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大幕渐起——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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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南山坡下，女孩和男孩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烤串和关东煮，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也不说话，只是在静静的看着璀璨耀眼的星空。

年命不时的转头观察着罗宾的动作。看到明明是相同的烤串，白天的罗宾吃的狼吞虎咽，晚上的却有些食欲不振。

“你现在，很迷茫吧！”看着有些双眼有些迷茫的罗宾，他开口道。

罗宾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从碗里捞出一块鱼肉，静静地吃着，算是默认了。

“你知道我爷爷临走前说了什么吗？”

年命也不等罗宾回答，抢回道。

“老爷子说啊，你赶紧训练，赶紧变强，等到实力足够，就赶紧出海去，离开奥哈拉。

奥哈拉，太危险了。”

“我当时不在乎，说：奥哈拉有什么危险，这里只有一群考古学家。”

“老爷子说：就是这群考古学家最危险！他们干的事情，要是让世界政府知道，分分钟就给他们派屠魔令来。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我出海。”

“他怕我不知道什么叫屠魔令，不知道天高地厚，还给我解释了什么是屠魔令：

就是派遣五个中将和十艘满弹药的军舰。对一个岛屿进行过饱和打击，不间断的发动着进攻。一直到这做岛彻底摧毁，在地图上抹除为止。”

看着肩膀正在瑟瑟发抖，已经有了着害怕的罗宾。又接着说：“那你知道我又说什么了吗？”

“你说什么了。”罗宾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同以往，很轻，带着些颤抖。

显然，她在害怕。

害怕这个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也要离开她。

“我说：不行，那罗宾咋办？她这么漂亮，我可不舍得她也死。要走我也要带着她一起走。”

“老爷子被我噎了一句，又气呼呼的说：那你就赶紧变强，强大到可以抗衡世界政府，她就不用死。

说完他又咳嗽了几次，又交代我几句。第二天，他就旧伤复发走了。

说实在的，我至今都觉得，老爷子是被我给气死的。”

他又勉强笑了几声，抬起头接着道：“我他么也确实是个混蛋，明明老爷子死了，我应该伤心。结果我也没有多少情绪，哭了一场后，就没事了。

也许是老爷子，活着的时候，逼我逼得太狠了，成天把我往死里训。”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罗宾，接着道：

“后来，我之所以要出海，也是因为我觉得，我继续呆在这里，不会变得更强，就去出海，参加了海军，结实了很多的朋友。不过，他们在我心里，永远不如你。

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之所以要变强，变得这么强，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哪怕这个世界都要伤害你。”

听到这句话，罗宾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年命的怀里，泪水夺目而出，她哽咽着问道：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明……明不值得。”

“你怎么不值得啊，你可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小时候唯一的玩伴。我对你当然要好啊。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突然要得知这么严重的事情，突然得知自己的老师接下来都会死亡，而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每个人都会迷茫，都会无助，都会悲伤，都会崩溃，都会不知所措。

只要哭出来之后，继续前进就好了。”

……

小萝莉的声音很奶，很小，很脆，她的哭泣声也是这样，在年命的怀里，小声抽泣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罗宾哭完之后，又静静的蜷缩在他怀里，躺在他的胳膊上，就像一个安静的小猫。

“年明，你进入海军这么长时间，那你知道正义，到底是什么吗？我们的知识为什么会被这个世界排挤，是因为正义吗？”

“正义吗？我不太喜欢这个词，我觉得他太笼统，太冠冕堂皇了。

就像是有一个选择题：如果有十个人遭遇海难，他们都困在一个孤岛上，里面有一个厨师，他身边没有帮手，却有一堆食物，而其他人却都饿着肚子。

如果站在其他九个人的立场上，那正义无疑是把食物分给他们。

但在厨师的立场上，食物就是他的，他为什么要把他分给别人。自己吃下去，不是能坚持更长的时间，更有几率获救吗？那么在他的立场下，保护自己的食物不被别人拿走，就是他的正义。

所以，罗宾，我不是在说正义不好，而是在说我们不妨自私一点，只要你没有伤害他人的想法，那保护好你自己的生命就是正义的，属于你的正义。

如果别人说什么为了大海的和平与稳定，你必须要消失的话，那你记得一定要捂起耳朵，千万不要听。因为那是他的正义，对你来说，那是伤害。”

“那到底为什么，我们的知识会被世界政府定为犯罪。”

“罗宾，你要记住，在不伤害他人的基本上，学习，勇气和善良，永远不会错。

如果有一天，有人因为你的这些行为，指责你，那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人。

如果整个世界都在指责你，那错的就是这个世界。”