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二十六章 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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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入以太界，牧秋月就感觉到身上略微一沉，紧接着便是全身被水体包裹所产生的粘滞感。与此同时，烈阳行者的光辉也在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身上消散。

“这……”牧秋月惊讶的看着最后一丝属于太阳的光辉从他的掌心消散，后知后觉的看向上方那被水体遮挡住的天空，“不是吧！以太界现在天上没有太阳吗！？”

两声枪响打断了牧秋月的吐槽，只见帕瓦的以太躯体在这昏暗的以太界水底仍有光华在表面流动，其脸上的面具犹如墨水般漆黑，一红一金两道爪痕交错其上。“赤金凶兽……原来你就是第一管理局的赤金凶兽。”牧秋月看着握持手枪的帕瓦开口道，那把手枪和他在暗区里碰到的那个风衣男的武器一模一样。毫无疑问，帕瓦就是先前在暗区里那个准备购买HFP的风衣男。

对牧秋月来说，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发现烈阳行者因为不满足条件而自动解除后，他第一时间就启动了乐园，只不过现在因为帕瓦的存在，乐园所能产生的作用恐怕会相当有限。

当然，牧秋月不知道的是，那种能够一枪击碎乐园的子弹哪怕只开一枪都足以让帕瓦心疼好几天；而帕瓦也认定牧秋月不是那种会在同一种手段上吃亏两次的人，所以他实际上已经不打算再对牧秋月使用那种昂贵的特制子弹了。乐园虽然防御力很强，但光锥的本质只是依靠超界能力临时产生的异常空间结构，持续受到正常物质的冲击也会大幅度的缩短光锥的存在时间。

进入以太界后，所有佩戴了面具的能力者都必然会被强制性转换为以太躯体，而处于以太躯体状态下，能力者的基础能力相较于正常人体会有一定提升，并且这种提升还会随着能力者的等级提高而等比提高。虽然比不上烈阳行者那般夸张，但也足以让一部分本就反应敏锐的人做到一些平常做不到的事情了。

例如，牧秋月在以太躯体下集中全部注意力的话，足以用快速生成的光锥精准的挡住射向自己的子弹，但这种快速且高频率的乐园使用方式会比平常更快的消耗牧秋月的精神力与体力。

就在牧秋月与帕瓦几人互相戒备僵持的时候，带着灰色面具的花晴眉从堪堪关闭的裂缝里跳了出来，有了先前进入以太界的经验，这一次花晴眉再度来到以太界后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不适。相反的，花晴眉在入场的瞬间就对当前的形式作出了判断，她右手瞄准那4个贩卖HFP的人方向，直接就是几团火球从其掌心里射了出去。

‘火焰？无根之火吗？’牧秋月瞥了眼花晴眉的方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花晴眉使用的能力，在看到那几团射出来的火球的时候他就下意识的找心里分析起来，‘现在的以太界可是云海型环境啊，到处都是水的状态下，无根之火的破坏力会被削……’

但是紧接着的画面就让牧秋月大吃一惊，只见那看似不起眼的红色火球轻而易举的将周围的水体蒸发，火球飞行的轨迹上竟然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无水空间，在这水深120米的地方，这些火焰竟然将周围的液体完全汽化。那4人组也和牧秋月一样，都被这火球不可理喻的破坏力给惊呆了，但4人迅速反应过来，其中3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逃跑，而只有那个被叫做蛇佬的人留在原地，同时一面超界蚀印从其身后显现。

轰隆一声。

巨大响声在水体里传播的速度比在空气中更快，而牧秋月看着那4人所在方向炸开的巨大水下空腔，喉头忍不住动了动。巨大空腔短暂的存在后便迅速向上浮去，看起来就像是一枚在水底冒出来的巨大蘑菇一般。趁着这个机会，牧秋月从刁钻的角度射出光锥，把注意力被暂时引开了一瞬间的帕瓦嗖的一下顶飞了出去，同时心里还不忘吐槽那个在水的浮力下缓缓落到水底的花晴眉，‘这女人丢的哪是火球，这是掌心丢核弹啊喂！’

“没打中？”花晴眉看着那股水底‘蘑菇云’升起的地方，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但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只见一道星河倒挂而下，接着便看到星光在这片昏暗幽深的水体深处拉出一条悠长的轨迹。

花晴眉心中震颤，但还是及时的启动了自己的乐园能力并制造出光锥挡在面前。以乐园使用者的角度来看，她的这个决策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乐园本就是一种攻防一体的手段，比起用不熟练的动作闪避攻击，不如在第一时间制造光柱为自己抵挡伤害。但是超界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千变万化，习惯性的解法通常不一定是最优解。

“笨蛋！”牧秋月在看到那道星光撕裂水体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能力，当他看到花晴眉手上做出制造光锥的辅助动作时忍不住怒骂出声，‘一定要赶上啊啊！！’牧秋月心中焦急，同时挥出手指，一个与花晴眉身高相等的巨大光锥在她的身侧出现然后将其整个人推了出去。

就在花晴眉被牧秋月制造的光锥撞飞的下一秒，那道星光便紧随其后的切开了花晴眉制造的光锥防御壁，同时也一并切开部分牧秋月制造出来的光锥。幸好此刻是在百米深的水体中，这种程度的水压对以太躯体来说还在承受范围内，而刚才的巨大光锥的冲击由于牧秋月刻意增加了光锥对花晴眉身体的接触面，所以花晴眉并没有被光锥撞伤，并且飞出去的身体也在水体的浮力下缓缓落地。

而此刻才刚刚反应过来的花晴眉看着那几乎连着劈开两个光锥的星光长刀，身体忍不住的抖了几下。如果方才不是牧秋月制造光锥将她推开了原来的位置，那此刻她的身体肯定已经被这柄星光长刀一分为二了。“这……这是……”花晴眉努力平复着的自己的情绪，但胸腔里那颗此时并不存在的心脏却仿佛在发疯似的跳动着，继王兽之后又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这一次她是在意识完全清晰的状态下预估出了自己可能的下场，之前对峙王兽时的恐惧感与此刻的感觉无法相提并论。

“星剑！”牧秋月冷声道，眼前这个叫做蛇佬的家伙使用的能力无疑就是星剑，现在的以太界正好是夜晚，发动星剑的必要条件已经达成了。不过牧秋月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人的星剑比罗根的星剑要有些许的不同，硬要说的话，他觉得这个蛇佬的星剑似乎缺少了某灵性，远不如罗根手中的星剑那般灵动飘逸和星河璀璨的异样美感。

但即使如此，星剑也依旧是星剑，即使这个蛇佬通过星剑能力制造出来的星光长刀逊色于罗根的那柄，但这也不意味着其他人就能随意对待。就如同烈阳行者被称之为白昼无敌那样，仅在夜晚才能启动的‘星剑’也有着夜幕无敌的说法。当然，这只是对两个超界能力理论上最高强度的吹捧，真正战斗起来，还是要看使用者对其应用程度如何。

“有些麻烦啊。”牧秋月目光来回扫视重新站起来的帕瓦以及那个手中握着星光长刀的蛇佬，这两个看起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使不谈蛇佬本身战力如何，光是星剑制造出来的这柄星光长刀就足以对牧秋月的乐园造成致命威胁；而那个帕瓦以之前在暗区里与牧秋月交手时的表现来看，很明显还没使出真本事。

毕竟帕瓦·希尔德在第一管理局任职期间的职务级别就已经比牧秋月高上两级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在文书工作或人际关系上特别优秀，那就只可能是靠着战斗力和功勋爬上来的了。

只靠乐园和多元驱动来对付星剑的使用者以及一个所持能力尚不完全了解的能力优秀的管理局战斗人员，牧秋月都忍不住苦笑起来，一方面是对自己此刻的处境感到无奈，另一方面则是感叹自己竟然又一次下意识的去依赖剑主。

自从继承了剑主这个能力后，牧秋月就发现自己逐渐变得软弱起来，遇到危急关头不再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解决问题上，而是考虑着该如何偷偷使用剑主而不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如果自己在白面身份下使用剑主就等同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信息，明知有人想要杀死剑主能力的持有者，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依赖这个能力。

以红泪的身份使用剑主是为了引出那群害死师傅的人，而且至今为止世人还不知道红泪就是牧秋月，这才是牧秋月敢以红泪身份使用剑主的最大底气。当然另一方面则是红泪加上剑主，这两个标签足以让那两拨分别盯上了剑主与红泪的势力不得不对自己出手。青梅竹马南宫唯见的仇，师父南宫衡的仇，牧秋月早就下定了决心，即使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即使拼上这条命，他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彻底清算。但这一切必须要在牧秋月不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前提下进行。

以红泪身份使用剑主是安全的挑衅计策，但以白面这个身份公开使用剑主却是绝对不行的，因为这是牧秋月在第三管理局入职时正式登记过的身份，这也意味着白面与牧秋月就是画上等号的事实。由于牧秋月已经在超界对抗赛的表演赛中，以红泪身份使用过剑主这个全世界仅会有一人持有的能力，如果在白面身份下使用剑主的话，这就等于承认了牧秋月既是红泪也是剑主的持有者。届时，牧秋月将再也不可能以隐蔽的身份暗中调查当年的事件真相，确切来说，身份完全暴露的牧秋月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将面对无休止的暗杀与攻击。

甚至有可能让那两个分别盯上红泪与剑主的势力联手追杀他，牧秋月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着清醒认知的，当年他作为红泪没能救下南宫唯见，之后他作为南宫衡的弟子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怀中逝去。这两拨势力绝不是他独自一人就能正面对抗的，潜伏下来，在黑暗中报仇雪恨才是他的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