不是能让所有人都可以心无芥蒂的接受的程度。
用管理局里流行的话来说，先用拳头打开话题，然后再让委员会的人工智能判定证词的准确性。牧秋月最开始还担心过这个人工智能会不会有什么准确率的问题，不过在亲身体验过人工智能的判断功能后，牧秋月发自心底的觉得这反人类的玩意只要存在一天，在管理局的审问室里说谎就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个人工智能也是委员会使用了星神提供的科技所制造出来的，可以100%准确的判定测试者话语的真实性，但是无法直接读取人的记忆与思想，似乎连星神也没有直接提取人类大脑中那飘渺不定思绪的手段。
“喂喂喂，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严刑逼供这种事至少不该当着我的面说吧？”花晴眉的脸颊仍然有些红晕，不过吃完面条喝完水的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从她已经有余力吐槽这一点来看就已经证明她差不多要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了。
“公开的秘密罢了，而且能进管理局审讯室的都是被抓捕的现行犯，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委员会指定的法律里可没有针对他们这些现行犯的人身保护条例。”牧秋月搓了搓手中的矿泉水瓶，自嘲似的说道，“这要是放在历史书里的旧世代肯定是不人道的，但是经历过那场战争后的世界最需要的稳定的环境，在现在这个全球人口不足原先十分之一的时代，可受不了再来一次超界能力者的大暴动了。”
“乱世用重典嘛，普通人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根本不用担心管理局的事。”罗根帮忙圆场道。
花晴眉皱了皱眉头，“不只是日常生活，就连审讯也是用到星神的科技吗……”
“毕竟真的好用。”牧秋月耸耸肩，“话说回来，被带回局里的都是中下层的手下吧，没记错的话，领头的是不是那个被我送进医院的家伙？”
“根据证言，领头的就是那个吃了你一发大轮转劫的倒霉蛋。”罗根看了眼自己的终端界面，然后补充道，“今早医院那边说那个领头的家伙已经恢复意识了，不过现在局里乱成一锅粥，只能让你去了。”
牧秋月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又不是管理局的人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追问道，“对了，管理局炸了是怎么回事？！”
罗根听到问题后面露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局里的数据中心炸了，就是我们第三管理局大楼里的那个机房。”罗根叹了口气后接口道，“现在情况还在调查，不过取证难度很高，虽然那附近的监控系统应该是录下了爆炸过程，但是监控数据都是直接保存在数据中心里的，就结果来看，证据和机房一起炸上天了。”
牧秋月忍不住摇摇头，“我当初刚来三局的第一天就吐槽过监控录像只留一份在大楼里的数据库肯定有一天要出事。”
罗根咧开嘴，下意识的想要从口袋里掏出烟，但是在目光扫到了花晴眉后又默默地将烟盒塞了回去，“咳嗯，资料是一方面，其实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机房因为爆炸而启动了防御措施，虽然数据中心的大部分硬件都没问题，但是机房的主系统把整个区域都封起来了，这搞得管理局的大部分城市监管系统都跟着瘫痪，整个外勤科的人这两天都在到处跑处理案件，后勤科的人已经在全力抢修系统了，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1周时间肯定是修不好的。”
牧秋月不解的问道，“不是啊，我记得管理局的城市监管系统不是有备用方案吗？”
罗根苦笑着的一把扶住额头，“那玩意需要局长本人进行生物体认证，但是局长被卷入爆炸里失踪了啊！”
“我靠！”牧秋月顿时无语，“我不信那老狐狸会被炸死。”
罗根摇摇头，“我也不信他会被炸死，但是目前没人知道他跑哪去了。”说到这里，罗根眉头一挑，看到了终端界面上跳出的通讯请求，“我还得回去处理事情，顺便找找局长老爷子溜哪去了。对了，酒店里抓到的那条大鱼就看你能不能问出什么了。话说回来委员会到现在都没有通过HFP相关的调查申请，恐怕就算管理局现在没有出事也无法正式调查HFP的事。”
牧秋月看着罗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大门，“我待会就去医院问问，你先去处理局里的事情吧。”
罗根头也不回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径直推开大门离开了。看到大门被关上后，牧秋月这才转过头疑惑的看着花晴眉，“大蒜你都不认识吗？不认识的东西你也敢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